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對話絕巔

  極北之巔。

  廟宇林立，宮闕萬間。

  秦牧對這裡的輪廓很熟悉，這裡是昊天道的舊址，它現在遠離太虛禁地，遠離世俗。

  昊天道內仙霧瀰漫，霞光萬丈，瑞獸橫空，仙藥遍地。

  這裡是人間聖地，但昊天道以外的世界滿目瘡痍，秦牧看到百姓流離失所，各種天災接踵而至。

  眼前浩瀚無垠的世界正在土崩瓦解，無數碎片騰上天穹，化為星辰和大陸懸在星空。

  秦牧把林原送回昊天道。

  數道強橫的波動落在不遠處，為首的白袍老者驚呼道：「林原，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戒備的盯著秦牧。

  秦牧周身瀰漫著霧靄，他們難以分辨，不知是敵是友。

  「回稟長老，我被凌家的強者伏擊，是這位前輩路過將我救下。」林原如實回答道。

  昊天道的弟子把林原接回，白袍老者拱手感激道：「多謝這位道友，不知如何稱呼？」

  「稱呼不重要，昊天大帝，我們能談談嗎？」秦牧望著昊天道內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巔。

  周圍的昊天道弟子都是震驚，他居然想見昊天大帝。

  「請進！」

  洪亮的聲音響起。

  白袍長老立馬以禮相迎。

  秦牧感受到強盛的威壓，那是站在絕巔的強者，才具有的威壓，不威自怒，一言一行一念都具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秦牧沒有畏懼，他起於微末，也曾踏足絕巔，眨眼間出現在山腳，淡然的看著山巔。

  昊天道近在眼前，可怕的規則瀰漫在山路上，很多年後秦牧會再次走上這條路，然而現在，這條路上的規則威壓卻是以後的千百倍，但他也今非昔比。

  秦牧背負雙手，拾階而上，周身瀰漫出九色仙光，身影朦朧，萬法不侵，大道轟鳴。

  昊天道山巔震動。

  山巔的金輝耀眼奪目。

  宗門內所以弟子都跪拜匍匐。

  有老輩強者呢喃道：「九色仙光，傳說中人王的標誌！」

  白袍老者震驚道：「難道說，他就是傳說中的人王？」

  那是比昊天大帝還要古老的存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人王遠去，再也不會出現。

  眾生都快要忘記人王。

  秦牧察覺到兩縷金芒落在身上，昊天大帝在窺視他。

  剎那間。

  秘紋橫空。

  九色仙光交織。

  那兩縷金芒消失不見。

  秦牧轉眼出現在山巔，眼前的宮殿還是那般熟悉，庭院里很乾凈，亭中有口黑鍾，渾身散發著金屬光澤，庭院里還有神樹枝丫，被當成掃把捆在一起。

  黑鍾和神樹枝丫都很不凡，不過它們還沒有通靈。

  身穿金袍的青年走向秦牧，他面容年輕，眼裡卻是滄桑，這是站在絕巔的人族強者。

  「你是人王？」

  昊天大帝注視著秦牧。

  九色仙光，是人王的象徵，久遠到昊天大帝都只聽聞他的傳說，他的古老可見一斑。

  秦牧看著昊天大帝，思緒萬千，他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

  「你認識我？」

  昊天大帝面帶疑惑。

  秦牧微微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你的過去和未來，我們見過，在過去和未來。」

  昊天大帝平靜道：「我確信沒有接觸過你，我不知道是否有前世和未來，你難道能漫遊時間長河？」

  「這些不重要，我需要你幫助我拯救世界。」秦牧表明來意。

  秦牧知道昊天大帝的起源，他是消失的天道，由天道意志凝聚而成，只不過他自己並不知曉。

  秦牧站在昊天道之巔，能看到眾生疾苦，這世界滿目瘡痍，很快就會徹底崩壞。

  有隻無形的手，在幕後操控，想要輝煌的王朝從內部瓦解。

  「我們需要停止爭鬥！」

  昊天大帝沉聲道：「當年神魔強大時，我們尚能團結合作，現在魔族式微，神族疲弱，我們內部就出現嚴重的內鬥。」

  「五方人皇，都想做人族共主，真是可笑！」昊天大帝輕蔑道。

  秦牧神情鄭重道：「我們必須再次團結，還有威脅沒有解決。」

  昊天大帝微微點頭，「我已邀請所有人皇到北極星論道切磋，要推舉出新的天帝，建立天庭聯盟，創造新的秩序，結束這場浩劫。」

  秦牧聽到昊天大帝的想法，覺得非常不錯，但是後世的天帝並非這些人皇，這裡面肯定有原因。

  昊天大帝笑著說道：「您是人王，如果有你坐鎮北極星，我想應該會有很多勢力願意賞臉。」

  「何時舉行？」

  「暫定在三年後。」

  三年時間對絕巔強者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秦牧淡淡道：「沒問題，到時候我會到場的。」

  秦牧離開昊天道。

  他想在人間多走走。

  昊天大帝將人王出世的消息傳開，人王將出現在北極星，這消息瞬間引爆修仙界。

  無數遠古大能驚醒。

  就連自稱人皇的絕巔強者都注視著北極星，原本有些勢力不打算前往北極星論道聯合。

  但聽說人王出世，他們就非常感興趣，紛紛答應前往。

  秦牧在人間行走。

  他看到混亂無序的世界。

  「必須找出那隻斷掌！」秦牧奔波兩年，踏過億萬疆土，無垠星空，都沒有找到邪帝斷掌的蹤跡。

  秦牧呢喃道：「宇宙遼闊無邊，想要找到邪帝斷掌，難如登天，必須想辦法讓它露出手來。」

  他獨自前往源海，然而這裡的能量只夠維持宇宙穩定。

  當年秦牧擊殺邪帝本體后，把大量天地本源藏在神墓里，原本是想為後來的自己準備著，最後那團天地本源爆炸，無數天地本源散落在神州大地，才導致萬族崛起。

  或許。

  這就是冥冥中註定好的。

  秦牧最後動身前往北極星。

  北極星上非常熱鬧，人族修仙者聚集在這裡討論，他們都想目睹人王的絕代風采。

  有道絕美的女子出現在北極星紫雲城，周圍的修仙者無不膽寒，那是讓神魔顫抖的女仙。

  虞曦來到北極星等待秦牧。

  她的實力堪比仙尊，因為常年在殺伐，心有魔障，已經失去衝擊絕巔的機會。

  所有能踏上絕巔的物質，幾乎被人族大帝瓜分乾淨，後世的修行者很難在踏足絕巔。

  她換上清純的白衣，周圍的修仙者仍然膽寒，不敢靠近。

  虞曦滿懷期待，當年她看著哥哥回歸，然後再次消失，她經歷大喜大悲，才有如今冷酷無情。

  當她得知人王出世的消息，便立即趕到北極星。

  虞曦不知道是不是哥哥，即使是謠言，她也要來親自確定。

  八個月後。

  秦牧趕到北極星。

  他察覺到熟悉的波動。

  虞曦沒有隱藏自己的波動。

  星落湖畔。

  湖面蕩漾著浪花。

  虞曦在湖邊看風景。

  「小魚兒。」

  熟悉的呼喊在她耳邊響起，虞曦臉上掛著淚痕，她不敢轉身，清冷道：「我不是小魚兒。」

  很多年前，虞曦跟隨秦牧，見過叫曦的女神，秦牧對那女神很是喜歡，所以她改名叫虞曦。

  她覺得自己能替代曦，永遠的陪在哥哥身邊。

  「殺人太多，會迷失自我，但我還記得，小魚兒。」秦牧再次喊道，這是他帶大的姑娘。

  虞曦身上還有特殊的氣息，那股氣息很微弱，秦牧沉聲道：「那邪帝斷掌找過你。」

  秦牧的語氣變得凝重，虞曦擦拭眼角的淚水，沉聲道：「沒錯，當年它和我做過交易。」

  「什麼交易？」

  「將眾生信仰匯聚在你身上。」

  秦牧眼神微凝，當年他察覺到眾生的呼喚才從異域返回神州，沒想到都是邪帝斷掌的陰謀。

  「你知道那隻斷掌的蹤跡嗎？」

  「當年它告訴我救你回來的辦法后就消失不見，我找了它很多年，想知道它有沒有想到你的方法。」

  如今的時代不再需要人王。

  「傻孩子。」

  「那是世界的禍害。」

  「只要能找到你，我不在意。」

  秦牧轉身，淡然道：「我要和人族絕巔們談談，你要來嗎？」

  虞曦背對著秦牧，她低著頭，抿著嘴，如同犯錯的孩子。

  星落湖不斷泛起漣漪，虞曦沒有回答，她不敢面對秦牧。

  秦牧想她做自己，但她卻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

  北極星。

  扶桑樹下。

  樹下有十座道台，秦牧最先盤坐在道台上，然而所謂的人皇並沒有出現，只有秦牧獨自盤坐。

  周圍有修仙者在議論，他們在討論秦牧是不是人王，因為他現在身邊並沒有九色仙光。

  而且周圍不乏有仙王強者，他們甚至覺得秦牧並不強。

  「好大的膽子！」

  「竟敢盤坐在扶桑樹下！」

  有老輩強者站出來呵斥道。

  秦牧沒有理會他們，然而清冷的聲音響起：「放肆！」

  「他是我哥哥，誰敢對他不敬，我就殺了誰。」虞曦眼神漠然道。

  那剛站出來的老輩嚇得腿軟，虞曦是遠古大能，他哥哥肯定更加古老，難道這位就是人王？

  虞曦默默的站到秦牧身後。

  扶桑樹周圍變得安靜，知道天空閃爍著金光，空間撕裂，宏偉的身影跨界而來。

  無數的修仙者頂禮膜拜。

  那威壓是絕巔無疑。

  秦牧很難想象，當年弱小的種族，也能誕生如此多的絕巔強者，不知道這些絕巔都是誰。

  ps：謝謝大家的支持，寫的慢，但肯定會完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