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聽故事對多的人
焚戮紀第七百零二章聽故事對多的人不僅是因為漢帝的命令,也是因為對陳錫康的好奇與在意,在得到漢帝的授意后,江神子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大明宮,不過因為不知道陳錫康如今身在何方,所以沒有門道的江神子一邊在等著的房良的情報時,也投入到了濤濤江湖中去。
陳王不管身在何處,終究在天下江湖中,所以只要在江湖中,就有遇到陳王的機會,這便是江神子心中的想法。
而當江神子投入江湖之中,陳錫康朝著小西天而去,得到陳錫康命令的夏侯子從正小心翼翼的在靈水上游截流,太武的大地上安靜了一陣子,在後勤都盡數匯聚后,太尉等人也終於再次對武太極與淳于金戈所率領的太武大軍發起進攻。
乍一看去,天下即不平凡,但一切又都尋常無比,人們一如既往的擔驚受怕著,天下一如既往的慌亂著,兵荒馬亂的念頭,寒冬凌厲下,也有不少在寒風中饑寒交迫的行人足膚龜裂的艱難前行著,想去到一個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
另一邊,天下江湖中的修仙人四處散布,有的仗著修為行俠仗義,也有的自私自利、心狠手辣,還有不少對自己天賦自信的修仙之人,在聽到天下已經有人於紅塵之中成就仙位后,鉚足了勁頭的修鍊。
而在曹州之中,之前才剛剛聚集在盤龍山上接受龍脈洗禮的眾人又盡數聚集到曹州之後,對於長白山之事沒有打聽出什麼著落,反而越打聽越覺得玄乎后,雖然已經來到曹州中有一段時間,不過始終沒有離開。
出眾的天賦與強橫的修為,讓一眾年輕強者敏銳的察覺到了長白山之事背後的不對勁之處。
而這只是年輕一輩,對於老一輩也就是江湖中的一眾泰斗人物,在長白山一戰結束后,盡數銷聲匿跡,失去了蹤影。
就是屠義仁想要通過林爻大手詢問一些關於長白山的事情,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之前的長白山一戰中,一眾泰斗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乃至是渺小后,一戰結束后,都盡數閉關苦修去了。
秦帝,一個本不該存在與現在的人的出現,讓一眾成名數十年,在江湖中坐鎮數十年的修仙泰斗再一次審視自己。
修仙之人窮盡一切的修鍊以獲通神之力和長生,而平凡之人則在用儘力氣的在亂世中求生存,這個天下,和數年前的太平盛世比起來,既令人覺得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然而正是這樣的天下,即將迎來大變,只是在天上那道門打開之前,誰也不知道變故會就這樣降臨人世間。
強漢,西陲邊上一個叫禾州的地方,在這裡的一個山林岔路口中有一家聞名四方的小酒屋,簡陋的小酒屋之所以聞名天下,既是因為這裡的酒,也是因為這小酒屋的主人,只要是來過酒屋中喝酒的人都知道,這酒屋的主人酒瞎子乃是以酒換故事的人,而酒瞎子也是天底下聽過故事最多的人。
雙眼不能明見天下,不過酒瞎子心中只有天下。
西邊蕭條,入冬之後天氣也更加冰寒一些,到了這般時候,大雪不見,小雪則是時而飄飄,今天亦是如此。
不大的雪花如同雖春風一同落下的梨花,洋洋洒洒落下,顯得肆意瀟洒時,僅僅只是看著雪花落下的舞姿,便令人覺得安心,不過天寒地凍的,飽暖難安之下,哪有那麼多人有這個閑心踏雪尋梅。
比起屋外的飄落的雪花,人們更加喜歡屋子中溫暖的紅泥小火爐,不過也不排除少數人。
雖然路過西陲,不過有事在身,陳錫康雖路過沐平,不過也只是去家中帶走赤兔便又離開。
而此時的路上,陳錫康正頂著寒風小雪朝著禾州而去。
此時禾州山林的小酒屋中,到了這般寒冬時候,酒瞎子的門外也武過客后,其人也將房門關閉,開一扇窗透氣的同時,熱氣也從窗戶中溢散出來,讓那裡落下的雪花融化得更快。
而此時的小酒屋中,只有兩個老人,一人瞎子,一人雙瞳中有光芒流溢,如同浩瀚星辰一般有光。
「酒瞎子,這天下要變了,這個時代註定是與意外不同的,於天下人而言,這都是一個新的開始,你真的確定不修鍊嗎?」
老瞎子對面的老頭開口,雖然知道身前的酒瞎子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不過因為所說之事嚴肅,其人臉上表情還是十分嚴肅與認真。
話音落下,將身前雙眼失明的酒瞎子扭頭「看」向窗戶外面,就好像其人真的可以看見一樣的靜靜「看著」窗外時,黃半仙只是撩撥一下身前的小火爐中燒得通紅的炭火。
火星子如同流星一般,璀璨的光芒一閃即逝,見身前的酒瞎子還在思考,黃半仙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時,也將身邊的酒端了起來。
沒有文人書生的風采風氣,這般大冷天,黃半仙這樣的粗人也就喜歡溫一壺小酒,靠窗,聽風,看雪都好,懶懶小憩也罷。
這遠近聞名的酒屋中所坐之人,除了這屋子的主人酒瞎子外,還有當今天下唯二之一的入仙之人黃半仙。
黃半仙當初之所以能一朝得道,一舉於紅塵之中成就仙位,都是靠身前的酒瞎子所賜,所以現在成仙歸來,且知道世縫巨變,對於自己這位有才能天賦的恩人看重,不願看著其人就此無聲無息的凋零在這既是大世又是亂世的天下時,黃半仙這次找到酒瞎子,只為勸其人入仙。
酒瞎子雖然未曾修鍊,便是如今已經年至耄耋了,身上依舊沒有絲毫真氣,不過黃半仙知道,也有那個自信相信,只要酒瞎子想要入仙,絕對只是一個念頭之間的事情!
「黃老神仙,外面這風、這聲,該是下雪了吧?」
「嗯,是在飄灑小雪,不過雪勢頭不大,不足堆積。」
「既然雪勢不大,又不足堆積,怎的就沒有了行人呢?我這釀的酒可還沒有贈完呢,我都已經好久沒有聽過世人的故事了。」
如同壓根就沒有聽到黃半仙剛剛的問題,又似乎已經將一切都盡數拋在腦後一般,酒瞎子只是怔怔的「看著」外面滿是惆悵的說到。
往年別說現在了,便是大雪蓋住行人路,自己的小屋外面依舊不時有人落腳喝酒,也順道給自己講講故事,不過今年不一樣了。
並沒有因為酒瞎子答非所問而懊惱,聽出了其人話語中的惆悵之意,黃半仙將火爐上的酒取下時,也靜靜開口。
「天下大亂,人皆謀求自保,天至寒冬,溫飽為重,這般荒涼偏僻之地,強漢與太武友好之時尚有行人來來往往,不過如今兩國交惡,邊境又多有戰亂,世人吶,為了活著,不是怕了就是倦了,誰還來喝酒啊。」
「世人不來與我要酒喝,我如何聽這世間故事啊。」聽到身前老神仙的話,酒瞎子再次擔憂出聲。
只是,酒瞎子這話落下時,「眼中」有一天炙熱的太陽出現在門外后,「看著」這熟悉的身影,酒瞎子竟笑了起來。
與酒瞎子對坐,此時見到剛剛還滿是惆悵的人,一下子便莫名其妙的笑起來,黃半仙只覺得有些詭異時,也循著酒瞎子「看」的地方看去。
不過黃半仙雖然什麼也沒有看到,不過隔著一扇久經風霜雨雪的老門,其卻在門外聽到熟悉的聲音。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令二人都熟悉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時,隨著緊閉的房門被打開,與光芒一起透進屋子裡二人眼中的,還有已高大的披貂少年。
「我說怎麼突然這麼高興呢,原來是因為說故事的人來了呢。」
「酒瞎子,黃半仙,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與二人已經是老熟人,推門之後將衣上的少許雪花拍落後,陳錫康說著已經進了屋。
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