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一看就是強者
艷陽樓中,陳錫康只是來到門口處,便已經聽到了樓閣之中的鶯聲燕語,而見此,其人心中也是感慨起來。
整個江南都已經成為自己的領土,而且除了自己與夏都中的夏春秋,便是邊境之上,太武大軍有野心之下,同樣戰事頻起,而此時樓閣之中的人卻怡然自得,大有不問天下亂世,自顧一人歡愉姿態。
心中這樣想著時,陳錫康也不由得嘀咕一句,郡王衛戰有些放縱龍城中人。
雖然這樣感嘆,不過龍城之事與自己無關之下,陳錫康到也沒有那麼在意。
若是漢帝也其手下之臣不能守軍山河的話,屆時江山易主,自己來做那九五之尊便可!
心中有豪氣升起之下,陳錫康徑直朝著大門而去,而艷陽樓身為龍城之中最為繁華的娛樂消遣之地,自然是奢侈之極,出入之人,非富既貴,所以此時見到一身樸素的陳錫康,那門口處的招待之人臉上阿諛奉承的臉色瞬間收斂了不少。
可雖然見來人一身貧寒之氣,不過看到陳錫康手中的兩柄長劍后,迎客之人到也還算客氣。
醉生夢死,迷醉人間,千嬌百媚,柔骨懷春。這便是陳錫康進入艷陽樓之中的第一感覺。
不過曾經有著陳七郎這樣的稱謂,對於艷陽樓之中的奢糜粉色的一幕,陳錫康心中毫無所感后,練臉上也就古井無波。
人生在世,圖一個快樂而已。
既然是來打聽消息的,所以陳錫康便朝著人群密集之處而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后,便眼觀四處,耳聽八方。
暫時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陳錫康到也不焦急,只是靜如溫蘭,而這樣的陳錫康於風花雪月的場所之中,便顯得有些出眾,所以其很好的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見到陳錫康身前有兩柄劍,猜測其是有些修為的江湖修士后,一些人到也懶得招惹其人,不過也有人對陳錫康好奇之下,醉眼惺忪而來。
一直在留意四方,所以看到前方那衣飾華貴,明顯不是尋常貴胄之人朝自己而來時,見其已經步履蹣跚,陳錫康眉頭也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皺。
「這位兄台怎的如同青蓮一般,遺世獨立,不染塵埃。難不成是這艷陽樓中都沒有兄台看得上的姿色女人?」
左擁右抱,歪歪扭扭來到陳錫康身邊后,盤龍郡郡伊使蔡沛之子蔡歡愉一副自來熟的模樣開口,身上酒氣熏天,看就知道沒少泡在這艷陽樓之中。
知道身前的人身份不簡單,而且其人雖有醉意,但也五冒犯之意,陳錫康也想著簡單應付即可時,聽到蔡歡愉接下來所說,陳錫康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我看兄台佩劍在身,想來是江湖之中的劍修了。話說修劍之人,便是如儒學之士,很是潔身自好,不染塵埃,不過兄台難得還能比名劍之主還要清高不成?」
「這艷陽樓之中,可是名劍之主也來其中消遣過時間嘞。」
聽到身前之人這話,陳錫康欲要拒絕的話語瞬間改變時,也淡淡開口:「公子所說的名劍之主,可是之前於曹州之中與郡王起了衝突的一眾劍主?」
「你們看看,我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一提到一眾名劍之處,這位兄台的神色都不一樣了。」見身前的清高之人來了興趣,蔡歡愉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朝懷中衣著粉飾之下,風情萬種的紅塵女子開口。
「兄台不愧是劍修,一提到名劍之主,頓時就來了興趣。要我說,兄台你肯定是高手!」
於懷中的女子炫耀之後,蔡歡愉滿是醉意的臉上也一臉篤定,而見此,陳錫康也是微微一笑。「公子此言,從何而來!」
「從何而來,見到我來搭訕,你也只是一臉平靜,眼中甚至隱藏有忽視之意,不過提到名劍之主后,表情便完全不一樣了,其實你心裡對我是輕視的對吧?」
仗著身份家世,蔡歡愉到也不怕得罪人,而且此時醉意朦朧之下,更是有什麼說什麼。
見到身前一臉醉意的人竟然將自己那微妙的心思都看透后,陳錫康的眼中也出現一抹別樣的神采。這人,有些眼見力啊。
「既然兄台不對我感興趣,那我便和兄台說說一眾名劍之主的事情吧,之前那玄界劍主木南歌可還和我喝過酒呢,便是青萍劍主,我也有幸與其共飲了一杯。」自顧自的說著時,身體因為酒精而乏力之下,蔡歡愉也落坐陳錫康對面。
醉意之下,蔡歡愉對於第一次見到得陳錫康絲毫沒有陌生感,濤濤不絕的說著,而陳錫康也只是認真的傾聽著,從其所說的眾多之中選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不過因為醉酒的原因,蔡歡愉還是廢話居多。
就這樣,靜靜的聽著之後,雖然沒有得到一眾劍主現在的確切位置,不顧陳錫康到也有了眉目。
而正當陳錫康想著是先去找璇璣劍主顧柔依,去問問關於其與老金是不是有關係,還是先去找青萍劍主時,有些出神之下,坐在其對面的蔡歡愉卻鬼差神使的將桌上的劍拿在了手中。
「兄台,我看你也是潔身自好的清高之人,手中握劍,該是也不簡單吧,不妨給開開眼。」
雖然是在尋求陳錫康的意見,不過蔡歡愉說著,卻已經將霜刺拿在了手中。
正思考得有些出神之下,沒有想到身邊的醉酒之人竟然會突然拿起霜刺,聽到其所說后,陳錫康也頓時驚醒,只是當其回過神后,蔡歡愉已經將霜刺抽出一些。
沒有任何想法,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陳錫康的佩劍時,蔡歡愉也冒犯的劍霜刺抽出。
恐怖的寒氣與刺痛肌膚的鋒銳在霜刺出鞘的一瞬間出現時,醉意朦朧的蔡歡愉如墜冰窖,身體僵直之下,體內的鮮血彷彿都快要停止流動時,昏沉的大腦在一瞬間變得清晰無比下,認出了手中之劍乃是霜刺后,蔡歡愉也在瞬間怔住!
而在霜刺抽出的一瞬間,蔡歡愉身邊的兩個紅塵女子受到驚嚇后,此時一臉驚駭,難以言語。
沒有讓蔡歡愉將霜刺盡數抽出,將其拔劍的手按住,將霜刺重新收回后,陳錫康也將霜刺放回身前。「公子,修劍之人,視劍如妻如子,不可輕易冒犯的。」
「兄……殿下說的對,這次是我疏忽了,酒意迷濛之下冒犯了閣下,還望閣下不與我一般見識。」
在見到霜刺的一瞬間,蔡歡愉也想起來了之前香樟之中傳出來的事情,心中驚駭時,心臟也開始撲通。
霜刺劍主慘死香樟之中,名劍霜刺也失去蹤跡,而現在自己卻在生前之人的手中見到了霜刺,這意味著什麼已經十分明顯了!
連霜刺劍主那樣的恐怖之人都說殺便殺,身前之人一定不能招惹!
這是此時蔡歡愉心中唯一的想法。
心中惶恐時,蔡歡愉也強行鎮定的說著,不過話中的語氣確實恭敬了許多,沒有了剛剛的隨意,至於蔡歡愉身邊的二女,被恐怖的冰寒劍氣嚇到后,此時見到小侯爺都這麼敬畏之後,頓時不敢有所舉動,停下搔首弄姿時,如坐針氈。
「公子為人倒是隨和,而且醉意濃重,剛剛之事便就此作罷。天色已經不早,我便不配公子繼續嘮叨了。」
「殿下慢走。」
戰戰兢兢的看著握著雙劍的人離去時,蔡歡愉緊繃著的心弦終於鬆懈時,也瞬間軟下來,背部都驚出一身冷汗后,此時的蔡歡愉只覺得汗衫都並浸濕。
又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到那身材高大之人已經不見蹤影后,蔡歡愉才長長探出一口氣。
名劍霜刺竟然出現在了剛才之人的手中,想來將霜刺劍主敖允殺死的,便是那高大之人了!
想到這裡,蔡歡愉也慶幸還好自己酒品不差,否則剛才言語,稍有不慎的話,怕是要落得一個殺身之禍了。
連霜刺劍主那樣的恐怖之人都能斬殺,蔡歡愉不覺得自己小侯爺的身份能讓那高大之人有畏懼之心。
被陳錫康這麼一嚇,醉意全無之後,蔡歡愉那裡還有作樂之心,拖著軟綿綿的身軀在家僕的護送之下,一路疑神疑鬼的回到了府上。
雖然很想知道那手握霜刺之人的名字,不過知道自己若是真那樣問出口后,一定會被惦記,所以蔡歡愉在酒樓之中還是忍住了。
然而蔡歡愉不知道是,正是其今夜在醉酒之下展現出來的明智舉動,被其眼中的恐怖之人記住后,許久之後,其成為了盤龍郡中最大的官宦之一。
霜刺不小心泄漏,但想到那醉酒之人也不是有意之下,陳錫康到也沒有為難其人,反到是因為其人的機敏有些好感升起。
也正是因為知道蔡家的小侯爺聰明,不至於將自己手握霜刺的事情在城中大肆宣揚,所以陳錫康也沒有對其如何。
一夜過去,但蔡歡愉因為昨夜艷陽樓中的遭遇,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之下,決定在半旬之內不再離開府上時,從其嘴中聽到了一眾劍主的蹤跡后,陳錫康一早便早早出發了。
而當蔡府之中的蔡歡愉因為待在家中而覺得有些無聊,不由得又想到昨夜見到的霜刺與高達之人時,想到那高大之人本對自己無趣之下,聽到名劍之主時卻又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聯想之下,蔡歡愉也因為心中所想而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那手握霜刺之人那麼在意名一眾劍之主的事情,會不會是想要對一眾劍主出手啊!
心中有這樣的想法湧現后,估摸著最近的陽城之中應該不會太平之後,蔡歡愉的臉上也有驚恐之色出現。
人固有生死,個人與人之間的生死是不一樣的。若是再有名劍之主於龍城之中死去的話,那得多麼駭人!
雖說蔡歡愉這樣的想法有些輕視一眾名劍之主,不過霜刺劍主慘死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蔡歡愉心中會出現這樣的想法到也不意外。
心中有所想之下,蔡歡愉的心情也十分複雜,既有期待,也有驚悚,不過當其因此而在府上有些神神叨叨時,陽城之中,等了一整個上午的陳錫康終於等到了自己要見的人。
氣質出眾之人,於人群之中很容易便能察覺到青萍劍主,而且因為盛名在外的原因,此時青萍劍主行走街道之中,自然引人注目。
從一張擺放於路邊的凳子上起身,陳錫康也靜靜的朝著青萍劍主而去。
因為最近收集到的關於衛青的信息而沉浸在自己的腦海中下,對於朝自己而來的人,李秦瑤也沒有察覺到,直到陳錫康出現在面前,將其前行的路擋住。
見到自己行走街道之中竟然還有行人攔路后,李秦瑤微微皺眉時,瞳孔之中也終於有聚焦。
想著是誰竟然這麼不識好歹之下,抬頭之後看到的是一張陌生之中又帶些熟悉的面孔后,李秦瑤再次微微皺眉,而見身前之人微微一笑,仔細打量之下,看出了神情之人的身份后,李秦瑤的臉色也有了變化。「西陲陳王?」
對於身前之人試探一樣的聲音,陳錫康只是微微點頭。「之前一見,對青萍劍主的劍道很是在意,特意遠道而來,便是想要與青萍劍主切磋交流一二,不知青萍劍主可否賞我一個薄面?」
不想太過引人在意之下,陳錫康此時的聲音不大,路人並不能聽到其在說什麼,只是能看到其在對青萍劍主說些什麼。
見到身前的西陲陳王喬裝打扮,此時說話時也故意將聲音拉低,知道其人不方便之下,李秦瑤若有所思之後,也是淡淡開口:「陳王的劍八招同樣聲名遠揚,作為修行劍道之人,我同樣很是好奇。」
用意不言而喻之下,李秦瑤算是答應了陳錫康的要求。
事實上,因為臨江仙與趙柯玄的話,一眾劍主早已經對陳錫康有無限好奇之心了,只是考慮到其身份與修為的原因,一眾人都暫時沒有去找其人切磋比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