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 - 狗屎運
千葉珣於是解釋道，「活體意識不用說，而死固意識是人死亡即刻起存在神識靈核中的，你也可以理解為，剎那即永恆。」
李憾一個恍惚，這五個字似曾相識，哦，渭城的那個小二。有趣的巧合，么？
「以前我一直以為瀕死意識是兩者之間過渡的一個狀態。有些該死而活過來的人就保留了這種意識。世間只有這三種形態。」千葉珣最終曲拳，只伸出了一根食指，抵在了陰羅的前額處。
「但是近來，我研究發現了一種罕見的，第四態，神隱態。當然，也是我起的名字。」千葉珣露出了一點驕傲的表情，「盲歌者淺昭正雄就是這種形態，他的一些經歷和意識雖然存在在神識里，但自己卻讀取不了了。」
「被人封印了嗎？」李憾問道。
「不一定是人，也許是超越這個界域的力量。」
「那你是怎麼讀取的呢？」李憾喜歡刨根問底。
「這是我的隱私和秘密！」千葉珣難得的俏皮微笑了一下，突然伸出的手指用力在陰羅的前額一戳。
陰羅頓時就悠悠睜開了眼睛，但是一片迷糊的樣子，看了看李憾又看了看千葉珣，喃喃道，「我這是還活著？！」
李憾沒好氣看著，「起來，走兩步？」
陰羅又閉上了眼睛，想要適應會，突然眼球一陣狂跳，隨後如離弦之箭騰空，瞬間就來到了半空中。
他掏出歲月筆，隔空一點，遠處的方尖碑的上半部分居然直接斷裂倒下。陰羅左手一抓，斷碑凌空而來，在快到眼前時，收筆一拳揮出，斷碑直接化成齏粉。
三個人都愣住了，陰羅定在空中思考了好久，然後緩緩地降落在李憾和千葉珣的面前，然後期期艾艾，但滿臉放光的說，「我可能，大概，也許……達到了很高很高很高的境界。」
「多高？！」這兩人顯然都處於羨慕嫉妒恨的狀態，尤其是李憾離陣眼最近距離也就差個幾寸。
「反正比你們認知的都要高！」陰羅興高采烈，兩眼精光，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的說，「還有大量的上古知識，功法，陣法，丹藥，還有，哇，機關術，傀儡術，哇哇哇，傀儡好玩！」
陰羅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張越來越發綠的苦瓜臉，「李憾，我可以把這些戰死的保存還不錯的都變成傀儡，哇，你以後不就有一支強大的傀儡軍團嗎？」
「正好你還有那個神秘空間，把這個傀儡軍團藏在裡面，一到關鍵時刻，哇哇，通殺！」
陰羅一直說著，突然腦袋挨了李憾一巴掌，「你良心被狗吃了啊，虧你說得出口。」
陰羅登時嘴巴里像塞了個雞蛋，訕訕笑到，「激動了，激動了。不過，我說了你倆還真別不信，這裡面有好多戰死者已經是傀儡人很久了！」
「為何？！」
「跟異族那一戰打了近百年，要不是用這種方法，這個界域的人怎麼消耗的起？！」
「這.……」，李憾猶豫了，但還是堅定的說，「這些都是前輩，就這樣吧，陣眼就空著吧。別再出幺蛾子了。」
說完，臉皮抽搐了一下，羨慕嫉妒呀。
陰羅的得意還在繼續，左手一把摟住李憾的肩，右手剛要摟上千葉珣的肩，一想不妥，又尷尬的撓了撓頭髮掩飾了下。
「你倆放心，我這個人絕對不會吃獨食的！你倆想知道什麼，鄙人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知道靈魂防禦，侵入和控制方面的，還想知道空間摺疊方面的，另外煉丹術，符文術什麼的，高級點的隨便給哈。」
陰羅大大咧咧的表示，有有有，沒問題。「李憾，你呢？」
「我都想要.……我這人特別愛學習，真的！」李憾臉不紅心狂跳。
「瞧你那出息！下次來我冥族住個一年半載，我跟你好好說道。」陰羅並不介意。
「說好了啊！」李憾也並不著急，畢竟他的矩形空間里還有一堆搜刮的物品呢，也足夠學習的了。
另外他跟陰羅也算結下了患難友誼，而且，有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的隨和感覺，彷彿熟悉很多萬年了。日後肯定會持續打交道，成為一輩子的好友也未曾不可能。
「好了，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陰羅躊躇滿志，「我倒要看看，冥族到底有沒有人在搗鬼？不服者，殺之。」
陰羅此刻說這話，是絕對有這底氣的。
不過，李憾突然覺得就算陰羅獲得了巨大的提升，但是肯定還是遠遠比不上帝昕老人和黃裳的，畢竟他們都可以濃縮星辰，卻都沒有辦法脫離這黑暗之地。
李憾在心裡質疑卻沒有說出來，陰羅當然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李憾所想。他沒有多說話，而是又微微凌空而起，目光來回掃視了一下遺骸構成的大光明陣，然後手指輕輕一勾，其中有一具遺體抬高了三尺。
李憾定睛一看，是一位比較普通的老者，面色似乎還有一些紅潤。他是肯定經手過的，但是似乎沒有搜刮到什麼。
陰羅此刻臉色反而顯得肅穆起來，「詭宗先祖梅道林，就像剛才說的，要不是他的傀儡術，至少人族肯定是堅持不下去的。」
「而且，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當他得知自己壽元將近，即將隕落時，他把自己做成了傀儡。」
活著的自己把自己做成死的傀儡？李憾光是想著這句拗口的話就覺得不可能，活死人？只是沒想到詭宗居然莫名其妙被自己所滅，真不知也算不算緣分？孽緣。
千葉珣此刻倒是眼睛一亮，躍躍求知的樣子。
「也正是他，在這麼些年裡，一直在照顧這條人鏈長河。」
什麼？他還是活的？李憾和千葉珣登時覺得頭皮發麻。
「不是說過了嘛，他是傀儡人之祖，他現在就是混沌態，可以說既生又死狀態。現在可能處於死態。」
陰羅也不是很確定的說，「他和所有人都不同，我強烈建議你把他帶走。」
李憾思考良久，點點頭，招手把他放進了矩形空間。然後問了個無關的問題，「兵器和遺骸分離，是他乾的么？」
「不是！」陰羅肯定的說，「應該在遙遠的星空那邊，還有別的機緣因果。」
陰羅繼續說，「梅前輩除了傀儡術厲害，他還是一位術法大師！他居然勘破了這黑暗之地的構造。」
「是法則之力不？空間之力不？」
「是陰陽之力，黑暗之地其實是陰陽之地，其實所有人是可以進來的，但是沒有人能出的去。這是顯而易見的，由生入死易，由死再生難。久而久之就讓人覺得這個地方是個必死之地了。」陰羅耐心的解釋到，李憾這一刻對他有點崇拜了，乍一看還真像一位智者佈道。
而此刻千葉珣正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人鏈為什麼可以穿越這個黑暗之地？」李憾拋出了這個終極疑問。
「這個倒是與陰陽生死沒有關係，而是這條通道是唯一一條特殊通道，連接內外。」陰羅皺了皺眉繼續解釋，「這麼說吧，你自己設想一下，從你肚皮上開個洞，把你的腸子扯斷，把下半段從洞里扯出來，再從你嘴巴里塞進去，一直塞塞塞，塞到斷的那裡為止，然後你就明白什麼叫無里無外了。」
李憾是聽懂了，不過兩人都聽到千葉珣突然彎腰在乾嘔吐。
陰羅臉一紅，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