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被奚落成幼稚
一臉不高興。「惡毒嗎?誰讓端王刺死我的八個姐姐!還差一點劈了我!害得我總是夢見他,都睡不好覺!」
完全沒有印象,曾殺過姐妹。不過,有一點慕容策可以肯定,他從來沒有殺過女人。當初,宗府陪嫁丫環都是穿著女裝的男子,來索他命的刺客。「端王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壞人會在腦門上寫字,說那個『我是壞人』嗎?我娘親還覺得端王是好人呢?他就是一個裝成好人的大壞蛋!」
慕容策被奚落成幼稚,越發覺得沒有說出真實身份是明智的選擇。
一整天沒吃什麼正經東西,兩個人的肚子一起咕咕叫起來。花環上的花和葉被酒兒啃得乾淨。
飢餓時,頭腦更加清醒。慕容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審視將來的路。兩位師傅的冤屈一定要伸。武師傅元成被污衊為謀逆造反,文師傅被構陷成擅闖後宮。冤深似海,恨意難平。既然當今的朝堂雙雄指望不上,那就只能依靠自己。
酒兒猛地站起身,打斷了他的思路。
「你要出門?」心存懷疑。
「我去河邊看一看!」
「去河邊幹什麼?天可是在下雨!」
雨下得不大。酒兒不聽勸,沒穿蓑衣就跑出門。她想,再去找一找布袋子。那裡邊可是有許多吃的東西,足夠填飽他們的肚子。
河邊什麼也沒有,沒有布袋子,也沒有魚簍。
雨越下越大。人被澆了個透心涼,還是沒有放棄尋找。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剩下來?酒兒一定是想不到,布袋子早就被叢紹拾走。
當晚,酒兒發起高燒。慕容策離開的想法被擱置。
身體明明滾燙,卻在瑟瑟發抖,深陷於男人的懷裡尋求著暖意與呵護。紅通通的臉頰,乾裂的唇惹人疼惜。呻吟聲聽起來微弱,卻惹人揪心。慕容策試探著溫度,感觸著指尖傳來的一寸寸的柔嫩。
凌晨時分,稍微退熱,總算舒服地睡了一會兒。
依舊到了晌午,被搗葯的聲響驚醒。慕容策睏乏得不想睜開眼,最後還是傷口的陣陣清涼將他徹底喚醒。「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你還生著病呢?」
「昨天就少換一次葯,今天要補上。要不腿會爛掉的!好像又有些變顏色了?」
慕容策瞄了眼,也是嚇一跳。傷口當真變黑,只是沒有最初那麼暗而已。很快換完葯,起身猛了些,人差點摔倒。他一把扶住她的雙肩,扯上床,摟在懷裡。
酒兒掙扎著,緩緩起身。「我去做飯給你吃!」
慕容策望著略微蒼白的小臉,心頭一陣發熱。「酒兒不是叫本王沐哥哥嗎?哥哥照顧弟弟天經地義。今兒,沐哥哥就給你做頓好吃的!」
「能有什麼好吃的?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窗外的雞叫聲提醒了酒兒。「對了,我們可以去看看有沒有雞蛋?」
他們一起來到院子里。雞不怕人了,悠閑地溜達著。照例,看過雞窩,又去草叢裡找雞蛋。那邊,慕容策抽出長劍,倏爾出手。沒了頭的雞仍然在奔跑。酒兒看得發獃。長劍一揮,一下刺中,挑在半空。劍刃滴血。她尖叫著躲到樹后,抱住頭,縮著不動。血刃,步伐的節奏,還有背影一瞬間帶著她回到了洞房花燭夜的殺戮里。她稀里糊塗地暈過去。
傷勢見好,沒費力就將人抱回床上。麻煩的是那隻雞,折騰半天,才褪掉毛,清洗乾淨,切成塊扔進鍋里燉。
蘇醒過來的酒兒扶著牆,走到灶台邊。「沐哥哥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很想做出否定回答,但也不能欺騙。「本王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殺人?」
「有多少?」
慕容策朝著灶膛里添著柴。「不計其數!」
「不計其數是多少?」
「數不過來!」
「那沐哥哥和我爹爹一樣!」酒兒依偎到他的身邊。
「你爹爹也殺過不計其數的人?」
酒兒點頭。
柴被掰成一段段。「相信你爹爹和本王一樣都沒有殺過好人!」
「不一樣,我爹爹不論好人還是壞人都殺過!我娘親一點都不喜歡爹爹!因為我是爹爹的女兒,和爹爹一個姓,所以娘親也一點都不喜歡我!」只要想起母親的冷漠,總是流露出憂傷。
「那你可以不姓你爹爹的姓,跟你娘親的姓!這樣,你娘親不就喜歡你了嗎?」
「這個主意好,以前我怎麼沒有想到!」只是隱約聽到寧王是母親的祖父。難道母親姓寧嗎?「可是,我娘親姓什麼呢?」
慕容策掐了掐小臉,說:「小迷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