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人前程
「這個藍青偷圖描摹,還有臉開畫展展出,未免也太不要臉了。」
菀生對媽媽是沒有記憶的,她分外珍惜媽媽的痕迹,「還好這畫如今回到爸你的手裡。」
「畫回來后,還發生了一些事。」
老蘇把畫畫上牆,就在餐廳里,這裡每天都能見。
況且餐廳的暖色燈光襯得這幅畫,特別好看。
終於也有白擇不知道的部分,菀生瞟了他一眼,湊過去問道:
「這回是真不知道還是……」
「姐我發誓,我真不知道。」
白擇也很想知道藍青這個傢伙是怎麼變得仇視蘇家的……
準確來說,想知道是仇視老蘇,怎麼變成蘇菀生了。
畫回到老蘇手裡,在何念予老爺子非要拉著去看畫展之前。
那時候,藍青還自己送到了蘇宅來,洋洋得意地看著老蘇。
「蘇老師,借了你的東西還你就是。」
彼時沒覺得自己偷圖行為錯誤的藍青,還是象徵性送了老爺子一支上好的狼毫毛筆做歉禮。
收下它此事就算了了。
藍青走後,老蘇本來是想讓此事就此作罷,沒想到後來藍青在畫展上如此囂張,直接激怒了何念予老爺子。
「抄襲還有理,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何念予老爺子一回長海,聯名了好多有頭有臉的畫家開始抵制藍青……
換句話說,他們直接曝光了藍青的惡行。
老蘇沒有幫忙,畢竟何老爺子的脾氣比較暴躁,決定做的事,基本上沒有迴旋的餘地。
「爸,聽說你們畫界出事了,你沒受什麼影響吧?」
菀生那時還是聽林卿說的,「林卿讓我回來問問你。」
這事,前程不再順暢的是藍青,老蘇只好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那時,菀生的漢服店已經做出來了一點成績,她們漢服圈正在籌劃著舉辦第一屆漢服日,忙得不可開交。
「閨女,你老爹的事不用操心,這把年紀了還會有什麼問題?」
老蘇這時候已經開始接受菀生的事業,開始不再反對她所做的事。
不過是當年她媽媽和李秋蘿沒能做成的事,在她這兒有了眉目。
藍青在畫界的名聲臭了,並沒有他以為的,先把自己畫的公諸於世,世人就會偏頗於他。
他太小看老一輩大家的影響力了!
「毀人前程,至於嗎?」
闖入蘇宅來指著老蘇不服氣的藍青,看到了蘇宅餐廳上掛著的神女圖。
他看著那圖就來氣,恨不得把它取下來撕個稀巴爛。
老蘇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他還只是個少年,年少氣盛能理解,但忘了尊師重道就讓人費解:
「我沒有操縱這件事,你的行為,我並不是很在意。」
他甚至有心放他一馬,但這個世界上,講人情不一定是對的。
何老爺子曾經那麼欣賞他,還曾軟磨硬泡要拉老蘇去看藍青的畫展。
若他看到的是藍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絕不會那樣做。
大師們維持行業的風氣,是為了行業更好地發展。
「一個人太過於狂妄,總有人看不下去。」
老蘇拿著藍青的毛筆,往地上一扔,「這狼毫筆桿生脆過了頭,丟地上,他一定會斷。」
當著藍青的面,直接摔斷他送的筆,這算是徹底決裂了。
「可我還是不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菀生仔細聽了故事,看不出藍青敵對自己的理由。
她甚至還想過一種可能,會不會是當年藍青常來家中,愛上了自己老爹給掐斷了愛的小火苗……
「姐,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堂而皇之說出有人愛上自己的話。」
白擇叼著一根青菜,表示無語,「不過這種事,聽起來像是叔叔會幹的。」
「胡說八道!」
老蘇從沙發后飛速挪到餐桌前,也不坐下,歪著腦袋看面前少年,突然停住了,看著白擇說,
「話說回來,孩子,如果有一天你跟我說你看上了菀生,我一定會幹這樣的事。」
白擇對菀生,難道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感情?
老蘇突然說這麼不著邊際的話,菀生都覺得氣氛變奇怪了。
她起身來就要回工作室,飯也吃了,就不繼續浪費時間瞎嘮嗑了。
「閨女,站住,我還沒有說完。」
老蘇叫住了菀生,「藍青應該在網上給你投過一個簡歷,被你刷下去了,原因是,你說設計師工作地點必須要在工作室。」
菀生這才一下想起來,是有聯繫過這麼一個人,可是對方給的稱呼是「L先生」。
「藍青?他那時應聘我工作室的設計師做什麼!」
菀生果真折回來問老蘇,「這位爺根本不會設計漢服我才把他放棄了,不是因為什麼工作地點……」
「我這邊查到的消息就是這樣,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就覺得能知道為什麼他給你找麻煩了。」
老蘇沒有更多的消息了,他是找了朋友想要查清藍青背後還有什麼人。
畢竟開漢服店的資金他可出不了,畢竟當年藍青是身敗名裂之人。
「等等,我想我知道這件事一點細枝末葉的信息……」
白擇插話進菀生與老蘇之間,「應該是同一時間,林卿哥那時幫著處理姐你店鋪的事,你還記得嗎?」
菀生點頭,那時林卿就跟現在一樣,喜歡過問菀生工作室的瑣事。
「那時我人手不夠,是讓他幫著面試設計師來著……」
菀生突然醒悟,「我去,不會是林卿用工作地點的理由,把藍青刷下去的吧?」
這算什麼。
「我覺得林卿哥幹得出這事。」
白擇給出了一個合理的猜想,菀生倒也沒有跟林卿即刻計較的功夫,畢竟她自己也不想要藍青的。
藍青雖然是一個不錯的畫家,但隔行如隔山,他是真的不行。
「面試給他刷了,就要打擊報復,果然還是帶著跟老爹鬧不愉快的情緒的。」
菀生這回才提著裙子出門去,「爸,這個藍青,我自己解決。」
如果她蘇菀生連一個砸場子的人都搞不定,那就真的是沒用。
「盯著青玉蘭的聲明底下評論好幾天了,怎麼都沒幾個幫菀生掌柜說話的人?」
秦臨坐在與子說露台藤椅上看手機,「水軍買得太明顯了。」
林卿坐在他對面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盯著菀生工作室的那棟樓。
「哥,咱們能做點什麼英雄救美的事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