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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迫退

  場面讓人窒息,朱喜當然有理由相信自己帶的這幾名貼身護衛。

  那這幾個人說是護衛,其實卻也是和他從小在一起習武長大的親隨。

  可那又如何?朱喜又觀察了下對面的情況。

  手裡拿了把扇子的白玉川也就罷了,那東西陰人行,但白刃相格卻只用把扇子終還是不成的。

  白玉川是個什麼情況朱喜大體還是知道的。

  白玉川在京師時就作過幾件小案子,眼線遍布京師的錦衣衛那還是知道的。

  之所以他們沒動白玉川那也只是懶的管罷了。

  要是一個小毛賊都得他們錦衣衛管那還要刑部作什麼?

  只是後來那「一樹梨花壓海棠」的事鬧大了,作為玉王府子弟的朱喜才去察,這才發現案子是白玉川做的。

  然後他們才滿世界的抓白玉川。

  在朱喜看來,抓白玉川也就是麻煩點,拼勇鬥狠絕不是白玉川的強項。

  可是,他卻哪想到白玉川竟然不知道在哪裡找了三個幫手來。

  那個用蒙古刀的傢伙的眼神中卻閃著好勇鬥狠的光,顯然對方絕非善類。

  要說那傢伙殺過幾十個胡人蒙古人他朱喜未必相信。

  可要說對方殺過人,朱喜是絕對相信的。

  那個用短弓的小子就不用看了。

  這一路上被石子打傷的手下,乃至自己頭上剛剛結的痂那都是拜他所賜。

  可就是那用短弓的西域女子手中的弓那都未曾抖過!

  如果硬拼的話,自己一方雖然能把對方拿下可只怕也是慘勝,朱喜也得算計。

  雖然說錦衣衛都悍不畏死,但人家死一個自己死一個,人家死仨自己死兩個半,那就等於自己一方吃大虧了。

  就算對方是巨匪可終究也是毛賊,毛賊的命怎麼可能和他們錦衣衛人的命相比?

  可偏偏現在朱喜身邊就這麼幾個人。

  昨夜為了抓住白玉川他們這幾個人,朱喜卻是已經把帶來的人滿山遍野的都撒開了。

  他也是天亮時湊巧到了這裡,又有一個跑迷路了的錦衣衛也是恰恰碰到了他們。

  然後那個錦衣衛便說看到有幾個人往前面的山丘中跑去了,他就帶人追了上來。

  既然毛賊兇悍不可硬拼那自然是招喚援軍,

  內心計議已定的朱喜掃了一眼對面。

  他就見那個西域女子手中的弓正瞄著山下的那個弓箭手呢,而那個用彈弓傷了自己額頭的小兇徒也正緊盯著自己身旁的弓箭手呢。

  於是,朱喜動了。

  他可是京師錦衣衛的指揮僉事,雖然現在他的人少,可是他架子還在這呢。

  所以自打露面他卻是負手而立的。

  啥叫負手而立?那都是文人給的好聽的說法,其實那就是背著手站著。

  那就象有身份的人,比如當官的,比如土財主,那牛皮哄哄的那不都是背個手屌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嗎?

  所以朱喜背在後面的手就動了,他那袖子一甩隨即手中就多出一物來,而同時他已是低喝道:「點火!」

  點火?點什麼火?朱喜身旁的那個弓箭手根本就沒有愣,聞言之際便把那弓一偏。

  與此同時,朱喜手中已是多出了一個跳動的火苗。

  原來,朱喜一晃手之際卻已是弄了個火摺子出來。

  要說人家錦衣衛的火摺子那也絕對是最高檔的,朱喜一晃手那火摺子那火便出來了。

  就這火摺子著火的速度與民間的火摺子比起來那端的是神異無比!

  只是,他快,商震卻是更快!

  就在朱喜把火摺子往那弓箭手羽箭的葯捻上去遞的時候,商震已是轉弓撒手,彈兜之中的棋子已是飛射而出。

  雙方距離本是極近。

  朱喜就覺得自己手中的火苗都要快碰到那葯捻的時候,手中便是一麻,他本是攥在手中的火摺子竟然已經剩了半截了!

  他下意識的低頭去瞅,上半截火摺子已是落在地上正冒著白煙,他手中的火摺子竟然被打斷了!

  在這一刻朱喜真的就愣了,他是真沒有想到對方會把棋子射得如此之准!

  只是,他愣,那是因為他是錦衣衛的頭兒。

  他縱是也勤練武藝,可他真正走上殺場的時候又能有幾回?

  他一點火摺子便意味著一場廝殺的開始,可隨即他又愣了。

  他愣了,現場別的人可不會愣!

  那名弓箭手一見火摺子被打斷了,一哈腰就把搭在弓上的羽箭往那地上又吐出火苗的火摺子上湊去。

  而這時第二顆棋子便又到了。

  這回這顆棋子卻是直接就斷了錦衣衛再想點火的念想,這第二顆棋子卻是直接就把那箭頭上的二踢腿射為了兩截!

  戰場廝殺有的時候是鏖戰有的時候勝負真的只在瞬間。

  朱喜欲點火,那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動起來的又豈止是他朱喜他的弓箭手,還有商震連射兩石打打斷了火摺子打斷了穿雲箭上的「二踢腳」?

  此時的商震卻已是坐在地上了。

  為什麼他會坐在地上了?那是因為他射出第一石後山丘下的那名錦衣衛的弓箭手也放箭了

  商震就猜到那傢伙也會動手,所以他射出第一石,在添第二石引弓時便坐下了。

  然後,一支羽箭擦著他的頭頂便飛了過去。

  他必須得坐下,那就算他跪下的話都難逃這一箭!

  可也就在這時,山下錦衣衛的那名弓箭手卻已是棄了弓捂著腦門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環環相扣。

  那錦衣衛把調轉方向把箭射向商震了,那同樣拿著短弓在盯著他的那扎又怎麼可能不射石。

  那扎這一石直接就射在了那名弓箭手的腦門子上。

  好在那扎勁力小一些,他用的這張短弓又不是什麼強弓。

  可在這樣的距離上,那扎這一石便也打得那名弓箭手棄弓抱頭就倒了下去。

  可這也只是弓箭手之間的較量,弓箭手們這一動,山下的那三名持刀的錦衣衛持刀就衝上來了。

  他們往上一衝,喜糖手舉那把蒙古刀便也往上沖。

  白玉川一看喜糖上了,他一咬牙拿著他那把摺扇竟然也跟上來了。

  眼看群毆局面就要形成。

  可這時一名錦衣衛突然大叫一聲,本是往前急沖的他單腿就蹦了起來!

  商震從來都是三石連發的。

  他手中還有最後一顆棋子呢,他這第三石便射在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名錦衣衛小腿的迎面骨上。

  硬碰硬之下,就以商震的力量不把那傢伙打跳腳那才奇了怪呢!

  可這還沒有完,這時就聽「當」的一聲響,又一名錦衣衛卻是揮刀一擋一顆棋子就被他擋飛了出去!

  這顆棋子卻是那扎射的。

  那扎沒有商震力大,她可管不了那麼多。

  商震不想鬧出人命來,打的都是非要害的地方,那扎打的卻都是臉部。

  那名錦衣衛雖然揮刀擋住了那扎射出的棋子可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可要說錦衣衛到了殺場那也是真拚命的。

  第三名錦衣衛卻已是衝上來了,可他也只是又沖了兩步就突然站在那裡不動了!

  因為他看到前面那個西域女子,也就是那扎卻已是把弓指向了自己。

  雖然那扎也沒有動用羽箭,可那扎羽箭所指的部位他卻也能估算出來。

  人家那石子的方嚮應當是自己的腰以下腿以上的部位吧!

  「非得讓我們殺人嗎?」這時依舊坐在地上的商震已是大喝道。

  商震的弓已經再次指向了站在山頂上的朱喜,而他的手中已是又夾了兩顆棋子,至於第三顆當然也在彈兜之中了。

  商震這一喝終究是好使了。

  「停!」山上的朱喜也喝道。

  於是在這一瞬間場面便又靜止了下來,就是被商震和那扎用石子打傷的錦衣衛也忍痛不再叫喊,或站或單腿跪地手持腰刀作搏命狀。

  就是對敵我雙方來講,卻是都沒想到本以為是一場血腥的白刃廝殺竟然因為弓箭手的作用而定格在了這裡。

  「把那幾支箭扔下,咱們走!」朱喜忽然命令道。

  和朱喜在一起的那名弓箭手已是從箭壺中又抽出一支穿雲箭了。

  人家是錦衣衛,出門怎麼可能只帶一支穿雲箭呢?

  只不過,這名弓箭手卻知道,只要眼前那個用彈弓的小子用彈弓指著自己這裡,那他們是真的沒有機會點火叫人了。

  所以他乾脆用箭指向了商震。

  「這多好,大家練練還不傷和氣!」商震坐在地上便笑,可是他那弓弦卻是絕不撒手。

  商震不愁錦衣衛不撤退。

  如果錦衣衛再不知道好歹,他就也只能拿朱喜開刀了。

  只是,於商震來講,這種搏殺沒有什麼,可於朱喜來講那卻是一種恥辱。

  朱喜狠狠的看了一眼依舊是顯得那麼老實巴交的商震,彷彿要把商震記在心中。

  他現在發現,這個老實巴交的小子好象比那個白玉川還要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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