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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上了賊船

  天空有星星,下面也有星星,只因為這裡是大海。

  船櫓搖動,海上的星光破碎,有三條船影正向著南方行去。

  而就在其中一條船的船艙里卻是燈光明亮,商震喜糖正低頭站在一張桌子前一起看著一根鐵管。

  白玉川和那扎卻是站在了一邊。

  白玉川臉上雖然有點不以為然,可卻保持著沉默。

  那扎則是貼著白玉川站著,她是一個女孩子,此時更不會往前湊,只因為船艙裡面可不光是他們四個人。

  在商震喜糖的對面還有兩個人,一個顯得甚是精悍的中年人和一個年輕公子。

  「這就是火銃?」商震看著手中的這根貌不出重的鐵管有些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這真的就是一根前面粗後面細做功粗糙的鐵管,黑不出溜的看著還沒有胡人的圓月彎刀醒目。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件兵器,或者說武器竟然讓商震再次死裡逃生,而與此同時又讓那個朱喜朱公子再次蒙受了恥辱。

  只因為後來趕過來的那十幾個人手中拿著的正是這樣的鐵管。

  鐵管那是不懂行的人直白叫法,而實際上這樣的鐵管卻有一個正式的名稱——火鋶!

  朱喜在十幾支火銃的威脅下,卻是不得不再次放棄了對商震的追捕!

  而這次,商震本來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他自忖本事再高,也絕不可能在近百名錦衣衛的群毆下脫身。

  可是,當時那十幾支火銃就在五六十步的距離全都指著朱喜。

  而朱喜的手下自然想往前擁把朱喜護在身後,可卻被對方,也就是現在商震面前的這個中年人給喝止住了。

  「你們不想讓你們的首領死,你們就往上沖!」當時那個中年人就那樣大喝了一聲,於是朱喜便喝止了他的手下。

  朱喜和商震對視了片刻,這回他徹底記住了商震的樣子。

  可是那又如何,在這樣的距離,雖然朱喜帶的人多,可是他們偏偏沒有帶火銃。

  於是,最終朱喜帶人退卻,商震和那個年輕公子卻是都被救到了船上。

  「這玩扔不會就是一個大炮仗吧?「這時喜糖也說道。

  湊的近也看得仔細的喜糖剛剛嗅到了那火銃上還有著殘留的火藥味兒。

  「你要是這麼說也差不多。」這時商震和喜糖對面的那個年輕公子說話了。

  在商震他們看來,現在他們四個已經算是上了賊船了。

  那個年輕公子正是他從亂石堆里衝出來時救的那個人,而那年輕公子卻也同樣讓船上衝下來救自己的人救了商震。

  年輕公子的名字叫韓文沐。

  當他和商震撞到時由於敵我未明,他就是用手中的這支火銃去砸商震的。

  由於天黑,商震自然看不出韓文喻手中拿的是一根「鐵管子」,他還卻還是根棍子呢。

  商震著實沒有想到這樣一根鐵管子會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不過,它可不是象二踢腳那樣一點火把自己也射出去的。

  它就是裡面裝上了火藥后再塞上鉛彈一點火,火藥就一炸就把那管子里的鉛彈打出去了。」韓文沐解釋道。

  「不會吧,那你掄它砸我的時候那火藥還不從裡面甩出來?」商震好奇的問。

  「你在石頭上沒下來的時候我就聽到動靜了,就先把火銃前面的眼兒用布塞上了,要不你以為它不會甩出來?」韓文沭笑道。

  親眼目睹了用手中雙刀將那些錦衣衛一頓亂拍的商震的雄姿,涉世不深的韓文沐已是把商震看成了神一樣的人物了。

  所以至少他對商震已經不設防了。

  韓文沐正是登州府里要出來歷練的那個年輕公子。

  他又認識幾個手下?

  他聽商震說是自己人就全當是自己人了,那要不是自己人人家商震為什麼會替他擋錦衣衛?

  所以,當時他一見商震有了危險,就也不顧一切的沖了上來,便衝天上打了一火銃。

  而這一下子其實也就是震懾了一下朱喜那些錦衣衛。

  為什麼說是一下?那真的就是一下,因為時下的火銃哪有連發的?

  你看他跟喜糖說著箭單,其實用火銃那可不是簡單的事,用起來那還是相當煩瑣的。

  先要把火銃裡面的擦乾淨,再往裡面倒火藥搗實了,再往裡面裝上鉛彈。

  而等到要射擊的時候,那還要用火繩點火,那顆鉛彈才會射出去。

  韓文沐之所以能夠及時的打這一火銃,那還是他從韓家大院里出來的時候往這支火銃里裝了火藥與鉛彈的。

  否則,你讓他現上轎現扎耳朵眼兒卻哪來得及?

  韓文沐涉世未深,雖然他也知道家裡做的是販私的生意,可他也沒有殺過人,所以他那一槍便打向了高空。

  而恰恰這時,那船上的人聽說他這個大公子沒能上船便沖了下來救他。

  所以真正震懾住朱喜那些錦衣衛的卻是人家後來的那十多支火銃。

  要說他們這些人所用的火銃的有效射距也就是一百步左右,論威力,若是不能鉛彈打到了人的要害上,那也未必就會死人。

  可問題是當時他們在那個中年人的吩咐下卻是都把手中的火銃指向了朱喜。

  朱喜那可是皇親國戚。

  就算朱喜想拚命,可是朱喜的手下又怎麼敢讓公子犯險?

  而這才是朱喜最後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商震這個小兇徒和韓文沐這些販私者離開的主因。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厲害,打錦衣衛就跟拍黃瓜似的,全給拍飛了!

  六叔,他的武功是我見過最好的!」韓文沐既然扯起了話頭就開始誇起商震來。

  他所叫的六叔正是他身旁的那個中年人。

  韓文沐不認識商震,他以為商震真的是自己人。

  那不是自己人怎麼可能和錦衣衛拼得你死我活。

  可是,等上船了之後韓文沐的六叔卻才發現商震他們四個並不是他們的人。

  白玉川便解釋說他們是在錦衣衛手底下犯了案子才被人家追的。

  所謂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並肩對抗了錦衣衛了,而且還救了韓家公子,那彼此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親眼目睹了用手中刀將那些錦衣衛一頓亂拍的商震的雄姿,涉世不深的韓文沐已是把商震看成了神一樣的人物了。

  韓文沐的六叔當然不會以為韓文沐撒謊。

  所以縱然他現在對商震他們四個的身份有所懷疑,卻也只能保留看法以觀后變了。

  韓文沐這麼一說,喜糖他們就看向艙門口。

  商震上船后把搶來的那把腰刀就放在那裡了,此時那把刀上依舊帶著血跡。

  至於商震所用的那把彎刀卻是又被他插回到了靴筒處,於是他那身衣衫襤褸中卻又帶上了沙場上的血。

  此時商震一聽韓文沐開始誇自己他臉色未變,心中卻多了一絲苦澀。

  自己能打嗎?能打又如何?自己終究還是重傷了一個漢人。

  錦衣衛那也是漢人啊。

  自己那一刀將人家透腹而過,不用問那肚子里的腸子都得被自己給捅斷了。

  又有哪個妙手神醫還能把那斷了的腸子再接上咋的。

  那人,終究是難逃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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