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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老天還想讓你活著

  這幾千人無辜百姓的性命,一夜間,就化作烏有,這對兄妹,還真是夠心狠手辣的。

  「用幾千、上萬人的命,能殺個高階武者,也是很值當的啊。」

  丑奴說道。

  「不不不,這種毒,對八階之上的武者幾乎沒用。見血封喉本是柳族內禁制之物,畢竟太過有傷天和了。

  我也查過柳家史料,這種毒是通過全身氣血運轉,傳遍全身的。

  而武者到了八階,就已經能完全控制全身的氣血了。又者說,這毒甚至殺一些七階的武者都極其費勁。

  七階之下,還未能搬運氣血之法的武者,這毒倒是有奇效。相比之下,拿數千、上萬人的命,就換得這種毒?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說是有用的垃圾也不為過。」

  「卻是無用,但主上,你實力低微,可得小心著點這個毒。」

  「哈哈哈~丑奴,你又瞎擔心了,他那毒沾血了就廢了。按著三隻血毒蠱的計量,最多能制出個殺近百人的量,這麼個倆年來,他又賣給黑市了些見血封喉,他們自己還能剩下多少來?」

  少年,盤坐在上,撫掌大笑。

  「還有,之前你說的,被那幾個被那對兄妹知曉的暗流分舵,也不要換地。他們不敢說,說出來了,我們最多被搗毀幾個分舵,而這倆兄妹是必然會死。

  不說,理應還能活命,他們就只能把這個秘密,憋屈的埋在心底,苟延殘喘的活著,然後把秘密帶到土裡吧。

  卻也是不知那胡世子怎麼想的,敢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難道他就不怕,在某一夜,那對兄妹看他不爽,就把他給殺了?哈哈哈~」

  說完,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現已無事,丑奴,你出去吧。」

  丑奴這次沒有再去問了,乖巧的答應了,快步的走出了密室。

  待丑奴出去后,密室也自動和上了,透著最後一絲光亮,看到了那少年少了一隻手,少了一隻腳,臉也因為常年不見光,慘白的有些怪異。

  「咔~」

  密室的門徹底和上了,密室就一處透風口,在最上面,大小不足以讓一個人進出。約莫著就只夠一隻瘦雞,或者一直肥鳥,這般的樣子的活物,才能自由的出入。

  少年撐著身體單腿站了起來,一隻空了的袖子,隨著起來的身體搖晃微微擺動了幾下。

  他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下意識拿起一根拐杖抵住,這才沒有摔倒。撐著,走到了一處書畫前,掀開了書畫,按下牆是哪個被書畫蓋住的一處凹槽。

  例外一道密室的門打開了,裡面略顯幽暗,提起一旁木桌上的燭燈,便進去了,通道先是向下的,一步步從台階蹦到了底部,一個木輪椅對著他停在了那。

  少年笑了笑,走上前去,把燭燈放了下來,一隻手很是麻煩的抬起了輪椅,把它給換了個方向。

  坐著輪椅,順著密道左拐右拐,遠處終於出現了亮光,他這控制輪椅前進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密室通往的是一處屋子,屋外是有一片小小的草坪地。

  「咔~」

  那少年拄著拐杖掀開半遮掩的木板,爬了上了,木輪椅留在了下面。屋外還有倆個穿著便衣的男子,正吃著書桌上的酒食,聽到屋內的動靜,瞟了眼窗戶看到裡面的場景,便又吃喝了起來。

  屋內的桌上擺了十數、近二十個牌位,牌位上刻著〔顯考先父柳木牙〕〔顯考先母莫氏〕等字眼。

  少年走至牌位前,則拐杖放置一邊。

  「撲通」一聲,便跪在面前的蒲團之上。

  「父親、母親、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沐兒來看你們了。」

  說罷,他拿起桌上的的三根香,點燃后,插進了面前的香爐之中,又磕了幾個響頭。

  「你們知道嘛,已經過去四年了,柳家依然在,也被我整治的很好,丑奴對我也很好,你們不必擔憂。你們要顛覆胡國的期望,我也會為實現,還有~我也過的很好…」

  少年不再言語,空洞的朝著前面看著,好像看的很遠,但他視野能及之處,就只有一個大桌子,一些牌位和一片光禿禿的牆面。

  屋外的倆個酒客,似乎喝到豪爽之處,其中一人,大手一揮,掌風逼人,隔著近十米,這掌勁竟還能把窗戶震的和上。

  「我,我叫柳沐,天縱奇才也!一出生左手便比常人多一指,右腳掌也比旁人多一指。族中的族老都說這是天生異象,吾應是天地間的寵兒!

  我自小就被告知,這天下是胡國的天下,而柳家要做的,就是在胡家手中奪了這天地,可惜第一次的時候,失敗了,只能先殘伏起來。

  幸不辱,我三歲時即能識字,五歲時熟讀兵書,十歲時家中的藏書,盡皆能倒背如流。

  無數的陰謀算計,盡能藏於心底,不表於臉上。所以,我當是這天、這地的主人!我自己就是這般認為的…」

  少年如若發瘋,瘋言瘋語的,高舉自己的獨臂,他是欲與天公試比高!

  「可誰又可知,四年前,一自稱觀天的老兒趁著家中族老俱不在,殺我全家,殺我叔嬸、又殺我弟妹!

  獨不殺我一人,后又斷我六指手臂,斷我六指之足,斷我福源,氣血不能通全身,我這輩子也無法突破五階。

  最後他還留了句話,天說你還得活著!便飄然而去了。

  我至今一直記得那句話,但是我好恨吶!!你這鬼老天既然讓我活著,那又為何要殺我至親?好好好!待我做了這天地之間的主人,必然覆了你這天!」

  少年像是喊的累了,獨臂也垂了下來,猙獰煞白的臉上,滲出汗珠,眼神中滿是戾氣。但是空蕩的手臂、跪在蒲團上的單腿,略顯他的落寞。

  他整個人癱坐在了蒲團上,彷彿失去全身的力氣,大喘著粗氣,像是用力過猛所至。

  「爹、娘,沐兒真的好想你們啊,四年前要是我也和你們一起走了,該有多好……」

  柳沐嘴中呢喃著,縮卷著身子,縮成一團,蜷在蒲團上,臉上布滿了愁容,不甘、憤怒、還有恐懼,一一在臉上浮現。

  這一覺,便是睡了一個下午,外面的天都暗了,他才持著拐杖站了起來,鑽進了密道,臉上也再無神情。

  屋院外的鬧市區的人也慢慢少了起來,這酉時一過,平安城就該禁宵了。

  天終是黑了。

  ……

  「胡世子,我綁的手疼,您就松一下吧。」

  這回衙門的路上,就瞧著桑平那無賴樣,手上纏著麻繩,手不能動彈,裹手的麻繩處,延伸出了一條,繩子頭端,就在辛都頭手裡。

  「案子還沒破呢,雖然知道你不是兇手,但你定是知道些事情的,可不能放你跑了。」

  胡休悠然的說道。

  「嗯?胡大人,案子不是應該結了嘛?我們回去不是只要做個人證物證,就好了嘛。」

  「結了?辛都頭,你不會真以為賭坊的那個老闆是兇手吧。」

  胡休有些啞然,這傢伙,心太粗了,估計之前沒少辦錯冤假錯案。

  「大人,人不是他們殺的?」

  「不一定是他們殺的,那個賭坊老闆說的沒錯,他們不至於為個三百兩銀子殺人,而且還把屍體放回他的住所,太做作了。」

  「那我們現在是…?」

  「回衙門,審人,先審活人,再審死人!」

  倆人牽著一人,一齊朝著衙門走去了。

  ~

  到了衙門,叫了幾個小史,幫忙去搬賭坊的死屍體。

  又被帶著到了這戒律房內,看著屋內裡面各樣好似帶著血跡的刑具,又看向了辛都頭。

  他路上已經和辛都頭說過了,隨便找個屋子問問就得了,卻給他安排這房間。

  桑平也像是明白了什麼,死活不願意進來,最後硬是被辛都頭提起來才進了戒律房。

  一進來,看見胡休四處張望,「咚」的一聲他便跪下了,小腿騰挪著,到了胡休面前,一把又抱著他的大腿。

  「胡世子啊,不要啊,不要對我用刑具,我身子骨弱,稍微受點傷就會死了。嗚嗚嗚~你肯定是見不慣死人的,你問我什麼我就什麼,而且說的都會是大實話,你就放過我吧。」

  桑平哭的淚人,嘟著嘴,跟個小姑娘似的。

  「起來,不弄你,審完你就可以走了。」

  胡休起身又是一腳,把他給踹開了。

  被桑平被踹開了,也不見惱怒,喜笑顏開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還對著胡休說:

  「謝謝胡爺,您以後就是我祖宗,我以後到哪都供著您嘞。」

  這番話,胡休聽的頭大,今天還真是喜聞樂見了,遇到了這廝。他估計連臉皮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吧,你不對他用刑具,他感謝你,你便成了祖宗?這都是什麼事啊?

  「別別別,你可別,我受不起那大禮。」

  供著,那我胡休可不就成了死人?就死人和神仙才要供著不是。

  「嘿嘿~」

  桑平撓了撓頭,但神態之中沒有一絲好好意思。

  「不跟你扯了,你按著之前你沒說完的,那個告訴你時間的黑衣人,說說吧。」

  「說出來,也是可以,但我囊中有些…胡世子,你看。」

  這廝賊兮兮的樣子,胡休頓時明白了他是什麼個意思了。他是在跟他要錢啊,一個沒骨氣的,還怕死怕成這樣的人,是怎麼敢這般淺顯的要錢?

  莫是腦子突然進了水,命都不要了?胡休越發的不解,他現在是什麼個想法了,惜命的要死的人,他是怎麼敢向他要錢的。

  「辛都頭,出來一下。」

  辛都頭明顯沒弄懂,還在解讀桑平是何意的時候,便被胡休拽出了戒律房。

  「呶~十兩金子,你拿著。」

  胡休從衣襟里掏出個金條,塞到了辛都頭的手裡。

  「大人,您這是?」

  「就當我賞你的,待會進去啊,你就隨便的給那無賴幾兩銀子。」

  「我給他銀子做甚?」

  「讓你給,你就給,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那廝向他要錢,但胡休身上,就只有幾塊十兩重的金子。我於他又不熟,那這金子還不如給辛都頭,至少他還幫了胡休不小的忙。

  隨後,倆個便又回了戒律房,辛都頭不情願的朝著他扔了幾兩銀子。

  那小子見了寶一般,把銀子往嘴裡一放、一咬,嘿,這廝高興壞了。

  「是真銀子,你現在能說說你見的那個黑衣人了吧。」

  還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主要是怕不給他錢,這廝小心思一動,跟他說了假話,那他還破個鬼案子。

  「事情是這樣的~」

  ……

  ps:戒律房,等於現在的審訊室吧,但和審訊室又有些不一樣,裡面會有各種刑具,用來審訊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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