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原來如此
真武大帝無疑是個老實人，但內里卻是一個瘋子。
他面目堅毅，內心卻瘋狂無比。
天小稻卻有些明白了，明白了當初的困惑。
自從穿越而來，天小稻一直沒覺得有劇本在，最多就是天道引導干預，但在此時，天小稻覺得，或許大道並不是不管事，並不是在沉睡？
為何？
首先說天小稻的困惑吧。
在多年前，天小稻曾和觀音有過一次談話，也就是張自然成聖的那一天，而在那次談話中，天小稻突然意識到，天道和聖人既然是享受世間果實，維持世間不變的罪魁禍首，那他又為何要分離的人族，為何贊同了變數。
那絕對不可能是現在的天道。
為何？
因為整個大道之下，一則天道，佔據不變之四十九，一則天小稻自己，佔據了那變之一。
本來在天道的策劃下，那應該是一成不變的歷史，絕對不可能走了岔路。
結論就是，人類永遠無法逃離神明的控制。
否則……
沒了人類，神明控制誰啊？
妖怪控制誰啊？
天道，又控制誰啊？
這就是萬年的不變。
但是，就在馬上要來臨的後世，整個天下一分為二，一個是永恆不變的天界和地仙界，秩序和規則，永遠不會變化，而另一個，則是永遠都在變化，進步的人族。
這絕對不可能是天道和鴻鈞的手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或許……天小稻也參與了其中呢？
天小稻是那個變化，然後天道世界變了，然後.……循環形成了。
什麼循環？
天小稻的，或者說，大道循環。
是的。
在這生命最後一刻，天小稻想通了一切，而且，這並不是無濟於事的，因為接下來，他將要做出舉世皆驚的大事情。
而這，將會關係到面前這個瘋子！
是的，天小稻閉上眼睛，終於將前後所有的事情，清理一遍了。
大道五十，千萬年沒有變數，生出無數相當於聖人的先天魔神，卻沒有什麼用，什麼燭龍斗姆，永遠不會變，永遠不會有進步，更何況，他們長生不死。
在某一天，大道終於回過神來了，創造了盤古，盤古是那個多餘一，然後劈開了天地。
大道殘缺了，一邊是四十九，一邊是一。
所以，大道之下的布局該是，天道四九，多餘有一，多出有一，總共是五十一份。
是的，一應該是兩份，一個是和四九補足的一，便稱之為天道一把，還有一個多出來的一，就是盤古，便稱之為大道一吧。
那個大道一一直遊離於世間，等待屬於他進場的時機。
百萬年前，洪荒開始演化，繼而出現三清女媧等。
第一遍，洪荒一直演化到四大神洲，然後到了人類。
那個大道一，終於進場了。
進場是誰？
沒錯，是他。
還有一個一是誰？
沒錯，女媧。
察覺到錯誤的大道，在未來，找到了轉生的天小稻，讓他來對付一成不變的天道，大道在不滿。
於是，在天道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被操控的情況下，天小稻來了。
從此以後，便是第二遍了。
然後一切，都形成了閉環。
天小稻到了洪荒八十萬年，遇到了女媧，有了造人之功。
從那之後，天小稻叫鴻鈞，叫七彩，只是為了引導世間的變革。
而最終的目的。
天小稻看向了真武大帝，就是把這小子，送上天道，讓他，分離人間。
這樣，大道的圓滿五十，不多不少，完美的閉環，形成了。
所以，天道不是操控者，他只是一個倒霉的犧牲品。
天小稻也不是反抗命運的人，他也同樣是一個工具人。
又或者說，這是大道五十，和那個多出來的一，一場持續百萬年的戰鬥，最後大道成功了。
若是還不理解，就想一想那個方塊，取下一塊后，通過一些方法，拼回去，依舊是一個方塊。
而現在大道在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一塊貼回去。
原來如此啊。
天小稻長嘆口氣，原來自己從頭至尾，也只是工具人。
一開始是天道的工具人，自己也的確把聖人們壓製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是大道的工具人。
按照大道的想法，他該勸說真武大帝跟著他混，然後等著自己和天道決戰，然後把真武大帝送上天，讓他成為很短暫時間的天道。
真武大帝必定分離人間，這是他的夢想。
人間一旦分離，那天小稻就會出生。
所以，一切的不合理，在那一刻，都合理了。
所有的版塊，就全被拼了回去。
那天道的下場呢？
天道下場還算不錯，至少他還守著他的地仙界和人界。
那天小稻呢？
他做完了所有的一切，他的存在該如何解釋？
只是那個天聖人？
還有，別忘記了，絕頂聰明大智慧者，比歷史上任何一個科學家更聰明的伏羲，正在鑽研科學，等著成道。
到時候，由伏羲引導的人類，將比現在的人類，強大萬倍。
一切，都說得通了。
原來，自己真的必須要做一個逆天而行的人啊，逆天到底。
不管是天道還是大道，以為他會認輸嗎？
不會！
既然他是那個一，那他就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掌控，天道不能！
大道，也不能！
「呼……」
天小稻笑了，看向了真武大帝，說道：「若是我能幫助你，實現你的夢想呢？」
「什麼？」真武大帝猛地看向天小稻。
「閉眼，接受一些東西。」天小稻笑著伸出手指，點在真武大帝的腦袋上。
無數的現代文明記憶，進入了真武大帝的腦子裡。
天人永隔。
人類發展。
突然出現的少年。
成長到十八歲的青年，見到了天道。
長長的電視劇到此結束，在腦內，真武大帝看著天小稻的視角，度過了十八年。
而現實，也不過一秒。
天小稻笑著收回了手，真武大帝卻是閉著眼睛，流出了兩滴真誠而夢想實現的淚水。
「這就是我夢想的世界。」真武大帝哭了，這麼高壯的漢子，哭腔都出來了。
幾萬年了，他朝思暮想的世界，居然在未來，得到了實現。
他跟隨天小稻的視角，完整的體驗了一個現代人，從小孩到高中畢業的人生。
此時，真武大帝站起身來，重重的對著天小稻鞠躬，
「聖人，我錯了。」
「錯哪裡了？」
「天下大同，天下至公，人類與妖族，當有共同發展之處。」真武大帝真誠的說道。
是的，真正經歷了天小稻的環境，他終於完全知曉了天小稻的思維模式。
原來這個聖人曾經經歷過這些，所以，他所做的事情，並不是在損害人類，背叛人類，相反，他是在給人類創造一個美好的環境。
不需要犧牲任何人，所有人都在進步的世界。
這是比他那狹隘的夢想，更加崇高的夢想，這個聖人，擔負著全世界在奮鬥。
「真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嗎？我將給你一個實現，你夢想的機會，只希望，你不要負了我。」天小稻有些虛弱笑著說道。
「我願意！」真武大帝大聲說道。
「去花果山吧，我還有事。」
「是。」
真武立刻去了花果山妖國，他的到來，驚掉了所有人的眼睛。
天小稻卻是找到了上清聖人。
上清聖人的人間體在凡間靠海的小屋，哪一個聖人不會享受生活呢？
他甚至還有了一個人類媳婦，當然，現在對方已經衰老，兩人變成了老太太老爺爺。
「你好。」天小稻站在籬笆牆外，杵著一根木棍，勉強笑著呼喚道。
「你是？」老太太也得有八十來歲了，倒還真是同輩，對方有些好奇的看著天小稻.
「是過路的人吧，我這裡可以給你一杯水喝，但你不能進來，我院子里有狗。」老太太心善，但也有些危機意識，不會放陌生人進屋的。
「我叫天小稻，我是來找老哥哥敘舊的。」天小稻笑著說道。
「老哥哥？」
「對……上清，我是他忘年交。」
「原來是我夫君的友人，快進來。」老太太才將天小稻迎進來。
看天小稻走得緩慢，她有些驚訝：「你這？」
「呵呵，我也算是個修道之人，你別看我這模樣，我也是八十的人咯，可是啊，終究未成，時日不多了。」天小稻笑道。
「原來如此，我給你打些水喝。」
「多謝了。」
等待沒多久，抓著一條大魚的上清聖人回來了。
「夫君，他.……」老太太要說話，上清笑了笑，說道，
「你去做飯，我和他說說話。」
「好。」
院子里，便只剩下兩人了。
天小稻無奈的笑笑：「老哥哥啊，我恐怕是不行了，騙張自然的事情，我幫不了忙了。」
上清聖人擺擺手：「天聖人，安心長眠，等你再次蘇醒之時，一切都已經妥當。」
「希望吧，這一次，我不知道我會睡多久。」天小稻笑道。
他這一次死亡，也算是凶多吉少了，天道或許會奮力一搏，而他，一定會長期和天道對峙。
只有等人間他的布置完善，裡外配合，打敗了天道，他才能再回到世間。
可這時間，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千年？
萬年？
或許不止。
關鍵，天小稻心裡有了一些新的計較。
他要拼一把，其中，更是比現在，兇險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