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測試【六】
「悟凈啊，這世界，也就你對為師好了。」唐僧說道。
「師父.……可莫要這麼說，兩位師兄，護衛師父有功，可只有我，保護不了師父。」沙僧心裡一喜，但還是說道。
「哼，那兩貨，不談也罷。」唐僧生氣的說道，他此時對孫悟空和豬八戒都沒好感。
「可沒了大師兄二師兄，師父，我們怕是在劫難逃了啊。」沙僧說道。
「死亦何懼，我之宿命罷了，不過若有來世，我必定不收孫豬二人。」唐僧賭氣道。
「師父哎，那你可還能取成經嗎？」沙僧說到。
「一世不成，兩世，兩世不成，五世，五世不成，十世。」唐僧說道。
「哎……」沙僧嘆息口氣。
「師父，你可知道那人骷髏項鏈？」沙僧說道。
「是我收起那東西，知道，怎麼了？」
「其實.……前九世，有取經人經過，我都將他吃掉了。」沙僧說道。
此話一出，唐僧安靜了。
良久之後，才悲哀長嘆一聲，
「莫非我終究無法度化世人。」
「先度化了自己，再度化世人吧。」天小稻出現在籠子里，盤腿坐著。
「天施主？！」唐僧大驚，
「你莫非是來解救我的？」
「沒錯，不過，這是個不錯的環境，我想和你聊聊天。」
「可以。」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心神俱疲。」
「是否覺得力不從心？」
「沒錯。」
「難道你沒覺得，從取經開始，從遇到孫悟空后，就一直這樣嗎？」天小稻問道。
「.……」唐僧沉默了很久，然後才開口說道，
「是啊，悟空很有慧心，可心思不在正途，我勸解他，卻是無用。」
「悟能對我的話，更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有悟凈，聽我的話。」
「還有白龍馬。」
「對。」
「所以，我想問你，若是碰見好人，你該怎樣度化他？」天小稻問道。
「不用度化，日行一善，便是大樂。」
「若是碰見小偷呢？」
「教導其不再偷，日行兩善。」唐僧說道。
「具體怎麼做？」
「.……」
唐僧又沉默了。
「是用嘴巴說，還是抓他見官，讓他挨一頓板子，因為害怕，再也不偷盜。」
「還是以勸誡為主。」唐僧說道。
「不行怎麼辦？」
「若是我誠信勸誡，他必定能.……」唐僧正要說話。
「你等等。」天小稻伸出手，直接斬斷了沙僧的一條腿。
「啊！！！」沙僧慘叫出聲。
「天施主，你做什麼？！」唐僧懵逼之後就是憤怒。
「我現在就是一個砍別人手腳的壞人，你該怎麼勸說我？」
「.……」
「我等你十個數。」
「十，九，八……一。」
「不，不要。」唐僧伸出手，卻被天小稻直接連通沙僧同時斬斷。
強烈的痛苦充斥了他的大腦，讓他憤怒無比。
「我再給你十個數。」天小稻又開始數起來。
「天施主，適可而止，放下屠刀，莫要再傷害我兩了。」唐僧連忙說道，
「你有話直說，不必如此啊。」
「呵呵。」
天小稻冷笑著揮下手臂。
『噗嗤』
又是兩條手臂飛出去。
「啊。」唐僧幾乎要被疼痛刺激得無法思考。
「再不回答，你就沒用了。」
「十，九，八……一。」
天小稻舉起手，想要揮下去。
「師父.……救我！」沙僧此時大聲喊道，聲音沙啞，其中滿是絕望。
「吼！」在最後一刻，唐僧爆發了，一口咬在天小稻的手臂上。
猛然間，所有疼痛消失了，唐僧鬆開嘴巴，愣愣的看著自己完好的雙手。
「唐僧，連你都是如此，你又怎麼教導別人呢？」
「記得孫悟空給你舉的那個例子嗎？」
「張三殺了李四的父母，搶奪了他們的財物，發達起來了，之後過去二十年，張三有了完整的家庭，有恩愛妻子，可愛女兒，此時李四來報仇，要殺張三，張三死後，那可憐的女人帶著孩子，是無法生存的，那麼，李四是該放下屠刀，還是該殺了對方，搞破一個家庭，增加兩個受害者？」
「是放下屠刀，冤冤相報何時了，還是睚眥必報，壞人必須要付出代價，必須要順應自己的內心，殺父母之仇如何能夠不報？」
「.……」唐僧沉默了。
「呵呵，唐僧，度化世人，說得好聽，口號喊得很響。」
「你念經二十年了吧，為何要咬我？」
「斷手之痛，和殺父母之仇，誰輕誰重？」
「我再問你。」
「如來觀音，為何敢欺負你，讓你歷盡艱難取經，讓豬八戒難圓夫妻之名，讓沙僧流落流沙河，讓孫悟空被困五百年。」
「他們，包括你，只為西遊服務，路過遇到妖怪，沒有仙佛背景的，都被孫悟空打死，無人過問，路過有背景的，都被拯救，回去繼續瀟洒，他們吃了那麼多人，又該怎麼說？」
「為什麼，他們不敢讓我去取經？」
「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唐僧沉默很久，然後才問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金蟬子，你是他弟子，因為豬八戒本就有九世修行，因為沙僧實力和背景太弱，因為孫悟空出身太低，實力不足大佛。」
「所以，他叫你去，你必須要去，關押孫悟空五百年，才讓他出來贖罪，流放沙僧后，才將他放出來。」
「傷害了豬八戒的心后，才有了取經修補的說法。」
「轟隆隆」正在天小稻說著的時候，天空突然暗沉，空中紫色雷電閃爍。
「草擬大爺，又來嚇我，你倒是劈下來試試，看今天是你死，還是我死！」天小稻直接又是那個藏頭露尾的聖人來嚇自己了，還真當自己是好脾氣嗎？
掏出盤古斧虛影，遙指天空。
「唐僧！」天小稻大喝一聲，
「你看到了，為何他們要如此對我？」
「為何要阻止我說這些？」
「你記住，你們太弱，所以他們欺負你們。」
「而我太強，所以他們不敢動我。」
「佛界，天界，和人界沒有區別。」
「不過，佛門有些說得對，眾生平等。」
「你唐僧，何事就高人一等了？」
「放下你的驕傲，好好的看清這個世界，踏踏實實做事。」
「住口！」空中一聲爆喝，隨後一道紫色閃電劈下。
「滾尼瑪的！」
天小稻直接一斧頭砍上去。
『嗡』
一道白光之中，誰也看不到誰，白光之後，寶象國已經不見蹤影。
唐僧和沙僧變回了人類，呆愣著坐在沙坑裡。
草原，森林，高山，城池.……
都沒了.……
只有荒漠。
天空，裂開一個大洞，露出了天界宮殿，幸好沒有劈開弱水河，不然說不得女媧還得出來再補一次天。
「唐僧，你看到了，所謂聖人，出手，便能滅了一國，你要取得真經，就出自他手。」
「為什麼.……」唐僧看著面前這一切，徹底崩潰，眼睛一白，倒地而暈。
「大哥！」孫悟空等人下來，簡直驚呆了，兩大聖人碰撞一擊，直接毀滅了寶象國，這幾十萬人類啊，就這樣沒了？
我的老天……
這出大事了啊。
「沒事。」天小稻搖搖頭，伸手一揮，沙漠中，無數人出現，都驚恐的看著周圍，不明所以。
原來，最後一刻，天小稻將所有人都轉移走了。
他當然不至於這樣殘忍的，為了教育一個唐僧，就犧牲一國幾十萬人。
「你們先走吧。」天小稻說道。
「是。」孫悟空等人帶著唐僧離開。
天小稻走到奎木狼面前，對方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十分害怕。
「認識我吧？」
「認識，認識。」奎木狼連忙說道。
這就是欺軟怕硬，剛才那聖人對拼的模樣，簡直嚇得他魂飛魄散，毫無反抗之力。
「我決定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你沒得選擇，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選擇錯誤和不選擇的後果吧？」天小稻說道。
「是，是，我一定聽從大人你的安排。」奎木狼連忙說道。
「讓百花羞回來，努力成為寶象國駙馬，幫助寶象國建造新城，把這裡管理好，之後等著和花果山妖國建交。」天小稻說道。
「沒問題。」
「我給你十年時間，恢復到如今的水平。」
「好，好，絕對沒問題。」奎木狼連忙說道。
「莫要強迫。」
「是，是。」
安排好了奎木狼的問題，天小稻跟上了孫悟空等人。
他們在遠方安靜之處歇息，唐僧緊閉雙眼，噩夢不斷，已經走火入魔。
天小稻在此時開口道，
「不要講空話，一步步去做，腳踏實地的做，去接觸，去想，用盡一切手段，所謂善心道德約束人，那是騙人的，外聖內王，要用統一，可以延綿萬年的法律去約束，道德也是其中一條罷了。」
「佛經可以取用，但不可全信。」
「沒人說話絕對正確，佛祖也一樣，有你自己的思考。」
「思考你自身，成佛，到底是什麼，度化世人，到底該做什麼？」
「從自己做起，從身邊做起，從今天起，做一個有擔當的人。」
「為何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順，你明明是師父，為何總是站在徒弟後面。」
「你每天只是坐在馬上念經，有人給你牽馬，有人給你擔行李，你渴了，有人給你打水，你餓了，有人給你打飯，碰到妖怪了，有人保護你除去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