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製服誘惑?
牧老爺子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宋宇楠哪有資格跟他老人家討論人生。
牧決然的臉鐵青無比,他要是早知道這女人酒品這麽差,他就該禁止她沾酒。
牧老爺子也不理會牧決然鐵青的臉,笑眯眯的,慈祥的看著宋宇楠,“做人難,哪有不受委屈的,難受就哭出來!”
宋宇楠鼻頭紅紅的,淚眼朦朧的看著牧老爺子,“牧叔叔,你人真好,比……”她甩了甩發暈的頭,指向牧決然,“比他好多了,他就從來都沒有安慰過我。”
牧決然鐵青的臉變得比茅坑裏的石頭還難看,一雙隼眸眯起,更顯得犀利幽邃。
宋宇楠喝醉了,渾然感覺不到危險。
牧老爺子瞥了一眼牧決然,笑了一下。
他的這個小兒子,他很了解,性子太要強,自尊心也比誰都強。
牧決然剛被他帶回牧家的時候,總是被幾個哥哥姐姐欺負,他那個時候又太忙了,不能每時每刻都顧得上牧決然,而受了委屈的小牧決然總是獨自舔舐傷口,從不需要別人安慰。
致使長大之後的牧決然就是現在這般模樣,冷酷,強勢,從不對誰服軟,也不懂得關心和安慰別人。
要說起牧老爺子覺得自己這輩子最虧欠的人,那就是牧決然了,六歲之前他都在孤兒院生活,等小牧決然回了牧家之後,他又不能像普通父親一樣疼愛他保護他。
牧老爺子回過神來,對宋宇楠說,“他養成現在的臭脾氣,不能怪他,得怪我……”
宋宇楠微醺,眼神迷離又茫然。
牧決然微微怔了怔。
他們父子都是那種不喜歡把感情掛在嘴邊的人,這麽多年,牧決然都覺得,老爺子之所以偏愛他,不過是看上了他的商業頭腦,重用他也是為了給牧家賺更多的錢。
可老爺子剛才那翻話,卻讓牧決然堅硬了這麽多年的心突然柔軟了起來,他再看了老爺子的時候,除了敬和怕,還多了些更複雜的情緒。
宋宇楠噌的站起來,直眉瞪眼的對牧老爺子說,“牧叔叔,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您怎麽能對他……唔……”
宋宇楠的嘴巴被牧決然的大手捂住了,手臂在胡亂的揮舞著。
牧老爺子的臉唰的一下子就變色了,說不出是生氣還是怎樣,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宋宇楠。
“唔……唔唔……”
牧決然鐵青著臉壓製著怒火,-對老爺子說了句,“她醉了。”就把宋宇楠半拖半拽的弄出飯廳。
宋宇楠又急又氣,跟頭倔驢似的使勁掙紮,“幹嘛呀,我還沒吃飽呢,我還有話要對牧叔叔說,你幹嘛呀……”
牧決然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若不是此時牧老爺子就坐在飯廳裏,他絕對會把宋宇楠撕吧了。
“你給我老實點!”他咬牙低吼。
酒壯慫人膽,宋宇楠喝醉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甩手就對著牧決然的俊臉就是一耳光。
“啪。”聲音很是響亮。
客廳裏正在忙活的保姆都是一愣,然後一臉同情的看著宋宇楠,這女人是腦子被門擠了吧,居然敢動牧少?!
牧決然眼眸冷冽淩厲,力氣升騰。
宋宇楠雙手叉腰,身形不穩卻還硬裝社會大姐大,點著八字步,“你……你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啊——”
突然,她雙腳騰空,感覺自己飄在雲端上。眼前是飄飄忽忽,虛幻又陌生的景象,她捂著灼熱的胃部,喃喃的問,“怎麽回事?感覺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在圍著我轉?”
牧決然黑著臉,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下斂透出濃濃的殺氣,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山莊裏有一片人工湖,湖裏種滿了荷花,並養著很多條錦鯉,老爺子平時最愛在這邊閑逛或者是乘涼,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牧決然正抱著宋宇楠往那片人工湖而去。
她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結局隻能比慘還慘。
月亮掛在東邊的山尖尖上,周圍是很淡很淡的暮藍色,空氣中蔓延著濃鬱的玫瑰花的香味,蟲鳴啾啾,風偶爾帶起櫻桃樹的樹葉沙沙作響。
就在這極美的暮色中,牧決然一把將宋宇楠扔進了冰冷的湖水裏。
“噗通!”
宋宇楠瞬間淹沒在荷葉下麵,水麵上的隻留下很小的水花。
這湖不深,所以根本不用考慮她會不會被淹死。
很快,她尖叫著從水底鑽出來。她渾身濕透了,濕噠噠的頭發貼在身上,臉色慘白,十分狼狽。
慘重的代價換來她腦袋醒了。
牧決然站在岸邊,冷著臉如同上帝一樣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他的臉陷在一團暗影當中,看上去更冷峻恐怖。
宋宇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水,茫然的看著岸上猶如神一般倨傲的男人,腦袋裏一片空白。
誰能告訴她,她是誰?
她為什麽泡在湖水裏?
剛才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她茫然了幾秒,突然崩潰的大喊,“你為什麽要把我扔進水裏?”
牧決然抿著菲薄的唇不語,隻都給她以及嫌棄的且冰冷的眼神自行體會,轉身邁開修長的腿線大步往前走,背影很是絕情。
宋宇楠很是絕望的往岸上走,一腳深一腳淺的,倏爾,一條錦鯉撞到了她的小腿,她又被嚇得哇哇大叫,而魚更是被她嚇得一溜煙的鑽到花葉茂盛的地方不見了。
宋宇楠拖著滿身的泥水,內心簡直崩潰到了極點,牧決然對她絲毫不管不顧,一雙腳跟踩了風火輪似的,走的很快。
“阿嚏,阿嚏……”宋宇楠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風一吹,渾身發冷,瑟縮著脖子和肩膀。
牧決然的腳步突然頓住了,因為看到花圃前的一輛紅色跑車異常顯眼。牧正浩就靠在車旁,目光深諳的盯著他,唇角勾著一抹邪笑。
宋宇楠抬眼間,也看到了牧正浩,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牧正浩信步上前站定,對牧決然說,“我來看老爺子的時候你也來。”
牧決然表情如常,眉色不改,“是啊,好巧。”
叔侄兩人向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牧正浩的目光從牧決然的臉上移開,最終定格在宋宇楠的身上。他眼眸微眨,朝她走去。
頎長的身軀定在她麵前,暮色將他的俊臉襯的有些虛幻,他將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罩在她單手的肩膀上。
他的舉動很紳士,可宋宇楠的心卻莫名的揪緊了。
有的人行善是出於善良,而有的人是為了掩蓋他接下來要做的壞事。她覺得牧正浩應該屬於後者。
“把女人扔進水裏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女人可是用來疼的!”牧正浩笑不達眼底,這話表麵上是說給宋宇楠聽的,但實質上還是在和牧決然作對。
牧決然喜歡的,他也要爭一爭,而牧決然討厭的,他就拉攏到自己身邊來,好讓這些人成為他打擊牧決然的左膀右臂。
宋宇楠低聲對牧正浩說了句謝謝,而牧決然大步朝他們這邊快速走了幾步,二話不說就將牧正浩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給扯掉了,扔在地上。
宋宇楠驚訝之餘,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似是電光石火之間淩空交手。
“你什麽意思?”牧正浩的臉垮下來,冷聲質問牧決然。
牧決然麵色冷峻,菲薄的唇角微動,“我的女人,不需要別的男人獻殷勤!”
他說著,便一把將宋宇楠打橫抱起。
宋宇楠沒料到他會抱她,心髒驟然漏跳了一拍,手臂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脖子。
他剛才說什麽?
他的……女人?!
他這番言辭和舉動,明明就是很低級幼稚,就像是小時候和別人爭一個玩具爭的劍拔弩張。
可不知為什麽,此刻她盯著他清冷的俊顏,心跳竟然怦怦的加速,臉頰也悄悄爬上一抹紅暈。
……
宋宇楠來這之前並沒有準備其他衣服,現在她渾身上下,從裏到外全部都濕透了,卻沒有其他衣服可穿。所以,洗過熱水澡之後她就圍著浴巾躲在房間裏哪都不敢去了。
篤篤篤。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宋宇楠開門之前特意將身上的浴巾裹的更緊了一些。
她將門打開一條小縫,看到外麵站著的是一位保姆,才放心的將門完全打開。
“宋小姐,您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晚點才能幹,您就先湊合穿一下我的衣服吧,這些都是新的,還從來沒穿過。”保姆溫笑著說。
宋宇楠哦了一聲,點頭莞爾,“謝謝你啊。”
“不客氣。”保姆欲言又止。
宋宇楠抿了抿唇角,“還有什麽事嗎?”
保姆笑著搖搖頭,說,“我就是覺得您特別有個性,有膽氣。”
宋宇楠聽不懂,“什麽意思?”
保姆說,“牧家的人,除了牧董事長不怕少爺,其他所有人都會對他有所忌憚,而我們這些做事的,更是見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喘。可您卻敢少爺耳光……”
宋宇楠眼睛頓時瞪的溜圓,“什麽?我打了……”
保姆點頭如小雞啄米,“宋小姐,有什麽事您再叫我,我先下去忙了。”
宋宇楠石化在原地,心說,怪不得會被扔進湖裏。
宋宇楠回房間換好保姆的衣服,雖然樣子不太好看,但起碼比圍著浴巾走來走去的強啊。而換好衣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牧決然道歉。
雖然她被懲罰過了,但事情一碼歸一碼,總得她先道歉,再讓他道歉才行。
牧決然的房門是虛掩著的,這是他為了方便保姆進來收拾房間特意留的門,她輕輕地敲了兩下門便開了。
“有人在嗎?”她走進去,對著虛無的空氣問道。
須臾之後牧決然的聲音是從另一扇門後傳來的,“進來吧!”
宋宇楠走過去攪下門把,卻不曾想這扇門後麵竟是浴室。偌大的浴室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而牧決然就背對著她舒服的靠在浴池邊上。
“啊——”她不禁低叫了一聲,並立即轉過身去,也不知道是這裏太熱了,還是這畫麵太刺激了,她的臉噌的一下子就熟透了似的。
牧決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過來!”他就像是封建大老爺,閑閑的對她這個小丫鬟使喚來使喚去的。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宋宇楠緊緊的閉著眼睛說,心髒在尬舞。
兩個人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隻是她還不習慣。
牧決然臉色略沉,說了句,“矯情。”
她當初可是主動勾.引他的,現在反倒又裝起純來了。
“過來幫我搓背。”
冰冷低沉的嗓音,是命令的口吻。
“呃……”宋宇楠十分為難。
他不耐煩了,“快點!”
她別別扭扭的過去。
講真,她現在穿著保姆的衣服,一板一眼的幫他搓背,那畫麵還真的有點像是小丫鬟在伺候大老爺。
牧決然雙臂搭在浴缸邊上,閉著眼享受,忽而,眼眸睜開,目光犀利的掃視了宋宇楠一眼。
“製服誘.惑?”
宋宇楠茫然,“啊?”
他眼眸微眯,這女人真能裝。
裝純,裝傻,不過倒是裝的挺可愛的。
“沒什麽,搓背。”男人的傲慢的讓她惱火。
在他的淫威震懾之下,她把道歉這茬都給忘了,訥訥的,“哦。”
“晚上沒吃飽?”他突然說。
“吃飽了。”
“那怎麽還沒有力氣?”他說。
她聽了惱火極了,咬牙切齒的在他背後捏拳頭。
“認真點!”他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
“……”
什麽玩意兒嘛,人家喝醉了就給人扔水裏,他連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還舔著臉讓她幫他搓背?真以為自己是土地主,土皇帝了嗎?
宋宇楠把毛巾扔水裏,“我不管了。”
牧決然犀利的目光頓時朝她射過去。
她一個小女子確實扛不住那麽恐怖的眼神,可有句話怎麽說來的,叫士可殺不可辱。
所以,就讓他用眼神殺死她算了。
她端著手臂,繃著臉,一副誓死不做亡國奴的架勢。
牧決然的臉一點點陰沉下來,驀地,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他從水裏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