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被強吻了
牧若芷尖著嗓子大喊一聲,“蓁蓁,我的蓁蓁……”
葉蓁蓁從蛋糕裏爬出來,渾身沾滿奶油,樣子十分滑稽。在場的賓客忍俊不禁,最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牧若芷一陣茫然無措,“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牧老爺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克製著怒火。
葉蓁蓁出醜,並破壞了生日宴會上最重點的環節,嚴重給牧家人丟臉。她自己也懊惱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韓安易瞥了一眼臉上洋洋得意的宋宇楠,哼笑一聲,“這就開心了?”
宋宇楠朝他吐了吐小舌,壓低了嗓音咬牙說,“誰說的。這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遊戲才剛剛要開始,那些他們曾在我身上施加過的痛苦,我一定一定要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當她經曆過一次死亡之後,她才知道生命的長短是不可預測的。為什麽報仇還要等到十年之後,她要報仇就隻爭朝夕。
曾經,她是一株攀岩的淩霄花,依附著牧決然,希望借助他的力量打擊葉蓁蓁乃至整個葉家。後來,她才意識到當日兒女情長讓她忘了要報仇的初衷。如今,她願意願意放下所有尺短情長,隻為將那些曾經狠狠上過她的人通通打進地獄。
……
酒店房間裏。
牧若芷擰著眉失望的看著葉蓁蓁,“蓁蓁,今天是多重要的日子你知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你外公的鼻子都快讓你給氣歪了?”
葉蓁蓁剛洗過澡,身上裹著浴巾,一邊擦頭發一邊不耐煩的說,“我要解釋多少遍你才相信,我真的是被人推進蛋糕裏的。”
牧若芷張了張嘴,似是一時間找不出什麽來指責她,頓了頓,“就算是這樣,你也太不小心了,這麽重要的場合,你居然被有心人有機可乘。”
葉蓁蓁無奈冷笑,她這個媽向來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無理辯三分。
牧若芷環抱著雙臂一屁股坐在沙發裏,“會是誰呢?居然敢對葉家人動手?”
葉蓁蓁將毛巾丟到一邊,將備用的衣服換上,“您不用琢磨了,當時黑燈瞎火的,鬼能看見那個是誰。”
牧若芷輕歎了口氣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葉蓁蓁,“我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的形象在之前就已經一落千丈了,如今挽回一點形象……可倒好,那些媒體還不知道怎麽報道你呢。”
“怕什麽?”葉蓁蓁大有一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豪氣,“再說了,明天新聞報道的主角還不一定是誰呢。”
牧若芷惱火的瞪了她一眼,“你這完全就是在破罐子破摔。媽為什麽這麽擔心,還不是因為你老大不小了找不到婆家?之前就因為那個顧明川把我們家搞的是烏煙瘴氣……”
葉蓁蓁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對牧若芷喝了一聲,“媽,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牧若芷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葉蓁蓁的鼻子,“你看你,我一說到顧明川三個字,你就給擺臉色。拜托你看清楚,我是你媽,是生你養你真正為你著想心疼你的那個人,你倒好,吃裏扒外,都被人家甩了還替人家說話,我真是白養你了我。”
被牧若芷一頓數落,葉蓁蓁頓時感到一陣委屈,以及惱火。
“媽!”她揚高了嗓音,眼圈通紅,“你還有完沒完了?”
牧若芷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實在又見不得自己的心肝寶貝委屈掉淚,於是偃旗息鼓,“好了好了,媽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還不行嘛。但是,你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所以……”
葉蓁蓁隱忍著怒火,沉著臉,“媽,感情這種事它是要看感覺看緣分的,你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
葉蓁蓁眼看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牧若芷張了張嘴吧,終究還是將後麵的話都咽了回去,起身歎了口氣走了。
葉蓁蓁失神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把桌上的東西通通掃到地上。
“宋宇楠,我恨你!”她帶著切齒的恨,從喉嚨裏吼出她的名字,眼睛猩紅的嚇人。
她恨宋宇楠,即使她已經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她還是恨。
若不是她,她就不會失去顧明川。
她詛咒她最好能出門被車撞死或者掉進海裏淹死,從此掉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牧若芷在走廊裏剛好遇到了宋宇楠,金碧輝煌的牆麵,猩紅色的羊毛地毯,周圍安謐無聲,有的隻是兩個女人目光相對時那如出一轍的虛偽。
她們對彼此禮貌微笑,雙方的眼裏都像是上好千百發的利箭一樣,隨時想把對方的身上穿出千瘡百孔來。
氣氛表麵上和諧平靜,而實質上是波濤暗湧,劍拔弩張。
牧若芷從宋宇楠身邊經過,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丫頭……”
宋宇楠也停下腳步,回眸一笑,豔若桃李,“阿姨,是跟我說話嗎?”
牧若芷抿唇勾笑,半眯的眸子裏閃爍著銳利而危險的精光,“真以為你那點雕蟲小技能瞞得了所有人嗎?”
宋宇楠笑著搖頭,“您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牧若芷臉上維持著皮笑肉不笑,“我是勸你,人生路漫長,要好生走路。”
宋宇楠眸光微閃,嫣然莞爾,“彼此彼此。”
她在牧若芷眼裏就是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片子,卻不曾想居然敢頂嘴。
“你……”牧若芷被噎的一愣。
宋宇楠抽回視線離開了。
牧若芷剛一抬腳,結果就被地毯給絆了一下。
“啊——”她尖叫一聲狼狽的跌在地上。
宋宇楠如履平地,走路帶風,紅唇如花,兀自喃喃,“……好生走路。”
……
宋宇楠從洗手間裏出來,突然被人從背後勒住了脖子,還來不尖叫就又被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
她呼吸困難,掙紮不脫,被人拖進了房間。
一切來的太快,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後背便撞在了一堵堅硬冰涼的牆壁上。她眼前一片黑漆漆。等她緩和過來,眼前是一張冰冷的放大的俊臉。她莫名的緊張,心髒漏跳了一拍。
男人的目光幽冷,眼底蒸騰著戾氣,那樣嚇人的眼神深深地鎖著她的眉眼。
她與他眼觀鼻,鼻觀心。
“牧、牧先生……”她抽著冷氣訥訥的開口,目光向下,他的腿修長,“你的腿……”
既然他的腿沒事,為什麽還要坐輪椅示人?
他掐著她脖子,不答反問,“說,你到底是誰?”冰冷的氣息一下下噴灑在她的臉上。
“我叫Sherry,是安易的……未婚妻!”她張著嘴巴,拚命呼吸,像是一條擱淺在沙灘上的魚。
“你撒謊。”他繼續加緊了掐著她脖子的力道,從眼底蔓延起猙獰的紅血絲,咬牙切齒,脖子上青筋爆凸。
那樣子,恐怖極了。
宋宇楠的身體輕顫,“呃……安易,救我……”她擔心自己會露餡,索性閉上眼睛故意喊了韓安易的名字。
牧決然的心沉沉的下墜。
“該死……”他牙關咬的越發的緊,表情凶狠猙獰。
他越是難過,越是痛苦,她越是跟他作對,“安易,安易……”
這時候,門外的走廊傳來韓安易的聲音,“Sherry?你在哪兒?”
宋宇楠聽到韓安易的聲音猛地睜開眼,“安……”
易字還沒有喊出來,就被他用唇封住了口。
久違的吻,熟悉的氣息,她失魂落魄,閉上眼睛,狠下心咬破了他的嘴唇。
甜腥的味道在空氣裏蔓延。
牧決然吃痛鬆開她,菲薄的唇沾著猩紅的血,妖冶邪魅,犀利幽冷的眼神盯著她。
“你真的不是她。”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宋宇楠是個很會拿捏分寸的女人,識相,知進退。就是再怎麽生氣,隻要他給她一顆甜棗,她就會乖乖的熱情的迎合他。
可眼前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隻刺蝟,對他充滿了敵意。
宋宇楠眼睛濕潤,胸口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眼睛憤怒的且滿是嫌棄,手背狠狠地擦著被他吻過的嘴唇。
他臉上冰冷,如同鋪了一層寒霜,“你走吧。”
低沉冰冷的嗓音灌進她的耳朵,她吸了吸鼻子,迅速離開。
他從鼻息間長籲一口氣,冰冷的雙眸裏是濃的化不開的寂寥落寞。
他恨宋宇楠,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可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愛她,並且很想她。
韓安易在走廊裏著急的找了一圈,後來發現宋宇楠一個人坐在安全通道的台階上,抱著雙膝背影戚戚。
“你怎麽躲在這兒?”
宋宇楠聽到韓安易的聲音,慢慢的扭頭看向他。
他眉頭一皺,盯著她紅腫的跟倆爛桃似的眼睛,“誰欺負你了?”
她搖頭。
他頓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你因為他難過?”
她不說話,但是韓安易從她落寞又難過的神情裏確定了答案。
他的目光瞬間幽冷起來,“你要記住,一個聰明的人不會讓自己掉進同一條河裏兩次,你要報仇,就得先放下你和他曾經那段幹淨。”
她垂下眸子,“不用你提醒,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