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血脈相連
「我睡了多久?」寒羽從草地上坐起,不知何時,月姬坐在他的身邊,靜靜地望著已經有些泛紅的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個時辰。」月姬也不看寒羽,隨意性的回答。
「四個小時啊。」寒羽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那為什麼不叫醒我?」
月姬這次並不做回答,寒羽也不再多問下去,伸了伸還有些疲乏的身體,嘶——,倒吸一口涼氣,上午之後的後遺症還在,身上還是酸痛的要死,稍微活動了下身體,每動一下寒羽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眉頭緊緊擰在一塊。
「你修為是很高,但身體的強硬程度卻跟不上,修真不僅僅修精氣神,更要煉體,若你只注重精氣神,那你並算不上一個真正的修真者。」月姬忽然開口說道,寒羽一本正經的聽著,連連點頭,他現在才知道月姬為什麼之前讓自己要讓自己一直追著她跑。
「若連這點苦都吃不下,那我勸你還是做回普通人吧。」說著,月姬站起來,失望的看了一眼寒羽,不在說什麼,這次她並未回小木屋,而是向森林中走去,只留下寒羽在風中凌亂。
寒羽看著月姬瀟洒離開的身影,哭笑一聲,敢情自己被鄙視了啊,寒羽重新回過頭,望著瀑布沖刷的岩石,腦中的思緒雜碎,他可不想被一個女人鄙視,他確實是想過放棄,他之前也確實覺得一陣修真者只要修為高就好了,其他的夠無所謂了,可是聽了月姬的話,自己確實小看了修真的難度。
而且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那再難,再苦也要走下去,寒羽的臉上堅硬起來,而且自己還有重任在身,哪裡是自己想放棄就放棄的。
寒羽站起身體,也不管身上是不是酸痛,退去上衣,露出瘦瘦的身體,輕輕一跳,落在岩石前方的水面上,深吸一口氣,盤坐在岩石上,任由冰冷的水沖在自己身體,但很快,寒羽就跟早上一樣,落入湖水中,浮在水面上,吐出灌進嘴裡的水。
再來!
寒羽再次爬上岩石盤坐,仍然還是一樣的結果。
再來!
寒羽並不氣餒,就跟今天早上一樣,一次一次爬起,一次次失敗,反反覆復,複復返返,總會找到辦法的,寒羽就這樣悶頭悶腦的找尋著方式。
終於,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失敗之後,他成功了,這讓他怎麼能不高興,盤坐在岩石上,任冰冷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現在他全身上下有一點的真氣,所有的真氣都用來固定身形,他將所有的真氣都放出體外,用來連接
岩石,可以說,他現在就是跟岩石是一體的。
寒羽冷的直打哆嗦,雖然體內有這玄冰晶體,但他並不打算用玄冰真氣的寒氣去抵抗瀑布的寒氣,因為一旦玄冰真氣被放出,他相信這整個瀑布,湖水都會被凍住。
雖然寒羽已經盤坐在岩石上了,可他又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坐在這裡,瀑布落下來與湖水的撞擊聲讓他靜下心來,用真氣去堵住耳朵絕對不可能的,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真氣了。
寒羽只能硬生生的沉下心來,盡量不去聽,可是不管怎樣都不行,這不由得讓寒羽一陣煩躁,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很是沉悶,很想起身離開這裡,但他知道他不能,一旦起身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廢了。
寒羽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慢慢的調節自己的心情,眉頭也開始慢慢放開,他必須克服這種情況,忽然寒羽想起小說中說過的一句話,修鍊要做到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寒羽去除心中的雜念,開始強行潛心,開始運轉心法,剛開始,寒羽並不順利,慢慢的,越來越順,到這個時候,寒羽已經聽不到那些擾亂自己的聲音了,彷彿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身處在一片漆黑的虛無中,寒羽盤坐其中,身上不斷蕩漾著一圈一圈的紫色光芒,這時寒羽修鍊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情況。
月姬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望著瀑布下的寒羽,感受著天地間濃厚的真氣向寒羽匯聚而去,終於一絲讚許流露出來,她沒有看錯寒羽。
突然月姬眼神一變,側臉望向身後的森林裡,一股殺氣閃過,冷哼一聲,面紗重新出現在臉上,身形一晃,再次進入森林中。
月姬的身影穿梭在森林中,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忽然,眼睛鎖定一個方向,速度再次加快,向哪裡飛去。
月姬落在地上,眼睛中的殺氣絲毫沒有退去,月姬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一段路,然後停了下來。
「出來吧,從我們進入巫獸巨森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你有何企圖?」月姬對著空氣說道,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氣息在自己周圍散布著,但就是無法確定具體方位。
「嘖嘖,破雷期的強者感知能力就是厲害。」空氣中傳來一陣怪聲,月姬立刻警惕起來,望著自己前方的樹上,面紗下的臉迅速凝重起來,不知何時,那棵樹上坐著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風衣中的人,他的聲音是經過處理的,臉上戴著一副小丑的面具,如果寒羽在這絕對會暴怒,雖然換了面具,但寒羽知道絕對會,因為這個人就是說寒羽是木偶的那個人,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
「你到底是誰?」月姬沉聲問道,對於這個人她必須警惕,因為就是他也無法看穿這個人的修為,而且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就算是月姬都不敢輕易招惹。
月姬眼睛出流露厭惡的目光,她不想跟這個人待在一起,因為他太危險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月姬面帶不善的問道,手中的招式已經準備好了。
「別那麼提防我。」黑衣人連連擺擺手:「我暫時不會做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他,畢竟他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什麼意思?」月姬眉頭緊皺。
「什麼意思呢?emmmm……」黑衣人杵著下巴想了一會,然後一敲手:「哦——這麼跟你說吧,我跟他啊,血脈相連。」
「你說什麼?」月姬忽然暴怒,一掌拍出,黑衣人驚呼一聲,身體化作一縷黑煙消失,月姬的掌印直接將這棵樹的一半化為木渣,驚得周圍的鳥拍翅飛走。
「你生什麼氣啊?真的是,我說的實話你又不信。」黑衣人的身影又出現在月姬身後的樹上,語氣中充滿不滿。
月姬呼的轉身,滿眼的殺氣盯著他,臉上陰沉的可怕,黑衣人被她盯得不經打了個寒顫:「不可能,沒人比我了解他,他沒有你這種哥哥。」
「我也沒說我是他哥哥。」黑衣人一攤手,否定了月姬的話。
「那你說的什麼意思?」
「萬一我是他弟弟呢,你說是不是?」
「你在耍我!「月姬的臉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拳頭緊緊的握著,指甲都快要鑲進肉里了,身上的肅殺之氣散播開來,周圍傳來急速奔跑的聲音,想想也知道,周圍的巫獸受不住月姬的威壓,紛紛逃走。
「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不看著氣氛有點嚴肅,所以開個玩笑嘛,怎麼能說我耍你呢?」黑衣人無賴道。
「你到底所謂何事?」月姬不在跟他廢話,她害怕要是再說下去,她就真的忍不住要殺過去了,說這話的時候月姬的語氣已經在顫抖的,被氣得。
「唉,我不說了沒什麼事了嘛,就來看看他的情況,作為一個血脈相關的兄弟來看。」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流露出關心的眼神,不過跟他的小丑面具並不搭邊。
月姬乾脆閉上嘴,鳳眼怒視著著他。
「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在他還未到達聖級(破雷期,鬼修的修為稱)之前。」黑衣人似乎看月姬不再理會自己,也失去了逗她的興緻,負手而立,俯視著月姬道:「若是他不好好修鍊這場遊戲就沒法開始了,所以我期待他那一天的到來,還有我勸你,最好別愛上他。」
說著,身體再次化為一縷黑煙消失。
「遊戲?你說什麼遊戲?我為什麼不能愛上他?」月姬一聽,遊戲?那是什麼?又是一掌拍出,但黑衣人早已消失,月姬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想打在棉花上,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嘭!
月姬一拳打在那棵樹上,樹應聲而到,月姬早已氣的顫抖,現在無數的疑問回蕩在月姬的心中,但卻有無從發問。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繁雜的心情,慢慢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