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牧家要和石家聯姻
宋宇楠看了看新鮮出爐還熱乎的文案,又看了看死亡之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拿著文件去找韓安易。
“韓經理,您請過目!”宋宇楠把文件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韓安易眼神陰鬱的看著她,打量了半晌,才幽幽的說,“覺得我在刁難你,所以很不滿意,很討厭我是不是?”
宋宇楠心中冷笑,明知故問。
可她表現在臉上的卻是溫和從容的笑,“以前是我沒有擺正自己的心態和位置,後來想想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公關部是個戰場,您就是發號施令的將軍,而我這種小卒子,時時刻刻得唯您馬首是瞻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個道理宋宇楠還是懂的。可她眯眼假笑的樣子假的太真實了,韓安易見了就來氣。
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陰沉著臉拿起她剛放那兒的文件,並朝她嫌棄的揮了揮手,“出去。”
“是。”宋宇楠轉身,暗暗撇了撇嘴角。
宋宇楠回到自己的小桌旁,耳尖的捕捉到洗手間裏的談話。
“兩天之後可就是年會了,你的禮服準備好了沒有?”
“早就準備好了,今年我勢要力壓全場,奪得最佳跳舞小姐的桂冠。”
“什麽桂冠不桂冠的不重要,主要是寶馬車耶,誰不喜歡……”
“……”
宋宇楠從她們的談話中提取出兩條重要的信息,一是過兩天Mo&Zo將舉行重大年會,二是年會上跳舞最好的人將會得到一輛寶馬車。
雖說以牧決然的手筆,她開口向他要一輛寶馬車他可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買給她,可那畢竟是嗟來之食,不及自己用實力爭來的用著心安理得。
宋宇楠上學的時候學過幾年舞蹈,跟著宋立群一起應酬的時候也用上過幾次,所以跳舞對她來說並不生疏也不是難事,所以她也想拚一把運氣。隻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她差一個舞伴。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牧決然,可一想到牧決然的個性未必願意配合她,於是有些糾結。
她正出神的時候,突然一個不明飛行物啪嗒一下落在她的辦公桌上,她被驚得一愣,定睛一看是她剛剛交給韓安易的文案。
她僵硬著脖子扭頭,率先看到一條LV的皮帶,略微向上看,就看到韓安易那張陰鬱的臉,並對上他陰鷙的目光。
“韓經理……”
“你居然還有時間開小差?宋宇楠,你是不是覺得我韓安易太好應付了?”韓安易陰陽怪氣的。
宋宇楠連連搖頭,“怎麽會。呐個,文案……”
“重做。”他咬著後牙,嗓音森寒。
宋宇楠對於這個結果也是在意料當中,畢竟如果韓安易有心折磨她的話,怎麽可能一次性給她通過。
她哦了一聲,低頭開始重新考量文案。
韓安易冰冷陰鷙的目光從她頭頂抽離,轉身之前低聲說了句,“兩天之後的年會,你做我舞伴,到時候被再給我丟臉。”
宋宇楠盯著他傲嬌高冷的背影,一陣無語。
她答應了嗎?還別給他丟臉,嘁……
宋宇楠心裏窩著一團火,卻又不能發難,那種感覺就跟被人往喉嚨裏堵了一團浸水的棉花似的,噎的慌,又憋的慌。
……
往年年會,牧決然都是沒有舞伴的,他身為總裁,卻從未參與過員工們的樂事。他的性格,自然也不屑成為任何下屬的舞伴。
但是今年不同。
今天宋宇楠和牧決然回家都比較早,所以晚飯之後還有時間去周圍走走。
他主動說起舞會的事兒,並問宋宇楠是否已經有了舞伴。
宋宇楠被他問的一愣,平靜的心情就像是一片平靜的湖泊被扔了一粒石子在裏麵,緊接著就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和波瀾。
何況,牧決然於她是毒藥而不是解藥。
再怎麽想靠近,終究還是得戒掉。
她索性說,“我已經答應了韓經理要做他的舞伴。”
牧決然這個人的占有欲是很強的,他所認定的人和事就不容許有絲毫的偏頗。
“拒絕他。”他嗓音變得森冷逼人。
她沉默了幾秒,硬著頭皮說,“言而無信,不太好吧?”
他湛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銳利的目光逼得她呼吸困難。
“我說,讓你拒絕他。”目光越發的逼懾人心,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的這些字。
他的耐性從來都有限,她要拿捏他也得有個分寸,否則很容易踩著雷,很可能炸的自己屍骨無存。
“可是……”
“沒有可是。”他幹脆利落,斬釘截鐵,銳利霸道的目光自她身上抽離,長腿兀自往前移動。
在他眼裏,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如果說遇到韓安易那樣的魔鬼上司是她命裏的劫數,那麽遇到牧決然這個毒罌.粟一樣的男人就是她劫數中的劫數。
宋宇楠輕籲一口濁氣,該要抬腳,手機卻響了。
是宋立群打來的。
“宇楠,幸虧有你,宋家這次才能逃過一劫啊。”宋立群在那頭兒喟歎說。
宋宇楠看了一眼越走越遠的牧決然,然後幹笑一聲,“爸,有什麽事過會兒再說吧,我現在在外麵。”
宋立群趕在她掛電話之前,說,“什麽時候有空,回家吃個飯,我讓你秦阿姨做你最愛吃的鬆鼠魚和清炒時蔬。最好再帶上牧總,我想好好謝謝他這次幫了我大忙。”
他客客氣氣的和她說來說去,拐來拐去,終究還是因為旁人。
宋宇楠有些心寒。
“好吧,有時間我就回去,到時候咱們再聯係,我還有事,先掛了。”忍住鼻酸,利落的掐斷通話。
牧決然在前麵走著走著發現宋宇楠跟本就跟上來,他駐足回頭目光幽邃的盯著她。
宋宇楠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朝他走過去。
“哭了?”他眉峰微聳。
她搖搖頭,“沒有,剛才眼裏進了沙子。”
真是老套的借口,牧決然光是用腳趾頭都猜的出她是在撒謊。
他向來都不喜歡矯情的女人,冷哼一聲,拔腳繼續往前走。她抿了抿唇,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的長長的,晚風輕柔的拂動發絲。
紅色的晚霞,寶石一樣湛藍晶瑩的湖水,蔚然的樹木,還有寬闊的馬路上悠悠移動的人影,一切都顯得那麽詩情畫意。
短暫的美好被牧老爺子打來的一通電話打破。
宋宇楠隻見牧決然的臉色白了又白,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
宋宇楠本不是多嘴愛打聽的人,可這次,她忍不住多問了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牧決然眉心微蹙,“沒事,我去老爺子那兒一趟。”
牧決然急匆匆的去了牧老爺子那兒,臨走前對宋宇楠說,“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你不用等我。”
……
女人的直覺天生就是敏銳的。
宋宇楠之前猜測的沒錯,確實是出事了,而且這件事多多少少還和她有關。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天牧決然以為老爺子是犯心髒病了要不行了,連忙趕去看老爺子最後一麵,結果老爺子正好端端的坐在客廳裏喝茶。
老爺子不會無緣無故把牧決然騙到他這兒來,所以牧決然開口第一句就是,“您有什麽話直說,不用玩裝病這種把戲。”
牧老爺子緩緩地放下茶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牧決然,說,“坐!”
牧決然心情略微有些忐忑,他在老爺子對麵坐下,臉上的線條很硬很緊。
牧老爺子說,“石家有意和咱們牧家做親。”
老爺子的話點到為止,可牧決然卻一點就透。
“不可能。”他嗓音冰冷,果斷拒絕。
老爺子歎了口氣,他會這麽說,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之所以用裝病這一招把牧決然叫過來,就是要當麵鑼對麵鼓的跟他擺事實講道理,這種事在電話裏一兩句根本也說不清楚。
“宋家那丫頭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雖然背景很單純,但畢竟是小門小戶,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牧老爺子一針見血。
牧決然頓時黑了臉,“配不配的上,您說了不算。”
牧決然對老爺子向來是敬畏有加,向現在這樣絕然說不還是頭一次。
老爺子的臉色也變了變,但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比牧決然更能沉得住氣。
“你是牧家的掌門人,你就該擔起該擔的責任,於你而言,婚姻和愛情終歸不能等同。或許宋家那丫頭是你合適的戀愛對象,卻不是你最佳的結婚對象。這種事,難道還用我來提醒你嗎?”牧老爺子的語氣冷冽了幾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愛情和婚姻有時候它就是兩碼事。
牧決然想守住Mo&Zo並不斷壯大,他光是自身能力過硬還是不夠的,他還需要強大的旁係力量支撐,若果能爭取到和石家聯姻,今後強強聯合,Mo&Zo想不做好都難。
可人都是有傲骨的,何況是牧決然這種自視甚高,又不可一世的男人。
“將來和我結婚的女人,可以不是宋宇楠,但必須得是我愛的女人。至於舒舒,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