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忘塵升星，天道分裂
蘇離此時的身份，不僅震驚了蘇忘塵，便連穆清雅、穆清顏和蘇荷都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無論從任何角度去考慮，蘇離都不可能是風遙，更不可能是風遙因為喜歡風淺薇、甚至特意討好風淺薇而凝聚的一道分身風采薇！
可眼下這一幕，完全顛覆了穆清雅和穆清顏等人的認知。
「你是誰？看樣子你並不僅僅只是蘇離那麼簡單。」
穆清雅的語氣有些冷冽——因為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超出了她的想象！
蘇離淡淡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自己是誰。當然，無論我是誰，我都明白自己是誰；而無論你們是誰，你們到如今卻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穆清雅冷笑道：「看來你其實早已經為自己準備了後路。一個人若是在大事還沒有開始做甚至是剛開始做的時候就先將自己的所有退路想好了，那麼這個人註定就不是做大事之人，因為他缺乏那份孤注一擲的勇氣與決心。
如此看來，大概也只有你自己認為你自己真的合適當天皇子了。」
這時候，安若萱忽然道：「穆清雅，不要拿你以為的當作事實！或許你可以用自己的心去詢問這一方世界的天道，看看到底是你的想法被認可一些，還是蘇離的天皇子地位更被天道認可一些。」
諸葛青塵道：「她沒有心，又拿什麼來問？原本，作為離兄的母親，我是會很尊敬她的，不過現在，雙方之間因果徹底斬斷，那麼這一切就沒什麼顧忌可言了。詢問天道？她穆清雅如今不配。」
穆清顏道：「我姐不配，所以你配？你看看你這種窩囊的存在，生生世世都行走在一種半死不活、尋死覓活而有瘋瘋魔魔的狀態，不覺得可悲嗎？」
諸葛青塵道：「不，我非但不覺得可悲，反而覺得無比的愜意——我沒有親人，卻能感受到一份深沉的兄弟親情；而你有親人，你卻什麼都感受不到。」
諸葛青塵說著，又深深看了蘇忘塵一眼，道：「我從來不以局勢來判斷成敗，但毫無疑問，從心出發，用心判斷之後我知道，你才真正的一敗塗地了。
如果還是在地獄之中永鎮，那其實是你蘇忘塵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可惜，可惜你冥頑不靈，可惜你終究還是不明白。如此，讓你繼續再活十萬年，百萬年乃至於千萬年又如何呢？
你的人生，只是兩出悲劇而已。
一出，它的名字叫做忘塵寰。
而另外一出，它的名字叫做蘇忘塵。」
蘇忘塵嗤笑道：「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們歇斯底里的絕望、瘋魔的掙扎，你繼續嘲諷，但是這些能改變你們將要被永鎮地獄的結局嗎？改變不了！
地獄之中會是一種什麼感觸，多說無益，進去了之後，好好享受享受。
別說什麼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話，因為天堂就是天堂，地獄就是地獄。
這世間，很多事情不是不能改變，但是想要改變，你們付出的代價還遠遠不夠，你們也還遠遠不配！」
蘇忘塵說著，拿出一顆造化不朽丹來，以一種桀驁的姿態比劃了一下，給蘇離等人看了一眼。
「這是那個嬰兒死後的屍骨被洗成了不朽祖骨之後，以諸多頂級的資源來煉製出來的造化不朽丹。
其中的主要材料你們也都知道了，就是那個蘇離的屍骨。
而且還是無比純粹的屍骨。
而這樣的丹藥，一丹便能破道，感悟極道造化，打破神王境界層次的壁障。
嗯，就是可以突破化神境之上的境界。
造化不朽，永恆不朽。
十萬年的歸墟也壓不住這一顆丹藥帶來的極道蛻變。
所以，這種丹藥珍貴嗎？
這種丹藥不僅珍貴，而且口感還非常好。
畢竟，這世間最好吃的，莫過於沾染鮮血的饅頭，不是嗎？」
蘇忘塵說著，隨即直接將那一顆極其類似『人蔘果』的『造化不朽丹』當場吞服了下去。
那一刻，蘇忘塵有了非常非常明顯的蛻變。
同時，他渾身逸散出的一道道黑色迷霧霧氣、一縷縷暗紅色的血光鎖鏈等等，全部都顯化出了對應的圖騰並開始一點點的崩裂破碎。
這般情況和蘇離之前的某些變化相似，所以蘇離一眼就看出，蘇忘塵這時候也破開了諸多的禁忌。
而隨著他服用那一顆造化不朽丹開始，蘇離就清晰的感應到，兩人之間的那些牽連，忽然之間就崩斷了。
就彷彿源自於心神、靈魂上的聯繫忽然之間就徹底消失了。
就彷彿源自於血脈、因果上的聯繫忽然之間就徹底的磨滅了。
這時候，蘇離才深深的感應到，到此時此刻，他和穆清雅、穆清顏以及蘇荷、蘇忘塵的所有因果，全部徹徹底底的磨滅。
之前，他曾經立道和蘇星河斷了父子關係，那時候，蘇星河就逼迫他表態了。
當時他一直以為那是蘇星河的狠毒，如今從這方面看來，早些斷掉，早些斬斷諸多恐怖的因果牽連，其實反而是一件好事。
當時蘇星河的目的，應該是要逼迫他和全家人斷因果，可惜當時他並沒想到更深的層面，因而只是和蘇星河斬斷了父子情。
可那時候，斬斷了父子情卻沒有真正的斬斷因果。
而如今斬斷了和穆清雅、穆清顏、蘇荷以及蘇忘塵的所有因果之後，蘇離發現，他反而和蘇星河的因果牽連加深了。
這卻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是某些方面來說，蘇星河願意花十八年時間當一個普通人來守護著他蘇離成長——光是這一點，其實已經足夠了。
所以，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哪怕是親眼看到的，也未必一定是真的。
有時候，大愛無言。
而有時候，大惡情深。
蘇離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事實上，踏上這一步之後，他整個人反而輕鬆了很多很多。
就像是原本背負著一座無比沉重的大山，但是在這一刻，卻被敵人給將將這座大山給搬開了一樣。
所以，當蘇忘塵自己頂掉了那諸多他曾經為所欲為立下的因果之後，蘇離只覺得神清氣爽、愜意舒適之極。
是以，蘇離反而變得更加的淳樸自然、返璞歸真了。
而蘇離越是如此，蘇忘塵心中自然越是不舒服，不過在蘇忘塵看來，蘇離這般表現實在是幼稚愚昧之極——莫非蘇離以為裝作很輕鬆很愜意的樣子，他蘇忘塵就會氣急敗壞嗎？
不會吧，蘇離該不會真的這麼想吧？
蘇忘塵服用造化不朽丹之後，收回了曾經被剝離出去的許可權，對於蘇離也施行了一次『釜底抽薪』的掠奪，這就相當於是徹底的分道揚鑣，而在分道揚鑣之前，把曾經『提供』過的東西全部收回。
所以，當他無比興奮的獲取到了一切的因果的時候，他也無比期待的開啟了屬於他的系統。
所以，他第一時間打開了他的系統面板，同時仔細的看了過去。
那一刻，滿心歡喜的蘇忘塵忽然呼吸凝滯，表情獃滯而僵硬。
甚至，他的雙眼都在那一剎那灰暗了幾分。
那一剎那，灰暗、難以置信、憤怒、瘋狂、猙獰、怨毒、暴戾、狂躁等負面情緒全部在他的雙眼之中呈現了出來。
他就像是一隻隨時都會爆炸的氣球一樣，膨脹到了極致之後，已經岌岌可危！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是這樣啊！」
蘇忘塵說著，忽然雙眼死死的盯著蘇離，道：「蘇離，你——你當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穆清雅還等著造化不朽丹呢，此時聞言，心中一陣不安，隨即立刻關心道：「離兒——塵兒，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他種下了某個無比歹毒的囚籠？」
穆清顏也在此時美眸之中蘊含著一縷煞氣和一縷冷意，以一種很是不耐煩的眼神盯著蘇離，道：「小傢伙，你能不能豁達一些，能不能果斷一點，還想牽扯諸多因果，還想獲取忘塵的好處嗎？原本我對你的感官其實並不差，但是在蘇忘塵這件事上，你真的很讓我們失望。
而成了天皇子之後，你更是專橫跋扈，將皇族的很多因果都強行的斬斷了，完全不給別人崛起的機會，這種做法實在是太獨斷專行、太獨了！」
蘇荷也道：「我原本也只是看不起你，但卻算不上很厭惡，畢竟你也是我哥的一部分。但是現在，你沒有自知之明，還想繼續碰瓷因果，想抓著不放手？真正的天皇子歸來，你若是果斷些放手，我還會高看你幾分。」
蘇離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蘇荷和穆清顏穆清雅三人一眼，隨後這才看向了蘇忘塵，道：「你在說什麼？」
蘇忘塵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眼神以及華夏言語蘊含一縷意志，道：「你摧毀了系統？！你玩不起你就別玩，你連基本的底線都沒有？！」
蘇離回應道：「什麼系統？你當是玩遊戲？還系統？」
蘇忘塵眼瞳收縮，示意道：「你裝什麼裝？你不知道系統？」
蘇離道：「來，你好好檢測一下，看看我是不是騙你！我都已經主動永鎮地獄了，我有必要在這件事上欺騙你？你說的什麼系統，到底是什麼意思？洪荒皇族已經建立了對應的體系？還是說什麼封神之類的天道，系統化？」
蘇離所說是真的。
因為當他以風采薇的身份融合了天樞晶石之後，他便發現，這世間並沒有了系統。
因為此時，他就是系統。
但是，他作為天樞晶石、核心許可權存在，反而自己不知道自己是系統。
這並不奇怪——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淺藍自斬了一切。
而當系統不存在，系統的核心許可權者蘇離，就會暫時屏蔽對於系統的一切記憶。
這一點，蘇離依然知道——原因在於，這裡是忘塵世界，而他也一直開啟著《皇極經世書》。
所以，蘇離介於知道和不知道之間，但是他的主觀意識肯定是不會去影響這個世界的發展的。
蘇忘塵盯著蘇離看了許久，道：「你若想真正與我徹底斬斷因果，最好放開靈魂防守，讓我查詢一番。」
蘇離道：「你覺得可能嗎？你是個男人，而現在的我，是個女人。我放開靈魂防守讓你檢查？你在想桃子？」
蘇忘塵：「……」
蘇忘塵第一次發現，他竟是在這個問題上無言以對。
蘇忘塵深深掃了蘇離一眼，道：「你狠，不過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看成敗，人生豪邁，一切不過是重頭再來！」
蘇離道：「所以，你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
蘇忘塵道：「我不和你逼逼叨叨，我會用人生檔案定你，不過你可以偽造檔案信息。」
蘇離道：「你說的我比較熟悉，所以你是要推衍？你隨意。」
蘇忘塵遲疑了片刻，還是動用他那1級的0星的系統鎖定了蘇離，並查看了一下。
這一查看，他看到的信息就是實實在在的『風采薇』而不是蘇離。
而人生經歷一行，他能看到的信息不多，但的的確確是風采薇的人生軌跡而並不是蘇離的。
「你真是厲害，玩了這樣一首李代桃僵，真正的你又在哪裡？早就已經逃走了嗎？」
蘇忘塵有些感慨，但卻也只是冷笑了一聲。
有系統在，哪怕是1級0星，那也沒關係，只要系統在就好。
更遑論，之前等級那麼高，結果一顆星都沒有升——那麼這一次，升星不就行了？
之前蘇離怎麼給系統升星的？
他只需要照著做就行了。
而等級越低升星越容易，到時候就直接給系統指令，先不升級，將星級升到極致，再來慢慢升級。
到時候，隨便刷天機值就能給系統大量升級了。
那些神靈神王，還不是隨手屠殺，天機值因果值還不是手到擒來？
更重要的是，他蘇忘塵已經沒有再負債了！
沒有負債，東山再起是什麼難事嗎？簡直是太輕鬆了！
蘇忘塵在剎那遺憾之後，又很快改變了心態。
因為對於他而言，或許一個六星的二十多級的系統也很好，但那並不是他培養出來的，以他強迫症晚期的心思，必定也會有不完美之感。
如今耗盡所有心血重新去培養屬於他自己的奴僕系統，豈不是更加的完美？
蘇忘塵沉吟了片刻，隨即看向了穆清雅，道：「造化不朽丹出了些問題，但是影響不大，不過需要你們自斬天機造化本源命氣給我，一人斬一成吧。
最好是那種心甘情願的、感恩戴德的自斬，然後我給給你們一人一顆造化不朽丹。
趁著我現在有心幫你們、給予你們極道機緣，你們儘快。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蘇忘塵已經有心給系統升級。
但是他不可能去耗費天機值去給別人推衍因果累積第一批資源，所以，他直接用交易來索取。
蘇離說完這句話，穆清雅又若有所思的看了蘇離一眼——顯然是這蘇離不死心，害得她孩兒蘇忘塵又有些被動。
這簡直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在是可恨。
不過穆清雅也沒有猶豫，立刻自斬了兩成的天機造化本源命氣，給予了蘇忘塵。
她擔心一成不太夠。
再加上曾經從蘇忘塵那裡獲取了諸多的好處，以至於蘇忘塵近乎失敗被鎮壓在地獄，她多多少少從心裡覺得有些虧欠蘇忘塵。
是以，這一次她主動的多給了。
蘇忘塵看了一眼天機值——就在這一剎那，他就到賬了20億天機值和足足一萬份的因果值。
但是他鎖住了天機值和因果值，沒有給系統升級。
接下來穆清顏也同樣自斬了一成的天機造化本源命氣，是以，蘇忘塵又獲得了10億天機值和足足五千份的因果值。
蘇荷也自斬了兩成。
蘇荷的實力偏差一些，兩成斬出，只有兩億天機值和一千份的因果值。
這些斬出來之後，蘇荷發現，她好像對這蘇忘塵，其實並沒有什麼親情感——因為，一直都是他對不起父親和她，而她卻依然在為他付出。
蘇忘塵似乎有些白眼狼。
「算了，或許將來他會醒悟吧，畢竟他是我親哥哥。畢竟，父親最大的心愿就是他可以早些成長起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他。」
蘇荷很快就摒棄了心中的那份異常情緒，反而變得更加的堅定了。
蘇離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只是呼吸之間，蘇忘塵就獲取了32億天機值和一萬六千份的因果值。
這能力，這速度，蘇離確實是自愧不如。
而此時蘇忘塵依然卡著系統不升星也不升級，反而他將目光落在了闕德、夏心寧和龜真子身上。
「我現在以塵寰之主的名義，定下一份因果——我現在要抽取我創立的『忘塵寰』其中的所有功德之力，同時，表示對於你們在忘塵寰工作的嘉獎。
你們自斬天機造化本源命氣兩成，我給你們每人一顆造化不朽丹！」
蘇忘塵說著，拿出了三顆造化不朽丹，直接屈指一彈，彈給了穆清雅、穆清顏和蘇荷三人。
這時候，這般過程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這頂級的洪荒皇族仙丹——造化不朽丹，竟是也沒有修行者去搶奪。
穆清雅三人顯然同樣也沒什麼防備的心理，也沒有在意會不會有人搶奪。
三人接過丹藥之後，忍不住顯出了激動的神色。
隨後，三人都沒有任何猶豫的服下了那一顆造化不朽丹。
丹藥是真的。
藥效也非常非常的逆天。
這一點，哪怕是蘇離都很確定。
在丹藥上，蘇忘塵並沒有造假，更沒有中下囚籠。
正是如此，丹藥的極道藥效，也讓穆清雅、穆清顏和蘇荷三人獲得了無比逆天的好處。
那是一種近乎於打破天地法則、規則秩序枷鎖的恐怖蛻變。
是極盡升華之後的極道蛻變。
一顆丹藥，直接將穆清雅三人的實力拔高了萬倍以上。
如果說之前穆清雅的實力還不是『祁』的對手，那麼現在，穆清雅一人的實力，便足以完全的碾壓祁。
當然，實力並非是這一顆丹藥的最大好處——這顆丹藥的最大好處，就是打破了極限，延續了壽命！
原本已經99999歲的穆清雅穆清顏，如今卻足足增加了一萬年的壽命！
這相當於是直接打破了歸墟的禁忌，真正的擁有了『超脫』的資格！
在這方面，這一顆丹藥的珍貴性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穆清雅完全不需要再在時間斷層里躲躲藏藏，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現實之中，不需要擔心隨時會因為大限到了而忽然死去了。
此時，闕德、龜真子和夏心寧卻根本沒有自斬，反而平靜的看著蘇忘塵，沒有半點兒執行的意思。
蘇忘塵道：「你們好好看看她們身上的道韻以及那份打破禁忌之後的不朽神性，這不是你們畢生追求的層次嗎？現在，立刻，馬上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那麼，你們就可以獲得這無盡的好處了。」
闕德笑道：「我這人缺德，所以我畢生追求的只是六道輪迴的圓滿，而不在乎境界是否有變化。
天地滅而輪迴不滅，歸墟存而輪迴永盛。
所以我闕德沒有所謂的十萬年的大限，我一直是我，沒有時間和空間的區別。
因而，我不需要造化不朽丹——如果這樣的造化不朽丹是來自於天皇子的鮮血與神魂底蘊層次的話，那就更不需要了。
天皇子，於人族有莫大功勞，於這一方宇宙天地，有莫大的功勞。
飲皇血、食人丹這種事情，我闕德哪怕是再缺德，也不會做的！」
龜真子道：「闕德老梆子的話，我一向都不會認同，但是這一次我龜真子認同了，因為這話也正是我龜真子的心聲。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可笑的心思吧！」
夏心寧道：「這一次，闕德老梆子的話是唯一一句從頭到尾都是真話的話，所以我認可了他的道，為此我自己的道如何，其實也是無所謂的了！
因為他的話，我認可他的道。
所以他當塵寰之主，我沒有異議。
但如果是你的話，那麼不好意思，塵寰之主你不配！」
蘇忘塵道：「你沒有任何資格來罷黜我蘇忘塵，因為我才是真正的塵寰之主！所以，只有我罷黜你！你如今融入這一方幽冥海忘塵寰，那就是我的規則許可權之下。我處置你，不過手到擒來之事，你還敢反覆橫跳？」
夏心寧嗤笑一聲，道：「我夏心寧，此時此刻，自斬塵寰因果，不再擔任幽冥海忘塵寰副主之職位。」
夏心寧說著，道：「好好看清楚，是不是我罷黜了你？！」
闕德這時候，也同樣道：「我闕德，此時此刻，自斬塵寰因果，不再擔任幽冥海忘塵寰寰主之職位。」
龜真子道：「我龜真子，此時此刻，自斬塵寰因果，不再擔任幽冥海忘塵寰副主之職位。」
說完之後，三人自斬，但是其對應的因果與天機，忽然便落入到了蘇離的身上。
那一刻，蘇離感覺自己收穫了很多的天機造化本源命氣與因果。
這數量，要比蘇忘塵多太多了。
蘇離輕嘆一聲，道：「我的三層記憶禁區，那便完全獨立出來，剝離出來，化作六道輪迴！而你們，就是六道輪迴之主！
接下來，六道輪迴之中會衍化出十殿，而其中，十殿閻羅的位置，給你們以及你們最想栽培之人保留著。」
蘇離的語氣很輕。
而隨著他這句話說出，頓時，虛空之中有無盡的秩序鎖鏈化作大道之音，化作大道之花，匯聚在了闕德三人身側。
與此同時，忘塵寰中，原本即將融入的記憶禁區三層世界，完全脫離了出來，化作了一片陰暗的光影，自成一處六道輪迴世界，不再與幽冥海、忘塵寰有關。
「噗——」
「喀嚓——」
而這時候，原本融合差不多快完成的幽冥海忘塵寰，卻在此時因為蘇離的三層記憶禁區輪迴世界剝離，而直接崩潰，化作一片黑暗廢墟。
忘塵寰還是忘塵寰，但是卻已經不再承受輪迴與因果了。
蘇忘塵深吸一口氣，眼神凶戾怨毒，臉色陰沉難看，他一字一句道：「好！好！好！」
他說著，又道：「既然如此，那這無盡歲月中，我麾下忘塵寰累積的諸多天機、因果以及功德，我如今，要全部回收！忘塵寰是我私人投資的，我這麼做，天經地義！」
穆清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驚呼道：「不可，如此一來，天道崩潰，其餘幽冥海的勢力必將獨大——」
可惜，穆清雅雖然出言阻止，卻被蘇忘塵打斷了。
「無礙，當我崛起，任何獨大的勢力都不可能獨大了，而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培養不朽淺藍。因為之前不朽淺藍受創了，而如今，我凝聚諸多天機造化、因果功德，就是為了給淺藍療傷。」
蘇忘塵的說法有些隱晦，而且提及了『不朽淺藍』。
但是唯有蘇離知道，蘇忘塵說的其實就是系統。
所以這句話，唯有蘇離一人能聽懂。
聽在別人耳中，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另外一層。
蘇離深深看了蘇忘塵一眼——很好，又開始狂搞了。
這是傾注所有的天機造化本源命氣和因果功德，來給系統升級？
牛逼！
蘇離不想多說什麼，因為無論是定向刷新，還是定向給系統升級，那都絕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無論是現實還是眼下所謂的《莊周夢蝶》中的『忘塵世界』，蘇離都並不在意。
因為如今發生的一切可以隨時覆蓋現實，也可以隨時重新來過。
但是蘇忘塵要這麼做，蘇離也不會多說什麼。
雙方之間，已經徹底沒有了因果。
因而，蘇忘塵就是蘇忘塵。
至於穆清雅三人，蘇離同樣也與其徹底沒有了因果。
原本是有的，可惜，她們已經將事情做絕了。
而如這般因果，哪怕是時間迴流，哪怕是忘塵世界消散，這因果也依然沒了。
因果是跨越一切的。
有些事情，因為活在當下，所以做了就是做了，因果立下了就是立下了，解決了就是解決了。
至於說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解決的因果，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因果只重因與果，過程根本不需要在意。
更遑論，穆清雅三人拿著他蘇離的骨頭煉製的造化不朽丹，吃得那叫一個開心，那叫一個痛快淋漓……
蘇離沒有寒心，因為已經沒有任何必要。
因為一個人不會因為一個路人或者是陌生人的言行舉止而寒心。
愛與恨都是在乎，而真正的無關緊要是漠然，是真正的不在意。
此時，闕德三人重新執掌輪迴，執掌那小世界里的輪迴通道，並和這一方世界的天道有所對接。
同時，小世界里的輪迴，也不是幽冥海和忘塵寰，而是黃泉、奈何橋、望鄉台了。
一切的一切，已經忽然之間洪荒皇族化了。
甚至，因為闕德三人代表了這一方世界的天道與輪迴，所以忽然之間，皇族的輪迴體系，就這樣的和這一方世界的輪迴體系有了一個基本的接觸，以及一個相互『接納』的初始過程。
更重要的是，原本私有化的蘇忘塵，卻在這般過程之中，丟失了干涉的許可權。
這其實是一件血虧的事情，但是此時，除闕德等人身在局中察覺到了之外，也只有蘇離看得清清楚楚了。
……
蘇忘塵的心情其實非常不錯。
因為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有什麼比經營了十萬年的忘塵寰忽然變現來得更爽的嗎？
特別是，當他看著他手中的系統上的天機值已經成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數字的時候，當他看到他系統面板上的因果值也同樣是天文數字的時候，他便知道，他的功德也一定不少。
所以，他立刻鎖定了系統，並在心中道：「系統，升星！」
【本次升星，需要消耗天機值一萬，因果值1點，功德一份，是否確定？是/否？】
「是！」
「嗡——」
那一刻，蘇忘塵的系統升星了。
「系統，繼續升星！」
「系統，接著升星！」
……
最終，系統升星到了9星，已經無法升星了。
於是，蘇忘塵又道：「系統，開始升級。」
【本次升級，需要消耗天機值一百億，因果值10萬，功德一萬份，是否確定？是/否？】
蘇忘塵剛想說是，但是忽然之間，他呼吸一滯，心中道：「系統，怎麼這麼大的損耗，這才1級啊！」
系統並沒有回答。
因為這是個死系統。
或者說，這就是系統最開始的模板。
而這一次，因為升星到了9星，以至於系統小精靈淺藍都沒有能孕育出來，就像是忽然胎死腹中了一樣。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蘇忘塵難以置信。
隨即，他惡狠狠的盯著蘇離，道：「賤人，你害我！」
蘇離道：「我怎麼又害你了？！」
蘇忘塵還想說什麼，但他還是鎖定了蘇離，直接以9星的系統查看蘇離的人生檔案和當前的心思。
這次查看也很輕鬆，而蘇離的心思也很簡單，那加是蘇忘塵無論現在多麼得意，一定還是會走上老路。
因為他的性格決定了他未來的成就——只要不改，過去發生過的，將來一定還是會發生。
看到這樣的心態，蘇忘塵差點兒氣炸了。
但，蘇忘塵同樣也確定——蘇離已經不知道系統的存在了。
因為斬斷因果，所以蘇離被剝奪了系統，也就失去了對於系統的所有記憶！
如此判斷來說——兩人徹底斬斷因果，因而系統反而有些受損！
所以，這算是真正的兩敗俱傷。
「如此也好，這樣這世間就只有我一人知曉系統的核心秘密了！」
「現在斬斷也好，系統我還能修復，升星到了9星，其實其餘一切也就都不是問題了！」
「這樣一來，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升級損耗多也會好起來的。也可能是因為我升星太猛，系統的品質太高了，等級卻偏低了。我其實該定向相互輔佐模式的升星的。
比如說先升1星再升幾級，反正我天機值、因果值和功德目前應該用不完。
我還是太急太大意了！」
蘇忘塵略微有些自責，但主要是因為系統太重要了，以至於沒有了足夠的冷靜。
這和智力無關，因為他就是個猴急的性子，從來都沒有一絲絲改變。
好一會兒，蘇忘塵獲取到『檔案信息』后，心情舒暢了許多。
是以，他也就不再與蘇離計較了——因為，他終究是踏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層次。
更重要的是，服用造化不朽丹之後，他自身的戰力也都已經超越了『祁』，所以他還需要顧忌什麼呢？
「系統，升級，一直升級到無法升級為止，不用詢問。」
蘇忘塵開始彌補系統的等級。
而這般，當系統的星級開始提升到9星的時候，這一方宇宙天地的輪迴體系，已經直接炸了——在蘇忘塵不知道的宇宙深處，黑暗如懸崖般的虛空上方，天命輪盤直接粉碎炸裂，化作虛空血霧齏粉。
無盡的凶魂詭譎，全部出世，來到宇宙各大星球。
魔出世了。
魔臨天下。
（PS:第一更九千字奉上~淚求全訂閱、月票和推薦票，另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另：非常感謝書友『秋褲不起球』、『不知道知不知道不知道』、『書友20200805170634464』、『書友20190706182811005』各100起點幣打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