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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可憐的白玉川

  登州府到了,商震他們走進了一家客棧。

  「掌柜的,給我們找個大點的屋子,我們四個人個屋。」商震說道。

  「有!」那掌柜的忙說道。

  「為啥要住四個人一個屋的?」白玉川在一旁不理解。

  商震瞅了一眼白玉川問:「那你說咋住?」

  「當然是兩個房間。」白玉川理所當然的回答。

  「就一個。」商震轉回頭了並不理會白玉川開始交房費了。

  「那怎麼就一個,就得開兩個房間,和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們打呼嚕放屁咬牙晃腦袋的我和你們睡不一起去!」白玉川依然在那磨嘰。

  「你也算文人?」商震氣道。

  「小生風流倜黨玉樹臨風長的貌如潘安怎麼就不算文人?」白玉川又開始自戀了。

  「呵。」商震笑了,卻依舊在交錢。

  「哎?我說訂兩間房就訂兩間,你笑什麼?」商震雖然只是一個「呵」,可是白玉川卻聽出了商震那語氣中對自己的蔑視,這怎麼可以?

  「你還文人呢,你還潘安呢。」商震依舊笑,「潘安那樣的文人,人家絕不會打呼嚕放屁咬牙晃腦袋的。」

  「都是娘生爹養的,我就不信潘安不打呼嚕不放屁?」喜糖見商震少有的和白玉川杠起來了,他自然是要給商震幫腔的。

  白玉川一見喜糖也來幫商震說話了,他正要反駁時,商震卻已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人家潘安是文人。

  當然了,文人也是人。

  是人就會睡覺時打呼嚕放屁咬牙搖腦袋的。

  可文人不是這麼說的。

  潘安打呼嚕不叫打呼嚕那得叫打鼾,人家放屁也不叫放屁人家那叫出虛恭。

  白玉川你連這個都不懂,凈說大白話,你算什麼文人?」商震笑道。

  「哈哈哈」,商震說完時喜糖和那掌柜便被逗得大笑了起來。

  白玉川和那扎的臉卻都紅了。

  那扎臉紅那是知道這種粗話終是不雅不適合她這樣的女孩子聽,而白玉川則是被商震臊的。

  他卻哪曾想到沒事時不蔫聲蔫語的商震會弄出這麼一套說詞出來?

  文人那確實是有講究的,雖然說人食五穀雜糧沒有不放屁之理,可文人那絕不會直說「放屁」的。

  文人那管入廁叫「出恭」,大號那叫「大恭」,小號那叫「小恭」,放屁那可不就叫「出虛恭」嗎?

  要說出虛恭這個詞任誰一想,真是太形象了,中華文化之博大深遠那卻全是講究。

  白玉川卻哪想到自己不小心說了句話就被背書蟲商震給搶白了!

  白玉川眼見那掌柜的都要領著他們往那大屋走了,他心有不甘還要說點什麼呢,喜糖卻已經說話了。

  「哎,我說小白臉,你就別磨嘰了,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們都知道。」喜糖說話了,「你想一個人住一個屋,或者讓那扎和你在那個屋那是不可能的!

  那扎可是我和商震的親妹子,沒成親前你要是敢對她有什麼不好的事,小心我把你腦袋打放屁了!

  不!把你腦袋打得出虛恭了!」

  人的水平都是逐漸提高的,喜糖在不斷的和白玉川鬥嘴的過程中,他那的抬杠水平也是越來越高了,懟人那也是越來越有勁了。

  喜糖這麼說,商震便忍著笑。

  他為什麼非要四個人住一個大屋,他怕的就是那扎單純而白玉種又是一個浪子多情。

  「廿!老子惹不起躲得起!」白玉川已經被商震這個潑皮無賴的打法給氣得七竅生煙了。

  只是他哪想到他這麼一說,商震卻又不幹了。

  「躲?往哪躲?」商震就瞪向了白玉川。

  商震一瞪眼,白玉川就心虛。

  人家商震辦事還是很給他留情面的,至少他在掀了那扎的面紗后想偷著跑商震給救回來后,商震可是沒有跟那扎說。

  這要是商震跟那扎說了,那那扎那張白晶晶的小臉還不哭花了啊!

  一念及此,白玉川看向了那扎。

  而這時那扎卻正在跺腳道:「喜糖,板凳,你們兩個不要欺負玉川!」

  那扎說話了,商震自然不再瞪白玉種,喜糖也只是說了聲「哎呀媽呀」便不言語了。

  那個大屋子到了,可這時喜糖便把嘴湊到了白玉川的耳邊低聲說道:「哎呀媽呀,還玉川?

  當真是美人如玉,我祝你川西不止!」

  白玉川剛要惱怒,喜糖卻道:「跟你大舅哥說話要有禮貌,你是文人我可不是!」

  他這一句話卻是又把白玉川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那掌柜的給開了門交待了幾句就「吭哧吭哧」的跑出了屋。

  之所以人家要「吭哧吭哧」的,那是因為那掌柜的一直在憋著笑。

  雖然他也算閱人無數,可今日卻也算是開了眼了。

  天下之大,奇人奇事,真是嘆為觀止啊!

  商震對白玉川和那扎囑咐了兩句就和喜糖出去了。

  登州那可叫登州府,在山東半島的北面臨海處,那也是漢地靠海商埠之一。

  初到寶地,商震那自然要出去打探消息的,並且要順便弄點銀子寶鈔啥的回來。

  在給那掌柜的交完房錢之後,他們可是真的連一個銅錢都沒有了。

  白玉川的畫像都讓人家錦衣衛給畫出來了,那自然是不行的。

  那扎是畏兀兒人,出去那也太乍眼。

  所以他們兩個也只能留在客棧里。

  商震和喜糖出去了,可是白玉川卻依舊是氣嘟嘟的。

  他和商震喜糖同舟共濟以來,這回卻是最讓商震和喜糖弄得狼狽不堪,你說他那心情怎麼可能好?

  「哎呀,你別和板凳和喜糖一樣的。」那扎自然看出了白玉川不開心就軟言軟語的勸他。

  「他們兩個對我都可好了,在胡地的時候喜糖還救過我好幾回命呢。

  我真的從來把他當成大哥哥的。」那扎趴在桌子的對面就說。

  然後,那扎就開始給白玉川講她、商震、喜糖在胡地的那些事。

  這卻是那扎頭一回跟白玉川說起他們三個人的來歷,漸漸的白玉川也不生氣了,就也趴在那扎對面看著那扎。

  而他這一看那扎,那份多情種子的情懷便又來了。

  那扎是白種人,那眉毛濃密而又細長,那眼睛就象天藍色的湖,那鼻子嘴巴都是那樣的精緻,就象景德鎮最細膩的瓷器一般。

  白玉川想伸手去摸,卻又怕自己一伸手給打碎了!

  於是他徹底的沉醉在了那扎的美麗之中。

  只是,正當他對那扎有了某種想法,想伸手去觸那扎那精緻如瓷的臉龐時,門開了,商震和喜糖卻是大煞風景的回來了。

  「你個小白臉,你是不是早知道這裡的船不讓遠行?」喜糖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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