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染血的雙手
葉氏拿著筷子的手氣的緊緊攥拳，葉家當年也是鼎力世家，當年的葉如音更是武林中少有天才，是楊希搭台大轎娶進門的人。
現在竟然被一個鄉下來的婆子叫姨娘。
葉如音扔掉筷子，上前一巴掌打在這婆子的臉上。「你，你太過分了。」
婆子啊的一聲，就要上前撕，楊心月眼見葉如音要被欺負，心裡著急，沖了上去。
又淡定的拉過母親：「娘，安心。這婆子皮糙肉厚，別打疼你的手了。」
楊心月冷笑著舉著手，啪的扇了幾個耳光，打的金牙奶奶暈頭轉向。
「娘，看到沒有，這樣打，這皮糙肉厚的才有感覺，不然人家金牙奶奶還以為你在給她撓痒痒。
金牙奶奶轉了一圈，兩眼懵，待她看清楚是楊心月動的手，氣的青筋直爆。
「楊心月，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狗娘養的，一點家教沒有，我是你表姑奶奶。你今天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金牙奶奶身後就往楊心月身上撲來，楊心月故意站著不動，等她到了身後，突然一讓開，婆子撲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
院子裡面哄堂大笑，金牙奶奶難堪的爬起來，臉色呈現黑紫色，眼裡都是怒火。
「楊心月，你這個狗娘養的，我今天和你拼了。」
楊心月平靜的臉，遮住了心裡的波瀾，她氣的想殺人。這金牙奶奶真不是什麼東西。
見她又撲上來，一腳踹過去，金牙奶奶再一次趴在了地上，楊心月這次直接踩在她的背上，讓她無法反抗。
冷冷的盯著她：「白活了這麼大的年紀，自己是誰都看不清，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在我面前叫囂？我母親也是你能罵的？」
楊心月心裡突然想通了，今天，就憑這婆子稱呼明媒正娶的葉氏為姨娘，一口一個狗娘養的，就應該殺了她。
為了娘的尊嚴，這婆子必須死。
楊心月身上的氣息變了，她現在身上的氣息是殺氣，她現在要殺人。那種感覺讓人如同陷入修羅場。
楊心月那種從，且是一般人能抵擋。
腳下的金牙奶奶早已嚇的渾身發抖。「饒…饒命，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你饒了我，你饒了我，我在老夫人面前聽你說好話，讓老夫人喜歡你。」
「四小姐，求求你了，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我也沒幾天好活了。」
楊心月冷眼看著她哭天喊地，還沒有下手。
門外闖進來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少女，看起來和楊心月的年紀一般大，十六歲的樣子。
這是二房楊綠的小女兒楊姻薇，二房和老夫人捧在手心養大的小姑娘，一身臭脾氣。
一家人寄居在將軍府，仗著老太太耀武揚威，以前沒少欺負楊心月和楊元蘭。
「楊心月，你又在這裡作什麼妖，欺負人欺負慣了，現在開始欺負老人了。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鄉野村姑嗎？
也不知道在外面幾年都跟著什麼人學了潑婦行徑，既然回到了楊家，就要懂楊家的規矩。你給我下來。」
楊心月看她一眼，腳上使力，金牙奶奶痛苦嚎叫：「四小姐小姐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饒我一條老命。」
又對著楊煙微求情，」二小姐，救命，救救表姑婆。「
「楊心月，她都已經求饒了，趕緊下來。」楊姻薇又氣勢沖沖的說道，一副很正義的樣子。
楊心月心裡鄙視，堂堂大小姐，如此為簽了死契的下人說話，到底是誰沒有家教？
不想教育她，索性直接無視，俯視這地上的人：「臨死前勸告你一句你，下輩子別把狗做的這麼淋漓盡致。」
說完，一把匕首插入金牙奶奶的脖子，「這是元皇后賞給我的匕首，你死在這把匕首下，是你的榮幸。」
楊心月看著地上的屍體，剛才的那股仇恨平息了下來。
她這輩子註定雙手乾淨不了，那先用這隻狗祭刀，當她口口聲聲罵著娘親，她的死就已經註定。
楊姻薇畏懼的看著她，楊心月竟然殺人了，在府上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直接殺人，太過分了。
楊煙微嚇得雙腿發軟，不不後退，「楊心月，你竟然敢殺人，我要去告訴祖母。」
說完就跑走了。
葉氏在屋子裡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月兒，與之前不一樣了。
她剛才殺人的時候，眼睛裡面的神情，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應該有的神情。
在皇宮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十五歲啊，還有兩個月才及笄，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讓善良可愛溫柔漂亮的月兒變成這樣。
楊心月進屋時候，看見母親的眼神，難道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母親接受不了？
楊心月走近母親，「娘，他們欺人太甚，我們軟弱只會讓人欺負，更何況這個金牙奶奶也不是什麼善類。
我打聽過了，她仗著老太太的勢力，打死了七八個丫鬟，還強迫兩個丫鬟給她孫子二狗。
這是家事，官府不管，母親孝順老太太也不管，老太太更是十分維護，丫鬟們白白被糟蹋。
再這麼下去，只會讓更多人看不起我們，我也不想因為一個奴才，惹的家裡烏煙瘴氣，母親，你別生我氣好嗎？」
葉如音嘆了一口氣，「月兒，懲罰下人何須髒了你自己的手，今天這麼多人看見了，對你的名聲不好，要是知道未來的皇后濫殺無辜，你該如何自處。」
「我明白了。」
剛才太生氣，沒有考慮到做事的後果，但是這種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殺了欺辱母親的人，楊心月一點都不後悔。
葉如音揉揉太陽穴，「月兒，娘累了，你先回吧。」
楊心月回到自己的院子，將白露和唐嬤嬤關在門外，自己走到窗邊，對著後院喊了一句：「藍風。」
「小姐。」
藍風剛才在暗處，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藍風，我剛才殺了人，這事很嚴重，你去外面一趟，我的名聲不能失，更不能給皇家抹黑。」
「明白。」
藍風轉身離開，楊心月鬆了一口氣。
剛才殺人的事已經隨著楊煙微的離開，傳遍了全府上下，用不了多久，全京城都會知道。
現在藍風出去，應該來得及。
不到一刻鐘，老太太那邊來人了。
「四小姐，老夫人請你去養心堂。」
早有了去對峙的準備，楊心月帶著白露前去，讓唐嬤嬤去找母親，讓母親做好準備。
楊心月來的路上，還遇到了其他的人。
大姑姑嫁人了，還全家住在楊府，大伯楊綠是父親的哥哥，比大姑小，一家人也住在楊府。
三叔楊春全家住在這裡，另外就是小姑姑楊傾城了，一大家人全來了。
黃氏也在。
除了父親送葬未歸，其他人都來了，來得是老夫人的親子女們，還有楊希的原配夫人黃翠花。
整個養心堂里，只有楊心月和她母親是個外人。
看來今天，他們是想出去，困難了。
楊心月走進去，看到母親已經跪在地上了。
楊心月上前，給黃老夫人行了，將母親扶起來。
「祖母讓心月來，心月來了，我娘做錯了什麼？需要在這裡跪著？」
「葉氏教女無方，致使濫殺無辜，沒有打死已經是老身仁慈，你也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