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人意料的逆襲
這時,又有馬蹄聲起。
地上那可憐的「羔羊」和那坐在馬上的「屠夫」便全都回頭看去。
原來,剛剛被胡人追趕的那個老者竟然騎馬又回來了!
商震是真沒有想到這老頭竟然會如此講義氣。
可是隨即他卻注意到那老頭的肩膀上竟然露出了箭頭來。
看來那老頭眼見自己受了傷也逃不出去了,可又連累了別人終是心中不忍。
不過商震也只是瞥了那老頭一眼。
現在的他可是生死之際了,他已經沒有心思再管這老頭了。
他一副被馬壓得死死的樣子卻是又緊張的看向馬上的那兩個胡人。
「***,***」,此時也不知道那個胡人說了什麼,然後就把手中的弓沖那老頭舉了起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名胡人就已經提馬沖了上來,他在馬上一俯身,手中的彎刀便向商震砍了下來。
一個被馬壓在下面動不了分毫的漢人小子,如果還得砍兩刀的話,他都對不起他手中的刀!
可這個時候出乎他意料的時候卻發生了,本是被躺壓在馬下的商震忽然就動了!
商震也只是將身子向旁邊一擰,胡人手中那把要命的彎刀卻是貼著商震的肩膀斬落了下去。
胡人的這一刀竟然斬空了!
那胡人縱馬衝來,這一刀未中,馬卻依舊在往前走。
於一匹戰馬來講橫跨過一匹倒下的馬那有什麼困難的嗎?
這個胡人眼見那本是被馬壓得死死的漢人少年竟然能動也是意外,可他隨即收馬提刀一回身就又奔商震砍了回去。
可這個時候他就見原本被壓在馬下的商震竟然已經爬出來了正半蹲在地上!
此時人家手中卻是拿著一根黑不出溜也搞不清什麼材質的棒子向他的馬用力捅來!
他那彎刀的刀鋒眼看都要挨到商震時,商震的棒子卻終究比他的刀快了那麼一點點。
商震手中的那根五六尺長的棒子狠狠的就捅在了那胡人的馬腹上!
棒子是鈍頭的自然不是刀,商震這一棒子也不可能捅到那馬腹中去。
可饒是如此,那棒子也捅的那馬一聲悲鳴就躥了出去,倒是把馬的胡人閃了下險些從馬上掉了下來!
馬被打毛了!
商震一擊得手轉身跳起,他向著另外一切馬上已是射完一箭,正滿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那個胡人一棒子就掄了過去!
那胡人本就是射箭高手,他是要拿箭射那個老頭。
可那個老頭卻也知道他箭法高超,所以胡人搭箭時他竟然直接就從馬背上滾了下去,那一箭便沒射著。
其實象這種廝殺戈壁灘上的廝殺,人若失了馬那就是自尋死路。
商震被人從馬上射下去了還被傷馬給壓住了。
如果他鑽不出來,或者即便他鑽出來了讓人家有了防備,他照樣是死。
步兵要和騎兵對戰,除非步兵用長槍,就是商震手中的這根五六尺長的棒子還是短了。
此時馬上胡人了見商震竟然從馬底下脫身出來了,並且挑了起來將一根大棒向自己砸來,他也慌了。
此時他第二支箭也已經搭在弦上了。
這麼近的距離如果他把箭射出去,商震也絕跑不掉的。
可是,正所謂兩軍相爭勇者勝。
商震手中那根棒子劈頭蓋臉就砸下來了,他固然可以把商震射倒可他卻也同樣會被打個頭破血流。
關鍵時刻,這個胡人到底是退縮了,他身子一讓手一松,那箭「嗖」的一聲貼著商震的耳根就飛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商震掄過來的棒子則正打砸在了他那匹胡馬健美修長的脖子上!
那胡人一步錯則步步錯。
他本以為商震這個漢人少年手中的棒子也只是根木棒罷了。
那木棒打馬那馬也就吃痛會跑罷了,然後他可以再用箭把商震射死。
他卻那成想,商震夾雜著風聲的這一棒子下來之後,那馬一聲嘶鳴身體就是一顫,然後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哎也媽也,這根棒子得有多大勁!
馬倒則人跌,那胡人隨馬倒下再想掙扎卻已來不及了,商震第二棒子就掄了下來。
他這一棒子正砸在了那胡人的胸口。
就這一下,那胡人便感覺身體如遭錘擊,「喀咔」一聲里他的胸膛就塌陷了下去。
一口老血隨之噴出,便如在陽光下農人澆花用的噴壺裡噴出來的水,一團血霧瀰漫開來。
而緊接著就是「當」的一聲,在那一撞之下,商震手中的棒子卻斷了,露出了一個整齊的白灰色的茬口來、
那個胡人睜大著眼睛看著蔚藍的天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至死他才想明白,那個漢人少年手中拿的那又哪是木棒,那分明是一個石頭棒子!
否則,那漢人少年怎麼可能一棒子將自己好健壯的一匹馬直接給砸倒了?!
可是,到了此時,這場廝殺卻依舊沒有完。
商震抬起頭來看向前方,就見先前被自己用彈弓射下馬的三人中有兩個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另外一個卻已經爬上馬來了。
躺在地上的那肯定是被自己用石子射在臉上的,瑪瑙石可硬著呢,那兩個胡人就是不被打死也絕撈不到好。
可第三人卻是被商震打中馬後從馬上摔下去的,摔下去的終歸是可以爬起來。
那第三個胡人此時已是縱馬再次衝來了。
商震一揚手就把自己手中那斷棒甩了出去,他也不管是否擊中了那個胡人,一伸手就把那個胡人的那張弓抄了起來。
可是等他摸弓搭箭要再射時,商震一拉那弓他竟然也只拉了個半開!
而他再看那個胡人卻已是一撥馬頭往斜刺里跑去了,商震忙調轉弓箭。
半開就半開吧,他一箭射出,這一箭沒有射到人卻又射到了馬身上,於是那馬便嘶鳴著狂奔了起來。
商震想再射箭便來不及了,這回那個胡人徹底跑遠了。
不過,商震看剛剛那個胡人的眼神里對自己手中的這張與很是畏懼的樣子,估計他自己是不敢回來尋仇了。
商震再轉身,見被自己拿石棒砸中的那個胡也快跑沒影了。
他這略略安心。
之所以說是略略安心,那是因為地下可還有倆呢,商震可不認為自己用石子就能把人射死。
他摸出了插在靴筒里的彎刀便向那兩個胡人走了過去揚起了刀。
又過了一會兒,商震終是返回到了那個同樣跌落馬下的老者處。
可那個老者顯然也已經不行了,正仰臉躺在那戈壁灘上。
原來那老者本就被胡人用箭射穿了胸膛,他從馬上落下時卻又把箭尾砸了一下,那箭矢從他身體里鑽出來的部份都有半尺了。
此時他胸前已是血污一片,顯然是沒的救了。
自打商震所在的大鬍子的那個部落受襲,兩年了,他好不容易又碰到了一個漢人,可沒想到人卻已經快死了。
商震正知如何是好呢就見那老者嘴解噏動,顯然是有話要說。
商震忙俯下身去聽。
他就見那老者眼光茫然,嘴裡斷斷續續說的卻是:「吾本漢人,流落胡地廿十載,式微,式微,胡不歸?」
商震心頭一震,忙叫了兩聲「大叔!」,可是那老者卻再無應答了,顯然已經死了。
一時之間,商震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悲愴湧上了心頭,嘴裡卻也同樣喃喃的念叨了兩聲「胡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