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獐群追逐蛇鰻攔路 艾森發威清除怪物

  世界歷4093年7月卡斯特爾水國密西里大森林

  等葉卡捷琳娜再醒來時，是被艾森叫醒的。他們已經行進到了一個村子，此時，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面。葉卡捷琳娜撩開帘子看了看，然後跟著艾森下了馬車。

  兩人進店訂了兩個房間，約了晚餐，進到房間里時，葉卡捷琳娜便撲進了浴室，好好洗了洗澡。對於她來說，熱水其實是生活必需品，這幾天洗不了澡，她簡直都要選擇死亡了。艾森也一樣，進了自己屋子的浴室，便開始了沖洗工作。

  洗完澡換上新衣服，兩個人又分別洗起了自己剛換下來的臟衣，之後又搭在浴室里晾好，收拾收拾物品太陽就已經西下了。

  主僕兩人出了房門準備在客棧的大廳吃晚飯，菜剛上齊，店裡的另一個夥計就跑過來問道：「外面那兩匹馬和一個轎式馬車可是二位的？」

  「是的，怎麼了？」艾森回道。

  「哦，客人是這樣的，你們是外來的人，可能不知道。前一陣子我們這村子附近來了好幾隻食人獐，異常兇猛，村裡人晚上都不敢出門了，都是大門緊閉的，可是牲畜還是被咬死了好幾條。所以我建議你們多花些錢把車和馬都牽到我們客棧的後院去，免得晚上食人獐來了，把馬咬死，把車踢爛。」

  「哦？這麼嚴重？」艾森冷聲說道：「你們沒派人去鎮上說明情況，調保安隊來處理嗎？」

  「我們的保長已經去了，現在還沒消息呢。」夥計撓撓頭道。

  「嗯，好吧，錢我們花了，幫我們把馬和車送去後院吧。」艾森說著放了袋錢在桌上。

  「好嘞。」夥計收好錢向店外走去。

  「食人獐是什麼？」葉卡捷琳娜小聲發問道。

  「你們還沒學嗎？」艾森奇怪道。

  「還沒呢，我現在提前學的一點也只是海洋生物。」

  「我曾經見過，那種獐鹿遠遠看去，是一隻渾身長著長毛的大鹿。雖然說是鹿但都長著鋒利的牙齒，異常凶暴殘忍，常在人煙稀少的森林活動，挺危險的。」

  「哦。」葉卡捷琳娜從茶壺裡倒出開水。

  「總之，晚上主人就鎖好門窗，別亂跑，安心睡覺。」艾森笑眯眯地說道。

  「知道啦，管家。」

  今晚的月亮很亮，月光輕易地透過了客棧薄薄的窗帘，映得葉卡捷琳娜怎麼也睡不著。她想，是不是今天白天睡得太多了，所以現在完全沒有困意。

  忽然，窗前傳來異響，月光將一隻大角鹿的頭影，映在了窗帘上，那鹿鼻子噴出氣來，震得窗戶呼呼作響。葉卡捷琳娜立刻想到了那可能是食人獐，她來到窗戶邊，想看一看這種在艾森嘴裡說出來的恐怖生物是什麼模樣，畢竟書上學的終究不如實踐來的清晰。她這樣想著來到窗邊，將窗帘拉開一角，從縫隙向外看去。就看到一隻尖尖的鹿頭，頭頂上頂著的角不像一般的鹿是枝杈狀，而更像是一枝盛開的花朵。一顆圓圓的眼睛透著光一樣看著葉卡捷琳娜，而這「可愛」的生物正露出凶暴的本性，呲著嘴裡的尖牙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能把葉卡捷琳娜撕碎一般。

  觀賞了片刻，葉卡捷琳娜把窗帘又拉上了，回到床上準備睡覺。雖然外面有兇惡的猛獸但是她並不擔心，這種披著鹿皮的狼想傷害她還早著呢。葉卡捷琳娜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瞳泛起了紅色最後完全的變紅，然後她帶著一絲略顯詭異的微笑躺下蓋上了被子。窗外那明亮的月亮亦鮮紅如血。

  一夜無話，時間輕易地流逝了。

  太陽升起，日光遠比月光更容易穿透窗帘，在陽光最燦爛的時候，葉卡捷琳娜醒了過來。昨晚睡得還不錯，她的精神非常好。

  她來到窗前，拉開窗帘，讓陽光照進屋裡來，卻發現窗戶的玻璃被弄髒了，窗子外面的地面看上去也很亂，怎麼回事呢？算了，葉卡捷琳娜也沒太在意。認真洗漱梳妝完畢，她就走去昨天吃晚飯的大廳。艾森已經快吃完早餐了，看見她來了便向她招了招手。葉卡捷琳娜就坐下來也要了一些早點。

  「昨晚睡得如何，主人？」艾森咽下嘴裡的食物問道。

  「挺好的。」

  「晚上沒發生什麼吧？」

  「沒有啊。」葉卡捷琳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就好，一會兒，我們就出發。」

  「好的，管家。」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待吃完早餐，就各自回房間收拾用品，把晾著的衣服也收了起來，然後到客棧的後院把馬和車拉出來上路了。

  剛出村子的時候天氣還挺好的，陽光明媚，可是進入森林以後環境立刻變得昏暗起來了，又是和昨天一樣的寂靜，路上也沒有別的車或者人。

  雖然馬車一直在晃動，但是待在馬車裡的葉卡捷琳娜覺得好像時間像靜止了一樣。過了好久，本來勻速前進的馬車突然行進速度陡然上升，車體也跟著晃了起來。

  「管家，怎麼了。」

  「主人，抓緊了，我們遇上食人獐了。」

  「把它除掉不就好了。」

  「是一群。」艾森的話語沒有多大起伏，但也聽得出一絲緊張。此時，他揮動馬鞭加速前進，可是獐群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距離十幾米了。

  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有一隻角上掛著死皮的食人獐在路邊出現，獐子注意到他們時，艾森沒去管它，那東西就一直跟著馬車。後來，跑著跑著食人獐越來越多，變成了一群。艾森這才意識到了危險，加快了車速。

  「不行，這群畜生跑得太快了，主人，我們棄車。」艾森急道。

  「棄車？」葉卡捷琳娜探出頭來。

  「對，車上的馬應該可以吸引它們，我們趁機逃走，出來。」艾森說著拉了拉韁繩，車速緩了下來。

  葉卡捷琳娜趁機跳下馬車，艾森則疾步往前跑，來到馬旁邊，迅速抽出一把雪亮的短軍刀，刺向一匹馬的脖子，立刻拔出，大量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流下。這馬發出一聲凄慘的哀鳴，晃動著身體。艾森則頭也不回的拉著葉卡捷琳娜向樹林里跑去。

  後面跟著的十幾隻食人獐撲了上來，用它們鋒利的牙齒撕咬這兩匹可憐的馬兒，瞬間一陣血霧散開，兩匹馬在驚恐中死去。而有兩隻食人獐注意到了落跑的艾森和葉卡捷琳娜，它們沒有停留搶食，而是向逃跑的兩人追來。

  「後面，後面。」葉卡捷琳娜看到了追來的食人獐喘著說道。

  「往前跑，河邊，我們過去。」艾森護著葉卡捷琳娜向前邊的河流跑去。

  待兩人狂奔至河岸，他們釋放魔法走到河面上，完全踩著水面向河中間走去。水流帶著他們向前流著。

  那兩隻食人獐跑到河邊直接跳下河，仗著它們厚而多的毛在水裡浮力很大，游著追了過來。不一會兒，它們就靠近了這邊兩個水面上努力控制著平衡的人。

  葉卡捷琳娜看到這般情景直接怒了：「真是得寸進尺，你們自己找死。」

  暗流之勁

  葉卡捷琳娜站定施法，兩隻食人獐突然感覺身體被什麼纏住了，較為平緩的水面上，突然無風起了幾波浪，將它們拍進水裡，不見了蹤影。

  「哇哇哇！」葉卡捷琳娜晃著身子想保持平衡，剛才施法不小心失了重心，艾森連忙扶住她。「小心！」

  「謝謝。」葉卡捷琳娜不好意思的說道。

  待兩人穩住身子，艾森也直起腰調侃道：「我們的公主殿下，做起事來也真是雷厲風行啊，和陛下還真是像呢！」

  「哈，作為父皇秘書的你不也是，殺那匹馬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葉卡捷琳娜還擊道。

  艾森笑笑不說話。

  「現在怎麼辦？」葉卡捷琳娜接著問道。

  「先順著河水漂一會兒吧，遠離這裡。」

  「管家？」

  「嗯？」

  「你是越幾畢業的啊？」

  「怎麼了？」

  「就想問問，了解了解中央六局的人，到底是什麼水平。」葉卡捷琳娜笑笑。

  艾森本來不打算說什麼的，但是聽了這話，他把從中央六局帶出來的那份榮譽感提到了天靈蓋，並從嘴裡吐出了兩個字，「越一。」

  「真的假的啊？目前為止我還沒見你亮過身手呢。」葉卡捷琳娜語氣俏皮。

  「需要的時候自然會亮。」

  「要不要這麼酷啊。」

  「我可是世聯出來的高材生，又不是雜耍賣藝的，低調。」

  兩個人在水面上漂了很久，進入了一個湖區，此時，離之前那片危險地帶已經很遠了。

  「我們準備上岸吧。」艾森說著開始向岸邊走去，這裡的水非常平靜，兩個人在水面上走得也非常穩當。

  突然，水面下什麼東西在攪動，原本平靜的湖面立刻變得像沸水開鍋了一樣，湧出大量的氣泡，一片巨大的黑影在水下現出輪廓。

  嘩！水面下衝出一條巨大的銀鱗九環巨蛇鰻，它鑽出水面的同時，連帶著巨大的水花和幾條大魚向兩人砸去。

  艾森拉住葉卡捷琳娜急忙向後退去，躲開飛來的物體，然後站在湖面相對穩定一些的地方，望著探出水面幾米高的巨蛇鰻。那怪物正好擋住了他們到岸邊最近的路。

  巨蛇鰻吞掉嘴裡叼著的大魚，注意到了遠處看向自己這邊的兩個人。它張著大嘴發出嘶嘶的聲音。

  「小心，它注意到我們了。」艾森小聲說著。但巨蛇鰻直接向他們倆沖了過來。兩人用力快速跳開。

  聖賢·水逆術

  葉卡捷琳娜率先施法，她腳下的湖面便涌動起來，並騰起四道水柱沖向巨蛇鰻，以包圍之勢結合在一起，鎖住了怪物的頸部。但是葉卡捷琳娜感到一股強勁的抗力，巨蛇鰻扭動著身子，水面翻起巨浪，那幾道水柱被它掙開，變成細密的水珠落下。接著，巨蛇鰻發出一聲嘶吼然後向葉卡捷琳娜沖了過去。

  聖賢·逆流直上

  艾森看見巨蛇鰻馬上就要衝到葉卡捷琳娜身邊了，瞬間施法，水流沿著巨蛇鰻的身子向上流淌，形成一層水衣，緊緊將其束縛，動彈不得。葉卡捷琳娜趁這間隙急忙拉開距離。艾森的魔法沒堅持多久，巨蛇鰻將水衣也掙脫了，鑽入湖中不見了蹤影。

  「它去哪了？」葉卡捷琳娜說著向艾森靠了過來。

  「不知道。」

  兩人說話間腳下一片黑影迅速靠近，巨蛇鰻從他們腳下衝出水面，葉卡捷琳娜一個沒站穩倒在水面上。之後怪物又鑽回湖裡。

  「它是水系怪獸，水系的魔法對它沒用。」葉卡捷琳娜喊道。

  「我知道。」艾森咆哮道。話音剛落，巨蛇鰻又從他腳下破水而出，艾森整個人翻了過去。然後巨蛇鰻又消失了。

  「過來。」艾森站起沖葉卡捷琳娜喊道。兩個人站在一起背靠著彼此，時刻注意身邊的異動。

  「來了。」艾森說完，立刻雙手按向水面施法。

  聖賢·結凍

  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湖水就結了一層冰，巨蛇鰻的頭直接撞在冰上，將兩個人頂了起來。這可真是撞了「牆」了，巨蛇鰻栽回湖中。兩個人和冰殼落回水面，但是葉卡捷琳娜被震得昏了過去。這之後還沒有幾彈指的功夫，巨蛇鰻便帶著更強的衝勁再次來襲。

  王意·冰凍三尺

  艾森附身，手掌觸水施法，以他為中心的湖水迅速凍結形成大冰蓋向四周擴散開來。

  巨蛇鰻衝出冰殼，被破碎的冰面劃得遍體鱗傷，沖艾森嘶吼著。艾森沒給它任何反應的時間，下一個魔咒脫口而出。

  王意·冰封刺骨

  湖水從冰面下上漲，將掙扎著的巨蛇鰻包裹，並凍結，冰晶生長刺進巨蛇鰻的皮膚，將它萬刺錐身釘死。

  魔法結束，巨蛇鰻在湖面以上的部分形成了巨大的冰晶。艾森拍了拍身上的冰霜，沖冰冷的手呼了一口哈氣，回身抱起倒在冰面上的葉卡捷琳娜，除去她身上的冰霜後向岸邊走去。

  湖邊傍晚的篝火旁，葉卡捷琳娜掙開了迷糊的雙眼，一股烤魚的香味飄了過來，她用力坐了起來，努力看清周圍的情況。

  「醒啦，來吃魚。」艾森看見她醒了，遞給她一條烤好的魚。

  「我這是怎麼了。」葉卡捷琳娜說著撫了撫額頭上扎著的繃帶。

  「只是頭頂上受了點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今天你太緊張了，要好好休息。」

  「我們，怎麼？」

  「總之呢，就是我們脫險了。」

  「謝謝。」葉卡捷琳娜有氣無力的說道。

  艾森沒再說話，繼續翻著烤魚。

  嗚嗚~，不遠處一對亮著的小眼睛看向這邊。葉卡捷琳娜聞聲看去，遠處有一隻雪狐狸也在看她，手裡的烤魚。

  「是只雪狐狸，估計是看上你的烤魚了。」艾森說道。

  「嗚嗚~」葉卡捷琳娜從嘴裡發出聲音，向那狐狸招了招手，然後把烤魚掰下來一半，伸了出去。

  那隻棕色毛的雪狐狸顛著小步就過來了，張嘴咬住烤魚，葉卡捷琳娜就鬆了手。雪狐狸也沒跑，原地就吃完了，吃完后又睜著像黑寶石一樣的小眼睛看向葉卡捷琳娜，再看看烤魚。

  「再吃我就沒有了。」葉卡捷琳娜說道。

  雪狐狸卻走過來鑽進她的懷裡吃起另一半烤魚，弄得她一陣無語。

  「給。」艾森又遞來一條魚說道：「足夠的，吃吧。」

  葉卡捷琳娜接過烤魚問道：「它們為什麼叫雪狐狸啊？」

  「因為冬天的時候，它們的毛會變成白色的，像雪一樣。」

  「白色的？」葉卡捷琳娜看著身邊毛茸茸的雪狐狸想到了自己在皇宮裡養的那條白色薩摩耶。「雪藏（zang），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淘氣。」她小聲嘀咕。

  其實我們的公主殿下還不知道，那條她放假回國后剛買的薩摩耶，在她離開宮殿的那天就偷偷地跑出皇宮，循著她的氣味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