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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疑雲

  眾生皆聖第一百六十三章疑雲枯骨洞中,不死氣迅速擴散,填滿了整個通道。原本跟隨而至的秦少炎等人被逼回到了屍骨坑洞的主洞穴中。在不死氣的另一邊,則是陳安一行人與三個妖王,這時的不死氣極為混亂,裡面有道道青氣在其中游轉,使得能量維持在狂暴的狀態。

  而在四處的穴壁之中,也開始滲入絲絲青氣。陳安越看越是熟悉,猛然想起這正是在幽冥祭壇上所見畫面中,那位名為榮華仙子的先天之氣,不禁臉色一白,哀嘆道:「怎麼是她,這下搞不好真要交待在這裡了。」

  金骨候聞言詫異道:「怎麼,大尊你知道暗算我們的是何人嗎?」陳安澀聲道:「我不僅知道她是誰,而且還知道她的實力,即便是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大尊可莫要開玩笑。」金骨候滿臉不信,看了看虞方正,又對著陳安繼續說道:「就算是那幾個傳聞中的老傢伙來了,虞先生在此,他們也不敢放肆,你不要漲他人威風。」

  陳安看向金骨候臉上自信的表情,知曉他沒有經歷過自己所見的畫面,自然是無法想象到那種境界的程度,也不再辯駁,乾脆站起身來向虞方正走去,恭敬道:「虞老可有辦法脫困。」

  虞方正眉頭微皺,搖了搖頭:「無。」

  「那虞老能否保證我們的安全。」陳安不甘心,又追問道。虞方正卻是沒有搖頭,輕笑道:「困住我們的人本就不想取我們的性命,你大可放心。」

  「那她想幹什麼?」陳安鬆了口氣,他自己倒是不害怕,只是擔心在外面的秦少炎等人會受到自己的牽連,產生不必要的傷亡。

  虞方正看向陳安,反問道:「你不是認識她嗎,她想做什麼,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陳安楞了一下,回想著之前看到的種種畫面,內心似乎是有了一些頭緒。他曾聽那女子說過,先天青氣掠奪過玉虛子的鴻蒙紫氣,而眼前,青氣與不死氣結合在一起,並攪動著不死氣產生狂暴的能量,這也就說明青氣不僅有掠奪其他氣的能力,還能夠改造掠奪來的氣。

  「虞老,你感受一下你體內的浩然正氣,是否產生了什麼變化。」陳安臉色恢復平靜,對著虞方正說道。

  「看來你發現了,不錯,我體內的浩然正氣逐漸減少,並且正在被引出體外。」虞方正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看向陳安。

  「還有我的不死氣!我能感覺到它正在離開我的體內!」金骨候也感受到體內不死氣的變化,高聲叫道。「老僧也是如此。」泥骨僧臉色一變,緩緩道。

  至於白骨夫人,她現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昏迷不醒,一身的不死氣都被青氣牽引出來,雖然不至於死去,但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

  「還有我,還有我,你們看我頭上冒著的是什麼氣。」王晏兮湊過來,指著自己的頭頂給眾人看,那裡散發著絲絲縷縷的淡淡煙氣。陳安望去,在她的頭頂輕拍了一下,柔聲道:「別鬧,你那是傻氣。」

  王晏兮不忿,作勢就要撲上去打陳安,突然一個趔趄倒了下來,陳安連忙扶起,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急忙向額頭探去,卻是冰涼。

  「虞老,她怎麼了。」陳安焦急道,虞方正探出浩然正氣檢查了一番,臉色逐漸凝重,陳安見此,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青氣極為霸道,有氣的就抽出氣,沒有氣的就強行抽取生命精華。」虞老緩緩道,隨後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我現在全身的浩然正氣都被這股青氣壓制,無法使出神通來,若是不及時阻止,恐怕這姑娘會有生命之憂。」

  陳安臉色變得陰沉,一時沉默,眾人也不再說話,開始思考著方法。陳安似是想起了什麼,猛然驚喜。從懷中掏出一顆蘊含著白茫茫氣息的小巧圓珠,用著最後一絲期待將精神力牽引其內,然後找到焚香谷的畫面,那裡卻是一片黑白。

  不光是焚香谷,入眼中的許多畫面都是無法移動。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彩色的畫面,他想都沒想,使用無定風珠向那裡移動而去。

  一道紫氣遮住眼眸,再回過神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陳安,你什麼時候出來的。」陳安訝異,循聲望去,卻是秦少炎,而眼前也正是主洞穴之中。

  歐依辭閉目盤坐在地,陳安看見在她的身上纏繞著許多青氣,正在撕扯著她體內的某種氣。她的眉頭微皺,表情有些痛苦,似是處於下風,白西西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試圖注入修為來幫助她。

  北河從劍柳的樹榦上撕下一塊樹皮,然後雙手一搓,將樹皮變成一張白紙,又拔掉禿毛雞的一根羽毛,把羽毛的根部放在嘴裡舔了舔之後,就開始在白紙上作畫。而畫板,則是夏幕的背,此刻身為皇子的夏幕,不但不羞怒,臉上反倒是有一絲欣喜。

  「晏兮她怎麼了。」秦少炎注意到陳安懷中臉色蒼白的王晏兮,關切道,夏幕聞言,撇過頭向這邊看來。陳安便將事情告知於他們,並且注意到除了歐依辭苦苦抵擋之外,夏幕和劍柳雖然也有氣存在,但都是一副不受影響的樣子。便疑惑道:「你們怎麼沒事。」

  夏幕笑道:「多虧了北河前輩,用畫道為我鎮壓住體內的氣。」劍柳附和,甩動著枝條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隨後轉過身來,陳安看到它身後一個圖案后,臉色一變,那裡畫著一座大殿。樣子與之前畫面中所見的大殿極為相似。

  他又靠近了去看,看清殿前寫著的三個小字之後,臉色震驚無比,赫然是「東極宮」三個字。「北河老師,這是你畫的嗎。」陳安連忙向北河問道。

  北河回頭朝這邊張望了一眼,頷首道:「是我畫的。」即便是得到了答案,陳安依舊感覺到有些不真實,他繼續追問道:「那敢問老師,你畫上的這座宮殿在哪裡見過。」

  北河思考了一會兒,回道:「這是我前些日子在夢中所見,醒來時這些畫面依舊曆歷在目,所以就將它們畫了下來。今日也是突然有感,覺著這東西能夠鎮住它們的氣,沒想到竟是真的有用。」

  陳安聽完,已是呆立當場,這一切好像都是緊密相連,環環相扣,從他接觸過那些畫面開始,畫面中存在的東西就不斷出現在他的眼前。本以為這只是一番奇遇而已,而自從玉虛子和榮華仙子的先後出現,再加上北河現在彷彿是受到指引一般的作畫,讓他隱隱感覺到,這背後似乎是有一場醞釀已久的預謀。

  想到這,他摟著王晏兮快步走到夏幕的背後,此時北河也已經畫完,而在夏幕的背上,畫著的正是那日所見,東極宮的又一座宮殿。

  一陣詭異的感覺逐漸湧上了他的心頭,陳安似乎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間捲入到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里,並且深陷其中,而這一切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那促使自己來到萬窟山中的錦囊?還是接受到天鬼傳承之後,神秘老者有意無意的指引。亦或是,玉虛子!

  回想起那日所見的種種畫面,陳安現在仔細想來,越來越頭皮發麻。在玉虛子和榮華仙子變成紫色大日,後來又墜落之前,如果所見皆是為真,那麼二人並未有什麼問題。但是在幽天鬼門之後,陳安只專註於研究那一代天鬼的陣法,卻是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幽冥古河中的鬼臉,都是怨氣極深的魂魄,用這種飽含著世間種種負面情緒的東西,長久滋養著兩顆神物,是作何打算。況且,在他的記憶中,那一代天鬼只是拘來古河,古河中也並未怨魂,那麼這些怨魂又是從何而來,那束縛著二人的帝始雕像又是誰建成,他到底有何目的。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玉虛子,究竟還是不是自己在畫面中所見的玉虛子。

  伴隨著種種疑問,陳安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當中,這時一隻素手在他的眼前搖晃,睜眼開去,竟是王晏兮。她現在已經恢復了過來,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好奇的望著陳安,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想你。」陳安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王晏兮俏臉緋紅,小聲說道:「表哥.……我現在還小,過幾年再說吧。」

  陳安這時回過神來,見王晏兮有些羞怯的表情,心知產生了誤會,便輕咳兩聲,將她放了下來,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王晏兮乖巧的點了點頭,柔聲道:「沒事,就是頭還有點暈。」陳安聞言放下心來,向著北河那邊望去,卻是不見蹤影,只有望向這邊,臉上稍顯落寞的夏幕。

  陳安轉身尋找,在歐依辭那裡看到了北河,這次他沒有用白紙,而是直接用劍柳的枝條,在她白皙的後面脖頸上描摹著什麼。

  陳安走上前望去,那裡畫著的是一柄古樸的長劍,陳安深吸了一口氣,可以確定這把劍,正是與黑暗中的敵人大戰時,玉虛子用的那一把。

  隨著與畫面相關的東西出現越多,他的心中越來越茫然,他掏出懷中的無定風珠,細細打量著,想從中發現出什麼。

  一聲輕咦傳來,北河訝然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陳安愕然,連忙問道:「你認識這個?」

  北河點點頭:「我記得,這也出現在我前幾日的夢中,是一位仙人的寶物。」陳安追問道:「那仙人長什麼樣子?」

  北河仰頭想了想,回道:「那仙人穿著白色的衣服,約莫有而立之年,我見他拿著這寶物可以瞬間來到另一個地方,甚是神奇。只不過後來好像在與人交談時,被偷襲梟首身亡,這寶物也落入那人之手。」

  陳安越聽越是心驚,他現在已然有股想把無定風珠丟掉的強烈衝動,只不過這一念頭剛剛產生,無定風珠好似察覺到了一般,竟然鑽入到他的眉心之中,就此消失不見。

  陳安驚慌不已,立即凝聚出精神體向精神空間中內視而去,卻是尋不到無定風珠的身影,只得無奈的返回到現世之中,心中想道:「要是現在能見到玉虛子,和他當面對質就好了。」

  此念剛剛產生,他眼前的畫面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時,面前站著玉虛子的身影。但令他十分驚恐的是,玉虛子長發披散,眼眸血紅,身上沾染著鮮血,一隻手提著老狐狸的頭顱,訝然的看著他。

  陳安見老狐狸的身體依然端坐在玉虛子的身旁,而被削掉的頭顱上,眼睛彎曲,嘴巴張開,竟是一副滿臉笑容的樣子。像是在一瞬間被削掉腦袋,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向後連連退去。

  玉虛子見狀嘆了口氣,擦拭著手中的劍,緩緩逼近道:「本來還想晚些日子再殺你,現在被你看到了,我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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