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重回王府(下)
「有嗎?」慕容策朝著小福問話。
小福捂著被擰痛的耳朵,高聲回答:「回王爺,回五夫人,沒有。」
家姐已是迴避了,賀瀾姿拿起了筆,翹起了蘭花指。「王爺看這畫題什麼字好?」
「只要是五夫人寫的,哪裡有不好看的?」慕容策隨手拿起茶碗,發現上邊留有淡淡的唇紅,又扔下,故意問一聲:「你大姐怎麼突然回京城了,還來王府了?」
「王爺不喜歡,我就讓大姐馬上回去。」
「你們姐妹有些年沒見面了,也該親近一下,住段日子也是應該的。」慕容策這樣說,是為了遮掩。賀瀾荻是他特意請來了,徹查三夫人小產的事情。
賀瀾姿擱下筆,走到男人的身前,扭了扭腰身。「王爺覺得我這身衣裳好不好看?」
「好看,襯得人好看。」
「怎麼,少了這身的衣裳,難道王爺就不覺得好看了?」賀瀾姿又朝著前邊,近了近。
慕容策剛想著要抬手。
小福就端著茶盤走進來。「王爺,剛剛陳嬤嬤拿來一個物件,說是太妃賞給八夫人的,讓王爺順便帶過去。」
沒等男人發話,賀瀾姿就說了。「都說是一個物件了,是要抬,還要扛,是她沒有兩條腿,還是你沒有,什麼事情都要王爺親自,還要你們這些奴才幹什麼的?」
「五夫人,教訓得是。」小福帶著笑,垂著頭,那是一個恭順。奉過茶,便不動地方了。
「你不是要去八面庵送東西的嘛?王爺這裡不需要你侍候了!」賀瀾姿很是氣惱。
慕容策望了望小福被擰紅的耳朵,站起身,離開了覽梳坊。
離去的主僕剛走遠,賀瀾姿就氣得脫掉衣裳,摔到地上踩踏著。賀瀾荻聽到動靜,就走來看看,想著勸幾句。不等她開口,屋裡的人已是抓起書案上的畫撕得粉碎。見著妹妹遷怒到自己,只好悄悄退出來,只當是沒聽見,也沒看見。
院門口,主僕不急不緩地離開。
慕容策說:「方才,你可是把五夫人得罪了?」
「奴才哪裡敢得罪夫人們,王爺還不處置了奴才。奴才只是聽太妃的吩咐。」小福拿出了一個首飾小盒。「太妃說,還沒有賞過九夫人東西,王爺若是得空了,也去藏音閣走一走。」
慕容策略感意外。母親也是太心急,抱孫子了。別管是哪個夫人,別管是不是夫人,只要能生就都好。「酒兒呢,回藏音閣了?」
「應該是沒有,可能還在木蘭園說話呢,要不奴才去瞧一瞧,再給王爺回話。」
「不用了,她喜歡和姩兒一處玩,就隨她高興,我們晚一點再去藏音閣。」
小福看出行走的方向不對,便提醒道:「王爺,二夫人那裡,還沒有去呢?」
慕容策沒了聲。
小福悄悄地打了打自己說錯話的嘴。
伏軒院,門口擺著幾隻大箱子,都是從渭西帶回來的行裝。田岱在,嚴綉也在,將一應物件分門別類,登記造冊。
男人一出現,嚴繡的注意力便不在物件上了,轉身跟著進到屋裡去。小福打來水,將盆遞到她手裡,便守在了門外。
嚴綉絞了絹帕遞過去,俯身褪去靴子,換了舒適的便鞋,拿過絹帕,又將茶碗送到男人的手邊。提前泡好的茶水,溫度剛好可以入口。慕容策連著喝了三碗,一路的風塵疲憊頃刻消去大半。
「王爺,您看外頭那些東西,怎麼安置好?」
「拿給母妃過下目,分給各院夫人們。」
嚴綉伸手去解他的玉帶,被撥開。「王府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什麼人都可以隨便住進來?你是怎麼管王府的?」
「王爺是說方圓庭?」嚴綉摘下了他束髮的玉冠,按著他的肩膀。「那個是方太妃的意思,母妃點過頭的。」
「本王沒說方家二小姐。」
按了幾下,又換成輕輕敲打著。「那王爺是說賀家大姐?這個母妃可沒有點頭,但也不好趕出去。一個黑寡婦是有點晦氣,難怪王爺也覺得住進王府來,太隨便了。」
「黑寡婦?」慕容策豎起眼睛,躲開她按摩的手。
嚴綉很怕男人動怒,擾了興緻,拿著胸脯朝著他的肩膀倚了倚。「王爺,黑寡婦可不是我說,我也是聽來的,京城裡、皇宮裡的人都這麼說她。」
「你都是聽誰說,賀家大小姐是『黑寡婦』?」慕容策還是在躲開。
失去支撐,嚴綉搖晃了一下。「說的人多了,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是誰說的了。這些人也真是的,可不好這麼說人家,怎麼說人家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寡婦』就算了,還加一個『黑』字,多難聽啊。年紀也大了,叫人家還怎麼嫁人?哪家願意娶進門啊。」
「本王不在的時候,嚴大人來過?」
嚴綉才反應過來,先前那句質問,不是朝著方卓的,也不是朝著賀瀾荻的,而是朝著自家弟弟的。按摩的手停了一下,又繼續著。「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就是一個不成器的孩子,一個娘生的,比宮裡的那個親近點,遇見事了,找我這個姐姐說說。」
「遇見什麼事了?」
「他還能有什麼正經的事,看上這個,看上那個,說的都是胡話,夢話。」
「看上誰了?」
「說了好些個,沒記住,被我罵了,趕出王府了。」嚴綉剛剛鬆口氣,那邊就來了更難應付的提問。
慕容策問:「三夫人是怎麼回事?」
「王爺是知道的,三夫人是回柳家安胎的,母妃過生辰就回來了,三夫人也是想盡一份孝心。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坐馬車累著了,還是原本身子太弱,反正是,忽然覺得不舒服了。母妃得知,直接守在木蘭園,可還是沒保住。妾身也沒懷過胎,真是說不好這裡邊的事兒。」
住在柳家一直是好的,一回王府,懷的胎就掉了,一定有鬼。慕容策被按摩舒坦,乾脆依靠到床上,鬆了松腿。
嚴綉立刻開始給他按摩腿。「王爺就不要責怪三夫人了,她也是可憐,身上的紅就一直沒斷過。看了不少大夫,喝了不少苦藥。母妃囑咐過的,什麼好的都可著木蘭園來。她那個樣子,姩兒也顧不上,母妃接過去住了些日子。可是,姩兒還是小,也沒有人和她細說,她還盼著娘親生小弟弟,一說這話,母妃就難受得哭,就又接回了木蘭園……」
「別說了,本王累了。」
「我都打聽過了,王爺可是在莊子上住了好幾天呢……」
慕容策敏感地捏住她的手,眯起眼,透過縫隙瞪著。
嚴綉嚇得一抖。說不好是疼的,還是嚇的。「王爺,怎麼這麼看著妾身?怪嚇人的。」
慕容策扔掉她的手。「二夫人還打聽過什麼?」
「還能打聽什麼,就是盼著王爺早點回王府……」說著話,嚴綉輕搖著豐腴。
「本王不在王府的這些日子,辛苦二夫人了。」
總算是,說了一句好聽的話。嚴綉試探著,將手伸向男人腰間的玉帶。「那王爺賞點什麼東西給奴婢?」玉帶被她悄然解開。
慕容策習慣性地閉上眼睛。「還要賞什麼東西,外頭的東西,你不是先挑過了嗎?」
「奴婢要的是額外的,特別的,只有王爺才能給的賞……」她的一雙手沒閑著,一隻鑽進了男人的衣領里,一隻已是朝著下邊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