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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叫王爺洗乾淨等著

  陳府中,收到陳錫康禮物的小環受寵若驚,若不是因為知道王爺的性格,此刻她估計都得下跪求饒了,畢竟在陳府中受到王爺的厚愛可不意味著是一件好事,以往在府上的一些侍女就是因為太受王爺喜愛而出了災禍!

  看著小環喜悅下所掩蓋的些許驚恐,陳錫康眼中出現一抹不易被察覺的落寞後轉身離去。一直以來他都在尋找那些尋常人所擁有的東西,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得到過,或許真如老師所說,他所在的位置已經決定了他該走的路。

  「紅豆,你去告訴老金,讓他通知黃淮一聲,明天我要去漢江下游。」

  因為身世的原因,紅豆的心思細膩之極,剛才在王爺和小環中發生的微妙變化其都盡數看在了眼裡,心中為小環的不識抬舉而生氣時也明白小環為何緊張,怔怔出神時又一次將身邊王爺的話忽略。

  見沒有回應回頭的陳錫康看著再次怔怔出神的紅豆,一臉無奈,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撿了個獃子回來。

  「王爺,你剛才說了什麼?」陳錫康走出好一段距離后在小環的提醒下回過神來的紅豆才驚呼出聲。

  「我說你要再這麼呆下去,就把你丟出陳府了。」白眼之後陳錫康嚇唬著紅豆說到,他撿回來的野貓野狗都捨不得丟,更何況黏在他身邊快五年的紅豆呢?

  「紅豆姐,真羨慕你和王爺關係這麼親密。」

  看見王爺遠去后小環才失落的開口,在為自己剛才的失禮之處而感到內疚,她知道的,即便是那些被人安排在王爺身邊的刺客王爺也從來沒有怪罪過,王爺對她好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用意,是她愚昧的胡亂揣測了王爺的好意。

  「傻小環,說什麼傻話呢,你手中的發箍可是王爺親自去挑選的,王爺難道就不喜歡你了?你呀,可真夠呆的。」

  用教誨的語氣說了身前的小環一句后紅豆才快步離去,追著已經離開的自家王爺而去。

  沐平城中,當陳錫康讓一寸金又一次找到黃淮時,在西陲與太武的交界處,因為一起小小摩擦而大打出手的兩支軍隊因為一老一少的出現而暫時停了下來。

  不管是滅秦取而代之的強漢也好,還是沒有在戰亂之中消亡的太武也罷,二者都是沿用秦制,將國家之地以郡縣划而統治,郡縣之下又以道和州劃分,此時正在交鋒的兩支隊伍皆是鎮守於一州之地的軍隊。

  鎮守益州的將軍看了看身前整齊跪地的太武軍隊,又看了看身後出現的一老一少,雖說現在天下局勢穩定,但這太武的皇女隻身一人跑到他們強漢的大地上來,果真是不怕死?

  身後有一百多號披甲執戈的士兵作為依靠,而且因為在剛才的碰撞中取得上風的原因,所以益州的將軍心中有自信和底氣在,此時面對太武皇女的問話,絲毫不放在眼中。

  「武皇女,咱們家王爺雖然是不才了一些,但要論面容,配這天下女子卻是足夠了,你即便是花容月色,但嫁給王爺也不吃虧。另外,王爺是我們西陲的王爺,你們沒有資格對王爺評頭論足!」

  「趙彪,你休得對公主無禮!」

  原本因為皇女的到來而跪地行禮的太武將軍在聽到趙彪話后厲聲呵斥,只是沒等其多說,卻被已經來到身邊的武葉媚示意停下。

  「想來這位將軍便是這益州的州守了,我此行只是路過而已,並非刻意來誹謗詆毀你們西陲的王爺,只是有一句話想讓你狀告陳錫康而已。」

  「這一戰我不插手,你若是能活著回去,還請告訴你家王爺,讓他洗乾淨了脖子等著我。」

  武葉媚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面銅鏡,青蔥玉指撥動少許隨風繚亂的髮絲后帶著身邊的老嫗轉身離去,絲毫沒有要參戰的意思。

  看著太武皇女如此這般從容的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益州的州守趙彪臉上也是出現陰戾的表情,如此放狠話,真當他趙彪是吃乾飯的嗎?

  天下如何說王爺是天下人的事,在他趙彪眼裡,王爺就是他們西陲的王!辱王爺者,殺!

  壓抑沉重的空氣下,兩波人馬都不出一言,可是兩波人馬臉上的表情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蹄聲在寂靜下響起,趙彪已經策馬而去,只是還未等其去到太武皇女身邊,那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老嫗身前卻是突然出現一柄長劍!

  劍未動,如煙一樣的劍氣卻繚亂轟鳴,視趙彪身上的鎧甲如窗紙!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碰撞,看著鎧甲上出現的光滑切口,趙彪沒有再敢前進,只是怒目圓睜,瞪著漸漸遠去的一襲桃紅!

  「婆婆,你說陳錫康已經如此無能庸碌,為何在西陲還如此深得人心,即便是這偏遠的小小州境之中,守軍都對其如此忠心,是否我們都低估了他呢?」

  走遠之後武葉媚才淡淡出聲,若不是有一場沒有打完的戰鬥,她絲毫不覺得那個州守會停手,即便其知道自己出手也是死路一條。

  「公主不知,大秦在時暴政苛吏,天下名不聊生,厚重的賦稅和徭役更使得無數百姓叫苦不迭,而西陲地偏,土壤也貧瘠,生活最為困苦,將西陲百姓解救出來的就是強漢的開國公,所以即便陳錫康罵名一片,但依舊受西陲人的擁護,而這也是強漢與我們都容不下西陲的原因。」

  「並且,西錘的小王爺雖然是無能無為了一些,但對西錘之人卻溫和體恤,面對外來之人,西錘自然同仇敵愾。只是局勢之下,這西錘王爺不得不做那無能的紈絝子弟罷了,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以酒色為性了。」

  「這麼一說的話,這陳錫康還真是悲哀呢,何去何從都是錯,所以其選擇了逃避,整天花前月下,碌碌終日。也罷,就讓我去拯救這個苦命的公子哥吧。」

  武葉媚說著取出了一塊嶄新的面紗,這西陲風沙大,尤其是邊境,她的肌膚可受不了。在未見到那個如此無能,但面容依舊被長安墨白所讚美的陳七郎之前,她這張臉可不能有絲毫瑕疵出現。

  她得讓那個無能王爺知道,太武的女子武可比得求仙人,態可羞得中秋月。

  「給我殺!」

  直到太武皇女消失之後,趙彪才對身後的百來號人出聲,拼殺的嘶吼聲再次響起的同時,鎮守在益州中的眾人也被心中的鬱悶所刺激到,而太武的人則成為了泄憤的對象!

  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受辱而發狠的趙彪取得了勝利,看著身後盡數倒在血泊中的太武之人後,其久受風沙而顯得粗糙的臉上才出現一絲笑意,這是這笑意沒有持續太久,州守趙彪的表情便一怔!

  「完蛋,剛才那太武的娘們讓我給王爺轉告什麼來著?」

  因為太過於投入戰鬥,以至於在戰鬥結束後趙彪對武葉媚所說忘得一乾二淨,朝元會在即,可不能出什麼差錯,不管那太武皇女所說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必須盡數轉告上去!

  「將軍,若屬下沒記錯的話,太武皇女剛剛好像說了讓王爺等著她。」

  「你一定記錯了,太武與咱們大漢生來死敵,能有如今的和平就已經很不錯了,太武皇女怎麼會讓王爺等著她。我沒記錯的話武皇女是叫王爺等著受死!」

  「不不不,是叫王爺在家洗乾淨等著。」 ……

  一百多號人一戰過後還有數十人存活,拋卻受了此時重傷,已經將之前的事情拋卻腦後的人外,能清楚記得武葉媚所說的人一個也沒有,爭來爭去也沒有爭出個結果來。

  「都別吵吵了,我記得武皇女就是叫王爺洗乾淨等著,那武皇女生得一張狐兒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指定是饞咱們王爺,要對王爺圖謀不軌!」

  聽了州守的分析后,一眾人思考了一下后不覺不妥的點點頭,而就在當天晚上,一則加急消息從西陲邊境的益州中傳到了陳平安手中。

  臨潼中,陳平安看著手中的簡簡訊箋,上面刻印著紅色印章。

  「將軍,此信件由益州傳來,是州守趙彪親手蓋章。」看到身前將軍臉上的質疑后,送信之人解釋著說道。

  「你下去吧,另外告訴其他靠近太武州境的州守和道守,最近多留意一下太武的動作,朝元會在即,不容出現任何差池。」

  傳信之人退下后陳平安再一次打量起手中的書信。叫錫康洗乾淨等著?還是太武皇女武葉媚親口說出,這武皇女傳出這般話到底有何用意於其中?

  而且朝元會在即,太武皇女卻在這個時候離開太武來到強漢,又是有什麼企圖?

  來回踱步的陳平安停下,思來想去找不出什麼端倪之後將信件收下,最近他剛好要去沐平城一趟,就順便告訴錫康好了。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最近怎麼樣了,再弔兒郎當也得有個度吧。」

  想到身在沐平的陳錫康,陳平安臉上出現笑意,小時候那小子可是討人喜歡得很,要不是將軍不允許,他必然將自己的一聲武藝都傳授給錫康!

  其它不說,用兵之道,錫康不會太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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