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需要幫忙嗎？
宋宇楠神情一僵，“呃……石經理，您對這麽方案還有什麽看法嗎？”
石舒舒慵懶的瞥了她一眼，“想法自然是有的，不過我不能跟你說，因為你……不配！”
石舒舒仗的態度傲慢又無理。
“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公關，我有什麽想法你也做不了主不是嗎？”
宋宇楠盡量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您有什麽想法盡管說，我會如實轉達給我的上司。”
石舒舒看也沒看宋宇楠一眼，擺了擺食指，閑閑的說，“NO！叫你的上司來跟我對接，你下次就不必出現了。”
宋宇楠，“……”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眼前這位姑奶奶，竟讓她這麽討厭她。
石舒舒不給宋宇楠說話的機會，兀自站起來，對助理說了句，“我們走。”
“石小……石經理……”
宋宇楠起身要去追。
石舒舒頓住腳步，回頭冷淡的看著她，“方案做的勉強可以，我會仔細考慮，至於談判，還是讓你的上司來吧！”
人在屋簷下，得學會忍氣吞聲。
宋宇楠眼眸微斂，“是。我、送送您。”
石舒舒眸光閃動之間，說了個，“好！”
宋宇楠平時已顯得夠雷厲風行了，但是和石舒舒相比，氣場還差了一大截。
如果宋宇楠給人的感覺是公主，那石舒舒就是女王。
她塗著烈焰紅唇，黑色墨鏡遮去大半張精致的臉，不苟言笑，披肩外套，闊腿長褲，一雙十幾公分的細錐子高跟鞋，走路帶著節奏和風，像極了T台上的國際名模。
想必之下，宋宇楠就像是一個小跟班。
電梯到了，宋宇楠笑著對石舒舒做了請的手勢，“您先！”
即便石舒舒戴著墨鏡，但是宋宇楠依然感受到了她犀利的目光，以及對她的傲慢與不屑。
站在電梯裏，宋宇楠還想為自己再爭取一下，她剛一開口，話還沒說出來，石舒舒就先開口了，不過是在講電話。
“決然哥……”
石舒舒叫決然哥，宋宇楠的身形隨即微微一僵，嘴巴也悻悻的閉上。
“方案我看過了，還不錯，不過有一點我很不滿意，你居然派了個菜鳥來跟我談判……”
石舒舒後麵都說了些什麽，宋宇楠幾乎沒有聽進去。因為當石舒舒說出“菜鳥”兩個字的時候，她宛如遭了一記沉重的打擊，腦子裏頓時空白了一片，臉因為窘迫和羞憤一陣紅一陣白的。
叮。
電梯到了。
石舒舒瞥都不帶瞥宋宇楠一眼的走出電梯。
宋宇楠卻還愣在電梯裏，手捏著拳頭，眼底蓄滿了淚水。
有人進了電梯，問她，“小姐，您是要下去，還是要上去？”
宋宇楠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沒出電梯呢，忙說了句，“我要下去。”並且，去按開門鍵，奈何電梯已經重新往上走了。
她吸著鼻子籲了口氣，心裏難過成一團，真的是夠倒黴的。
離開酒店，她給司曉琪打電話，把自己剛才被石舒舒狠狠地碾壓的經曆像是倒垃圾一樣都倒給司曉琪。
“親愛的，不難過昂，像這種人你可能會經常遇到，我出去談判的時候遇到過比這還奇葩的客戶多了去了，你就隻能把自己當做是阿Q，用精神勝利法來安慰自己了。”
“好吧！”宋宇楠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你先忙，有時間再聊！”
“那好，我先掛了哦，正好有個郵件需要我簽收一下。”
司曉琪那頭掐斷了電話，宋宇楠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發呆。
她一直沉浸在石舒舒給她的打擊當中，所以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地停下了。
牧決然出去辦事正好從這片公園經過，不經意間瞥到了她。於是，讓司機把車停下。
他並沒有急著下車，而是一直靜靜的看著她。
石舒舒之前打過電話向他控訴說宋宇楠是菜鳥，宋宇楠是什麽水平他心裏有數，隻是有些擔心那個傻瓜會被石舒舒打擊的一蹶不振。
他不想現在就去安慰她，她摔倒了，他立馬去扶，那樣她不會真的成長。他想等到合適的機會出現再過去。
宋宇楠突然想明白了，豁然起身，眼神篤定的看著遠方，“我宋宇楠怎麽能做阿Q？石舒舒別說是塊硬骨頭，她就是塊硬石頭，我也會想辦法把她啃下來。”
心意篤定的轉身，一抬眼卻看到一張清俊的臉。
他今天穿的不是職場風格，一件白色的亞麻襯衫，和一條行白色的長褲，樣式簡單大方，剪裁精良，就連袖口都精致到無可挑剔，一看就價值不菲，低調而奢華。
他高瘦的身材佇立在她麵前，清風拂過他的眉梢，幽邃的眼睛緊緊的攫著她。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於是就那麽愣愣的看著他。
而他明明是想來安慰她的，卻冷著臉，開口第一句就是，“果然是你，工作時間你跑來公園曬太陽，是Mo&Zo給你特權了？”
她微微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
陽光透過枝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在明滅變換的光線中，她顯得更秀美了。
他暗沉一口氣，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
他指意微涼，帶著她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宋宇楠小跑著勉強能跟的上他，高跟鞋踩在鬆軟的草地上，深深淺淺的，腳步一陣踉蹌。
她急急忙忙的道歉，“我知道錯了，我發誓我一定改，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工作時間偷懶了。”
他隨即頓住腳步，垂眸凝著她琥珀色的眼睛，“你以為我生氣了？”
她訥訥的問，“難道、沒有嗎？”
他緊緊的盯著她，幽邃的目光又深諳了幾分，“對，我是生氣了，所以我得懲罰你。”
說完，他像是扯一個布娃娃似的，扯著她大步往前走，她狼狽不堪，被簡直要被扯成了一個破布娃娃。
……
餐廳裏。
宋宇楠和牧決然麵對麵坐著。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懲罰？”她忍不住問。
專心且牛排的牧決然微微抬起些眼皮，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溫度，“少廢話。”
宋宇楠吞了吞舌頭，真是伴君如伴虎，這個男人的脾氣他永遠都摸不透，保不齊那句話說錯了，就又惹他不高興了。
她識趣的不再言語，專心和牛排較勁。
“石舒舒我很了解，你如果需要有關她的第一手資料可以跟我要。”他冷不丁的開口說。
宋宇楠吃東西的動作一頓，“這麽嗎？”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他幽邃的眼睛也看著她，沉吟兩秒，“當然，是有一定代價的。”
商人嘛，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但是，隻要他能幫她搞定石舒舒，她願意付出一些代價。
“什麽條件，你說！”
他吃好了，放下刀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昨晚惠華這個案子，來做我的秘書。”
這就是他所說的代價？
聽著可一點都不像啊。
宋宇楠探究的看著他，一秒，兩秒……
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你願意就算了。”
“我、不是不願意。”宋宇楠思忖著說，“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我會自己想辦法搞定石舒舒，不想再讓你插手。”
牧決然眼中促狹著一抹淡淡的冷笑，“你確定？”
她今天見了石舒舒一次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一般的難搞，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不管石舒舒多麽難搞，她都會想辦法搞定，但前提是，不讓他幫忙。
“你可能會覺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直白點說就是給臉不要臉，但是……”
她吞吞吐吐的解釋，他直接將她的話打斷，“既然你自己都決定了，我就不再幹涉，祝你好運！”
宋宇楠後來才知道他這句“祝你好運”裏不單單是鼓勵，裏麵還夾帶著同情。
……
Mo&Zo公司。
明亮的落地窗上映著男人高大的身影，一雙冰冷的眼睛無聲的注視著樓下的車水馬龍，他想象著自己就是這座城市的王，而那些路上走的跑的，都是匍匐在他腳下的螻蟻。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他冷漠的轉身，看著推門而入的李曼姿。
“總監，你要的資料我都拿來了。”
“先放那兒吧。”
“是。”
李曼姿一直以來都認為牧正浩是個很好說話很平易近人的上司，直到那天她無意間聽到他和柳芮雪打電話，說必要的時刻就除掉宋宇楠，從那時候起，她就打心眼害怕這個外表是天使而內心卻是惡魔的男人。
李曼姿放下文件，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牧正浩，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男人冷不丁的開口。
李曼姿身體明顯的一僵，臉色有些發白，“總監，還有什麽事嗎？”
牧正浩對她笑了一下，“出去幫我把門帶上。”
她提在嗓子眼的心髒倏忽落地，“是！”逃也是的離開。
牧正浩收起臉上的皮笑肉不笑，轉而拿起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柳芮雪正在片場，一看到手機上顯示著牧正浩的名字連忙拿起來走到角落裏。
“喂，什麽事啊？我現在正在拍廣告呢。”
“我讓你做的事，進展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