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失去孩子

  牧決然臉上沒有透露出絲毫的情緒，他看了柳芮雪一眼，又迅速的把目光抽離，重新定在他手中那隻小巧的茶杯上。


  “出了這種事，你應該找公關處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透出對她的疏離。


  柳芮雪咬了咬唇，臉色持續蒼白，“決然，我是想，既然都被拍到了，要不我們就……”


  “就怎樣？”他眉眼不抬，尾音略微上挑，透出幾分冷厲。


  柳芮雪身形一僵，有些不自然的開口，“……就順水推舟，大大方方承認，以後我們就不用每次約會還偷偷摸摸的了。”


  他突然發現茶杯上有一道淺淺的裂痕，正好被上麵的花紋遮擋住了，瑕不掩瑜，但他還是失去了興致，隨手就把杯子扔在一旁。


  湛黑的眸子凝著對麵的女人，“有件事你好像忘了。”


  他在她麵前從來就沒這麽冷漠過，冷的好像是寒冬臘月的湖水，冰冷徹骨，“什、什麽？”


  “我們已經分手了。”


  柳芮雪怔了怔，倏爾，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墜，“決然，你告訴我，你不是認真的。你跟我說過的，隻要我回來，可以一切如初。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難道不知道嗎？”


  柳芮雪又想玩以柔克剛那一招，眼淚像是開閘的水，止不住的流，“決然，我知道錯了，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發誓，這次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人心不是水，冷了還可以再燒熱。


  牧決然的眼睛暗沉如深淵，曾經看她時的那種熱情已然熄滅了，“芮雪，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可你卻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是你踩我底線的資本。不要在我麵前流眼淚了，這種招式，對我使一次就夠了。”


  柳芮雪渾身輕顫著站起來，手指甲刺進手心裏，梗著哭腔對他說，“不管你今天說什麽，我都是不會放棄的。牧決然，你隻能是我的男人，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她轉身的瞬間，宋宇楠剛好從飯廳的裏出來。


  她眸子一瞪，因為嫉妒和恨意，讓她渾身抖的更加厲害，“宋宇楠，你還沒有贏。”


  宋宇楠看著柳芮雪憤怒而又驕傲的背影，暗暗的籲了口氣，回過神來發覺牧決然一直盯著她。


  “我吃好了，先上樓去了。”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想逃開他的視線。


  她右腳剛邁出去，就聽他說，“站住！”


  宋宇楠頓住腳步，麵無表情的看向他，“還有什麽事嗎？”


  薄唇輕啟，低沉的音調，“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一會兒陪我出去。”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又在打什麽算盤，可是問不問都一樣，就算她不想去她也拿他沒轍。


  宋宇楠輕嗯了一聲，抬腳上樓。


  走到樓梯中央，突然小腹一陣劇烈的抽痛。


  “啊——”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慘叫出來，四肢就像是被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下去。


  牧決然跑上來，一麵是擔心她，一麵又覺得她是在演戲。


  大手扯住她的衣襟，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把她拎到半空，眉目間盡是刺骨的凜冽，“故意給我裝病，不想跟我出去是不是？”


  宋宇楠臉色慘白，額頭上布滿了細碎的汗珠，吸著涼氣，斷斷續續的說，“是……真的……很痛，肚子，啊……”


  她說話的時間，就感覺下麵有什麽東西瞬間衝破了，緊接著就有東西像是流水一樣“嘩”的淌出來，熱乎乎的順著大腿迅速的往下蔓延。


  她的裙擺立刻被鮮血染透了，男人的眼眸被映的通紅。


  “血……怎麽會有這麽多血？”牧決然一點點癱坐下來，抱著她上半身，衝著樓下大聲咆哮，“快打電話叫醫生！”


  保姆跑過來被眼前的那大片大片的鮮血給嚇壞了，慌裏慌張的去給醫生打電話。


  醫生很快趕到，但為時已晚。


  醫生掀開宋宇楠的裙擺往她大腿間看了一眼，臉上慘淡又嚴肅的表情說明了一些。


  牧決然緊張的呼吸十分急促，“醫生，這、怎麽回事啊？”


  他是個男人，又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狀況，完全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許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還沒從醫生口中說出來，他就不願意承認罷了。


  宋宇楠臉色慘白，雙手緊緊地拽著冰涼黏膩的裙擺，同樣沾滿鮮血。


  “醫生，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她難過的問，眼淚在通紅的眼眶裏打轉。


  牧決然渾身一震，看了一眼宋宇楠，又把希冀的目光移向醫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