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跌進米缸
再次醒來,快中午了。
酒兒掀開被子,盯著望。傷口顏色變淺,也消腫了。看樣子,藥草起了效。她戳了戳傷腿。
慕容策一下子被戳醒,痛得喊出聲來。
「恩人哥哥能說話了!」簡直不相信,又去戳。
慕容策一把抓住伸過來的手指。「小東西,你叫什麼名字?」
「恩人哥哥都忘記了嗎?我說過的!」酒兒斜著頭。
「再說一次?這次不會再忘記!」
「恩人哥哥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本王是慕……」慕容策遲疑了。「你,喊沐哥哥就好了!」
「沐哥哥?真好聽!我叫酒兒!是不是也很好聽?」
「你在家裡排行老九嗎?」
「沐哥哥怎麼知道的?我有八個姐姐,我是最小的一個!」騰空一躍,酒兒翻下床。「不說了,去找東西吃!」
屋前屋后,晃蕩好幾圈,都沒有收穫,就打起米缸的主意。米缸半人多高,底部還有些米。人踩著小凳子,手臂還是不夠長,一頭跌進米缸里。
咕咚一聲,傳來喊叫。慕容策拄著長劍,走出去。只見,米缸外面豎著兩隻亂蹬的腳。單手放倒米缸。酒兒狼狽地鑽出來,沾了一身大米粒,揉著磕痛的頭。米進了鍋里,還少了水,來到水缸旁。慕容策擔心再聽到咕咚聲,跟在後邊護著。
灶膛里有餘溫,拿著棍子挑幾下灰燼,就見到火苗跳起來。柴火剩餘不多,扔一根少一根。
酒兒跑進屋裡,抽掉枕頭。
抬高的傷腿閃了一下,一陣劇烈的疼。「酒兒,你拿本王的靴子幹什麼?」
「沒有柴火了!」酒兒摟著物件跑開。
預感不好,跟過去。果然他的靴子被扔在灶膛里。
「就是沒有柴火,也不能燒本王的靴子啊?」
酒兒扇著冒出煙。「好臭!沐哥哥是多久沒洗腳了?」
靴子是濕的,還沾了泥水,氣味不免有些奇怪。不但氣味怪,而且難以燃燒,壓滅住火苗。
酒兒把靴子勾出來,將枕頭扔進去。
「喂……本王,看你今晚怎麼睡覺?」
「餓著也睡不著覺啊?先填飽肚子再說!沐哥哥就不要管了,去躺著吧,飯馬上好!」
慕容策無奈搖頭,拄著劍去院子里透透氣。沒了靴子,只剩一雙襪子,腳踏在泥濘上有些不舒服。雨後漸晴,山色秀麗,心曠神怡。
鍋里的水沸,熱氣伴著濃郁的木香飄出來。「酒兒,你又在燒什麼?」穿著白襪的雙足移回灶台旁。
大塊的木頭都被扔進灶火里,剩餘的都是小木片。慕容策拾起一片端詳。木頭是小葉紫檀,和他的發簪相同。
「沒有柴火,就去找柴火!總不能在這兒亂燒東西,平白糟蹋銀子?」
「我燒的就是柴火啊?沒燒銀子!」柴火還是不夠。酒兒順著他兩腿的縫隙張望著裡屋。望著衣櫃的眼神發直。
衣櫃雕工精緻,構圖巧思,意象繁複,不該出現在山野間,皇宮卻是常見。慕容策有些吃驚。
酒兒撥開他,爬過去,繞著衣櫃轉悠。櫃門還算堅實,搖半天也沒拆下來。
「你這燒頓飯,是想要把房子都拆了嗎?」
酒兒真的揚起頭,望起房梁來。
慕容策順著她的目光,也在望著。
小屋是土坯房,從外邊看和山野屋舍沒有區別。屋內別有洞天,梁和柱皆是上好紫檀木,沒有雕龍刻鳳,沒有流光溢彩的顏色,仍掩不住華貴氣,依稀可以看出簇新時的耀眼奪目。看得出,家主祖輩殷實,家勢中落。
慕容策望得發獃,忽覺異動,低下頭去。「酒兒,你在做什麼?」
「劍借給我用一用!」酒兒奪著劍,打算去砍衣櫃。
「你要去院子里砍柴,本王就借給你?」
酒兒朝著窗口望,望著樹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