第三十回 時光匆匆 歲月饒人
寒冷的北風呼嘯著，給大漠穿上一件雪白衣衫。鹽澤縱橫幾百里的湖泊，結出厚厚冰層。楊鼎等人在黃金城休息三天，駕馬東去。
因為下雪原因，加上凜冽的北風。所以短腿馬速度有所限制，十天才走一半路程。距離到玉門關，還有七八天時間。
三人走走停停，即使冒著寒風，羅和刀也在教導樊紹練習獨臂刀法。他的意思，在進入吐蕃前，要讓小紹有自保能力。
樊紹也樂的開心，雖說開元刀法沒學成，但獨臂刀法現在更適合自己。他練功時，楊鼎也會盤坐在一旁修鍊開元功。偶爾還會練練開元刀法和三十六天罡陣。
現在他閉著眼睛，也能將刀法和三路倒練出來。羅和刀看著兩個徒兒這麼努力，臉頰上露出得意笑容。
「阿嚕嚕嚕！」
「駕！」
一隊悍匪駕馬而來，一眼掃去有二十幾人。楊鼎持刀護住樊紹，羅和刀坐在火堆旁。
「讓小紹去練練手。」
楊鼎一愣，有些擔心。
「師父，師兄的傷勢還沒好幾天呢。」
快刀言外之意，小紹還不熟練獨臂刀法。
這些悍匪各個身經百戰，殺人不眨眼。萬一有個閃失，他會愧疚一輩子。
「讓他去，上等武功都是這樣練出來的，你這樣是在害他。」
羅和刀臉色一沉，不在說話。
他也擔心小紹。進入吐蕃后，這樣的事不在少數，不可能時時護著他，總有失手的時候。現在不狠心，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師弟放心，區區幾個悍匪，我還不放在眼裡。」
樊紹拎著仿刀，駕著短腿馬沖了上去。
遠處悍匪興奮叫喊起來，彷彿野狼看見獵物。沖在前頭悍匪沒有與樊紹交手，繞到他後方堵截退路。
樊紹沒有理會，筆直衝向一名沙匪。
「嗖！」
一支飛針射向樊紹眼睛，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而來的暗器，一個翻身摔下馬去。
楊鼎站在遠處看的心驚膽跳，握著黑刀的手都沁出冷汗。
跌下馬的樊紹急忙起身，悍匪沒有急著攻擊，而是駕著短腿馬繞著他轉。
「啊嚕嚕嚕！」
樊紹沒有猶豫，施展出獨臂刀法斬向一隻馬腿。那人嘿嘿一笑，吹了聲口哨。一隻飛針刺入他手臂。
「噹」
手一松，刀掉在地上。見狀，不敢在糾纏，縱身一躍飛出包圍圈，朝楊鼎二人趕來。
「師弟，救我，打不過！」
樊紹哭喪著臉，咬牙狂奔。
「哈哈！」
「啊嚕嚕嚕！」
悍匪故意吊在後面，追趕樊紹。
楊鼎早已駕馬前去，縱身一躍短腿馬撞向悍匪。兩名沖在前頭，沒有防備的沙匪從馬背上摔下來。
「嗖嗖」
又是幾根飛針射來。
「師弟小心，飛針上有麻藥。」
樊紹踉蹌的跑到羅和刀身後，一臉緊張盯著楊鼎。
「師父，給我點解藥。」
羅和刀有些無奈，這徒弟不靠譜。輕功倒是了得，帶在身邊應該不會拖後腿。
「給！少喝點，不多了。」
樊紹也識趣，抿了一小口，感覺甜絲絲的。
「謝謝師父。」
又將瓷瓶遞給羅和刀。
對方淡然一笑，也不說話。
二人一番閑聊后，楊鼎已經駕馬歸來。二十幾人的隊伍，被斬殺殆盡。
「師兄，沒事吧？」
楊鼎縱身下馬，前去檢查小紹身體。
「放心，除去手臂上紮根針，其餘地方都沒事。你看，這針我還忘記拔了。」
樊紹嘿嘿一笑，有些吃囧。
「沒事就好。」
楊鼎鬆口氣。
「不好。」
樊紹驚呼一聲，縱身一躍上馬朝遠處奔去。
有一名悍匪在戰鬥過程中，發現不是對手，故意摔下馬來裝死。他又沒把沙匪放在眼裡，便沒有發現。對方趁三人閑聊，迅速爬起來駕馬逃走。
二人一追一逃，花費一刻鐘時間。樊紹一腳把對方從馬背上踹下來，獨臂刀法刷刷攻向對方。
悍匪慌亂中爬起，瞧見是那個廢物。又盯了一眼遠處，發現楊鼎等人據此還有兩里路。摸出腰間匕首，快速扎向樊紹胸口。
「噹」
揮刀將其擊退。
使出「上陰下撩」，假意攻擊對方眼睛，實則一刀割向兩腿之間。縱使悍匪經驗豐富，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刀法。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高手饒命！高手饒命！」
悍匪嘴裡痛苦喊叫著，額頭上滲透出滾滾汗珠，鮮血瞬間染紅地面。
「嘿嘿，讓你們剛才欺負老子，知道我的厲害了？」
樊紹得意一笑，轉身離去。
悍匪陡然站起，從腰間摸出一根銀針，刺向樊紹後腦勺。
「迴旋刀。」
樊紹身體一轉，往下一蹲，斜著一刀砍在對方身上。鮮血噴湧出來，輕輕一躍躲開了。
「不錯，這招迴旋刀，倒有幾分樣子。」
羅和刀打趣道。
「徒兒怎敢丟師父的臉？」
樊紹翻身上馬。
「師父，咱們抓緊時間到玉門關。之後再繞路進吐蕃，金城公主應該遇到棘手事了。」
羅和刀點點頭，露出些許沉思。那裡海拔較高，此去兇險無比。但願能平安到達，不辱凌煙使命。
「走吧。」
三人繼續前行，一路上再也沒有停頓。
幾天後，三人進入關內，再次來到玉門客棧。要了壺燒酒，三人心事重重，沒一人開口說話。
「師父，此去路途遙遠，一定要保重身體。」
楊鼎率先開口，拿起酒杯。
「師父、師兄，我敬你們一杯。」
樊紹呵呵一笑，
「好，我也敬師弟和師父一杯。」
羅和刀端起酒杯。
「喝！」
三人一飲而盡，飯後回到房間。
楊鼎等人聚在一起。
「鼎兒，從今日開始，你就出師了。你將是凌煙第十代弟子，也是這一代大師兄。要肩負起使命，知道嗎？」
羅和刀鄭重說道。
「弟子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楊鼎跪在地上，咚咚磕了幾下。
「師父，難道我還不算凌煙弟子嗎？」
樊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今日，我收你為義子，你可願意？
羅和刀慈祥的看著樊紹。
「義父，孩兒願意。」
樊紹又是三拜。
「好，今日你們結為兄弟，往後以兄弟相稱。」
羅和刀看著二人。
「大哥！」
「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