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血蛭VS高海(上)
原本有些得意的林綠衣,看到蕭冷那如狼一般的眼神,連忙若無其事的將腦袋偏向一邊,心中像是有隻小鹿,惴惴不安。
當血蛭的身影出現在了高台之上的時候,全場嘩然。
按照慣例,高海的對手不應該這麼勁爆,哪怕就是想要封殺高海,致高海與死地,也應該讓血蛭出戰第十場比斗,而不是第八場便出現在這裡。
一眾看客開始議論紛紛,消息靈通的玄者,已經知曉了死在高海手中的血峰的背景,高海的背景也被翻騰出來,兩廂對比,八卦的眾人便開始自行腦補。
據說血峰的背後也站著一位玄皇強者,那就是鹿鳴玄皇,這位鹿鳴玄皇要為死去的後輩報仇,所以才有了斗獸場的如此安排,這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玄者之間的交鋒,分明是兩位玄皇強者之間在角力。
還別說,大家的自行腦補雖然不是十分的逼真,但也無限接近事實了。
其實鹿鳴大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後輩已被人殺死了,現在的局面都是血瘤為了平息鹿鳴大人的怒火,自行安排的,不過鹿鳴玄皇很快就會知道事情的原由的嗎,所以血瘤才敢如此安排。
斗獸場喧鬧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位玄皇強者角力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速的在斗獸場傳播著。
大家都感覺這次斗獸場之行沒有白來,雖然看不到玄皇強者之間的大戰,但是能看到他們之間暗中角力也不虛此行了。
高海也是極為鬱悶的,原本只是跟著師傅過來見識一下,歷練一番,卻沒想到居然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
本來踏浪老人是想帶高海直接走人的,結果卻被血宗的玄皇強者侯白攔截了下來。
血瘤知道自己無法將這次的事件承擔下來,畢竟雙方都涉及到了玄皇強者,於是血瘤便把情況彙報給了宗門。
如今在宗門坐鎮的是玄皇侯白已經出面,他和鹿鳴是多年的生死之交,知道鹿鳴對血峰極為看重,於是立馬趕了過來,將想要離開血城的踏浪老人攔截了下來。
「侯白,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何阻攔老夫的去路。」踏浪老人沉聲道。
「哼,血宗有血宗的規矩,既然進入了遊戲,就要玩完再走。」侯白嘿嘿一笑道。
「老夫的弟子並不知曉血峰是鹿鳴看重的後輩,既然失手殺了他,以後老夫自然會給鹿鳴一個交代,你何必在此為難老夫。」踏浪老人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道。
踏浪老人自然不會在意鹿鳴和侯白的感受,他真正懼怕的是血宗的真正掌舵人,血皇血千秋,那可是玄尊之下的無敵存在。
「踏浪老人,在下雖然敬你是一代皇者,但是血宗的規矩可不是你能隨意破壞的,若是惹惱了血皇他老人家,後果你自付吧。」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斗獸場的上空轟然響起,隱隱蘊含著決不罷休的意味。
聽到侯白的聲音,踏浪老人是又驚又怒,侯白如此將二人的商議公之於眾,明顯是不想善了,因為踏浪老人如果打破了血宗的規矩,就是和血宗為敵,血皇血千秋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他以後只能東躲西藏,不敢現於人前了。
踏浪老人今天若是隨意離開這裡,將會徹底的開罪血宗,若是踏浪老人孤身一人也就罷了,不怕血宗的追殺,但是他還有一個踏浪山莊,所以只能向血宗妥協。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可惜曾經是散修的踏浪老人,如今已經穿上鞋了。
「好好好,我踏浪老人就遵照血宗的規矩,看看你這隻老猴子能翻起什麼浪花來。」踏浪老人怒極反笑,眼中精芒一閃而逝,心中殺意就像是滔滔巨浪,噴薄涌動。
「這就對了,若是你的關門弟子能夠十連勝,老夫自然會放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侯白皮笑肉不笑道。
既來之則安之,高海被踏浪老人看重,並收為關門弟子,可不僅僅是因為天賦,更重要的是高海沉穩的心性,極為適合修鍊《踏浪決》,所以踏浪老人對高海也是很有信心的。
踏浪,踏浪,人在風口浪尖,若還不夠沉穩,那麼很容易翻船了,只有闖過了風高浪尖,才能更進一步。
沉下心的高海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對手,關於他的一些事迹,踏浪老人已經用神識傳音,詳細的和高海敘述了。
踏浪老人並不怕血蛭的驕人戰績,影響高海一會兒的決鬥,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越是面對壓力,越能沉得住氣,越是面對危險,越能靜得下心來,反而能有更加好的發揮。
有踏浪老人的照看,高海僅僅是歷練,不會有生命之危,但是有了血宗玄皇侯白的參與,高海知道自己現在真的是身臨死境了,只能拚命去搏殺了。
踏浪老人也親口告訴他,有侯白在一旁虎視眈眈,若是危及生命,不一定能夠及時救得下他,所以每一步,高海都要全力以赴嗎,不能掉以輕心。
血蛭有著玄師巔峰的實力,幾乎是血宗之下無敵的存在,一身血袍卻遮掩不住他猥瑣的身材,猥瑣的相貌。
為什麼說身材猥瑣呢,因為他的一雙腿天生畸形,超大角度的向內翻,從他兩隻腳尖的方向就可以看出來,若是走起路來就更明顯,一顫一顫的,讓他的整個人都矮了一截。
據說,血蛭喜歡穿寬大的血袍,就是為了遮掩那兩隻幾乎快觸碰到了一起的膝蓋。
至於相貌,血蛭可謂尖嘴猴腮,兩隻如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好像從來沒有轉動過,總是獃滯的盯著前方,典型的鬥雞眼。
被他的目光所及,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最讓人好笑的是,血蛭年僅十八,卻長著濃密的八字鬍,讓人很是忍俊不禁。
然而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又不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站在這高高的斗獸台上,實力才是王道,沒有人會因為血蛭的長相小看他,嘲笑他,因為曾經那些站在血蛭面前的對手,都已經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大部分玄者迎向血蛭那獃滯的目光,都會不自主的垂下頭,彷彿被那目光盯上,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一般。
這是一位巔峰玄師的威勢,是他用九十八名即將成為斗兵的斗者的鮮血,血祭出來的威勢。
而今天,血蛭攜著這股可怕的威勢,要截殺一位玄皇的關門弟子。
「其實我是嫌他長得丑,才把注押到高海身上的。」林綠衣突然把頭偏向蕭冷,在蕭冷耳邊低聲耳語道。
聽到林綠衣調皮的話語,蕭冷只能無語。
血蛭心中一直有個執念,就是成為玄宗強者,將自己那天生的內八字給改正過來。
也許是曾經受到了太多的嘲諷,哪怕現在他實力不凡,很少有人在用他的內八字笑話他,但是血蛭只要看到有人注視自己,總覺得他們的目光會停留在自己的雙腿上,就像每次站在高台上,面對眾多目光,血蛭總覺得很不自然。
所以血蛭很喜歡看到別人懼怕他的眼神,這讓他的心情很是舒暢。
獃滯的目光能讓血蛭無視別人的眼神,從而更加專註的面對自己眼前的敵人。
高海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毛骨悚然,沉穩的他,目光淡然,氣勢卻在不斷地飆升,就像是大海之中涌動的暗流,時刻能夠掀起滔天的巨浪。
當比斗的鐘聲敲響的瞬間,血蛭和高海同時動了。
血蛭身法很是奇特,身形不斷地變換著,或捲曲或拉伸,或前傾,或後仰,身體不斷的扭曲,路線詭異的前行迴轉,讓人摸不透他下一刻出現的地方,更看不清他所要攻擊的方位。
高海先是後退一步,然後整個人便向前迎向了血蛭,每一步的踏出,都像是激起了千重浪,而高海正是站在風口浪尖的弄潮兒。
場中生死搏殺,玄氣縱橫,場外凝神靜氣,目不轉睛。
二人的身法各有千秋,卻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血蛭勝在靈活多變,高海勝在穩踏浪尖,但是二人都在玄氣的浪潮中起起伏伏,或是隱伏不出,或是殺招暗藏,準備給對手致命一擊。
還是血蛭率先出手了,就在高海一步邁出的時候,血蛭整個身體突然舒展拉長,宛若彈簧一般瞬間伸展,身體旋轉著朝著高海衝去,修長的手臂直指高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柄血色利刃。
兩柄血色利刃約一尺多長,形狀各異。
右手所握的利刃就像是一柄蝦鰲,中間分叉,分叉之中的內側成鋸齒狀,外側兩邊是鋒利的刀刃,利刃削鐵如泥,鋸齒可以撕裂敵人。
左手的的利刃是一把錐形尖刺,上面分佈著密密麻麻的細小尖刺,就像是人身體上的毫毛一般,密密麻麻,讓人看了不禁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