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故事提及古老傳說 改線駛入黃金海域

  世界歷4093年11月大陸東南公海火國去往金國的航線

  曾經有這樣一個傳說：四角獸的傳說，在遠古的大陸上曾有這樣一種生物，它們形似海牛但頭上長著角，那是一對像月牙一樣的角，所以它們的頭上就有了四個尖尖，遠處看就像四隻角，所以得名四角獸。四角獸性情溫順不會輕易傷人，它們可以浮空飛行，喜歡到處收集黃金，有時候為了得到黃金，四角獸會和人做交易，用人類很難得到的東西來交換黃金，然後將黃金藏在他們的秘密儲藏地。久而久之了解了四角獸這種習慣的貪婪人類找到了一條發財致富的途徑，人類用黃金做誘餌找到四角獸，然後跟隨四角獸來到它們藏寶的地方大肆掠奪，如果四角獸們反抗那就殺光。就這樣四角獸的數量越來越少，僅剩的一小部分四角獸被逼無奈，在一個人類孩子的帶領下離開了曾經生活的大陸，向大海飛去，從此人們再也沒有見過四角獸了。

  「再也沒見過啦？」一個長得像布娃娃一樣精緻的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問向父親。

  「沒有了。」小女孩兒的父親笑著回答。

  「那它們還活著嗎？」小女孩兒又問。

  「也許還活著，好了我們該睡覺了。」中年人把小女孩兒從腿上抱到地上。

  「爸爸，再給我講一個故事吧！」小女孩兒擰著手指說道。

  「好，好，我們回去在床上講，講完就睡覺了。」中年人說著拿起故事書拉著女兒的手離開了閱覽室，父女倆背影的那種融洽的美感流入了葉卡捷琳娜的眼睛。

  「世道變遷，滄海桑田，上古受人尊敬的神明現在也只是淪為了傳說和給孩子講的童話故事。」葉卡捷琳娜嘆了口氣。

  「怎麼了，雅娜？」西奧問道。

  「什麼神明？我剛才好像聽你說了什麼。」傑克抬起頭看向葉卡捷琳娜。

  「沒什麼，只是聽了剛才那個故事以後感嘆一下人類的貪婪與醜惡罷了。」葉卡捷琳娜說完合上了書起身離開了座位。「有點累了，我先休息了。」

  西奧心裡想了想：人類，不都是人類嘛。傑克沒再說話繼續看他的書，西奧一如既往地在旁邊搗亂。

  輪船的駕駛艙中船長正在和大副討論著怎麼避開航線上突然出現的漩渦，沒錯，一個很大的漩渦。這條航線自開通以來就從未有過漩渦，況且還是這麼大的。這回船長有一點著急了，畢竟這是他當上船長第一次走這條航線，以前都是些短程的小線，這一次是他開出了很多條件后才換來的撈金機會，可是本來應該穩穩地享受賺錢快樂的時候不想航線上突然出了這樣的問題。

  大副是多次跑過這條航線的老人了，雖然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但還是有些解決辦法的。在安撫船長后，大副提出了改變航線的建議。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輪船忽然劇烈的搖晃了幾下，閱覽室里幾本摞的很高的書從桌子上掉到了地上。

  「我靠，怎麼回事兒！」西奧從地上爬起來吼道。他坐了一個不是很穩定的三腳凳，船體搖晃的時候他也被晃到了地上。

  傑克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他坐的是四腳有靠背的椅子所以還算穩定沒被搖到地上去。「去甲板上看看。」傑克說著就往閱覽室的門口跑去，心裡則在想著別是撞到什麼東西了吧。

  「哎，你等等我！」西奧也跟著衝出了閱覽室。

  傑克到達甲板上時，那裡已經聚了很多人，大家都很驚慌不斷地像海面張望，傑克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趴在船圍上也向海面望去，但此時是夜晚，海面上是一片漆黑，僅憑著船上的微弱燈火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忽然有人施了個咒，長長的火苗從那人的手心鑽出向下延伸下去照亮了海面，傑克定睛一看船周圍的水面下游著一條條白色的鯨魚，每一條差不多都有三四米長。

  「怎麼了，怎麼了？」西奧跑了過來擠到傑克旁邊。

  傑克剛開口還沒說話，整艘船就隨著一聲巨響猛地晃了起來，海水也因此掀起了一個大浪拍向甲板，靠近船邊的旅客有很多都被冰冷的海水淋得渾身濕透，十分狼狽，這其中就有西奧。

  「我靠，怎麼回事兒，觸礁啦！」西奧怒罵道。

  「別烏鴉嘴了哥們。」傑克笑著拍了拍西奧的肩膀說：「只是遭到了海獸的攻擊，驅散它們就好了。不過有這麼多海獸，確實有點兒奇怪。」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能把這麼大的船撞得來回晃？」

  「一群鯨魚吧，回去睡覺嘍。」

  「哎，都這樣了你還睡得著，不怕你正睡著被晃到地上啊？」

  「那也總比在這裡吹冷風強吧！」傑克頭也不回的說著。

  「我的天啊，發生什麼了甲板上怎麼這麼多人？」葉卡捷琳娜裹著件斗篷來到了甲板上，此時的風確實非常冷。

  「哦，船體遭到了海獸的襲擊，前進有點兒困難。」傑克停下說道，而且正在往船艙邁的步子忽然躊躇了。

  「什麼海獸啊？」葉卡捷琳娜慢慢向船圍走去，此時聚在那兒的人已經不多了，她很容易湊到了最邊上向下看去。「呵，這麼多，怪不得行進有困難。」

  「嗯，沒什麼大事兒，回去睡覺吧。」傑克伸了個懶腰說道。

  但是葉卡捷琳娜的腳步完全沒動，目光也久久地注視著海面。

  「怎麼了？」西奧覺得好像不太對勁也湊了過去，問著並也向下面漆黑的海面看去，但是他什麼也看不出來，「怎麼了？」西奧又問了一遍然後把外套脫下來給葉卡捷琳娜披上。

  「我不用。」葉卡捷琳娜拒絕著伸手阻攔。

  「聽話。」西奧還是執著的給她披上了。

  葉卡捷琳娜看看他說道：「我也看不清楚，但是就是覺得怪怪的，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讓我很不安。」

  「既然看不出來就回去睡覺吧。也許明天早上就沒事兒了。甲板上風大，回去吧。」西奧勸著葉卡捷琳娜。

  傑克走過來說道：「是啊，太晚了什麼也看不見。」他的心裡其實也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但是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而且現在葉卡捷琳娜表現的狀態和他的感覺差不多，於是心裡暗自決定半夜再起來看看。就這樣三人一同回到了倉里的房間，躺在床上「睡下了。」

  半夜的時候傑克迷迷糊糊的聽見了輕微的聲響，突然想起自己要起來去甲板的，然後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又坐了起來，黑暗中看見西奧的床上沒了人。興許是去廁所了？要不等一下？傑克這樣想著躺下了，但是廁所里完全沒有聲音和光亮啊，難道是出去了？傑克又起來，小聲地走出了房間的門，四處張望一下，沒有人影，他心裡納這悶往甲板的通道走去。

  出了船艙來到甲板，腥鹹的海風帶著刀子般地在他的臉上刮著。傑克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個人影正趴在船圍上。傑克心裡一動，然後像人影走過去。那個人聽見腳步聲起身回望。傑克一看正式西奧。

  「是你啊，我吵醒你了嗎？」西奧看見是傑克說道。

  「還好，我本來也想起來的。」傑克答著走到西奧身邊又說：「你起來幹嘛？」

  「我之前聽見了很一些聲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雅娜的反應讓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就來看看。」

  「我也是。」

  「你也聽見了？」

  「聽見什麼？」

  「海里的奇怪叫聲。」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這事兒蹊蹺。」傑克聳聳肩：「我說哥們，你聽見的是海里那些鯨豚的叫聲吧，有什麼好奇怪的。」

  「嗯，應該不是，這聲音從很遠的地方來，而且好像是個挺大的東西。」

  「我怎麼沒聽到。」傑克笑道。

  「我耳朵很好使的。」

  「那你現在還能聽見嗎？」

  「剛來的時候還有聲音，現在聽不見了。」

  傑克還是笑笑不說話。

  「等會，好像又有了。」西奧把手聚到耳朵旁邊。

  海面劇烈的起伏，海里那些海獸紛紛跳出水面鳴叫著，連傑克也聽到了什麼巨大的異樣聲響。衝天的水柱從船側升起西奧被震得摔到了地上。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從水柱中顯現出來。

  西奧定睛一看，好像一頭巨大的海牛，頭上頂著兩支月牙似的大角，懸浮在空中，海牛頭頂上還站著一個人。人影漸漸清晰顯示出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一陣騷亂后甲板上聚集了很多船員，本來因為改了航線船長的心裡就不踏實所以每到晚上上夜的人就很多，其他人也是隨時待命的狀態，這會兒都被外面巨大的水聲吵得聚集到了這裡，但是眼前的景象顯然不是他們能解決的，不少膽小的人都嚇得坐到了地上。

  「汝等人族、妖族還是神族，為什麼闖入我們的領域？」少年從海牛的頭上跳下落在甲板上，起身用手杖指著甲板上的人掃了一遍說著，那頭巨大的海牛慢慢沉回海里。

  西奧借著甲板上昏暗的光線打量著這位少年，他的皮膚偏黑，白色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一束，金色的耳環、手環、腳環，身上用白色粉末畫著大片的圖案，即使在這樣冷的天氣里身上穿的也很少，大量的不知名的巨大獸牙串成一串系在腰間，粗麻布的褲子，裸足。這是什麼打扮？西奧心裡升起疑問。

  「回答吾之問話。」少年又說道。

  「你脫離現世多久了？世界早就不這麼劃分種族了，我們是人類，你是什麼種族？」傑克走近少年說道。

  「為什麼，闖入我們的領域？」少年沒回答傑克，抽出腰間的匕首看著他繼續問道。

  「我們無意打攪，只是航線上出了點問題只能借道從這裡經過，打擾諸位，深感抱歉。」傑克攤攤手。

  這會兒已經有好幾個旅客來到了甲板上，而且越來越多。很多旅客也一樣聽見了聲響，本來睡的就不踏實就上來看看。

  少年環顧四周，甲板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說道：「既然來了，打擾已成事實，從這裡過就留下些東西吧。」

  「閣下想要什麼呢？」傑克問道。

  「黃金或者生命。」少年答著眼中流露出一絲凜然的殺機。

  很多旅客都是後來上來的，他們不明白現在的狀況有的在抱怨冷，有的在打著哈欠閑聊，有些在議論情況，也有的在鄙視著少年的搶劫行為。而西奧看到少年眼中流露的殺機時後背一陣發涼，他緩緩地向著艙門的方向挪動，並小聲叫著傑克趕快離開。

  甲板上亂糟糟的沒有秩序，人們並不關心突然出現說著奇怪話的少年，而只是想知道剛才的響聲到底是什麼，沒有人注意到今晚掛在天上的一輪大大的紅色月亮，血一般的詭異。

  海水躁動起來，破碎的水花中紛紛鑽出一隻只不長角的海牛，它們騰空而飛，飛上甲板露出尖牙利爪撕咬人們的衣服甚至是皮肉，倘若這人身上有金首飾或者金製品，便被這些海牛叼了去，若是沒有便只是被追著撕咬。

  傑克施法火球飛舞，擊退不少海牛，使它們都不敢近身，白髮少年揮動骨齒匕首像傑克衝來，兩人纏鬥起來。船上能反抗的人也紛紛釋放魔法保命，但是忽然一個大浪打來，船上的火魔法師們都紛紛熄火，魔法變得難以釋放，傑克也只能躲閃變得被動防守，他現在不敢用御火盾，但是戰鬥越來越困難。

  「小心！」傑克舉起匕首為傑克擋下了白髮少年的攻擊，傑克抬腿猛踢，白髮少年躲開。

  「你怎麼才來？」傑克喘著問道。

  「我本來，都跑回去了！」西奧也是大氣接不上的說。

  「切，那怎麼又回來了。」傑克瞥了西奧一眼。

  「你要是頂不住，估計這些海牛就要吵到雅娜睡覺了！」

  「行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黃金匕首！」白髮少年眼睛一亮吐出這幾個字。

  傑克這才注意到西奧已經拿出黃金匕首在戰鬥了。

  少年突然吹了個口哨，所有的海牛都停了下來，那頭巨大的海牛也從海里升了上來，少年跳上大海牛的頭頂嘴裡不知道嘟囔些什麼，那些海牛就都飛向了西奧和傑克這邊。

  「它們想要這黃金匕首。」傑克大聲說著。

  「我知道，但是給了它們，它們就該要我們的命了！」西奧趕緊跑起來，傑克也跟著一起跑。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西奧對附近一個船員大喊：「我們把它們引開，然後快點把船開走，越快越好。」然後西奧抽出滑板拉著傑克跳了上去。滑板飛起帶著兩人飛離輪船，後面引著白髮少年乘著大海牛同一群會飛的小海牛飛向了大海與黑夜的交界線。

  船上通向倉里的艙門，葉卡捷琳娜虛弱的跌倒在門口，嘴裡無力的吐出兩個字：「西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