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無處可去
朝堂上,郜連煦上呈,參奏嚴繼在任期間,皇宮採買,操縱價格。另呈,京城外阜商賈聯合簽名,嚴家攙行奪市,囤積居奇,哄抬草藥價格,致使平民不治喪命。雖有替罪羊,但嚴家得以遏制,暫且起不了大風浪。
上過朝,聽說藏音閣出了事,昨夜招了賊。酒兒若不是睡在西子醉,怕是也受傷了。
慕容策直奔著八面庵去。
面對質問,元彤回答得乾脆。「王爺,我是想殺掉宗家的每一個人,但絕對不會蒙著面,還拿走什麼月例銀子。王爺信不過,可以搜。」
小福忙說:「哪裡能夠,王爺信不過八夫人,這王府里還能信誰去。」
「哪裡來的笨賊,又把佩可當成了九夫人。」
柳玫不放心佩可一個人,就讓雨佑去陪著佩可。來的可能就不是賊,是來取酒兒性命的。見到是兩個女孩,就以為其中一個是九夫人。幸好,雨佑。
慕容策鬆了松玉帶,說:「元家的霹靂劍法,八夫人會嗎?」
「難道王爺忘記了,元家的嫡系子孫都未必得到真傳,我一個丫環,怎麼可能有機會學到?就是想要偷學,也要有機會見著。那是絕殺,只有在沙場上遭遇勁敵,緊要的時候才使出來。能死在霹靂劍下的人都不是一般將帥,非王即侯。」
「本王怎麼聽說北戎王也死於霹靂劍之下。」
元彤想了一陣,不停地搖頭。「不可能,寧王府的男人都不在了,絕對不可能,就算宗家得到霹靂劍譜,不知道口訣,也是練不成的。口訣沒有寫在劍譜上邊,都是記在心裡的東西。」
「以訛傳訛,也是有的。不說這些,去院子里,陪本王鬆鬆筋骨?」抖落衣襟,人站起來。
兩人對打。隨手抽出腰間玉帶,一甩,一抖便是一把軟劍。招式凌厲,一再試探。元彤應接不暇。終於是得出結論,元彤確實不會霹靂劍法。她一點都不會。那麼,叢紹是在哪裡學會的霹靂劍法。難道寧王府還有活著的男人,而且知道口訣。
軟劍藏在玉帶里,一旦抽出來,就不容易變回去了。元彤討要過來,反反覆復看,也是沒找到復原的訣竅。還是,小福演示了一番,才弄明白。
「這回子,一點都看不出來了。有了這個,王爺走到哪裡都不怕了。」元彤雙手奉還玉帶。
束好玉帶,去了木蘭園。
姩兒的卧房裡,滿是人。
酒兒蹲在踏木上,柳玫坐在床榻邊。佩可一直昏迷著。原本受了責罰,傷就沒有好,再次受了傷,人是不大好了。酒兒怎麼叫,也喊不醒她。
還有一個生人,拿著藥箱,一看就是大夫。開了藥方,雨佑要去抓藥,被慕容策叫住。「找個旁人去,本王有話要問你。」
姩兒拿過藥方,送大夫出門,吩咐人去抓藥。
慕容策打量了一下雨佑。「昨晚,你也在藏音閣。怎麼佩可那個樣子,你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
「回王爺,奴婢沒有穿九夫人的衣服。」
這些日子,小福時不時送些衣裳到藏音閣。從前都是粗布,酒兒和佩可的衣服都是互相穿的,早成了習慣。這會子,酒兒才回過味來,眨著眼睛。「王爺,是有人要殺我嗎?」
問:「還丟了月例銀子?」
答:「正是,田管家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往年九夫人不慎遺失的,按照王爺的意思,一起都補齊了。」不等問,就說了。「月例銀子是白日送來的,晚上就來了歹人。銀子就放在明面,我們原是都睡了。」
這話太明了。歹人若是奔著銀子來的,完全可以趁著兩人熟睡,悄悄拿走銀子,就好了。偏偏是奔著床榻上的人去了,又偏偏是穿了九夫人衣服的佩可受了重傷。
「本王聽說,救你們的人也是蒙著面的?而且是個女子。」
「回稟王爺,正是女子。歹人用的劍,看著像是八夫人的。」
柳玫說:「天那麼黑,也不一定就看得清楚。」
「是啊,八夫人怎麼可能會害酒兒?」酒兒不是想著維護誰,而是滿臉費解的神情。
雨佑想了一會兒,說出了不曾說過的懷疑。「王爺,還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個女子用的劍,好像也是八夫人的。」
元彤的劍都還在。慕容策剛剛是去看過了。「王府出鬼了,還。」
柳玫的焦急已是掩飾不住。
慕容策故意說:「佩可護主有功,本王有賞,這幾日九夫人就暫時住在木蘭園,有勞三夫人照料。」
一個奴婢佔了郡主的房間養傷,實在是說不過去。柳玫已是意識到自己關心則亂,福了福身,給於回應。「全聽王爺的吩咐。」
「本王晚上過來,三夫人準備一下。」憑空扔下一句,人走了。
酒兒顛顛地跟在他後頭。
小福看著去的方向,不是伏軒院,就提醒著。「王爺,二夫人出門了,四夫人回方家了,五夫人也不在,都和太妃說過,准了的。」
「本王的夫人們比本王還要忙。」
酒兒問:「王爺是在說我嗎?」
小福堆著笑。「王爺哪裡捨得說您。」
「王爺,我覺得不能住在王府了。」
「不住王府,九夫人還想住哪裡?」慕容策很是擔心她說出自己不高興的話來。
「王爺送給我的那個宅子不是空出來了嗎?我們可以住過去。」
稍微鬆了鬆氣。「九夫人,說的我們都有誰啊?」
「我和王爺啊?」酒兒指點著他的胸口。
慕容策滿意地望著她。
不過,有人不滿意了。許太妃從樹叢後邊現身,衣袖拂過的花叢,花枝一陣搖動。「九夫人的算盤打得可真響。九夫人是把其它幾位夫人置於何地?又把本宮置於何地?」
「我還不會打算盤。」
許太妃皺眉。「宗家好歹也是高門大戶,怎麼就把九夫人教養成這個樣子。」
酒兒說:「還沒來得及教,不就嫁到王府了嘛。」
「這麼說來,還是我們王府不是了,沒有教導好九夫人。即是這樣,明天開始九夫人就到和碩宮裡,本宮親自調教。」
「啊?」酒兒拿頭頂了頂男人的肩膀。「王爺,母妃好像不高興了。」
慕容策冷冷說:「母妃,本王已經命人開了西序學堂,現在就領著九夫人過去看看,怕是沒時間去和碩宮問安了。」
許太妃抬高了說話聲音。「王爺,別忘了,九夫人姓什麼?藏音閣也就算了,還宿在外頭。」
「不是宿在外頭,母妃怕是永遠都見不到九夫人,也不能在這裡數落。本王也不想去藏音閣,也得有處去。」
無處可去,那就是把所有的夫人都否了。其中也有和碩宮。許太妃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王爺說這樣的話之前,是不是也要摸一摸自己的良心?」
酒兒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著聲說:「王爺不要再講話了,母妃好像更不高興了,好像還在難過呢?」
也是覺得話說重了,慕容策不想出聲了。
那邊卻是揪住不放。「王爺怎麼就無處可去了?哪位夫人不如這個九夫人了,還是犯了什麼錯,王爺說清楚了,本宮去管束。管束不了的,王爺也可以一紙休書。」
一聽到休書,興奮就顯露出來,掛在小臉上。慕容策瞪了眼,下意識捏住自己胳膊的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