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魚與熊掌
……
「說吧，我看你憋了挺久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將禁衛打發去找空冥晶，然後白羽朝白士雲問道。
白士雲扭捏了半天才開口。
「那個……空冥晶裡面的宮殿好像跑我元海裡面去了。」
白羽臉皮一抽，雖然心中抱有猜測，但真正知道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了。
「四千六百萬。」白羽酸了。
「四千六百五十。」白燁也酸了。
「要不空冥晶就隨便撿點吧，剩下的就在他的資源里扣。」白敬之建議。
「可以。」白麟附議。
白士云：→_→
「怎麼樣，能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嗎？」白羽有些好奇，當初他還以為空冥晶破裂後宮殿會變得很大然後壓死一批人呢。
白士雲擺了擺手：
「別說看裡面了，我神念掃了掃那個大門都頭暈目眩。」
「那算了，你自己琢磨吧。」
「扔出去八百萬，好歹搞了樣東西回來，就是可惜了空冥晶恐怕收不回來多少了。」
「魚與熊掌得其一，適可而止才是中庸。」
「就是那位金公子有點慘。」
想到這裡，白羽也不由感嘆金玉峰運氣之差，
「也不知道是誰埋下的那東西，真夠狠的。」
幾人都有些好奇，剛才爆炸的威力可不弱，能拿出這種東西的人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白羽對人倒不是很在意：
「管他呢，不過我聽那金玉峰喊了句烈陽晶雷，恐怕就是那玩意兒的名字了，回去查一查，感覺比轟天雷好用多了。」
——
南山城隸屬於青禾郡，只是管理上獨立了出來。
而青禾郡中離南山城最近的城池名為丹桃城，
丹桃城與南山城之間只有一條交通要道，因周圍山脈之上桃樹漫山遍野所以此地也被稱之為桃源道。
人來人往之下，桃源道慢慢的也發展成了一處集市，
所以有人從青禾郡內向南山城去的話，只要不在荒郊野嶺趕路就必然會經過桃源集市。
而此時的桃源集市外一處隱秘山林中。
十數黑袍人佇立。
「長……大人，我們不直接殺進去嗎？」一黑袍下響起一道聲音，似乎年紀不大。
只見為首的黑袍人不緊不慢地回道：
「不能急，白家在這桃源道紮根了數十年，若是冒然衝進去就算最後贏了我們也會損失不小。」
年輕人似懂非懂，腦海中滿是疑惑但也沒有再說話。
良久，這些黑袍人突然閃身躲在一旁，一層薄薄的光幕升起將眾人籠罩，只見眾人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過了片刻，一個人朝這邊跑了過來，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放在一個桃樹腳下，
後退了幾步，拱手對著大樹行禮道：「黑鷹見過大人。」
一時間山林中安靜了下來，而那人依然一動不動的拱著手。
半柱香的時間轉瞬而過，黑袍眾的身影突然顯現了出來。
為首的黑袍朝那人直接問道：
「桃源集市最近可有白家人進入？」
「除了白家的一些弟子來這邊歷練，並沒有其他人來。」
「那桃源集市可有其他動靜？」
「最近確實是有很多散修進入，但沒過多久就朝南山城方向去了，屬下打聽過，都是奔著隕石去的。」
「那白家的商鋪可有可疑之處？」
「尚沒有發現，最近也都是資源的運輸車隊往返。」
「哦？可有具體情報？」
「白家看管的很嚴，屬下等人也只能看到有物資搬運到各個商鋪，車隊內部無法得知。」
「那那些商鋪可有上架最新的貨物？要確定不是他們自己囤積而是從南山城帶來的。」
「有，而且因為最近人流量的增加，各個商鋪都賺了不少，屬下曾旁敲側擊，掌柜說下個月還會增加物資的運送。」
「呵！這白家這次賺的可真夠狠的啊，
行了，你回去吧。」
「喏」
自始至終，那人都保持著拱手的姿勢，頭也一直盯著地面未曾有絲毫動作，直到黑袍人吩咐后才向著桃源集市返回。
「大人，看來白家並沒有增加人手。」
「但願如此吧，」
為首黑袍人低語了一聲然後朝眾人說道：
「通知你們上面的人，今晚準時動手，記得告訴另外幾家，一定要將桃山盜擋住，能夠滅了最好。」
十數黑袍點了點頭，便向遠處潛行而去。
等他們都走遠后，原地只剩下了兩人，
為首之人不屑的呵呵了兩聲，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教導旁邊人一樣開口：
「一群廢物，還沒打下來就已經想著分地盤了，難怪我們青禾郡一直出不了大家族。」
旁邊的青年人默不作聲。
為首之人轉過頭叮囑道：
「你切記，不可像這些廢物一般鼠目寸光，若你以後想掌權，就一定要看得長遠。」
青年人黑袍之下的手緊緊攥住，點了點頭。
「走吧，今晚能不能成其實跟我們能否攻下桃源集市關係並不大，還要看那幾家能不能把桃山盜堵住。」
青年人開口問道：
「長老，那桃山盜真有那麼厲害嗎？」
「呵呵！你年紀小，不知道當年白家就是憑藉這些人才讓南山城另外十七家城不能出，援軍不能進，最後才能一舉稱霸南山城的。」
「不然怎麼也是那麼多家族，實力即使佔上風也不可能說沒就沒的。」
「你要知道那十七家每一家都不比剛才離開的那些人家族弱。」
年輕人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那跟家族比呢？」
「實話說吧，真死磕的話，他們慘勝，至於我們——」
「恐怕得步別人的後塵咯。」
「這也是我們不讓白家進入青禾郡的原因，
宜安府這麼多郡，我們青禾郡還沒出一家三十六大家族級別的，如果總得出一個的話，誰都希望是自己家不是。
但是白家一旦把手伸進了青禾郡腹地，那就誰都沒有機會了。
而且——
我們現在其實也只能延緩他們的腳步罷了，註定擋不住的。」
轉過頭看向青年人，說道：
「這點你應該清楚這是為什麼。」
青年人有些苦澀：
「我爹跟我說，因為我們各個家族也有不同的利益，不可能鐵板一塊，短暫的結盟遲早分崩離析。」
「不錯，我們不可能穿一條褲子，這比不上白家，但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沒說，你爹不可能沒教你吧。」
銳利的目光盯得青年人不敢直視，不得不開口：
「這個世界的本質永遠是強者為尊，而白家新一代——比我們強。」
「哈哈哈哈！」走在前面的黑袍人笑了。
「你在府院從沒有贏過白燁，而且據我們的情報看來，你甚至比不上白士雲跟白敬之，而白家還有個白麟，所以說，你好像只能跟他們下面那十二人比一比。」
青年人雙手握的發紫，骨頭蹭蹭作響，他是沒贏過，但他從來不認為會一直輸下去。
似乎是他這幅樣子很滿意，黑袍人也不打算繼續刺激他了。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對這南山城門戶動手嗎？」
「因為白家專註於秘境，無暇他顧。」青年人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看來是我想多了，你比不上白家那個少族長。」
青年人瞬間問號臉，白家少族長？那個三年沒突破的『廢物』？
黑袍人卻是沒有說下去，而是回答他說道：
「我們上面沒有靠山的，無論把白家打成什麼樣，都不可能紮根南山城。」
青年人更加疑惑，那今晚是白開戰？
「我們的目的其實跟白家一樣啊，準確的說是我們幾家家主的目的，都是那座秘境。」
「不是你長老我嚇你，白家堵在了這裡，我們就算偷偷把你們送進秘境，出來后也回不來。」
「但是我們如果不去分一杯羹的話，你們這一輩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跟白家那些小子比肩了。」
「所以啊，我們這次其實只是想把你們送進去，然後佔住這一片，直到秘境結束。」
青年人徹底震驚，他在族裡地位不低，自然知道這次行動花費了多大代價，就為了讓他們有出秘境后的退路？
要知道，是他們家提議攻打桃源集市的，不論今晚成敗，家族都會死很多人。
「一座秘境，值得嗎？」
「值，即使是參與的資格也超乎你想象的值。」
「你知道嗎，七十年前溫泉府其實跟我們宜安府一樣，數億人中沒有一位天驕，
結果呢？就因為一座秘境的資源，直接催生出七位天驕，七位啊。」
「而且其他但凡進去后活著出來的人，都是底蘊大增，修為上限變得更高。
也正是如此，從而讓溫泉府徹底超越了周圍幾府。其中一位天驕更是南州矚目，大乾聞名。」
「所以這次才能說動其他家族合力，不然單我們一家很難佔住。」
「你不要以為秘境裡面只是元氣濃一點，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想來裡面的資源應該是我們很難接觸到的。」
「這次家族也不奢望你能成為天驕，只是想讓你能向更高的地方爬一爬，僅僅靠家族的資源你連突破仙台四重天都是問題。」
青年人震撼，還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