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遇 一人動心兩人
「你就是王小北?」
「……?」
從君朗的角度,就看到一腦袋瓜子,他從交錯繁雜的髮型上判斷,十有八九是個女的!
至於這人是不是他想見到的王小北,還得再問問!
君朗試著往前走了一小步,確認這女子是穿著衣服之後,他提著心也就放回到肚子里。
還好,北國女子洗澡都是穿著衣服,再看這水量也不夠弄濕她的衣服,那他再走近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再說,他也擔心自己離得太遠,這女人就會有千萬個理由裝聾作啞!
「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大膽的往前再走一小步?一小步?再一小步?」
君朗故意原地踏步,整出不小的腳步聲,都沒見那顆腦袋轉動一下。
他甚至懷疑那人,根本就不是個活人!
他覺著自己被人愚弄,對準那顆腦袋上去就是一腳。
隨著他這一腳刻意放慢的速度,那顆腦袋也不像是有點動靜的樣子。
「……!」安寧忽覺著自己的腦袋上方,壓力倍增,睡都沒法睡得安穩。
日月相交的鞋底,白里透光,還殘留著冰冷氣息。
我去,不就是睡個覺,怎麼還帶冒出個無名鞋來踩人腦袋?
安寧抱起一拖,動作敏捷的將穿著日月鞋底的腳往下拽。
「你……?」君朗還什麼話都沒說,就被拋落到澡池子里,後腦勺有他的手一護,才沒磕傷。
這女人未免也太暴力了,都沒打照面,就對他下手這麼狠!
他才跳起身,就看到眼前的女人故意脫落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裸…裸……?
橫看成嶺,側成峰。
皎潔少有,媚俗共賞之誘惑美,合乎時宜散落的秀髮,更給這副美人出浴圖增添了幾分迷情。
好在安寧人不傻,抓起未落地的衣服,快速的裹住自己的身體。
「啊!」
「死流氓!」
君朗被這女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可悲。
他都被這不講道理的踹了好幾腳,能發火嗎?
他沒管住自己的眼睛,視線逗留在女人的大白腿上,圓潤小巧的腳趾頭,每一處都在透著勾引他的暗示。
安寧踹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這麼踹人,自己也會吃虧。
關鍵是,她這麼狠踹下去,也見這臭流氓有半點怕的樣子!
「喂,你是哪個角落裡的臭蟲?」
「我是君……朗君,你是不是王小北?」
「哈,我呸!就你這狗熊樣,還舔著臉說這種名字來佔小姑娘的便宜,不要臉!」
說著,安寧又是慣性的狠踩君朗一腳,腳就這麼霸氣又不是性感的踩在君朗的側臀上。
從君朗這個角度,迷之視角,恰好能看到羞人的隱秘位置。
「名字是爹媽給的,我就只能叫這個名字,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啊。」
「你還敢在我的面前,耍無賴?我打死你!」
「別,別啊!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朗公子。」
「介意!」
安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越看這個名叫「朗君」的男人,就越覺著這人不是個好人,鬼鬼祟祟的潛入雌情殿,還提及小北的名字,該不是個採花賊吧?
想到這兒,她反腳就又是一腳。
要不是君朗躲得及時,他得立馬變太監!
這女人太陰毒,他可不想跟這種女人成婚!
「你還敢躲!」
「誰不躲,誰是傻子!你這女人是王小北又如何,老子也不想娶!」
君朗一說這種口不對心的話,都會有些心慌,腳下一滑,他竟撲倒到一軟綿綿的東西上。
這不是……蟲子嗎?
「它是不是……?」
「它就是條蟲,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你,剛說娶誰?」
君朗再一側目,已是穿戴整齊的少女,一腳就將胖得跟坨饅頭似的蟲踢飛出去。
看她這架勢,擺明是要殺了他啊!
「蟲……?」
「我問你,你剛說娶誰?」
安寧沒有給這人一丁點閑扯的時間,再次逼問道。
這人八成就是沖著小北而來,可整個北國人都知道今天是小北覺醒之日,這人怎麼會不知道?
除非,他不是北國人!
不是北國人,又能悄無聲息的溜進雙情谷,那就是個修鍊者咯!
「你啊!」
「什,什麼?」
「我說,我就是來娶你的人,不喜歡?」
「啪!」又是一腳,感到被冒犯的安寧,一有動作就是踹。
對她這一腳,早有防備的君朗上手就抱,摟著就不放。
調笑道:「你喜歡這種玩法?那就讓為夫來陪小娘子,再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你個死流氓,我踢死你!」
安寧飛身又是一腳,逼退君朗的同時,又將自己的腿腳連環踢向君朗的胸口。
對此,君朗採取的都是戲弄的心態,一再躲閃,且不時的抱抱腿,摟摟腰,壞笑著嘟嘴求吻。
憑著他這個賤樣,又一次成功的激怒安寧!
「啊……?」
「公主,請問是您在裡邊嗎?」
門外傳來一女人的聲音,不算特別清亮,卻透著恭敬。
被這個聲音驚得亂了神的安寧,腳下的動作一不穩,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朝著君朗撲下去。
猝不及防的被砸倒的君朗,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翻著白眼,卻是一手就要將安寧推飛。
「嗯,花姐姐你下去吧!我這兒用不著你,寢殿需要你去收拾下。」
「好的。」
一身藍紫衣的花草,豎起高鬢,像是與誰慪氣一樣,頭上插的是一朵有些落敗的小黃花。
她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如曾經死裡逃生的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安寧抬手下狠勁的壓住身下的人,不准他再有下一步動作。
這人竟想拿她當抹布扔出去,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
「喂,北公主,這就是你歡迎男人的勁兒?呀呀呀,你還缺了點兒媚!」
「是嗎?」
安寧不再抓著君朗亂動的手,對著貼耳說話的君朗,邪魅一笑。
不就是一點兒媚?
她生來就是個狐媚子,有人這麼說過。
若那人不是個瘋老頭子,她還以為那人動了淫念,有意侮辱她。
只見安寧的青蔥玉指搭在君朗的胸口上,雖隔著衣服,她也仍然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加速,這讓她不禁勾唇輕笑,俯身到君朗的耳邊。
在這一刻,君朗的腦子裡出現短暫的空白,他是咽口水了嗎?
「哇,我想我很確認自己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但你能證明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
看著她眼裡的狡黠笑意,君朗就有種氣血翻湧的衝動,他快要瘋了!
要這麼逼他的話,那就不要怪他……?
「哈哈,小少爺,你還能被一個姑娘逼得狼狽而逃,笑死我了!」
「籠伯,你想變啞巴?」
「我……奴才不敢!」
老籠嘴上說的挺好,臉上憋著笑的樣子,都快把他的臉皮都給撐破了。
看他這傻樣,君朗只想說自己剛才話里的重點不在這裡!
他不是被北公主的浪蕩之姿嚇跑,是想到了自己的心,被自己躁動的心嚇到了。
一個人,也能愛著兩個人嗎?
「哈哈,太好笑了!小姐姐,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總會有這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不像我,呆坐在小黑屋裡,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漆黑!」
「你覺著有趣,我覺著心慌!那人是個什麼好東西嗎?我要不是擔心自己沒能力保護花姐姐,也不會用這麼不堪的手段。」
還好,那人嘴裡雖說著瘋瘋癲癲的話,倒也還算是個有底線的人。
比起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安寧更覺著小北能享受著家人的關愛和保護,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她有什麼呀?
什麼都沒有,她的人生才叫一片黑到底,也就她的皮膚看著還算白些。
「你還保護她?她又不是個小侍女,已經是你的貼身內官,怎麼還這麼弱啊?要是我的貼身內官有她一半弱,我都能燒高香了!」
「蔡姑姑就得強勢一點,才能看得住你!不然,你得闖出多少簍子?」
安寧沒覺著蔡女官有什麼不好,但她也同樣對花草很好,都沒有偏向誰的意思。
倒是把小北氣得倒仰,嚷嚷道:「你覺著她好,那我把她給你,我不要!」
「這又不是誰要的問題,是……算了,不說這個事。你還沒跟我說,覺醒如何?」
「九脈了唄。」
小北了無生趣的答道,她也有種認同二哥夢境說法的想法,所謂判定一名修鍊者的實力,並不是看此人有多少道脈門,而是此人的脈門有多強橫。
而且,唯有這個想法,才符合她常寬慰小姐姐的那些話。
安寧摸摸小北的額頭,不失溫柔的說:「那這麼說,你又能外出歷練了?」
「哼,每年窩在家裡歷練,能歷練個什麼意思嘛?無聊!」
小北將自己埋在花香撲鼻的被窩裡,一時不想再面對自己每日千篇一律的生活。
她渴望自由的飛翔,有自己想過的人生。
對於愛玩的小北來說,使性子說的這些話,都是家常便飯的事。
安寧又想將小北拉起來,但她還沒動手,就聽到探出頭的小北,大喊道:「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小姐姐你會幫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