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練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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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東方來,浪便往西涌。
河從西方來,百川入東海。
這是一條河,而且還不是什麼大河,所幸商震他們所乘的這幾條船並不是什麼大船吃水也沒有多深,所以風鼓盪著帆便逆流而上。
當後面大海的波浪將岸邊拍出千堆雪的時候,他們這三條船終是順著那條河躲進了個天然的小港灣。
只是,他們這三條船上的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進入了那條河流后不久,有一大一小兩條船卻是沿著海岸線從北面過來了。
兩條船中小的卻是比商震他所乘的船還大呢。
而大的那上面卻是建了三層船艙的,遠遠望去便在在海面上起了一座樓。
可不管船大船小,它們卻也都不會和老天爺較勁,那兩條船卻也正沿著海岸線尋找著避風的港灣。
商震他們那些人對此一無所知,風雨之中,他們這三條小船借風溯河而上最終往左一拐,那裡卻是有一個不大的河岔。
這河岔泊大船自然是不行的,可泊能拉幾十人的小船那還是富富有餘的。
而這裡才是韓老六,也就是韓文沐的六叔最終帶領船隊躲避風浪的地方。
很快,三條船便投下石碇,甚至連纜繩都被繫到了岸邊的大樹上,而每條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撤到了岸上。
雖然已經進了港灣,但風暴來臨海水順著河流倒灌,那船上涌動的厲害,除了守船之人,誰又會在那上面呆著呢。
等商震他們四個岸了之後,他們才發現岸邊的樹林里竟然有住房。
也只是一看房子里的人出來迎接,商震才明白販私之人是絕對狡兔三窟的,恐怕這裡就是老韓家的隱秘據點之一。
而事實上也正如商震所推斷的那樣,你看那簡陋的住房裡並沒住多少人,可是儲存的糧食與乾柴卻不少。
火點起來了,大鍋里開始冒出熱氣,好大好長的一鋪大炕。
經歷了海上的漂泊踏上堅實的土地,有熱乎乎的熱湯和食物下肚,先前在海上坐船的感覺就象做了一場夢。
可是就在吃完飯不久,商震卻是找到韓文沐耳語了起來。
韓文沐聽著商震的話目光里露出了詫異,可是最終他還是站了起來去找他六叔去了。
而當韓文沐開始和他六叔講話的時候,他六叔就也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韓文沐的六叔的詫異了足足有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於是原本心懷忐忑的韓文沐便開心的笑著轉身去找商震了。
一盞茶后,商震、喜糖、那扎拽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白玉川就走進了風雨之中,而與他們同行的還有韓文沐以及兩個夥計。
屋外的風很大,樹林已是被吹出了哨音的感覺,而這種哨音無疑讓商震、喜糖、那扎這三個來自大西北的人想到了大西北的朔風。
可這也就罷了,就在他們正在那小樹之中穿行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不遠處「嚓咔」一聲!
風雨中艱難而行的人們下意識的扭頭去望。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根巨大的論體量已經完全可以稱之為樹的樹枝從那樹的主幹上劈裂開來!
這時白玉川嘟噥著嘴看他那表情肯定是不滿的。
也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可就他那點聲在自然的偉力面前卻已是如蚊蚋一般,直接就被風吹到不為人知的地方去了。
商震他們就這樣艱難的行進著,半個時辰后他們卻是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水面之前。
風依然在吹,雨依然在下,可商震他們這些男人卻已經在脫衣服了。
至於白玉川則是想牽著那扎往樹林裡面走。
「站住!」可是這時也只是把上衣脫下去的商震和喜糖卻已同時大吼了起來。
他們兩個這一吼可真是用了最大的力氣,就是那嗚嗚的風聲也未能壓製得住。
商震和喜糖卻是同時轉身,一人各伸一隻手抓住了那扎的手,然後卻是他們兩個人帶著那扎往樹林里去了。
「……!」風聲中白玉川卻已經暴怒了起來,他甚至氣憤的去想踢一棵樹。
可是就在他張嘴罵人的時候,風將一片葉子吹到了他的嘴裡,於是他也只能「呸」了一聲。
商震拉著眾人這是要出來做什麼
他卻是拉著他們那三個人出來練游泳的!
商震想的無疑是很遠。
他聽韓老六說現在他們已經在南京行省境內了,那現在他們離倭寇鬧得最歡的浙江可就越來越近了。
商震知道,就以他們幾個人的脾氣秉性要是不和那些從海上來的倭寇不打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商震他們和錦衣衛固然斗的厲害,並且他還重傷了一個錦衣衛,可是他已經盡最大可能留手了,他並不想殺漢人。
可是當他們面對倭寇的時候,他是不可能留手的。
他非但不會留手,他還恨不得刀刀見血把那些個小矮子殺他個乾淨!
商震已經習慣了有備無患。
他在胡地的大鐵帷山裡都知道先練武功再殺胡人,如果他沒有在山野之中練成功夫,那麼現在他很可能就是胡地荒漠戈壁上的一具白骨了。
而現在到了大海邊多水的地方,他們不把水性練好怎麼行?
商震可不想自己武功蓋世最後卻撈個落水而亡!
所以趁現在船靠岸了,已經不知道吃過多少苦的商震就直接帶著喜糖、那扎、白玉川出來了。
喜糖、那扎也就罷了,可是白玉川又怎麼會出來。
只是既然入了伙,想不想出來那可由不得白玉川了,所以白玉川就會不高興。
可他為什麼又會出來呢,那自然為了那扎。
那扎那是商震的鐵杆兒,前面刀山火海,商震敢沖,那扎絕對會跟著。
讓那扎出來游泳,白玉川怎麼可能不管,他也只能跟著。
可是到了水邊了,那扎卻是需要換她的那副水靠的。
不分男女,換水靠那就得脫衣服。
在白玉川的想法里,就這種活那真是捨我其誰?!
他拉著那扎往樹林里走那就是想去幫那扎換衣服的。
當然了,雖然現在大風怒號,可換衣服的時候自己是不是能看到點啥,或者製造出點什麼意外有點什麼收穫,那就是他白玉川內心深處的小心思了。
只是,他卻何曾想到,人家商震和喜糖卻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人家信不著他白玉川!
那扎可以進樹林裡面換衣服,但是守候者必須是商震和喜糖,他白玉川沒份兒!
在白玉川看來,那扎那是跟我白玉川白公子好的。
雖然我目前還沒打算娶她,可她也是我白玉川的女人了。
誰料商震和喜糖這兩個大舅哥卻直接就看破了他的小心思,人家卻根本不讓他靠近換衣服的那扎。
你說,如此一來,白玉川怎麼可能不生氣?!
眼見著那扎被商震和喜糖給弄走了,白玉川這回是真生氣了,他也不脫衣服了,卻是一屁股就坐在樹下。
過了一會兒,商震、喜糖、那扎三個人便從樹林裡面出來了,那扎自然已經換上了水靠。
哎呀!白玉川看著那扎那讓他柔腸百轉的身材,縱是生氣可他那雙眼中卻是又放光了。
可是,當他看到了商震和喜糖對自己那促狹的目光的時候自然又怒火熊熊!
喜糖也不理他,喜糖開始脫褲子了。
這時商震上前指了一下白玉川的衣服,那意思是你為啥不脫,你打算穿衣服下水嗎?
可商震這一指就象好用手指戳到了白玉川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上,又象用一把火燎了白玉川的屁股似的!
白玉川「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然後也不顧有樹葉打在臉上卻是指著商震的臉就是一頓破馬張飛般的大罵!
喜糖已經換完衣服了,接著只穿了一條犢鼻褲。
他見白玉川沖商震吼而且很明顯是在罵人了,喜糖臉上可就現了怒氣了。
喜糖從來最護著商震,儘管商震現在身手比他好了,可是他護著商震那就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性,這個改不了的。
喜糖已經想揍白玉川了。
可是,這時他就看到商震湊到了白玉川的身前貼著白玉川的耳朵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然後商震也不再理會白玉川,人家自己開始脫衣服了。
而喜糖再看白玉川就愣愣的站在那裡,剛剛那股全然不顧形象如同潑婦罵街一般的樣子已經不見了!
咦?自家板凳說啥了,看樣子頂多也就說了幾個字兒吧,怎麼就把小白臉給收拾住了呢,喜糖已經不由得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