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河蚌精
短暫的休息后,便已是至夜,東子依舊過的平平凡凡,如今仙家世界的這些事情,我並不是很想在讓東子參加進來了。
烏藏和白柔這兩隻貓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如今成天夜不歸宿的,不過虧的有灰燼打過招呼,不然這兩隻上仙境的貓仙,在京城這麼晃悠,估計會引來不少的灰族。
和柳常再次到早上回來時的那河邊,此刻夜晚河水緩緩流淌。
「就是這裡了,今早看見的,想不到這東西竟然還沒走。」柳常看了一眼說道。
我運轉仙家契約,藉助柳常的仙眼,也是把這些看的清清楚楚,仙眼眸視之下,只見這河水當中,有一點非常顯眼,整個河水都是一片低溫狀態,就這一點上有著溫熱的黃光傳出。
「好像只是一個小仙…」我看著那點黃光,並感受著其上的氣息。
這東西一直靜止在那裡,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彷彿看上去一片溫和,這實在是讓我難以想象,為什麼這東西今早要對那女子動手。
「我下去看看。」柳常說道。
他為蛇精,可比我熟悉水性,更何況在馬家嶺第一次遇見柳常時,這傢伙可是在那河裡住了五年。
如今這情況倒讓柳常思緒萬千,搖身一閃現出本體,一條丈余長的青蛇便是出現在我眼前,不比以前那五丈多的龐大蛇軀,如今在這京城凡俗之中,人多眼雜的,即便有仙家也不會顯出自己龐大的本體。
咚!
撲通一聲,柳常便是搖曳著蛇身,落入湖水之中,身形淺游而下,迅速間便是朝那散發著黃光的地方而去。
以柳常如今的修為,對付這隻有小仙境的存在,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了,不一會柳常便是重新遊了上來,但在我的視野中,柳常還帶回來了那點黃光。
噗!
探出水面,柳常一躍而起!半空中現出人形,穩穩的落在我身邊,手中還抓著一物。
「是一隻河蚌精,雖有小仙境,但十分弱小。」柳常說著道。
手掌緩緩攤開,掌心中有著一顆鴿蛋大小的珍珠,這珍珠圓潤光滑,透露著讓玉般的質感,但又區別於玉石的冰涼,僅是一眼便會讓人喜歡不已。
「河蚌精?」我微微一愣,想不到這種東西也能成精,不過看著柳常手裡的珍珠,我也是啞然。
「既然人家是河蚌精,你把人家珍珠掏了,這不太好吧。」
仙家都是有內丹的,等閑情況下,很少有仙家會把內丹外放出來,但也不包括一些修練方式不一樣的仙家,就如同白仙,自古都有刺蝟抱珠的說法,白仙抱的就是自己的內丹,也如同寶精和寶蟾一樣,寶精便也算是寶蟾的內丹了。
既然河裡的是一隻河蚌精,那麼不言而喻,這珍珠自然就是那河蚌精的內丹。
「難不成,你把人家宰了?」我又是說道。
這一點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柳常實力擺在那,但是那河蚌精未免也太弱了吧,這打的水花都沒幾個,就掛了。
柳常給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的鄙視,我看上去像那種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蛇嗎?
「還是讓她來說話吧!」
柳常拋了拋這珍珠,看著我心頭一顫一顫的,拋開這是內丹不談,這麼大的一顆珍珠怎麼說也是價值不菲了。
但是下一秒,柳常卻是將這珍珠拋落在地上,可預料之中的破碎並沒有發生,這珍珠接觸到地面的剎那間,卻是有光芒流動。
黃光湧現間,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我們面前,是個貌美的女子,身材非常均勻,身穿著一身的古裝,柳眉間給人一種溫柔體貼的感覺。
「小女子河禾見過兩位公子!」這河蚌精彬彬有禮的說道。
行禮間一種典型的賢良之風,但又不失高雅。
「我且問你,你今早為何要拘那女子的魂魄?」柳常說道。
我亦是道:「觀你這一身氣息,也是純正無瑕,想來也是走正道之輩,為什麼要突然去走那邪魔之路。」
這河蚌精河禾,並沒有那種暴戾的氣息,相反是給人寧靜溫雅,很難讓人聯想到這河蚌精會是拘留過一名魂魄。
「兩位公子誤會了,小女子並沒有拘留於她,相反是她求助於小女子的,只不過小女子實力低微,只能保其魂魄,卻不能保其周全。」河禾解釋道。
這讓我和柳常頗感驚訝,問道:「你仔細說來,不得有隱瞞之地。」
「是。」河禾一禮,回答道:「小女子本體為河蚌成精,受到本體的行動不便,幾乎是沒有離開過此地,昨日小女子一如往常一樣吐珠修練,卻不曾想那女子落入了水中,本來這女子是可以自己游上去的,但是卻是遭遇了襲擊,被拖在水中直至溺亡,小女子我實力低微,不是其對手,一番交戰下,我攝了那女子的魂魄,遁回本體,卻想不到他也追了過來,最後也不是有人類發現,估計小女子我也步了那女子的後塵。」
這一下,我聽著一愣一愣的,這河禾口語繞的著實有點費神。
不過也明白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今早的那女子是被陷害溺亡的。
「那魂魄何在?」我問道。
「在此。」河禾回復道。
酥胸上一枚掛珠被取了下來,河禾纖細的玉指輕輕捏著,下一刻這掛珠上有光芒流轉,緊接著一道魂魄便是放了出來。
「既然這魂魄,在你這裡為什麼,你不將她放走?」我尋問道。
河禾苦澀一笑,說道:「並不是不放,而是這魂魄並沒有自我意識,我的內丹又是最合適滋養魂魄的溫床,如今這魂魄吸附在我內丹上,根本不肯離去。」
我哦了一聲,這魂魄依舊完整,代表著可入輪迴,只是這無主的意識,讓這魂魄癩在了這河禾的內丹上,陰差自然也收不到這魂魄了。
「不瞞兩位公子,如果這魂魄繼續在我內丹裡面待下去,它遲早會吸收我的力量,變成一個孤魂野鬼,到時候可就是大錯了。」河禾說道。
原本救這女子的魂魄的確是好意,但是如今這魂魄待在她的內丹裡面不肯離去,經年日久下去,指不定也會生出另類的智慧,到那時六道不收,註定是個孤魂野鬼了。
「倒難為禾姑娘你了。」我道謝一番。
隨後反手抽出一張符紙,嘴裡念著法決,下一刻便是朝那掛住打去。
「收!」
一聲厲喝,只見一道魂魄虛影被從這掛珠上牽引了出來,入目依舊是今天早上那女子的模樣,只不過眼神呆泄了點。
「魂魄雖然完整,但似乎是受到了點創傷,難怪她會吸附在你的內丹上不肯走,原來是其本能在作怪。」柳常說道。
這魂魄的毛病,他蛇目仙眼之下,自然是無可隱瞞。
河禾道:「是的,小女子我與那傢伙一戰,雖然有我庇護,不過也是有餘波震蕩到了這魂魄。」
「這河裡面除了你,還有其他東西成了精?」我說道。
這京城的河就這麼幾條,能有個仙家已經不錯了,想不到竟然還有。
河禾回答道:「是的,他叫七星龍,是一條名叫月鱧的魚成精,境界與我相當,如今住在清水那邊。」
這時柳常來了勁,傲道:「喲呵!敢叫這名字,挺牛氣啊!住在清水河是吧,我這就去擰掉他腦袋。」
一條月鱧成精,野仙家一個,竟然敢稱呼自己為七星龍,還真不知道怎麼死,畢竟仙家世界里龍這個稱呼,對蛇族來說可是有很大的意義的。
倒是我思考道:「那七星龍為了抓這魂魄,竟然是主動害人性命,如此之物倒不可留了。」
不同於那蜥蜴精,蜥蜴精是沒人教導,才分不清善惡,教育過一番,他也脫離的凡俗,回到仙家世界去了,經歷過仙家世界的殘酷,這傢伙還是能走上正軌的。
但這條成精的月鱧竟然主動害人,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他為何要陷害那女子,還要拘其魂魄?」我又問道。
河禾說道:「這月鱧本來也是一條普通的七星魚,原本還安守本分修練,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傢伙參悟了邪道,要用七個魂魄填滿自己身上的七星紋,如今這些年過來,他也就差這一個了。」
聞言,我不由得眉頭一皺,這月鱧看來也是個沒有頂住那邪道的誘惑。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畢竟仙家世界中,野仙家入邪入魔的幾率比家仙也大很多,它們總是抵不住那些邪魔之道的誘惑,常常是一念之差,就誤入歧途了。
這種情況在仙家世界也不少見了,甚至也有一些貪生怕死的仙家們,為了躲避天劫去害人命的,因為人的生魂堆積在一起時,可以掩蓋天機,只要那些生魂不被陰差收走,就能製造出一個安全之地,讓這種仙家苟且偷生下去。
當然也是有代價的,因為這樣做,便代表在天劫的醞釀,這種情況下,這些仙境界連渡極天之劫的機會都沒有,它們會直接死在天劫之下。
「明白了,你且回去吧,好生修練,固守本心,希望以後見你,還是這般善良的模樣。」
「是!河禾謹記!」河禾一禮,出現化作一顆珍珠,隨後撲通一聲落回水中。
「嘖!還真就多管閑事了,走吧,咱們出發去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