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0索洛格
看著這群人臉上的笑意,格倫大概知道,他們又是來套近乎的,格倫對這種感覺十分不習慣,隨著人越來越多,他找了個間隙鑽了出去。
他著眼望去,發現原本留給風鳴高塔的座位已經坐滿了,因為這些人湊了上來的緣故,外圍倒是空出了一些位置。
不過格倫剛看了兩眼,就發現有人已經眼疾手快地把空出來的酒桌給佔了,這大多數是之前明顯就已經是拼桌的人。
環顧四周之後,格倫拿著剛才順手拿起來的酒和酒杯,朝接近門口一張靠窗的酒桌走去。
「您好,介意多加一個人嗎?」
坐在酒桌上的,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臉上帶著鬍渣,似乎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打理了,身上的衣著都是還算乾淨,原本棕色的粗麻布衣,經過多次洗滌之後,顯得有些發白。
在被格倫打擾之後,他抬起頭,然後挑著眉在格倫的身上掃視了幾遍,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同時帶著一絲不滿。
就在格倫以為對方是在拒絕自己的時候,男人開口發出低沉的聲音:「坐吧!」
「謝謝!」格倫露出了笑臉,然後坐在了男人的對面。
他正準備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的時候,突然瞥見對面的酒杯里裝的酒是渾紫色的。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雖然兩人的酒瓶都是圓底細口,瓶身的主要顏色也是藍灰色,但是自己這一瓶的瓶口是深藍的,而對方的則是紫色。
似乎是察覺到了格倫的異樣,男人將原本望著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然後看向格倫,接著他拿起了自己的酒瓶,將格倫身前的杯子倒滿,然後將自己杯底的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
正當他準備給自己的杯子倒酒的時候,格倫已經將他的杯子倒上藍色的酒業,然後對他說道:「我叫格倫。」
「索洛格。」男人端起酒杯呡了一口,然後皺起了眉頭,帶著疑惑的語氣說道:「甜的?」
「對啊,你沒喝過嗎?」對於男人的話,格倫感到十分驚訝,他看男人就像是這家酒館的常客一樣,以為對方應該試過這裡不少酒。
「沒有,我一直喝的是這個!」男人將杯中的酒全部灌入口中,然後拿起自己的酒瓶,重新滿上。
「這個很好喝嗎?」格倫帶著期待的心情,端起酒杯,然後將杯中的酒喝掉一大半。這一下他不僅是皺起了眉頭,還連帶著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杯中的酒雖然口感同樣順滑,但是卻帶著十足的酸澀,再加上格倫原本喝的是甜酒,在將這大半杯喝下之後,就如同是咬下一口酸檸檬。
如果不是他強行忍住,只怕這口酒現在該噴到索洛格的臉上了。在吞下幾口唾沫之後,格倫才感覺好受一些。
他微微晃了晃頭,然後看向索洛格,發現對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但是卻一閃而逝。
「索洛格先生,您也是一名法師吧?」
雖然很微弱,但是格倫在坐下的時候,就感覺到對方的身上散發著魔力波動,雖然沒有威脅,但是卻帶著警惕,似乎準備隨時進入施法狀態。
而就在剛才,他察覺到,對方身上的魔力波動變弱了,也沒有了先前的警惕感。
「法師?算是吧!」索洛格在說這話的時候,又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喝掉了三分之一,然後雙眼凝視著窗外。
沉默了數秒時候,男人突然說道:「你的朋友來找你了!」
「啊?」格倫往右手邊看起,發現梅奧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自己。
原本他還想問索洛格是怎麼知道梅奧站在那邊的,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雖然酒館里的燈光並不亮,但是街道上卻更加昏暗,所以透過窗戶的玻璃,可以隱約看見梅奧的倒影。
「不耽誤你們了!」男人站起身來,將杯子里剩下的酒全部倒入口中,然後走出門去。
梅奧看著索洛格走出門外,才朝這邊走了過來,然後對格倫問道:「你們剛才聊了什麼?」
格倫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聊什麼,他好像不愛說話,怎麼你認識他?」
「他是海登家族的人!」梅奧看著格倫,將索洛格的酒瓶和酒杯推到了一邊,接著說道:「兩年前就是他帶隊,打傷了我們十幾個人。」
格倫點了點頭,他總算為什麼自己剛才來問座的時候,對方會以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了。
自家的會長把對方的族長給打了,結果自己還來找對方喝酒,無論換做誰,都會覺得是一種挑釁。
不過這也怪不得格倫,誰讓對方穿的不是海登家族白天時穿的衣服呢。
沉思片刻之後,格倫問道:「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年後他同樣會參加?」
梅奧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情了,怎麼應對,還得看會長怎麼打算。」
格倫看向法比安,發現對方依舊是被人群擁著,手上的酒杯空了又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紅人一樣。
他說道:「看法比安會長現在的情況,有這麼多人擁護著他,就算是輸了一部分資源,海登家族也不敢怎麼樣吧。」
「唉,牆頭草罷了。」梅奧這麼一說,就停不下來。
「你可別看現在這群人對會長笑臉盈盈,而且還畢恭畢敬的。」
「他們無非是想跟鳳鳴高塔做些生意,過來套個近乎罷了。」
「鳳鳴高塔的幾條礦脈和一千多畝藥草地還有一年的開採和種植期,他們的態度自然如此。」
「如果到時候我們真的輸得太慘,無利可圖的時候,他們又成了海登家族的狗腿子了。」
「可憐到時候會長可就.……」
說到這裡,梅奧突然就哽咽了,眼裡還有些許淚光閃過,同時兩眼緊緊地看著格倫。
雖然之前問問題的時候,格倫就知道梅奧的話比較多,但是卻沒有想到他這麼能說,直到梅奧突然停下的時候,格倫才明白他的這番舉動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小子不就是想打感情牌,讓自己留下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