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惡言相向
韓俊錫蹲下身，看了一眼，很平和地說道：“陳姨，沒事，就是有點拉稀而已”
陳姨卻完全不理解：“這可不是一般拉稀，你看那顏色發青發黑，肯定是吃了不幹淨東西導致的。可是我就下午那會給喂了點貓糧啊！”
此時，馮妍也蹲下身子，輕輕聞了一下，便捂著鼻子站了起來。“陳姨說的沒錯，這氣味都不對，一定是有人給吃了什麽不幹淨之物吧”說這話時，她目光不自覺地瞟向蘇雨晨。
頓時，一股不妙的氣氛逼近蘇雨晨。她遠遠站在離籠子最遠處，卻沒有了發言權。
“這該怎麽辦呢，這可是校長最喜歡的小眯啊”陳姨慌了手腳。
“怎麽回事？”正在這時，校長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這一來，小眯拉稀一事徹底被鬧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幾個人都摸不著頭腦，不約而同地望向蘇雨晨。
看著大家四處投來異樣的目光，蘇雨晨弱弱地說了一聲：“我也不知道，那會我來時小眯還好好地躺在那裏睡覺呢”
“那怎麽可能，小眯一向活潑好動的。怎麽會如此乖巧地躺在那裏不動呢。”馮妍的話處處針對著蘇雨晨，就好像是蘇 雨晨給吃了什麽壞東西一般。
蘇雨晨愣愣站在那裏，無力辯解。
“好了好了，先不要追究是誰喂壞了小眯。還是想想怎麽治療吧。小妍啊，你是大夫，會給動物看病嗎？”校長看著一邊嘖嘖的馮妍，打斷了她的繼續追問。
馮妍翻查著藥箱，找了半天，從裏麵掏出一個小盒子。似有所收獲般欣喜：“還好帶著，這個是給病患小嬰兒的，叫多維乳菌散。也是治拉稀的，先將就著用吧，小孩動物應該都差不多。陳姨，您記清楚了，這個一次用一小管，粉末狀拌在貓糧裏或者溶解後直接喂下，一日兩次。”
陳姨如獲至寶般拿著藥走進廚房裏。
“好了，總算找到治療辦法了。沒事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吧”韓俊錫看了一眼仍舊焦慮的蘇雨晨，隻能盡快解決此事，將其化了。
馮妍一聽，急不可耐地接起話茬兒：“這事不能這麽了了，小眯拉稀肯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總得查明真想吧”說著便挪向蘇雨晨這邊。
韓俊錫一看這架勢，知道以她的性格非要把事情鬧大。於是伸出兩手將二人阻隔開來。“好了，隻是一隻貓而已，何必把事情鬧大呢”
校長站在一旁靜觀不語。
“怎麽能是小事呢，這關乎一個人作風問題。”馮妍依舊不依不饒。
蘇雨晨看著躍躍欲試的馮妍，知道倘若此事再不辯解，恐怕這屎盆子真要扣自己頭上了。“馮妍，既然你稱呼我為妹妹，那麽我也叫你一聲姐姐。可你說話幹嘛處處針對我呢。這房子裏總共也就這麽幾個人，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分明就 是說我給小眯亂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是不是？”蘇雨晨此時已經氣急敗壞，什麽話都敢說。
“嗬，我可沒指名道姓，是誰誰知道。如果沒做，幹嘛這麽緊張”這時馮妍已經恢複了鎮定，一副心平氣和，眉目間卻寫著挑釁二字。
兩人對視一眼，便各自扭過頭去。
“俊錫啊，你來一下”正在二人對視之時，從廚房裏傳來陳姨的聲音。
韓俊錫聞聲，走進廚房。陳姨見韓俊錫走進來揮了揮手，示意把門關上。
“陳姨，什麽事情啊，還這麽神秘？”韓俊錫聽從地關上了房門。
廚房外，兩人靜靜看著走進廚房的韓俊錫，沒有再說話，而校長看看表，也回了自己房間。
“噓，小點聲。俊錫啊，你看，這是我平時常用於給校長治痰的巴豆，每次我都是按量放得，我記得中午時用完就收好了，但是卻少了兩顆。你說是小眯跑到廚房自己玩著吃了呢還是.……”
韓俊錫看著碗裏的巴豆，將其放回原處，小心叮囑道：“這事就到此為止吧，莫要再提起了。”
陳姨點了點頭。隨後，韓俊錫便出了廚房。剛一出廚房，門鈴聲又響了，看來今天是熱鬧的一天啊。
一開門，來人很熟悉，是校長秘書兼任司機——小黃。他手裏抱著一份厚厚的文件。
“俊錫啊，你們都在呢。”站在門外的小黃瞥了一眼裏麵，便洞悉了一切，友好地招呼了聲。
韓俊錫開門，隨口應了一聲“恩”
“呦，小黃啊，你也來湊熱鬧呢”離門口好幾米遠的馮妍也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總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小黃一聽這話，更加增添了幾分好奇：“什麽熱鬧，難道我錯過了嗎？”
“沒什麽，我爸在房間裏呢，你去找他就可以了。”韓俊錫立馬止住了這一剛剛過去的話題。轉而對著蘇雨晨說道：“時間不早了，蘇雨晨，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回公寓。”
“哦”蘇雨晨應了一聲，視線卻還在經過的小黃身上。雖然在學校裏不經常見到校長，但是偶爾還是能在教務處看到他的身影的。雖未打過交道，但每一次見到他都是笑意盈盈的。想必人員是極好的，社會圈子也是很廣泛的。後來聽笤笤說起小黃時，說他雖然小韓俊錫兩歲，卻早已是有妻有子之人了。
“俊錫，這麽早就回去了嗎？不如稍帶我一程吧”馮妍見韓俊錫要走，便想讓其稍帶一程。
“我看你還是打車吧，我們不順路”韓俊錫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便走出門去。
蘇雨晨跟著韓俊錫剛走到門口，就被後麵陳姨叫住了：“姑娘，等等。這是你換下來的衣服，我已經替你洗幹淨也甩幹了，回去記得晾起來。”
蘇雨晨接過衣服，一番感謝後，便轉過頭去追韓俊錫的腳步去了。這次蘇雨晨記得穩穩係好安全帶了。
車子駛出小區門口時，蘇雨晨看到外麵隻停著一輛黑色凱美瑞，並且清晰地看到主駕駛位置坐著一位與校長年齡差不多的司機。因為這個小區門口沒有什麽暫停車輛。所以這樣一輛車孤零零地停靠在那裏很顯眼。車子開過去時，蘇雨晨望見韓俊錫還朝向那邊微點了下頭。
“你與那人認識嗎？”蘇雨晨一臉疑惑地看著韓俊錫。
“怎麽，你不認識嗎？”韓俊錫盯著前方，淡淡地回複了一句。
蘇雨晨撅著嘴，回敬道：“奇怪，停在你家小區門口，我怎麽會認識。”車子不知何時又在行進中加快了速度。一個急轉彎處，蘇雨晨緊緊握著扶手，生怕又像來時那般晃悠。待車子駛向直路時才漸趨平穩。
蘇雨晨轉過頭盯著韓俊錫，眉頭緊皺，似有話活卻欲言又止。而這一切韓俊錫似乎完全覺察到了。“有話你就直說，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作風。”
“那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蘇雨晨試探性的詢問道。
“你不說我怎麽信與不信？”韓俊錫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思忖半天，蘇雨晨終於開口：“額，小眯真的不是我給喂壞東西的，你相信我嗎，我壓根就沒敢靠近過它。”
韓俊錫沉默著沒有回答。
蘇雨晨看著他沉默不語，心有餘悸。心中想著：不說話那就是不相信吧……她沒有再說什麽，轉過身，麵對著窗外。看著樹木一棵棵消失在後麵，心中卻沒了底氣。如果你都不信我，那便沒有人會信任我了，我成了十足的壞人，還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壞人了。
“我信”韓俊錫用餘光瞟向背對著自己的蘇雨晨，給予了重重肯定。
“真的嗎？”簡單兩個字的回答，給了蘇雨晨信心和勇氣。她扭過頭，一掃之前的陰霾。雖然韓俊錫沒有再說什麽，但是蘇雨晨心中卻是格外高興。
“韓老師，我還想問一句那個馮妍跟你，你們家很熟嗎？”
“恩，她是我爸的主治醫生。”韓俊錫微皺了下眉，半天從嘴裏擠出幾個字。
蘇雨晨依舊不停地追問著，“校長大人，他怎麽了？”
韓俊錫一如既往地盯著前方，臉上沉靜如水。“如果你無聊的話不妨想想自己的論題怎麽樣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蘇雨晨向後倚著靠背，心裏突然想起了今天在韓俊錫家中發生的小眯事件。在這個家裏，除了自己和馮妍其他人都不是外人。如果是馮妍的話，她為何要這麽做呢？自己與她總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難道會有這麽大的敵意嗎？從今天的情形來看，她知道馮妍不是一般人，她很有心計，也不好對付。她一邊低著頭，一邊思慮著。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車子依然平穩地向前行駛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公寓。蘇雨晨昏昏沉沉中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她睜開眼，主駕駛位置早已沒了韓俊錫的身影。不知何時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
此時已接近傍晚，蘇雨晨推開車門，披著外套下了車。在打開電梯門時，又見到了韓俊錫的身影，他正在一邊打著電話，家門還沒有開。蘇雨晨將外套還回韓俊錫手裏，便進了自己房間。
這短短的半天，過得如此漫長卻是狀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