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夜談
玲瓏閣第一百五十六章:夜談何肖文下意識的轉過了頭,是羅宸一過來了,急忙抹掉了眼角的淚花。
「我才沒有,我只是出來看看月亮,結果沙子迷到了眼睛。」男孩嘟囔了嘴巴,嘴硬道。
「月亮?」羅宸一抬頭看向了夜空,左找右找到,可就是找不到月亮在那。
「哦…明明剛剛月亮還在的啊。」他這謊話說的,越說,越是底氣不足。
「心裏面不舒服?」羅宸一笑著問道。
「我沒有!」
這小孩真是一驚一乍的,說話一到結尾,就喜歡用調很高的語氣,弄的別人也一驚一乍的了。
「好,你沒有。」羅宸一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他的右手依舊我著那柄銀槍。
「這槍對你很重要嘛?」何肖文問道。
「對,很重要,絕大多數的時間,我都會把它都握在手裡。」羅宸一朝著男孩看了看,摸了摸腦後勺,「當然,除了睡覺的時候,我會把它放在我的腦袋下面。」
「不擱的慌嘛?」小男孩被這閑扯,注意力被吸引了開來。
「哈哈~不聊這個了,」羅宸一大笑著,這個平時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沒想著笑起來還挺好看的,「給你一個喝的東西,它能讓你立馬忘記憂愁的事情。」
「什麼東西?」
羅宸一從懷中取出個小酒壺出來,拔開了塞子,一股濃烈的就為冒了出來。
「酒?」男孩捂住了鼻子,顯然是不喜歡這個味道。
「呦~喝過啊。」羅宸一驚疑道,「但你肯定沒喝過這酒,它叫燒刀子,烈的很,不過,我都喜歡叫他醉仙人,因為把它喝了,仙人都得醉。」
「我沒喝過,但看我爸爸和爺爺喝過。」何肖文連忙解釋道。
「沒喝過?你都十一了,再過倆年十三歲,都能結婚了,竟然連酒都沒喝過?」羅宸一話語一頓,「你不會這麼大了,連個女人都沒有碰過吧?」
「怎…怎麼會,我碰過!」何肖文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哦?那你說說,你碰的是哪裡?」
「手…手。」男孩似敢,又不敢的說道。
「哈哈哈~」羅宸一笑的前仰後合,躺了下去。
「是誰的手啊?」
「周家的大小姐的手,街道上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碰到的。」
「哪個周家?」
「城裡面的那個周家。」何肖文回道。
「你喜歡她嘛?」
「……」他卻是不語了。
「放心,這裡除了我們,沒別人了,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羅宸一張開了手,四下環顧,一個人也沒有。
「我喜歡她。」
「跟他說了嘛?」
「沒。」
「你還算是男人嘛,喜歡就去說啊。」羅宸一不解道。
「可她們家,家大業大的,我們也只是稍微富有的小民而已。而且現在,連小民,也說不上了。我與她認識、熟知,可她一個月之前,便已經嫁人了。」
何肖文無奈道,有的時候,門當戶對,永遠比所謂的喜歡來的重要。她便嫁給同城一個大戶人家的大少,這倆人在結婚之前,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
「那你現在想他們嘛?」卻也不知道羅宸一的他們中,有沒有周家那小姐。
「想,很想很想。」
「那把這個喝了,它能讓你暫時忘掉這一切煩惱,當然到了第二天,你的頭會很疼。」羅宸一把燒刀子遞了過去,「不過,你敢喝嘛?」
「有什麼不敢的。」何肖文一把把酒壺奪了過來,就像是喝水一樣的往嘴裡面灌。
「咳咳咳!」數聲一聲,男孩的嘴裡噴出了一串酒,他剛剛和的那一口,一半都咳了出來。
「好辣啊!」何肖文還在不停的咳嗽,張大了嘴巴,扇著風。
「浪費。」羅宸一皺著眉頭說道。
「但真的很辣啊!」男孩狡辯道。
可羅宸一卻一把奪過了男孩手裡的燒刀子,自己猛的灌了一口,咽了下去,面無表情,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一樣。
「你們不是應該不能喝酒的嘛?」
「不是不應該喝酒,而是不應該自己喝酒被人發現。」羅宸一無奈的聳了聳肩,這裡一個人都沒有,胡休早就睡著了。
「我還要喝。」何肖文說道,眼睛就盯著燒刀子看呢。
「你喝的下嘛,別喝一口,然後又給吐了一半。」
「剛剛那是意外,不小心的,現在我已經喝習慣了。」
羅宸一笑眯眯的看著他,好傢夥,這才喝一口,就敢說喝習慣了。連他這種喝酒就愛喝燒刀子的人,都不敢說,每次喝,都覺得沖。
這小孩,這大話說的還真滿啊。
「好啊,既然你喝習慣了,那我也不橫刀奪愛了。這剩下的,都歸你了。」羅宸一把酒往男孩面前一放,「可別喝著、喝著又吐了。」
「不可能了,你就等著瞧吧!」就在這個年紀,這小孩就是好面了,明明喝了之後,辣嗓子,而且肚子還鬧騰,因為太烈了。
可就是不想丟這面了,端起來,猛的一口,呡在嘴裡面。然後一仰頭,把酒給灌下去,雖然這樣子還是很難受,可卻是比直愣愣的喝,舒服多了。
一口、一口的喝過去,臉很快便紅潤了起來,就像是熟透的桃子,那般的殷紅。
「還有半瓶呢。」羅宸一看著他喝上了頭,卻也不阻止他,就在旁邊看戲,看他出醜。
「還…還有半瓶啊?」男孩仰著頭,捏著瓶口,搖晃了倆下,裡面「咣當~」的響。
可是盯著這酒瓶看,酒好像出現了重影,一瓶酒,變成了倆瓶酒,自己的一隻手,也變成了倆只。
「唉~為什麼天上還有一瓶啊?」何肖文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怎麼也看不清酒瓶的口在哪裡,就要往嘴裡面倒。
結果對錯了位置,撒了一地。
「你個小王八蛋1子,浪費!」羅宸一沒和他客氣,一掌拍在了他腦瓜子上。然後這的一瞬間,截止了那酒壺,幸好拿住的夠快,沒多少撒地上。
這給人喝,心裏面不心疼,可這要是撒了,羅宸一可得要急眼了。
他嘴上的那個小王八蛋,可卻迷迷糊糊的還在那干瞪著眼睛。第一次喝酒,喝了那麼多,卻還沒給灌醉。
羅宸一怕他還會睡的不安穩,腦中生一計,只瞧著他滴流轉著眼珠子,嘿嘿笑著,一看就沒什麼好心思。
「喂~睡著了嘛?這酒還沒喝完呢。」
「喝~」何肖文半閉著眼睛,手亂搖著。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那就繼續喝嘍?」
羅宸一拿起酒壺,把酒壺口對著他,捏開他的嘴,來了個細水長流,流水線喝酒,保准一滴不噴出來。
隨後,這可憐的男孩子,便睡的像個死豬一樣躺在了草地上。
「嘖~還說全喝了呢,這才喝的剛剛過半,人就倒地上了,還說全喝。」羅宸一喃著嘴,連連搖頭,這愛說大話的小屁孩,說全喝掉,咋喝到最後人直接神志不清了?
「算了,弄到最後,還得我把你給扛回去了。」那男孩被單手提到了背上,這邊又把酒壺蓋子擰緊了,一步步的離開了高坡,朝著營地那個方向去了。
夜也漸漸的深了,月亮也不知道從哪朵烏雲後面冒了出來。月華灑在了大地上,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何時肖文趴在羅宸一的背上,一動也不動,很顯然睡的很熟。把人送了回去后,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注視了數秒,最後,也去休息了,誰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
朝陽照常升了起來,不過何肖文那小屁孩,還在那睡著。也沒去管他,讓他睡個自然醒也好,他心中的那種觸感,不這樣好好的睡上一覺,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不過,胡休這一大早上起來,卻給手下下達了命令。營地留下倆百人,其他八百人分成四批,就盯著找這附近的山匪了。
只要是在附近的山匪,都給繳了,可不再管你究竟是不是殺人那個團伙。只要你有嫌疑,便殺了。
不過這四隊人,一隊有一個七階高手,七階高手手上,還有信號彈,要是遇上敵不過的,立馬飛信號彈。這信號彈一炸,方圓數十里都能看的到。
這倒是進一步的保障了帝和軍的安全。
「羅宸一,這一次你竟然不去?」胡休看著他,這個殺人魔頭,竟然不跟著去殺人了,少見啊。
「昨天殺的多了,累了。」卻還說著殺的多了,可昨天他就殺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死肥胖子。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然後他又四處觀望了一下,「唉~昨天你收的那個徒弟呢,怎麼沒瞧見他?」
「還在睡覺呢,小屁孩,太貪睡了。」
羅宸一淡定的很啊,可別忘了他昨天是怎麼灌的何肖文,這一轉頭,就怪起他貪睡了,現在他酒還沒有醒呢。
「哦~」胡休點了點頭,想了想昨天的確運動量太大了。太累了,所以才沒有醒的吧,就也沒去多問了。
時間眨眼及逝,抬頭看了看天上正中的太陽,午時到了。
帝和軍他們已經出去了倆個多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陸陸續續的,人都趕回來了,或多或少的,衣甲上都沾了血。
還有一個編隊,在林中繞了大半圈,硬是一個人沒見著。要不是胡休,覺得不可能這倆百個人一同騙他,可得懷疑是不是撒謊了。
「這樣子,可不行啊!」胡休皺著眉頭,有些焦躁,這般下去,心裡沒底,表面上還沒個頭。
「實在不行,真的得找那個什麼飛鳥了。」
作為日華森林的老大哥,這七階高手,在他的底盤上晃悠,肯定在他那有著底細的。
可是這便來了一個問題,誰去找這飛鳥,分辨這腦袋是誰的腦袋呢。
胡休的腦海裡面,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人,這便嘿嘿一笑,重新進了馬車裡面。
「高祖母~」胡休撒嬌似的看著胡素雲。
「別那麼的看著我,我知道你想啥呢。」胡素雲就坐在那,好像知道胡休要說什麼似的,「小明子,進來一下。」
「是的,娘娘。」老宦官供著腰,便進來了。
「乖玄孫,說說吧,那個飛鳥人在哪裡。」
「就在這裡~」胡休掏出帛書地圖,這日華森林內唯一用紅色標註的地方,倆個大字「陽山」,飛鳥的寨子就在這裡,估摸著飛鳥在日華森林,呆的也有些時日了。
「陽山?」老宦官嘴裡念叨著。
地圖上還有標識語,陽山海拔高越三百米,依山傍水,易守難攻。
「還真是一塊寶地啊。」胡休感嘆道,然後又看了看它方向,好像在我們駐紮的地方的西南方向,約有倆百里的路程。
「小明子,聽著玄孫的話去做吧。」高祖母卻是放開了手,不再多問他要做什麼。
「麻煩你了前輩~」胡休恭敬道,他可真不敢拿他真當手下隨意的使喚。
「世子殿下,隨意吩咐。」
「呃…」胡休遲疑了下,拿起了地圖,指向了陽山,「想讓您拿著個人頭,朝著這個地方過去,如何?」
「這有何不可的?」那老者撫著鬍鬚說道。
「到了那個地方,你就說,找飛鳥,那個叫飛鳥的人,應該會主動來見你。」
「世子殿下,就這些沒別的了嘛?」老宦官接著問道。
「哦!還有,你把那人頭拿給他看,問他這個腦袋是誰的。」胡休這才想起來,最該問道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