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8章 但凡過往，皆為序章

  魂海之中，逐漸安靜。

  滄海一粟的歲月變化，依然在持續。

  都說歲月無情，可若是人站在歲月之中，縱觀歷史與未來便會發現。

  無情的從來都不是歲月。

  蘇離靜靜觀看，感受那神秘的視野，感受著歲月被他一分為二的維度，忽然便明白了一些東西。

  為什麼他可以在頂層之上還能有所精進？

  因為他已經站在了唯獨的高度上。

  「但凡過往，皆為序章。」

  「過去是我，現在是我，將來也同樣是我。」

  「逝我，本我，超我。」

  「這便是天道在我的意義所在。」

  「而這一切的因果，皆在這凌雲庭霄之中。」

  「曾經，或者說將來的那天庭因果，本就是重中之重。若天庭是果，如今的天庭就該是因。」

  「了因果，了的從來不是將來，而是過去。」

  「存在於現在，卻解決過去或者是將來的因果。一份因果在過去還是在將來，取決於現在的態度。」

  那一番感悟之後，蘇離便有些覺悟了。

  漸漸地，這種蛻變之後的心性，也因此而跟了上來。

  「那些失蹤的天驕，我終於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他們其實一直都在，但是不在過去，不在現在，也不在將來。

  而是天道之中有了真虛，所以他們存在於真虛之中。」

  「這真虛，也是異族想要掌控的規則，也是異族想要降臨的規則。真虛一旦成功，那麼歸墟就有了基礎，那麼……洪荒的降臨就是勢不可擋的。」

  「而那降臨的洪荒，也並不會是真正的洪荒，而是被取而代之的洪荒，是所謂的歸墟皇族。」

  蘇離漸漸弄明白了這些出發點，明白了這些因果。

  明白之後，他才更明白，這凌雲庭霄的因果不能放。

  這已經和許可權沒有關係，而是，根基上的侵蝕。

  對方的確沒有許可權，但是對方可以侵蝕領土，不是嗎？

  而對方的這種做法，那就是對於領土的侵蝕。

  「怪不得這所謂的歸墟，浩劫，命劫一直解不開，原來根本的癥結在這裡。」

  「而除了凌雲庭霄之外，還有其餘的諸多變化。」

  「那眼下，我就去好好的會一會這份因果好了。」

  「這一份因果之後，時機就真的到了。」

  「鴻蒙科研院，真正的博弈要開始了。」

  蘇離的眼神堅定了許多。

  隨後，他的心態釋然，並在下一刻看向了身邊的不朽女帝方月凝。

  「蘇離，你還好吧？這片魂海，怎麼發生了這麼巨大的變化？是你獲取了極大的好處嗎？這樣……安全嗎？」

  女帝方月凝在蘇離神色平靜之後，才忍不住關心的詢問道。

  蘇離點了點頭，道：「無需擔心，一切前所未有的好。至於說那一道分身，那也是我，也很穩定，剛好可以解決一份非常重要的因果，無需擔心。」

  方月凝聞言，鬆了口氣，道：「沒有異常就好，這一次我也獲得了極大的好處，但是也有些不安，就是擔心會對你形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

  蘇離笑道：「這方面你放心。接下來，我們隨意一些就好。」

  方月凝道：「你最近的行動軌跡的確不是很正常，而且你擁有了不少的現實資源，總歸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蘇離笑了笑，對於這些，他非常的澹定。

  隨後，蘇離出了魂海。

  回到現實之後，蘇離非常低調的回到了學校。

  剛回到學校，蘇離就遇到了對他的行動十分關注的馮茜茜。

  再次看到馮茜茜，蘇離發現，這個少女有了不小的成長，整個人的氣質和顏值都上升了一大截。

  「當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這種氣質的確是不錯，身材又變好了一些。」

  蘇離心中讚歎了一聲，眼中也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但是也僅此而已。

  以他的眼光而言，不可能對區區普通的凡間女子有多少動心的，這只是純粹的欣賞罷了。

  「蘇離，你終於回學校了。」

  馮茜茜俏臉含笑，聲音清甜悅耳。

  馮茜茜如此表現，倒是讓林蔭路上的不少青年男女都有些奇怪的看了蘇離一眼。

  雖然在蘇離的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甚至蘇離已經變得非常的有錢。

  但是知道的人並不多。

  而且蘇離非常低調，如今返璞歸真，就是氣質都不再外顯，所以依然不是那麼惹人注目。

  可是在馮茜茜的眼中，這世間所有的光彩，都不及蘇離惹眼。

  「嗯，看你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多，這幾天過得還不錯吧。」

  蘇離笑道。

  馮茜茜聞言，苦笑道：「修行上，的確是有些進步，只是……有件事，恐怕還是得徵求一下蘇離你的意見。」

  馮茜茜說著，隨即提及了一下榮丹妮的事情。

  說道這件事，馮茜茜也表現得有些慚愧。

  同時，也有些無力。

  在這件事上，她深深的感受到了一點——人力有窮盡時。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成長總是殘酷的。

  在錯誤的年齡做了很多錯事。

  等到真正的明白很多道理的時候，那些大錯已經鑄成，已經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這世間，能回頭的，真的非常少。

  不是所有人都有回頭的機會和資格的。

  九成九以上的悲劇便源自於此。

  走錯了路，終身後悔，也再無法回頭。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但是她真的長大了，真的懂事了。」

  「我覺得，雖然她沒有抵抗住各種誘惑，自己也確實是做了很多錯事，但是她的本性其實並不壞。

  那些惡貫滿盈者，卻也並沒有遭遇到惡報，反而是她這樣少不更事的人，犯了錯，就要拿一輩子來贖罪。

  而這，說到底其實是沒有一個正確的信仰來引導。

  沒有正確的文化來熏陶而導致。

  在還很天真還很淳樸的時候，沒有燈塔，沒有光明，很多時候，就會難免出現這些事情……」

  馮茜茜嘗試著為榮丹妮求情。

  蘇離認真的看著馮茜茜。

  他忽然發現，這個時候的馮茜茜，的確是很有魅力。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幫幫她，蘇離，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醫術極高……只要能幫她，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的代價。」

  馮茜茜再次開口。

  蘇離笑了笑，道：「馮茜茜，你應該知道，榮丹妮其實有很多缺點，而且之前的她，心胸狹隘，甚至還有一些小小的惡毒性格的。

  雖然她的確是被不良的風氣引導成這樣的，但是也的確有自身的很多問題。

  這世間的確有很多人，但是大部分人其實也都是好的，也沒有走到她那一步，不是嗎？」

  馮茜茜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蘇離又道：「我可以幫她，也不需要你付出什麼，只是，你要明白一件事——這世間很多的因果，真的不是需要別人去拯救的，而是自救。

  哪怕是面對死亡又如何呢？

  若是積極面對，可以做的事情也依然很多。

  心不死，道不生。」

  蘇離還是答應了馮茜茜。

  儘管蘇離對於榮丹妮的印象確實一點兒都不好。

  甚至，之前榮丹妮還在陳思雨面前不斷的奚落他，還將他當成那什麼打拳的對象來打。

  但作為人皇，格局還是要有的。

  而且，蘇離相信，真正的歷經了生死，能讓馮茜茜這麼求情，榮丹妮應該是有所成長的。

  直面死亡的絕望，永遠是讓一個人清醒、成熟的最快成長方式。

  「蘇離，謝謝。」

  馮茜茜輕咬芳唇，很是感動。

  蘇離笑了笑，沒說什麼，而是道：「你安排個地方吧，準備一副銀針，我幫她針灸一下就好了。」

  馮茜茜道：「那就我家吧，我爺爺還想見見你。」

  蘇離點了點頭。

  接下來，馮茜茜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榮丹妮。

  得到消息的榮丹妮還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忐忑——真的可以治療好嗎？

  儘管她沒法完全的相信，卻也只能當成是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

  畢竟，蘇離的醫術水平已經達到了一種非人的程度，極為的厲害，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陳思雨則是同樣鬆了口氣。

  她心中的擔憂也不敢說——畢竟這種病誰不怕被傳染？

  但是榮丹妮都這樣了，她要是表現出來了，這不是太讓她傷心了？

  為了姐妹情，也為了義氣，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傍晚時分。

  馮茜茜的別墅里。

  蘇離很簡單的施針，引導了一縷靈氣，幫榮丹妮祛除了滿身的晦氣，算是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如洗筋伐髓的榮丹妮，完全煥然一新。

  在馮茜茜家的淋浴間洗澡完換了一身全新的紗裙之後，她看著鏡子里的純潔而仙氣飄飄的她自己，第一次哭得稀里嘩啦。

  之前哪怕是面對死亡，那是哭，那也是懺悔的哭。

  而如今的哭，卻是看著乾淨卻嫌棄自己的骯髒的哭。

  甚至，也因為蘇離的那一系列表現而擊中了她的心之後的哭。

  那也是一種自慚形穢的哭。

  想到曾經她用那極盡羞辱而惡毒的話羞辱過蘇離，她便渾身顫抖。

  淋浴間里，她一次又一次的扇自己的嘴，一點兒也沒有手下留情。

  浴室之外，靜靜等待著的陳思雨俏臉上滿是複雜的表情，她聽到了那耳光的聲音，卻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這時候，她甚至又有些慶幸，慶幸她很珍惜自己的身體，珍惜自己的感情。

  雖然她知道，她和蘇離沒有任何可能，卻也不想將來因為一些原因，失去去愛的資格。

  她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院子里，馮茜茜正在和蘇離說著話兒。

  「丹妮的身體好了，但是精神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馮茜茜有些擔心。

  「她很堅強，將來會有一番成就。」

  蘇離輕輕搖頭。

  這個榮丹妮，倒是比他想象的要優秀一些。

  只能說，這種女孩子之前的下場，說到底就是被誘惑導致。

  這反而讓蘇離意識到，馮茜茜之前說的那些話，並非沒有道理。

  道德淪喪，信仰缺失，導致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很多明明很優秀的存在，結果沉淪在了放縱與聲色犬馬之中，徹底的失去了自我。

  他們不過是一群普通人，在這種誘惑下，若是有心算無心，誰又能扛得住呢？

  「那就好。」

  馮茜茜鬆了口氣。

  隨即，她抬頭便看到了走過來的陳思雨。

  「思雨。」

  馮茜茜輕聲道。

  陳思雨點了點頭，隨即有些遲疑的看向了蘇離，道：「蘇離……我……我的身體……還好吧？」

  蘇離見陳思雨這麼小心翼翼的詢問，自然知道她擔心什麼。

  蘇離笑道：「你的身體挺好的，沒什麼問題，不用擔心。你要是不放心，我教你一種呼吸吐納的方法，類似於鍊氣之法，效果不錯，可以延年益壽，修身養性，對於美容養顏，也有著極好的效果。」

  陳思雨聞言，目光頓時明亮了幾分：「真的嗎？我我就怕太笨了學不會。」

  蘇離笑道：「不用學，我催眠給你。」

  陳思雨目瞪口呆：「催……催眠？」

  蘇離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陳思雨的眼睛。

  陳思雨本能的看向蘇離的雙眼。

  然後，大腦一片轟鳴。

  下一刻，呼吸吐納之法就生根了一般，直接就會了。

  回過神來，她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馮茜茜見狀，有些羨慕，本能的撒嬌道：「我也想學，可以嘛蘇離。」

  蘇離笑道：「行，你也學。」

  隨後，馮茜茜也學會了。

  然後，她也是內心震撼了很久。

  ……

  古前歲月。

  歸墟時代。

  華家，悟道崖下。

  寒潭旁，華太初正靜靜的感悟著劍意。

  這時候，天邊忽然飛過一道流星。

  華太初本能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這一看，他先是一呆，隨即才露出了幾分詫異神色。

  這流星飛過，是可以許願的。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許願，這流星竟是朝著他的眉心飛射而來。

  華太初先是一呆。

  隨即他心中大喊一聲『哇操』——

  因為這流星，朝著他的腦袋飛了過來。

  就彷彿，這一道流星會忽然之間撞碎他的腦袋一樣。

  「轟——」

  華太初剛想反應，那一道流星便直接『轟』的一聲，沒入他的眉心。

  然後，華太初整個人一呆，直接定格在了原地。

  他只覺得大腦一片轟鳴，整個人彷彿遭受到了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劍道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