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波詭雲譎
眾生皆聖第一百九十三章波詭雲譎謝靈韞給軒轅星和郝友二人重新套上了繩索,對此二人並沒有反對,卻是有些不滿,因為陳安則是完全不用這些束縛,好端端的立在謝靈韞的旁邊。
「啊哈,謝姐姐,為什麼陳安不用綁啊。」軒轅星驚訝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咱倆哪有他這般細皮嫩肉的討喜,定是這位姐姐看上他了。」郝友低著頭小聲道。
謝靈韞聽見了二人的對話,並未生氣,神色如常道:「我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忙,暫且將他留在我身邊。」二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眼神卻是促狹,在陳安和謝靈韞的身上來回打量。
陳安鬧了個臉紅,連忙解釋道:「你們可別瞎想,謝姐姐的年紀可比我大多了,哪能看上啊。」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似是惹惱了謝靈韞,直接掐訣封住了他的嘴巴,令他不能再開口說話。一臉委屈的望向軒轅星二人,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實的站在一邊。
在江遠城中,雖然不限制對神通的使用,不過少有人會在上空飛行。除了巡邏司的飛舟,還有一些王公貴族的馬車坐騎。陳安打量著腳下的飛舟,注意到飛舟的飛行靠的不是神通者修為的驅動,而是一種黑色的方形晶體,嵌在舟上最前方的凹槽上,成為飛舟行駛的動力。
而神通者能做的,就是控制飛舟行駛的方向和速度。在謝靈韞的馭使下,飛舟從座座樓閣的上方飛過,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落在了一座莊嚴的大殿之前,大殿的門前雕刻著三個令人僅僅望之,就會心生膽寒的大字,典獄司。
飛舟降落,謝靈韞帶著三人走了下來,陳安回頭看去,後面的飛舟上,張統領三人和扶風老道依此走了下來。不同於張統領三人臉上的憂愁,扶風老道則是走得趾高氣揚,像是來做客的貴賓,他瞪了一眼身旁抓著他的士兵,若非嘴巴被神通封住,早已是一番教訓過去。
大殿的前方站在一隊黑色盔甲的士兵,他們似是等候多時,見飛舟一落下便迎面走了過來,為首一人是個大鬍子的中年男子,謝靈韞看見他之後,眼睛微眯,眼神中露出一絲失望。只見他上前對著謝靈韞恭敬道:「謝統領,你辛苦了,以後的事就讓屬下代勞吧。」
陳安一聽,與軒轅星對望一眼,縱使二人再不通人情世故,對於這一句話也察覺到不對勁。謝靈韞挑眉,深深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平靜道:「城主大人在裡面嗎。」中年男子回道:「城主大人剛走不久,他說創聖書院試煉在即,希望你能去看看,那裡更適合你。」
「哦?是嗎,我看城主大人就在裡面吧,我親自和他去說。」謝靈韞望向大殿,徑直向內走去,這時中年男子立馬閃身擋在謝靈韞的前方,略微加重了些語氣,「還請謝統領不要為難我。」
「如果我就要為難呢。」謝靈韞止住,冷冷的望向中年男子,語氣輕緩卻不容置疑,渾身隱隱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令得中年男子暗中叫苦。中年男子也不說話,堅定地站在謝靈韞的身前,默默地對拼著,縱使額頭上冷汗連連也還在咬牙支撐。
「呵呵,靈韞,你莫要為難他,我在裡面,你進來與我說話吧。」這時,殿內突然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中年男子只覺得渾身的壓力消失,不由得鬆了口氣,連忙給謝靈韞讓出一條道路。
謝靈韞神情凝重,向著殿內走去,上了台階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點指解去封住陳安嘴巴的神通,然後說道:「你到我的房間等著我。」然後徑直走向殿內。
陳安聞言眉頭一皺,隨即點頭答應,卻是忽然向著殿內走去,被那中年男子攔了下來,輕斥道:「典獄司前,豈是你能隨意擅闖的。」說完,回頭對著不遠處一人吩咐道:「守蘭,帶他去你小姐的房間。」
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跑了過來,到了近前陳安才發現她面容秀氣,竟是位女子,那位名叫守蘭的守蘭打量了一下陳安,抓住他的手腕,說道:「跟我來。」隨後不由分說的拉著陳安就要離開,陳安自是不肯,卻發現這守蘭力氣卻大,竟是一路被他強行拖著離開。
陳安回頭想要呼救,軒轅星捂著額頭,郝友抬頭望天,二人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張統領則是望著陳安,若有所思。
到了拐角處,守蘭鬆了手,陳安得以掙脫,立馬站起身來就要向回走,守蘭冷冷道:「你去哪。」陳安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回去的話,也做不了什麼事,但眼前這守蘭的脾性實在太過強硬,讓他不喜,一時間進退兩難。
守蘭見他這幅模樣,語氣稍微緩和了起來,開口道:「你現在去也救不了你的同伴,跟我走吧。」陳安並未回答,而是向大殿那邊看去,只見軒轅星和郝友從偏門中押了進去,張統領三人則是被押入了大殿,而扶風大道最是無賴,見有士兵過來,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誰去拉也不起來。
讓陳安驚訝的事,中年男子見扶風老道的樣子,也不去管他,任由他坐在地上。守蘭不知何時站在了陳安的身後,說道:「你的同伴們只關押進普通的牢房,應是沒有性命之憂。至於那個老道士,後台硬得很,只要不犯什麼大事,在江遠城裡沒有誰能夠動他。」
陳安聞言臉色稍緩,隨後問道:「那張統領他們呢。」守蘭冷笑的看著陳安,回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陳安臉色一變,連忙道:「你什麼意思。」
「想知道就跟我來吧。」守蘭丟了這一句,也不理陳安,徑直向一方走去。陳安思考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守蘭帶著陳安從一處偏門進去,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看到這座小院之後,陳安有一剎那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平安城的別院之中。這裡擺放了刀槍棍棒各種武器,不像是守蘭居住的閨房,倒像是男人練武的地方。
守蘭冷冷的掃了陳安一眼,說道:「這裡是我住的地方。」陳安哦了一聲,四處觀望,果然望見深處還有一間房間。守蘭擋在他的神情,略帶威脅的說道:「你的先生沒有教過你非禮勿視這個道理嗎。」
陳安聞言訕訕的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一事,於是問道:「這位姐姐,我的一個家僕被張統領抓了進去,不知道他會關在哪裡。」守蘭站在桌前想了想,遞給陳安一杯茶,回道:「張統領是西區的監管,自然是關到了西區的典獄司。」
陳安無言,拿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心道這不是廢話嗎,但感覺此人脾氣不太好的樣子,也不敢直說,斟酌了一番,又繼續問道:「那這西區的典獄司具體在哪個位置。」守蘭並未回答,而是直接丟給他一張羊皮卷,不耐煩道:「自己看。」說完便轉身忙活自己的事情。
陳安打開羊皮卷,心中一喜,這羊皮卷上畫著的竟然是江遠城的地圖,連忙道謝。守蘭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整理著房間,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邊擦拭著手上的東西,一邊叮囑道:「對了,你切莫一時意氣,去做劫獄之事。這裡是江遠城,不是你的小城池,除非你能有超凡境的實力,不然去也是送死。」
陳安的眼睛仔細在地圖上搜尋著西區典獄司的位置,聽見守蘭的叮囑,連連點頭道:「姐姐說的是,我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敢的。」守蘭頷首,「你知道就好。」隨後又繼續問道;「對了,你跟小姐是什麼關係。」說到這,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沒什麼關係啊,她說她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就叫我等著。」陳安回道,他的眼睛一亮,終於在羊皮紙上找到了西區典獄司的位置,那裡和白鹿觀竟是相隔不遠,右邊正是白馬閣。陳安輕笑,心說想要去的地方的都聚在一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守蘭聞言,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做著眼前的事情。找到了西區典獄司的位置,陳安忽然想起守蘭先前所說的話,於是接著追問,「這位姐姐,你先前說我自身難保,是什麼意思。」
守蘭回頭,深深的看了陳安一眼,反問道:「你得罪了什麼人,你自己不知道嗎。」陳安臉色一變,凝重道:「你是說九皇子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還是說,你家小姐的行蹤是你透露給他的,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太多了嗎。」守蘭面無表情的看著陳安,陳安頓覺毛骨悚然,連忙站起身來,質問道:「你到底是誰?」同時陳安注意到,守蘭的一隻手背在後面,似乎是藏著什麼東西。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守蘭冷冷道,說完向著陳安這邊走來。陳安瞥見了守蘭背後手中拿著的那明晃晃的東西,分明是一把尖刀,而這時他的精神開始有些恍惚起來,臉色驚慌的指看著茶杯,「你給我吃了什麼?」
守蘭摸著手上的尖刀,輕笑道:「沒什麼,讓你死的時候不會那麼痛苦的東西。」陳安捂著額頭,想要後退,卻摔倒在了地上,守蘭順勢把刀假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道:「下輩子投胎記得,皇子這類的大人物,你得罪不起。」
陳安此時已經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語氣虛弱的問道:「能在我死前告訴我,你和九皇子是什麼關係嗎。」守蘭呵呵一笑,揚起手中的尖刀,「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的。」說完朝著陳安的腦袋狠狠紮下。
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守蘭竟是翻倒在了地上,一柄大鎚橫在她的頭頂,十六柄小劍圍繞在她的脖子,手腕和腳腕處,只要守蘭一有動作就會刺下。陳安指著守蘭,臉色憤然:「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都快死了你還不告訴我,」
「你為什麼沒事?」守蘭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陳安,卻是不答,難以置信的問道,陳安也不回答,而是從眉心中捏出一個綠色光點打入到守蘭的額頭中,隨後才收回「碗個鎚子劍」,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看著她。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陳安咳了兩聲,清理了一下嗓門,面帶得意的說道:「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謝靈韞的丫鬟,她對我說的那句話,其實是我們在飛舟上提前商量好的暗語,意思告訴我事情有變,不要相信任何人。」
「而你們也是將計就計,竟然真的派你來假裝她的丫鬟,所以後面發生的事情都是我配合你們演戲而已。到了這裡之後,我的精神力早已經探查過那個房間,分明是一件擺滿各種刑具的房間,還有一些男人的衣物,哪裡是閨房。」
說到這,陳安詫異的發現守蘭的臉上竟然出現一絲嫣紅,有種秘密被揭穿的羞怯模樣。不過他並沒有細想下去,而是繼續說道:「那時我就更加確定,這裡根本不可能是謝靈韞的房間,至於那杯茶么。」陳安砸吧砸吧嘴,朝守蘭眨了眨眼睛:「普通的精神毒物對我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這份地圖卻是意外之喜。」陳安拿起羊皮卷又翻看了一下,隨後試探道:「這張不會是假的吧。」守蘭低頭沉默無言,然後竟是吃吃的笑了起來,陳安疑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什麼。」
守蘭揚起頭,臉上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我笑你傻,你以為你很聰明嗎,不,你依然還是在我們的設計之中。」陳安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追問道:「什麼意思?」守蘭看向手中的羊皮卷,只是笑著,但沒有開口。
陳安見守蘭此狀,心中一緊,想起了最不願看到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心中突然暴怒,提起守蘭的衣領,威脅道:「你最好告訴我,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守蘭眼神無懼的看向陳安,笑道:「想知道嗎,你可以去西區典獄司看看,不過去晚咯,有些人可就見不到了。」
砰!
房間的牆壁上出現一個大洞,煙塵散開之後,守蘭從裡面走出,重重的咳了幾聲,見房間內已然沒有陳安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隨後從腰間拿出一個金色的令牌,對著上面說道:「殿下,此人已經上鉤,去找九皇子了。」
說到這,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繼續道:「不過,此人的速度竟是奇快無比,我捕捉不到他離去的神通波動。」
而在西區典獄司某一間牢房中,跟隨在九皇子身邊的女子正站在一弔起之人的身前,她手中的雙刀靈巧的遊動,一刀一刀的割著他的身體,在她的旁邊,那老者背負著雙手,欣賞著吊起之人的慘狀,冷笑道:「下輩子記住了,千萬不要跟錯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