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神出鬼沒劉心明
礙於妹妹是第一次升空，劉心明沒有全速飛行。
第一次飛空的劉心霖確實有些緊張，又有些新奇。感受著耳邊的呼呼風聲，看著飛快後退的景象，她想暢懷長呼一聲，但礙於塵兮在旁又有些不好意思。
「心霖，你看那座朱瓦紅牆的殿宇，那是靈功閣，乃靈院的任務中樞，弟子、導師可以在那兒接任務、交任務，換取獎賞。」劉心明指著一棟建築介紹。
「那是……」
他三人在高空盤旋了許久，經過了許多地方的上空，同時盡量避開人群，以免引起驚嘩。饒是如此，依舊有眼尖的修士認出了那兩對翅膀。知曉上空飛行的乃是大比雙冠王劉心明，以及四靈會武的外援小兮。
「哥，雖然很想再玩一玩兒，但霖兒今天還要修鍊呢！現在應該到集合時間了。你帶我去黃師那兒好嗎？」
「……好，我們遲些再敘！」
黃平山府邸上空，三道身影飛掠而來，引得交頭接耳的眾弟子紛紛止住話頭，抬眼望去。
「咦？那不是神出鬼沒劉師兄嗎？」有弟子道。在眾同門看來，劉心明的行蹤可以用神出鬼沒來形容，偶爾現現身，常常人間蒸發。所以有人送了他這個外號。
「還有……心霖！」
「果真是兄妹呀！」墨研和白其皆道，他們二人早有猜測，如今見狀愈加肯定。
這兒有些弟子上午追隨過劉心霖，見到劉心明和她兄妹相認，又將其帶走。所以他們方才也都將信息散布開來了，此時三人來到才沒有引起太多的震驚。
倒是跟隨劉心明而來的塵兮，讓得他們好奇不已。其中也有少數人認出了其外援的身份。頓時，此地又如同炸鍋一般熱鬧起來。
「唉，你說劉師兄和那外援是什麼關係？」
「是不是那個……關係」
「不會吧，我的劉師兄啊……」同門的迷妹眼泛淚花，他們對劉心明的了解與崇拜顯然比對那名外援的了解與崇拜多得多，此時只覺劉心明這白菜被豬給拱了。
但這些黃白二階弟子中也有信息靈通、識好歹者，知道塵兮很厲害，所以並不覺得劉心明吃虧。
「霖兒，好生修行，我們就先走了！」劉心明淡淡道，沖劉心霖微微一笑。
「嗯。哥，你忙罷。」
塵兮並沒有降落人群當中，而是盤旋於空中等候，待得劉心明送下妹妹再度升空，二人聯袂離去，飛回閣樓。
……
中午飯畢，劉心明和同門數位橙階弟子一同出發，前往莫高峰峰頂。那莫高峰同樣是天仁山域里一座山峰，並不如何高聳，但是卻也風景宜人，空氣清新。
他們抵達山頂時，人尚未到齊，不過那些到來的人在看見劉心明和他身旁面戴薄紗，宛若仙子般的塵兮之時，莫不是吃了一驚。那不是在競逐外援名額中來歷神秘，最終力克眾強脫穎而出的名為小兮的女子嗎？
而也有眼尖的人發現，這個女子和當初大比時，低調地陪在院長和四位長老身旁的那名少女，有幾分相似……
所以有傳聞說，那小兮就是院長之女，亦或是在院長眼中，地位極其尊崇的院外人士，否則當初豈能與眾長老和院長站在一塊？
「劉師兄？他終於來了啊！唉，你看他的氣色，好像比之前大比時好多了呢！咦，他身邊戴著面紗的是……小兮女神？」
「為何她會和劉心明站在一起？」
「難不成他們是……情侶！？」
目睹過塵兮在外援競逐中展現的絕世之姿，不少橙階男弟子對其抱有幻想、存有愛慕之心，此時此刻露出萬念俱灰，生無可戀之色。哀怨連天。
「唔……兮兒，你好受歡迎呢。」劉心明悄聲在塵兮耳畔說道。
「額……兮兒也不想的。」塵兮無奈一笑。
「唉，他們倆之前都不曾出現，今日方才攜手現身，這似乎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了。」有女子分析，持續打擊身邊的痴漢。
良久，有人重重嘆息一聲，強笑道：「唉，也對。小兮女神那等人物，又怎會看上俺？也唯有劉師兄這等才俊方能配得上她……」
「唉……不過，你們說他倆誰更厲害一些？」
「嗯，按照之前二人展現的實力，可能小兮女神還要更勝一籌！」
旁人在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劉心明二人縱懷觀賞著四周風景，借境觀心，觀景忘情。
但見那：
三三兩兩白鶴成群，十百千株古松成林。不時金雁鳴空過，常有銀鷹林上啼。泥土散芬芳，白雲透紅光。七彩虹霓跨天際，一輪明日正空懸。
山雖不高，實是靈秀，見之心曠，置身神怡。
不多時，一眾五十二名橙階弟子齊聚，眾人見到初次到來的劉心明，有的上前打招呼，比如宗滅、蕭不敗、蔡紫然；有的冷漠不語，比如蘇黑子、王巴王旦、花乾。
而緊隨而至的一道人影，令得在場人無不噤若寒蟬，閉嘴屏息。
霍威騰空而至，掃視著下方的一群弟子五十二人並塵兮五十三人，見到劉心明和塵兮來到，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微笑：「你二人終於肯來了！」
劉心明抱拳道：「長老恕罪，弟子消息得遲，故而來晚一步，屬實慚愧！」
霍威擺擺手道：「也罷也罷，不知者無罪。」
眾弟子面面相覷，什麼時候霍長老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對他們可是嚴加管教，吹毛求疵，眼裡容不下沙子的啊……
偏心！有人暗罵。但一想到劉心明的成就，他們便沒了脾氣，人家就是有本事享受特殊待遇呀！
害——要怪，也只能怪自個兒不濟。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那便是我們本屆會武的外援——小兮。這是位實力超群的少年英傑，你們有她相輔，定然如虎添翼，能取得更加卓越的成績！」霍威指了指兮兒，緩緩開口。
「請多指教。」塵兮向著四周的靈院弟子微微彎身。
「四靈會武的賽制，想必你們都清楚了。首先是一輪個人類的競逐，每一靈院，出一支十二人的隊伍，與其他三大靈院依次進行攻守擂台之戰。與一所靈院對陣，十二人中最多出戰九人，中途不可換人，最後留在擂台上的便是勝方。排名視戰績而定。
個人類戰場雖有獎品，但不計入總分，不過同樣很重要，因為其排名將決定在正式的四靈會武，也就是群體戰中你們初始形勢的好壞。排名高的佔據一定開局優勢。」
「是！」眾人齊聲應道，聲若雷震。
劉心明和塵兮初次前來沒有反應，他們有些詫異，都那麼整齊的么？真像訓練有素的軍士呢。
「另外，個人賽雖然表面作用僅有這些，但是屆時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觀眾前往觀看。所以更深層次說來，它也會左右社會輿論的走向，甚至影響國家對我四靈院投入的扶持力度。所以，為了靈院，你們要全力以赴，明白了嗎？」
「明白！」
「好，那麼接下來，開始今天的配合訓練……柳玄罡、蔡紫陽、蘇黑子、洛塵、花乾、奧力，出列。你們帶領各自的同門組成一隊。劉心明，你和小兮外援帶領其他人組成一隊。分列二陣，進行切磋！看到那兒的兩桿旗幟了么？哪一方的旗幟先被拔起，那一方便是勝者！失敗的一方。每人上繳二十靈石，由勝利方得之。」
也就是六隊戰五隊，柳玄罡這邊的人數要多一些，而且看起來強者數量也更多。但劉心明這邊有他和塵兮這對最強之人存在，倒也不懼他們。
一道藍色旗幟前方，柳玄罡、蔡紫陽、洛塵、蘇黑子站立，花乾和花幽月在他們身後，後頭又一字排開二十幾人。奧力、蔡紫然、金燕、常江綿竹、王巴王旦赫然在其中。
而劉心明和塵兮身後，則跟著萬斤由、言火、鍾艾、龍鳳鳳龍、顏如花顏如玉等眾。同樣護著一道旗幟。
霍威如雷般的聲音傳遍：「我不管你們在平時有什麼恩怨，會武的群戰中，必須齊心協力、共克難關。否則哪怕是強隊，也有覆滅之危！兩隊出手，千萬注意配合，不要只顧著單打獨鬥。記住，團結就是力量！現在，開始切磋！」
「王巴王旦，奧力金燕，留守在此，守護旗幟！其他人，跟我上！」柳玄罡肅然下令道。這些天來，他權且做了眾橙階弟子的頭兒，而洛塵雖然如今實力已不弱於他，但因為不似他那般具備領袖氣質，不擅領導，故而也沒有去與柳玄罡爭這指揮之位。
儘管剛開始磨合有些不恰，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成效已見，幾位橙階領頭人做各自擅長的事情，柳玄罡指揮把控大局，洛塵與蔡紫陽，充當的基本上是攻擊主力與先鋒的工作。蘇黑子則是暗襲。王巴王旦防禦，花乾花幽月隨機應變，可攻可守。
但劉心明和塵兮兩人第一次帶領一眾並不熟悉的橙階弟子，卻是有些犯難。想了想，劉心明下令：「誘敵深入，大家都穩穩防守，讓他們無隙可乘。」
眾人聞言疑惑，但是並無異議。
柳玄罡駕雲升空，屹立於隊伍上方，朝劉心明和塵兮發動了落岩決靈術，大石一顆接一顆地落下，但卻被劉心明揮出幾道劍風，輕鬆地擊碎開來。
蔡紫陽持方天戟，洛塵手握海藍鐲，兩人齊齊上前，往正中的方向朝劉心明合擊襲去。而花乾和花幽月則找上了塵兮。其他二十多名弟子齊齊出手，一道道勁風、劍氣、掌印如雨般齊刷刷攻去，而劉心明這壁廂的二十來人也一齊出手，將對方的攻勢阻截而下。
然則少時如此猶可，但長時間下去，劉心明這邊的眾弟子不論從質量還是數量都要略遜於柳玄罡這邊，僵持的話必會吃虧。
上空的柳玄罡沒有繼續對劉心明發動攻擊，而是轉矛頭攻向劉心明周圍本就吃力的許多弟子。
劉心明雖欲阻止他，但是此時洛塵和蔡紫陽正圍攻自己，若是擺脫他們，身後的眾弟子負擔同樣會加重。想了想規則，劉心明狡黠一笑，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洛塵和蔡紫陽一驚，四下尋覓劉心明的影蹤，卻發現了他在左邊出現一下，又在空中出現一瞬，緊接著又消失不見。
兩息后，只聽得兩聲凄厲的慘叫，正守著陣旗，欣賞著前方戰鬥的王巴和王旦，身軀就有如炮彈般飛出，遠離陣旗。同樣守護陣旗的奧力和金燕正望著前方戰場，聞聽慘叫立刻轉身，卻見劉心明已經高高拔起了他們的陣旗，還朝二人露出一絲人畜無害的微笑。
霍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就結束了？
眼見劉心明消失，柳玄罡沒有多想，只道是機會，正欲虎入羊群掄飛對方的人。但就在此時聞得兩聲尖叫，他連忙轉頭望去，視線穿過重重人影，而後逐漸獃滯。
「咳，停手。柳玄罡，你們輸了。」霍威乾咳一聲，語氣古怪的宣布。這是十幾日來結束的最快的一場切磋，前前後後，半盞茶功夫都不到。
他的話誰敢不聽，眾人紛紛住了手。而後領會了其話中之意。
輸了？也就是說……他們齊齊往後方陣旗望去，但見劉心明正面帶微笑，搖旗示意。
這……
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