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半仙之名
見身前的老神棍與心目中所想的那般騙吃騙喝之人有所不同之後,繼淳于緹縈之後,一樂與紅豆也先後讓黃半仙算了一卦,不過幹這一行這麼久,黃半仙也知道話不多說這樣的道理,所以對於自己推算出來的結果,其也只是說一半留半而已,而因為這樣,所以其口中的話便虛實參半。
可此時的黃半仙不知道,其自認為聰明的這一舉動,已經引起了陳錫康的懷疑。
在平民百姓看來,所謂的算命,不過是先生們懂得神仙之術,可以從微末之中看到常人所不能見罷了,不過作為一個修仙習武之輩,陳錫康卻知道,算命其實乃是一種氣運之說而已,就像那些修為雄渾的練氣士僅僅通過天機變化,就可看到人的命數。
所以,算命並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而江湖之中那些打著各種各樣名號算命的人,不過是騙吃騙喝的神棍而已。
而現在,黃半仙雖然有意隱藏自己,故而只將推演出來的結果說一半,這樣的舉動,想讓陳錫康不懷疑都不行。
由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懷疑,黃半仙在陳錫康心目中已經被認為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又或者其是一個強橫的練氣士!
「老先生算了這麼多人,骨相面相不知見過多少,不知道如我這般骨相的人,老先生可曾遇到過?」
見身前的老人竟然能將紅豆身上劍氣的來頭都說得八九不離十后,陳錫康也淡淡開口,有意要試探其深淺。
「對對對,你快幫他也算算,看看他是不是花心大蘿蔔。」
陳錫康話音剛落,黃半仙還沒有說話時,一旁的淳于緹縈倒是立即來了興趣。
沒有在意一旁淳于金戈家女兒的話,見身前俊朗的少年這麼說后,早就想為其算上一卦的黃半仙自然有激動升起,不過活了這麼多年,黃半仙人老為精,已經從陳錫康的舉止之中看出了試探之意。
此時此刻,黃半仙知道自己已經被身前的年輕人懷疑了。
氣運與天機一說,比之修仙還要玄乎其玄,不過已經十分接近仙的黃半仙卻對這樣神乎其神的東西最是了解。
雖然知道身前的人一定是那種天機照耀,命數強硬之於龍鳳,否則剛剛自己算了其身邊的幾人,也不會都與其有牽連。
可一想到若是與陳錫康有牽連的話,自己的仙機也會受到影響,黃半仙還是決定不隨意與陳錫康有交集。
「公子所說沒錯,我子承父業,年輕時便已經行走江湖,四處為人算命卜卦,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不過世人或許有大同小異之處,也有十分相像之處,但每個人無疑都是獨一無二的人,公子這般骨相,之前從未見過。」
「至於像公子這樣的看殺之面貌,今天始見,要為公子卜卦的話,老夫道行不夠,不敢隨意妄語。」
對於陳錫康的話,黃半仙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實力不足的想法。而對於其這一說法,不管是武葉媚還是紅豆,二人都沒有出聲反駁,因為二人都清楚陳錫康所象徵這的,到底是什麼!
西陲王爺,五十萬開國之師,身邊這麼強橫之人,陳錫康以後是要站在青天之下與漢帝和夏春秋爭奪天下的人,這樣的人,命數又怎可能簡單平凡,所以一個普通神棍算不出來的話,再正常不過了。
武葉媚雖然有些修為,而紅豆更是師從老劍聖,但是對於黃半仙這樣的存在,其有意隱藏自己的話,二人根本看不出絲毫端倪。
而在黃半仙委婉拒絕為自己算命之後,陳錫康也只是釋然一笑,並沒有繼續要刁難其。
「老先生這麼說,那可就是太抬舉我了。老先生算命一輩子,見過大千世界中形形色色的人,可如今到了我這裡卻說道行不夠,算不出個明白,看來我還是那人中龍鳳了。」
陳錫康故作自豪與驕傲的開口,雖然表面上看去是在因為黃半仙的一些話而沾沾自喜,不過其實依舊在試探黃半仙罷了。
見到身前的年輕人竟然敏銳到如此地步,三番四次的試探自己后,再次斷定陳錫康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后,黃半仙也終於開口道別。
「其它不說,光是公子這張臉,就足以和春風拂柳相比,是人中龍鳳的話,一點也不奇怪。今天是佳節,城中有不少人,我該去尋些緣分之人了,就不耽誤皇女與小郡主玩樂了。」
「剛剛還那裡厲害的,怎麼一到陳錫康這裡就什麼都不行了,看來還是一個老神棍,這點錢給你,你走吧。」
見身前的老人要走,淳于緹縈遞出一些碎銀的同時,也有些失落的說到。
從扶余到禪達這段時間,淳于緹縈自然也沒少和陳錫康接觸,知道這位西陲王爺的智慧之高與心思深沉之處,所以此時見老人算不出陳錫康絲毫,便認為是陳錫康將自己隱藏的太好了。
雖然因為有父親和兄長的存在,淳于緹縈從小打到只是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不過出生在淳于家,而且有這麼優秀的父親與兄長,其自然不可能真的什麼也不懂,只是許多事情太過複雜,其懶得去懂而已。
不過像自己父親十分強大這樣的事,淳于緹縈還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從小到大,淳于緹縈見過無數人到自己家中拜訪父親,而且來人的表現,淳于金戈便在淳于緹縈的心中留下了最高大偉岸的形象,可就是這樣淳于金戈,卻對陳錫康這樣一個年輕後輩升起了警惕,這在以往,是淳于緹縈從未看到的。
看著小郡主手中出現的碎銀子,黃半仙眼中也有驚喜出現,然而在其滿懷喜悅的將錢收下,就要離開時,陳錫康卻是再次出聲。
「老先生說有緣分之人,我等與老先生也算是認識一場了,不知老先生如何稱呼?」
「哈哈哈,公子叫我黃半仙就好。」
心中為得到的賞錢而高興得有些忘我時,聽到陳錫康這麼一問,黃半仙也就順口而答,可是其才剛說出黃半仙三個字時,整個人明顯都有一些愣住。
知道自己黃半仙的名號在別人眼裡可能就是一個笑話,但在身後這位不知來頭的公子哥眼中,卻一定不是如此。
意識到自己大意之後,黃半仙也微微等在原地,想看身後的人有什麼反應,不過其等來的,只是一句慢走不送。
看著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的人,唯有那面顏色鮮艷的畫符籙旗子高出人群少許,在表明黃半仙正在遠去時,幾人什麼也看不到。
而當幾女只是單純的將剛才的事當做一個小插曲時,陳錫康的心中卻有感慨升起。
敢以半仙自居,算命的老人要麼是白痴,要麼就真的是半仙,不過很顯然,其一定是後者啊。
天下之大,果然不能以分寸之地之強為強啊!
陳錫康心裡嘀咕出聲,雖然黃半仙並沒有對其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可這已經不影響陳錫康認為黃半仙就是一個十分強大人。
「緹縈,你不是說每年這個時候在城中都會擺下一座大擂台,供四方之人比武所用嗎,帶我們去看看吧。」
雖然對算命的老人很是好奇,不過自己之前已經那麼明顯的表達想要與其交談的想法,但對方還是拒絕之後,知道對方並不想與自己有交集時,陳錫康也不去想,而是提出要去大擂台周圍看看。
只要還沒有回到西陲,陳錫康就是幫個江湖中人,對於江湖之中的熱鬧之事,其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大擂台擺在城的最西邊處,那裡居民少,而且地寬,可以盡量避免比武給城中的居民造成不便。我帶你們去吧,那大擂台每年都是由孟郊大哥負責的,我已經提前和他說過我們會去的。」
見陳錫康提出想去看大擂台賽,淳于緹縈也頓時來了興趣,因為其終於找到可以炫耀的機會了。
孟郊是淳于金戈的大徒弟,如今四十四歲,年紀還要比淳于穹大上不少,不過修為與實力卻都與淳于穹產不多,但這樣已經很恐怖了。
淳于金戈在太武有著不可動搖的身份地位,而因為其武道造詣登峰造極的原因,自然有不少人想拜在其底下為徒。
然而淳于金戈何許人,不收徒則不收,可一旦收徒,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只要對於淳于金戈有過了解,就會知道這位太武大地上的天可汗一共有三位弟子,大弟子孟郊大智若愚,看似平平無奇且毫無天賦可言,可依舊被其收為弟子,不鳴不叫二十載后一鳴驚人,一舉到了現在開息巔峰!
二弟子舒琪琪,雖是女子,三十之年下也是擁有了開熄的修為,不過其手中的劍卻可以將開息巔峰之人都斬殺!
雖然聽上去有些非凡,但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所以無人不敢相信,也正因為如此,舒琪琪也被人們成為幻境之人。
這二人雖說跟隨淳于金戈的時間要長久一些,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一個叫成吉世英的少年,才是淳于金戈座下最為恐怖的弟子,據說這是一個在天賦最接近淳于金戈的人!
不過雖然知道淳于金戈有成吉世英這樣一個恐怖的弟子,但因為其一直避世不出,只靜靜修鍊的原因,所以世人幾乎不知道這是一個長相如何,修為如何的人。
對於成吉世英,淳于金戈只有一個要求,未到開息巔峰不得出現江湖之中。
什麼都不讓成吉世英接觸,讓其始終保持自己的武道,秉持自己的武心,這就是淳于金戈的目的!
也正因為自己父親的三個弟子都如此優秀,所以淳于緹縈在說到大師兄孟郊時,格外想到驕傲與自豪。
見身前的人露出如此樣子,陳錫康也是啞然一笑,不過對於淳于緹縈口中的孟郊,陳錫康也十分好奇。
大智若愚,后發而先至,這便是孟郊,而對於能做到這樣修武的人,陳錫康自然是少不了有拜訪之心的。
不過因為提高孟郊的原因,陳錫康自然也少不了聯想到淳于金戈手下的其他兩個弟子。
不管是幻境之人的舒琪琪,還是未曾露面便已小有名氣的成吉世英,陳錫康都十分好奇,想著要是能見到二人的話就好了。
當然了,對於這樣的人,陳錫康更希望能與二人比試一場。
都是江湖中人,即便不是為了比試誰手中的劍更鋒利,但強強遇到之後,總是會產生共鳴,想要與彼此比試一二的共鳴。
而當淳于緹縈興緻盎然的帶著眾人朝城北的大擂台而去時,眾人都不知道的是,今年祈神節的大擂台賽,要比以往精彩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