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禿鷹布陣兩人遭襲 遇敵方知戰事吃緊

  世界歷4093年8月琴德利雨之國歐布拉森林

  清朗的天空中，幾隻禿頭鷹在盤旋著。它們正在尋找有什麼可以吃的肉，一切可以掠奪來的肉。此時，一輛漂亮的馬車從這裡經過，拖車的馬兒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在慢慢地前進著。

  「主人，這幾天你怎麼都無精打採的？」正在駕著馬車的艾森隨口問葉卡捷琳娜道。此時，他們離開雨之國的國都已經將近十天了，一路上，葉卡捷琳娜的神色始終有些奇怪，艾森觀察了幾天後，終於問了出來。

  「殺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葉卡捷琳娜坐在馬車裡幽幽地說著。她還在糾結雨皇城那晚兩個人失去生命的事。

  「殿下做的沒有錯，那些人找死，所以他們應該死。」艾森說話的語氣很傲慢，「我們只是掃清了，我們神聖卡斯特爾水之國，發展前進道路上的小小絆腳石。這種小事，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呵呵，你是男的啊。男人們很少會因為戰爭和政治什麼的低頭垂淚，不是嗎？你們是天生的戰士、鬥士、狂徒、野獸。」葉卡捷琳娜悶悶地說：「而我作為女孩子，有點情緒波動很正常。」

  「是，在下知道了。」艾森表情沒有變化，依舊認真地駕車，

  說完這些個沒營養的話，葉卡捷琳娜打開馬車的小窗戶，探出頭來。她想透透氣，來緩解一下糟糕的心情。於是公主扒在窗戶沿上，開始無聊地數著路過看到的一棵棵樹木。

  葉卡捷琳娜忽然看到了地面上劃過的幾片影子，然後望著天空說了一句：「好多禿頭鷹啊！」

  艾森聽見后，也向空中看了一眼。果然，空中十多隻禿鷹在他們頭頂上盤旋。

  「不好！」艾森突然說道：「可惡啊，一定是他們的禿鷹。」艾森暫離駕駛位置，拿出弓，搭上箭，向天空的禿鷹瞄去。

  「這禿鷹是暗之國軍隊專門訓練出來作戰用的，等它們布好陣就麻煩了。」

  「嗖」的一聲，箭離弓弦，帶著瑟瑟的風聲直向一隻禿鷹射去。之後隨著一聲哀鳴，那隻禿鷹向著大地墜了下來。

  「哇，厲害。」葉卡捷琳娜發出驚嘆的讚美聲。艾森的射箭功底真的很厲害，不得不佩服。

  艾森看了一眼，便將弓箭收回布袋中，然後繼續駕車。

  「就射死一隻，其他的呢？」葉卡捷琳娜有點疑惑。

  「把領頭的射死，其他的禿鷹就無法排陣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快離開這裡，之前在雨皇城弄出的動靜太大了，我們已經暴露，暗之國的士兵會很快追來的。」說著，艾森又揮了揮馬鞭。

  「管家，你懂得可真多。」

  「等你上了八年級，開軍政課以後你就會學到了。」

  「哎，你說，暗之國的禿鷹都飛到這裡了，戰火是不是已經燒到雨之國了？」

  艾森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細思恐極，他回身看向從馬車裡露出頭來一臉嚴肅看著他的葉卡捷琳娜。葉卡捷琳娜則只是眨了眨眼睛，表情依舊沒變，然後退回到了馬車裡。

  是啊，這裡是雨之國，暗之國的軍隊難道已經進入雨之國了嗎？艾森這樣想著，手上握著的鞭子不覺間被攥得更緊了。

  雨之國的東南面是水之國的領土，南面是雷之國的領土，暗之國的軍隊要到達他們所在的位置要經過電之國，然後就是水和雷兩個國家，現在兩人在這兒遇上了暗之國的禿鷹，那麼軍隊離這邊也就不會遠。所以，水之國或者雷之國其中一個國家至少這一片與雨之國交界的領土已經失陷了，而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消息。如果是雷之國被侵略了，那他們後面去往風之國的路將會艱難無比，如果是水之國出事了，對於他們兩個水國的人來說應該是最壞的消息。

  「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怎麼樣了，還有哥哥。雪藏應該回去了吧。可憐的小傢伙。」葉卡捷琳娜在馬車裡小聲嘟囔，心裡不是滋味。

  「管家，我難受。」葉卡捷琳娜突然大聲說道。

  「怎麼了？」艾森忙問。

  「就是難受，我現在又急又氣，想打人。」

  「殿下，請牢記您的身份。」

  「什麼身份，我也是有脾氣的啊！」

  「好好好，別打我就成，你下車把天上那幾隻禿鷹打下來吧。」艾森說著將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葉卡捷琳娜嘟著小嘴，氣呼呼地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艾森將弓箭遞給她，她搭上弓射箭。嗖的一聲，沒飛上去，再一箭，射歪了，再一箭，又歪了。那幾隻禿鷹依舊好好地飛著。

  「啊！」葉卡捷琳娜氣得把弓摔在了地上。那把可憐的弓在地上彈了兩下被艾森接住。

  「殿下別急。我幫你！」艾森說著走過來把著葉卡捷琳娜的手向空中瞄準，嗖，一隻禿鷹落地。嗖，嗖，又射中幾隻。連射了好幾箭，空中的禿鷹被射死不少，其餘的也都被嚇跑了。

  「謝謝你，艾森，我感覺好一點兒了。但還是不解氣，還是難受。」葉卡捷琳娜依舊噘著嘴。此時，她的小臉憋得有點泛紅，艾森見了心裡一陣好笑，但還是忍住了沒表現出來。算算天數，公主殿下大發脾氣大概是因為日子到了吧。

  「管家，你說我性格這麼不好，以後能嫁出去嗎？」

  「唉？主人擔心這個？」艾森被葉卡捷琳娜這麼一問給弄得有點懵，「殿下怎麼可能嫁不出去！」

  「那你就是承認我性格不好了。」葉卡捷琳娜沮喪地說道。

  「啊，不是的，您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嗎？」

  「是啊，我也只能憑藉著我的身份地位嫁出去了，脾氣這麼差誰要啊！」

  「不不不，不憑藉身份的關係您也一定可以嫁出去的。我剛才只是開了個玩笑。殿下你這麼漂亮，肯定會有很多男孩子追求。」

  「嗯，我是一隻花瓶。」

  「殿下，你不是花瓶，是很厲害的，我聽說你的成績在學校里一直很優秀啊！」

  「還是被供在溫室里的花瓶。」葉卡捷琳娜這樣說著爬回了馬車裡。「我恐怕真的要憑藉身份嫁出去了。」

  艾森一陣瀑布汗，好像怎麼說都不對勁啊。在工作崗位上，他對付那些整天處理軍機政務的老油條時總是遊刃有餘，順風順水的。但在處理與女孩子們相處這方面的事，他卻只是一個初學者，似乎永遠也聽不明白女孩子的話是什麼意思，永遠惹得女孩子從不給他回信，也因此，他到現在還一直單著。現在，面臨眼前這種情況，只能表示無語了。

  馬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以後，來到了一條小河旁邊，艾森拉了拉韁繩。「主人，有條河，我們休息一下吧。」

  馬車裡面沒有動靜，艾森想著可能是葉卡捷琳娜睡著了，於是想過去看看。他剛伸出手要掀帘子，葉卡捷琳娜就出來了。

  「幹什麼？」葉卡捷琳娜看見艾森的樣子問道。

  艾森愣了一下，見葉卡捷琳娜出來了，忙把手縮了回去。「沒，沒什麼。」

  葉卡捷琳娜跳下馬車，來到河邊用水洗了洗臉，艾森則在一旁殷勤地遞著東西說道：「主人可別忘了，我們之前算的一卦可是上上籤啊。什麼緣定萬里，至死不渝的。說不定這個緣定萬里，就在咱們旅行的路上呢！」說完他還歡樂地挑了挑眉。

  葉卡捷琳娜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抬頭看了一眼艾森，然後把毛巾甩給他，就站了起來。「說這個幹什麼？」

  「主人不是擔心將來嫁不出去嘛，我。」

  「誰說我嫁不出去了！」沒等艾森說完葉卡捷琳娜突然轉身對他大聲喊道。嚇得艾森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願意娶我神聖卡斯特爾水之國第二皇女，迪利亞特·聖雪萊倫奧斯頓·聖心莫斯尼烏斯·聖潔卡利托姆·溫賽娣·葉卡捷琳娜·安德列耶夫娜·羅曼諾娃的人！」葉卡捷琳娜一口氣說完了她那複雜冗長的封號和名字，然後沒等氣喘勻就鑽進了馬車裡，留下石化的艾森獨自在河邊凌亂。

  片刻后，艾森緩過了神。他扁了扁嘴，彎腰蹲下用水壺取水。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幾隻飛過的烏鴉在空中「哇哇」地叫著，好像在嘲笑他是笨蛋一樣。

  忽然，艾森感覺腳下有異動，他忙趴下，將耳朵貼在地上去聽。遠處的地面傳來了一大批人行進的聲音。

  「殿下，有異常。」說著，艾森就站起來跳上馬車。

  「怎麼了？」葉卡捷琳娜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

  「有很多人正在向這邊跑過來，不知是敵是友。」

  「那就先避避風頭，我們快走。」

  「是。」

  馬車在艾森的駕馭下快速前進著，沒人注意頭頂上，慢慢靠近他們的黑影。

  忽然一聲鷹的長鳴，吸引了艾森的注意力，他抬頭看去，才發現有十幾隻禿鷹在他們的頭頂盤旋，然後禿鷹紛紛向下俯衝，砸向馬車砸向艾森，艾森直接拔劍與禿鷹搏鬥。有些禿鷹直接把馬的眼睛給啄瞎了，它們撕咬馬的身體迫使馬車不能前進。最後，兩匹馬停下倒在了地上。

  禿鷹們隨後又飛回天空，在他們主人們的頭上來回徘徊。一個十人的小分隊向這邊跑了過來，看服裝，他們是暗之國的士兵，身上掛著控制禿鷹的哨子，袖子上是防止被鷹抓傷的厚棉套。

  葉卡捷琳娜從馬車裡爬了出來，雖然她在馬車裡沒有受傷，不過當幾隻鷹嘴插進來時，她還是著實嚇了一跳。她想出來看看怎麼個情況，但艾森將她推了回去，然後獨自走過去應付那些襲擊了他們的人。

  「喂，你們是誰？」那些暗之國的士兵里一個為首的說道：「你們不是雨之國的人。」

  「哦，軍爺，我們是雷之國的人，來這邊遊玩的。」艾森答道。

  「哼，真是好興緻啊，國家都被我們佔了一半兒了，還遊玩兒。車上裝的什麼？」

  「沒什麼，只是一堆衣服和一點吃的。」聽見這話，葉卡捷琳娜在車裡無語。

  「拿出來，讓爺們兒瞧瞧！」

  「這……」

  艾森正在和這群士兵周旋時，葉卡捷琳娜從馬車的小窟窿里向外看，在確認這些只是暗之國不會魔法的雜兵后，直接鑽了出來，站著在馬車上沖敵人喊道：「管家，你和他們費什麼話。殺了我們的馬，害得本小姐後面的路都要靠走的，能不能給我教訓他們！」

  艾森則驚訝地張著嘴，一臉尷尬地看向葉卡捷琳娜。

  「呦，這小妞兒長得可真不賴！就是脾氣沖點兒。」暗之國士兵里一陣鬨笑，顯然沒把葉卡捷琳娜的脾氣當回事。「把她抓住，讓哥幾個好好※※。」士兵們紛紛向這邊奔過來。

  「我看誰敢！」艾森攔在馬車前面。

  「滾開！」士兵們猙獰地罵道。

  王意·靈水剝離

  魔法指令下達，周圍樹木里的水分，紛紛從樹葉上被剝離出來，流向艾森。這些個暗之國的馴獸兵看見這情景都嚇了一跳，一個個狼狽地叫嚷著向後退去。

  「水族法師！」

  聖賢·逆旋之洪流

  魔咒下達，這些被剝離出來的水分聚集在一起，卷向暗之國的士兵以及在一旁飛著躺槍的禿鷹。幾聲慘叫混著禿鷹的怪叫聲，從艾森面前的大漩渦里傳了出來。這股強勁的水流向空中飛去，然後破碎，將裡面捲入的東西七扭八歪地掛在了樹上。

  「幹得漂亮。」

  「謝謝誇獎。」艾森很久沒被女生誇過了，臉上有點微微的紅。

  「現在怎麼辦？」

  「收拾東西，我們走吧。」

  「哦。」葉卡捷琳娜鼓起了腮幫子。「管家，你那個靈水剝離，教教我唄。」

  「嗯，行，這也是我的老師教我的，你可以試試看，要練習很久呢！我最開始是對著花草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