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她的故事
他跟她的故事很長,可以用一生一世的時間去講述,
就算天崩地裂、日月失色,他依舊忘不掉那個用生命換回自己狼狽一生的她,
每每心念至此,他都心如刀絞,
可是,心痛又能怎麼樣呢?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夜不能寐的時候,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陰晴圓缺,回想過去那短暫難忘的日子,讓那早已乾枯的眼角,多出幾滴夾雜著心血的淚水,
我該怎麼樣的方式,才能找到你,或者,忘記你?
告訴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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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帶著書生氣質的眼鏡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的身份,整齊而著重的禮服裝扮和蕭禾睡衣短褲配拖鞋的打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她,似乎是幾天幾夜都沒怎麼睡過覺,重重的黑眼圈帶著不健康的膚色,卻依然抵擋不住她神情中的歡呼雀躍。
她,帝王有歌名自知,龍門檐下飲清流,一捲風雲震諸侯,斬妖除魔救蒼生,作為極為罕見元素的繼承者,她終於在這個世界,見到了難得一見的同類中人。
她,飛快記錄著手中忙不完的公文檔案,即便是矗立在清晨雨露之中,她都不願花哪怕一秒鐘,去呼吸著清爽至極的生靈之氣。
她,是蕭禾抬起頭見到第一眼就想破口大罵的精靈少女,哪怕她有著姣好的容顏與令人為之心動的身材,但是在朦朧的睡眼之中,即便是西施也能被看成東施,
畢竟,有時候親眼看到的東西,親耳聽到的故事,
都有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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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的故事。」
氣氛瞬間尷尬到了冰點,蕭禾的臉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沒有悲傷,沒有眼淚,但收起了笑容,和之前的玩笑話語,道:「.……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幹嘛呢?」
葉琴音卻不依不饒地道:「剛才在圖書館里提到她,我能明顯感覺到你周圍氣場的變化,那是一種極為純粹的意念,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何種力量,能讓你在一提到這件事的時候,情緒轉變的這麼快,我…」
「夠了!」蕭禾一聲冷喝,眼神甚至開始閃爍著金銀雙色的光芒,似乎體內的帝皇之氣都要迸發而出了,就連那本身漂浮在空中的假山流水,都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坐在二人不遠處彈琴的靈精靈少女,更是驚恐地拿起自己的古琴,匆忙躲進酒館室內,
大概意識到自己可能失態了,蕭禾又低下了頭,收起了自己的憤怒道:「對不起,這個是我的私事,恕我無可奉告,你如果真的想體驗,那你去愛上一個人,或者是一位精靈,待他哪天離開你、再也回不來的時候,你自然會體會到這種所謂的純粹意念。」
「煙兒,她已經回不來了,我只能去忘記她,邁過這道坎,帶著我的夥伴繼續向前走,好好地活下去,這才是我唯一能做的,對得起她的事情。」
葉琴音帶著複雜的眼神看了他許久,才略表歉意道:「是我太過魯莽了,不該揭你的傷疤的,只不過我這一生沒有真正體驗過愛情是什麼樣子的,所以看到你那副如痴如醉的樣子,才有些許好奇,抱歉了。」
「沒事,都過去了,太陽也快落山了,我們,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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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長長的影子,踩著夕陽的餘輝,蕭禾一臉疲倦地告別了相處快一天的葉琴音,走回自己新搬進來的小窩,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慶幸萬分,終於來到一個沒有人類通緝他的地方,
「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蕭老大爺啊!大搖大擺地一個人出去風流,再大搖大擺地回家,你當這裡是賓館啊!」蕭禾的心情因為葉琴音的話題而一落千丈,但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又忍不住嘴角上揚了幾分,
聲音的主人正是他最好的夥伴之一,蕭禾口中的瘋婆子蕭小白,
此刻的她正穿著圍裙,一邊拿著鍋碗瓢盆忙東忙西,一邊還不忘嘲諷蕭禾幾句,
「蕭禾哥哥,你回來了啊!你跟琴音姐姐去哪裡玩了啊?為什麼沒有叫上我們呀?我們醒來的時候這個被子是哪裡來的啊?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啊?我們可以給你做的說哦!」
不得不承認,納蘭容月這個小話癆,要麼不說話,一說話便讓人哭笑不得又捨不得責備她,
蕭禾摸了摸納蘭容月水藍色的大波浪長發,道:「我今天跟葉琴音去了她們這邊的圖書館,問到了一些關於我前世很重要的信息。」
「哦,是嗎?我還以為你這麼風光,是從哪家青樓回…?」蕭小白轉過身來,在看到蕭禾的那一刻突然語塞,過了幾秒才道:「你哭了?」
納蘭容月本來在洗手台洗著今晚吃的蔬菜,聽到蕭小白語氣的轉折,不禁也好奇地轉過身來,目光直接鎖定在了蕭禾眼角的那一絲淚痕上,
「蕭禾哥哥,怎麼了?是知道了什麼很傷心的事情嗎?沒事的哦,都是你前世的事情,不怪你的說。」納蘭容月倒是挺有情商的,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便馬上安慰他道。
蕭禾搖搖頭,道:「沒事,葉琴音問到了關於煙兒的事情,我有些忍不住,雖然沒告訴她,但…想想還是覺得很難過,想想她離去之後,我還是這麼好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慾,就真的…很想打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清醒一些。」
蕭小白到底是跟蕭禾能通心聲,也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的摯友了,此刻的她沒有再潑蕭禾冷水,而是走到蕭禾面前,輕輕地抱住他,給予他屬於朋友與夥伴能給予最大的關懷,
「不過,為什麼,去調查你前世,會問到關於你未婚妻的事情?」蕭小白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蕭禾鬆開蕭小白的擁抱,轉身一屁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嘆了一口氣道:「唉,你們是有所不知啊,我這個在精靈界的前世,可比我第一世創世神的時候,乾的壞事還要多,我現在腦殼是真的疼,但是總歸是有些思路了。」
當下,蕭禾就把在圖書館看到跟光羽之子有關的信息,以及葉琴音所告訴他關於精靈界的一些大體情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最愛聽故事的蕭寶寶和納蘭寶寶,
果不其然,蕭小白與納蘭容月聽完的第一反應就是,
「呼———不會吧,你在精靈界居然是大反派,還跟妖界扯上關係了,這下有意思了,直接從正面人物變成反面教材,三萬英尺落地啊!」
「哇,真的假的說,蕭禾哥哥,那你怎麼去取回你在精靈界的修為與記憶咧?而且,這近萬年的時間,你又怎麼能確認這個蕭禾就是你呢?」
蕭禾打了一個響指,道:「沒錯,你說到點子上了,就目前來看,唯一的線索應該就在當年把光羽之子斬殺的靈魂之子身上,他的後人一定多多少少有人認識當年的我,如果在他們的指引下能找到屬於光羽之子的神位或者神廟之類的地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蕭小白點了點頭,道:「那,日月極光戰神甲,也就是第三大神器,你有頭緒了嗎?」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蕭禾撓了撓頭,道:「額…emmm,今天光顧著前世的事情了,我忘了,嘿嘿~」
「什麼?這都能忘?」蕭小白拿著鍋鏟敲著鐵鍋,道:「喂喂喂,蕭禾同學,不要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哦!我和容月可都是要長生不老才加入你的隊伍哦,你要是敢不奮發向上,我就…」
「我就…」蕭小白一時語塞,也想不到什麼詞,
納蘭容月突然插了句嘴,道:「就叫你爸爸鴨~」
蕭禾馬上接話道:「好的,小白乖乖,把門關關,快叫爸爸,喊聲大大~」
「你,你們,好啊你們兩個,聯起手來對付我是吧,信不信我在晚飯里給你們放瀉藥,啊!」蕭小白氣的抄起兩個木勺,對著二人的方向就是扔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歡聲笑語洋溢著在這座矮小的平房裡,給這平靜如水的夜色,多贈了幾分青春的氣息。
無論是對於被通緝的蕭禾與蕭小白,還是對於不被家族重視的納蘭容月,與夥伴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才能短暫地忘卻這不願意提起的過往,
畢竟,每個人都有一段,始終不願再次回想起的記憶。
蕭禾躺在自己的床上,軟綿綿的床墊感覺像是睡在夜空中的雲朵里,月光穿過清澈的明鏡,卻一點都不顯得刺眼,
可是,歡樂之後,剩下的,也只有這屬於自己的冷冷清清,他翻身坐起,從內裝的口袋裡拿出一張被時光磨得發白的雙人照片,
那正是一年前,自己在最頹廢時,遇到的那個言若煙,也正是她的出現,不僅救了他的命,還在自己每次瀕臨崩潰之時,重新拾起沸騰的熱血,
「煙兒,我現在過得很好,我有兩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妹妹,有兩個最信任的夥伴,我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你在那邊看到,也應該可以放心地走了吧。」
「煙兒,如果你在那邊,請一定要等等我,等我找回了所有的記憶,重新成為了這個位面的最強者,我一定能竭盡全力,將你帶回人間,一定要…等著我。」
帶著朦朧的睡意,本能地說出這兩段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蕭禾昏昏地睡了過去,可是不知為什麼,隱隱約約間,像是在夢境之中,也好像是隔牆的對話,他總是感覺在自己熟睡之時,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一遍遍地回答著他笨拙的思念,
「傻瓜,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啊。」
「傻瓜,我從未離開過你呀~」
他恐怕更沒有想到,當第二天自己迷迷糊糊地推開房門見到的第一縷陽光時的美好心情,和自己這十幾年的短暫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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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哎呦我滴個親娘哎,***一大早大家睡個覺,它***不香嗎?」蕭禾罵罵咧咧地推開房間門,卻發現站著五位可愛的精靈少女,
「哎呦,是小姐姐們啊,有什麼事嗎?」雙標協會會長蕭禾立馬換了副臉色道,
為首的精靈少女扶了扶自己的眼睛框,道:「您好,我們是稀有元素協會的,我們昨日聽聞此處來了一位特殊元素持有者,故而前來拜訪,清晨打擾還望見諒。」
蕭禾被她這一番話說的莫名其妙,道:「哦…哦那您找誰啊,而且…我們這邊都是昨天新搬過來的人類居民啊,不會有什麼特殊元素的吧…?」
「哦,我看看,」少女一邊翻著手上的公文頁,一邊道:「他叫蕭禾,持有的是…」
「帝王元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