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骨骼之圖 百年難遇
楊鼎一聽，十分欣喜。
「可行！可行！」
仇飛蛾低頭不語跪在地上，臉上的白紗被淚水沾濕。映出一張傾城面孔。
「嗷嗚嗷嗚。」
讎正醫痛苦叫喚著，臉上表情讓人難以理解。
「父親！」
仇飛蛾撲到讎正醫身上，將其抱起輕輕拍著後背，細聲細語。
「父親莫怕！莫怕！」
楊鼎內心宛如刀割，看著眼前這一幕。仇父也是五十有幾的人了。
「神醫，仇父喉嚨還可以治嗎？還有他的眼睛。」
楊鼎再次一拜，打破尷尬場面。
樊紹等人站在一旁，並未出言。
「把他放好，讓我看看。」
元仙抿了一口茶，盯著仇飛蛾懷中的讎正醫。
「多謝神醫。」
仇飛蛾將父親安放在椅子上，在他耳邊述說一番。
「父親，這是師祖當年想要拜師之人，他會幫你醫治好，切忌不可亂動，知道嗎？」
元仙一聽，心知小丫頭倒也聰明，為了安全起見還要再上一道枷鎖。走到讎正醫身邊，單手握住他下巴，朝嘴裡張望半天。
見他牙齒保全，舌頭也在。只是兩旁肉上泛黑，雙目一沉，望向喉嚨。那裡像是凝固著一塊血團，由於時間久遠已經變成黑紫色。
再仔細打量，彷彿看穿整個身體。
「去把藥箱里的鉗子拿來。」
元仙沒有理會眾人目光，又打量起讎正醫的眼睛。見他眼珠並未被挖，只是被利器割破瞳孔，又仔細打量一番，發現眼球里有一塊血疙瘩，表面沒有變化，內心暗罵。
「好狠心的人。」
原來那兩個血疙瘩，是由兩根銀針扎入眼球裡面造成的。以他研究人體多年來看，此銀針必定刺入大腦，若想取出來是不可能的。
元仙也有些好奇，到底什麼人跟盟主有如此深仇大恨，用這種方法折磨他救命恩人。
又用手在四肢斷裂之處反覆揉捏，直至讎正醫忍不住疼痛，叫喚出聲才停下動作。此刻華不為早已將藥箱里的東西拿來。
元仙再次握住讎正醫下巴，突然手指點在對方胸前一處穴位。脹的他臉色通紅，冷汗直冒。就要叫喊出聲，元仙一手掐住他脖子。
「鉗子。」
隨手一接，手法宛如仙人之手，已經伸入對方口中。讎正醫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三寸大的鐵球被取出來。
「這是！」
楊鼎等人一驚，面色憤怒的盯著神醫手中的東西。
「把藥箱里的仙汁拿來。」
華不為急忙遞去，元仙接過後，粗魯的往讎正醫嘴裡灌藥水。讎正醫卻沒了反應，任由對方捏拿，身上冷汗流了一地。
「記住，一天時間不能說話，否則你就真啞了。」
直至將一牛皮袋葯汁灌完，才停下手裡動作。
「老子現在就要去殺了五大賊王，狗娘養的。」
樊紹氣的臉頰通紅，熱汗直流。
「大哥，再等等，等師父他老人家來了，咱們三人一起出手，必定將其碎屍萬段。」
楊鼎雙眼血紅，咬牙切齒。
「請神醫為家父施針，讓家父昏睡一天。」
仇飛蛾雙目發紅，並沒有太大反應。
「楊盟主意下如何？」
元仙將這個人情，賣給楊鼎。
「請神醫為家父施針。」
楊鼎躬身一拜，語氣恭敬。
「拿針來！」
華不為恭敬遞上，元仙隨手一接，兩根銀針刺在腦袋上，便見讎正醫徹底睡了過去。
「趁著他昏睡過去，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希望不要怪罪於我，老夫也是無能為力。」
元仙轉身走到一旁，臉色有些為難。
「神醫你儘管說，在座各位誰還不護著你，又怎麼會怪你？」
樊紹拍著馬屁，哈哈一笑。
「神醫請說，我與飛蛾感激還來不急，又怎麼會怪罪？」
楊鼎又是一拜。
「他眼睛，我治不好。」
元仙嘆口氣，走到窗戶邊。
「嗚嗚」
仇飛蛾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苦，痛哭起來。
「神醫，還請您仔細想想，可否有什麼其他辦法？」
楊鼎見飛蛾跌倒在地，沒有立刻去扶，而是走上前跪倒在地。
「神醫，我也求你！」
樊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師父？」
華不為低語一聲。
「此人眼中扎入兩根銀針直通大腦，我無力下手。」
元仙走到一旁，再次開口。
「可恨！」
樊紹叫罵一聲，發現楊鼎身體顫抖。
「既然這樣，還請神醫為仇父接上斷肢。」
樊紹恭敬一拜。
「行吧，楊盟主陪我到太守那裡走一趟吧。」
元仙闊步出門，楊鼎早已淚流滿面，走到一旁將飛蛾扶起。
「先帶父親回房歇息，大哥領弟妹過去。」
楊鼎轉身對著樊紹說道。
「多謝楊盟主。」
仇飛蛾掃了一眼快刀，眼神中帶著一絲幽怨。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冷漠。
楊鼎身體一震，樊紹早已帶人走了，留下一句，
「能不能像爺們一樣？」
……
楊鼎和元仙在太守陪伴下，朝大牢走去。一路上天笑風生，太守道。
「不知神醫是否願意進宮面聖，博取一個官位？」
元仙呵呵一笑，語氣中並未露出不敬。
「老夫鄉野貧民，只是略懂一些妖法，是見不得聖人之威的，恐傷龍脈。」
太守一聽，嚇的心驚膽跳，急忙岔開話題。
「不知對死刑犯有什麼要求？大牢里只有十幾人。」
楊鼎心不在焉的跟在一旁，聽見此話立刻精神起來。
「犯人骨骼一定要與患者骨骼相似，這樣才能使其恢復的更好。」
元仙沉思片刻，看了一眼楊鼎。
「這！」
太守有些詫異，他原先以為隨便一人即可，沒想到還有這麼苛刻要求。
話不多時，三人已經走進大牢。
「大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楊鼎恭維一句，沒有太刻意。
「你也知道，死刑犯基本都是武林中人，作姦犯科、市井無賴也不會判如此重的罪刑。要與一個村醫骨骼相符，恐怕有不少難度。但本官知道，長安天牢內倒是有大量的囚犯，若是……」
太守支支吾吾有些尷尬。
「若楊盟主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老夫也不是沒有辦法。」
元仙醞釀已久，終於道出緣由。
「神醫儘管說，別說一個，十個都行。」
楊鼎急忙躬身回道。
「呵呵，楊盟主可知，你的筋骨是百年難得一遇，老夫一生追求人體骨骼之圖，一直存在疑惑，像你這種天生骨骼清奇之輩，與普通人到底有什麼區別，所以，請你讓我觀摩一下你身骨。」
元仙盯著楊鼎，微微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