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瘋了,全都瘋了!
蘇糖也覺得,自己上門要人性命,居然還諮詢對方允不允,這簡直就是在挑釁啊。
萬萬沒想到,在最後一片碎片面前,她完犢子了。
前面幾個碎片任務完成的太簡單,她都有些得意忘形,忘了在墨沉眼中,取他性命,就是再無來世的可能啊。
她是站在上帝視角,但在他們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這般一想,她可真是渣女中的戰鬥機,渣出天際的那種,人家渣女只是要財要色,她不一樣,她什麼都要,完了還要人的命!
蘇糖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就不是她取他性命了,而是自己性命不保。
倒是墨沉,見她一如既往地的頑劣,雙眸微挑,前兒還變回少年模樣,想要自己在她心中有著最乾淨的一面,可這會兒,他卻忍不住變回他青年的樣子。
那個妖孽,又極具侵略感的妖僧。
他轉變的太突然,蘇糖都看懵了。
不是,寧能變回來嗎?
「墨沉,你怎麼突然間變了。」
墨沉勾著笑,這次的笑容可不再單純,而是帶著幾分邪肆感,「我的少年模樣似乎嚇著糖糖了,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用我最真實的樣子。」
他想通了,什麼乾淨,什麼完美,這些全都是假的。
只有此時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蘇糖瞳孔都震了震,她很想說之前的少年模樣沒嚇著她,反倒是現在,太可怕了,她忍不住腿軟啊,特別是這麼近的距離,特別是在這小寺廟,她的小腦袋瓜忍不住會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啊。
太可恥了!
犯規啊!
「咱們……」蘇糖呼吸困難,良久,她才小聲道:「要不,我們玩個遊戲吧。」
殺他應該沒那麼順利,蘇糖也不是擔不起事情的人,她要他的命,他也同樣可以,左右,她孤家寡人,無所留戀。
墨沉斜眼看著她,小姑娘身上莫名帶著濃郁的喪氣,這與一開始重逢時的她可不一樣。
那個很時候,她可是活力四射,哪像現在,再燦爛的笑,都有些灰暗。
「玩什麼遊戲?」他順著她的話,啞聲詢問。
蘇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也不知從哪裡刨出了一把劍,這劍有些年頭了,因為不是名劍,上面都泛著濃濃地銹漬。
這把生鏽的劍一拿出來,墨沉倒是愣住了。
很久之前,她曾用這把劍教過他一些劍法,這劍用的次數並不多,因為那個時候的墨沉的結局應該是慈悲為懷的和尚,蘇糖教他,不過是怕他往後受人欺負,所以學一些防身術。
墨沉學的很快,所以不過幾天的功夫,蘇糖就將這把劍給埋了起來。
「這劍……」墨沉喃喃地望著那把生鏽的長劍,他以為很多事她都不會記得,卻不想,她竟都記得。
這一瞬,墨沉突然覺得這段感覺不是他一人苦苦撐著,他的小姑娘肯定也是有所回應的。
蘇糖可沒想那麼多,她只是覺得當年她用這把劍教他,現在,就用這把劍做個徹底的了解。
「你還記得這把劍嗎?」她問。微書吧
墨沉當然記得,他的喉結微微滾動,半響,他才喑啞著聲線,點頭道:「記得。」
蘇糖,「記得就好,我當初用這把劍教了你一些劍法,現在,我們做個遊戲。」
什麼遊戲需要用到劍?
墨沉頓時警惕了起來,小姑娘身上的喪氣太重,一旦喪氣重到一定地步,是會產生死氣的,可一個活人又怎會有死氣?
墨沉很快就明白她究竟想做什麼,他想上前阻止,可蘇糖卻先一步道:「因果循環,我當初騙了你,現在,你可以用這劍了結了我。」
她這話說的太過輕描淡寫,這讓墨沉瞳孔猛縮。
他一直有所感覺,她不會真的要他的命,這恐怕只是一場局,可他為了她甘願入局,可若是入局之前,祭品是他的小姑娘,那麼他萬萬做不到!
「你想做什麼?」
墨沉晦暗不明的神色里染上了濃重的陰鬱,幽深的瞳孔都泛起了猩紅的色澤,戾氣與暴怒在這一瞬間爆發。
「了結誰?」
他的聲音略略拔高,可比起拔高的聲線,語態中的憤怒卻讓人膽顫。
有那麼一瞬,蘇糖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不是了結自己,是說成了結他。
於是,以防萬一,她重複道:「了結我啊。」
很好,這個時候,小姑娘不但不知錯,反而又刻意重複了一遍,頃刻間,那鋪天蓋地的氣壓壓得蘇糖身形不穩,在她差一點摔倒時,她被人扶住了。
但是人雖然被扶住了,對方的力度卻非常重,疼的蘇糖都忍不住輕呼了。
「嘶……」
她倒吸一口氣,可墨沉卻輕嗤道:「你還知道疼?就這樣已經喊疼了,了結你,豈不是……豈不是……」
他說不下去,他寧願自己沒命,也不想她沒命啊。
蘇糖卻還在嘴硬,「那、那你捅的速度快一些,這樣我就感覺不到痛了。」
她這話,氣的墨沉恨不得現在真的隨了她的願,但最後他還是停了下來。
他壓抑著滿心憤怒,一字一句道:「這輩子,誰也無法傷害你!」
蘇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愣地,直到後來,墨沉竟用自己生命布陣,在她身上布了個護身陣。
她瞳孔猛縮,以命為陣,只要這護身陣在這一天,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傷害她,除非有人的修為高於他。
那麼問題來了,普天之下,誰的修為還能比他還要高?
蘇糖張了張薄唇,不敢置信,「你瘋了。」
可不就是瘋了,這陣法需要注入自己所有的修為,而他一旦修為全失,從今往後,他就是普通人了,又或者說,連普通人都不如。
墨沉嘲諷般地挑起唇角,他的眼神空洞的只剩下一片黑暗,他之前還覺得小姑娘對他的愛是有所回應的,可現在才明白,那不是回應,那不過是愧疚,愧疚的寧願把自己的命給賠上。
「我瘋了?是啊,我瘋了。」
若不是瘋了,又怎會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生命,若不是瘋了,又怎會明知她踩了那麼多船的情況下,還是願意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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