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被調虎離山了!
山林之中,商震在前喜糖在後向那個村民所指的那座前雲。
這一前一後是商震想出來的招。
他擔心那兩個跑掉的瀛人躲在暗處向他們射箭。
這樣一前一後的話,有可能人家只發現前面的自己而不能發現後面的喜糖,這樣就免了被人家一網打盡了。
在開始往那山上跑的時候,商震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家給射了冷箭。
可是當他和喜糖在那山上跑了一段時間后卻才發現自己擔心也沒用!
他是頭一回爬這南方的山,上回他去追那兩個瀛人時由於天太黑也沒有上山。
可這回一上山他卻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這裡的山可不是他印象中的鐵帷山裡的山。
那鐵帷山多石又是苦寒之地,就是在夏天那樹也沒有長得太密的。
可這裡不行,這裡的樹,尤其是雜樹密密匝匝,隔個幾十步甚至十幾步就只能看到樹葉了。
這還小心啥,就往上爬吧,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饒是商震和喜糖的體力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眼見前方樹木已經變得稀疏時,兩個人都已是大汗淋漓了。
「從邊上繞過去。」這時商震說道。
「為啥?」喜糖問。
「沒有瀛人也要視同有。」商震回答。
喜糖「哦」了一聲,於是他就跟著商震便往旁邊轉。
商震的意思很簡單。
如果如那個村民所說的煙火真要是瀛人弄出來的,那萬一瀛人在前面的路上等著他們的到來,再給他們射冷箭呢?還是小心點好。
他們兩個人又繞著那山頭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山頭上走去。
人在山中有那樹木遮擋自然是看不清那山的全貌的。
可在村子里遠望這座山時,他們卻可以看到這座山的山頂樹木不多。
又往上走了幾十步,商震擺手了,於是兩個人就蹲了下來。
商震小心的撥開身前的樹枝,兩個人就看到前方已是變得空闊了起來。
固然稀稀落落的還有幾棵樹,可就在那空地的某處有幾段枯枝正飄著淡淡的青煙
煙火就是這樣。
火大時那自然就會一束孤煙直上青天,在遠處自然可以看到。
火小時,煙本就沒有多少,風一吹沒等升起也就散了。
所以商震他們在山下時自然看不到現在這點煙。
「沒看到人啊,接下來怎麼辦?」喜糖觀察了會兒接著問道。
「再看看。」商震答著就接著觀察。
那就是一處普通的火堆,如果以那枯枝還冒著青煙計,那燒火之人即使離開也沒有多久。
可是任是誰都能分析出來這個,可分析出來這個沒有用啊!
別管那點火之人離開了多一會兒,哪怕只離開了片刻功夫,就這滿山樹林子的想找出一個人來那是不可能的!
喜糖當然知道什麼事都得動腦筋,他就也接著分析。
比如,這火是不是別的村的山民上山打獵烤肉吃才點火的。
可是他也問過虎頭的老爹了,最近的村子還有三四十里地呢,別的村的獵人也犯不著跑到這來打獵吧?
喜糖又瞪著眼睛仔細瞅,這時他就又注意到那灰堆旁邊有幾塊骨頭。
他和商震現在距離那個灰堆得有七八十步呢,那骨頭也並不大,估計也就是兔子野雞啥的骨頭,這要是不是他眼神兒好他都看不見!
「我覺得這火應當是瀛人點的,如果是山民上山打獵誰打到野雞野兔的不得拿家燉著吃,絕不會在這山上就給烤了。」喜糖再次分析道。
「有道理。」這回商震回答了。
商震的眼神兒比喜糖的還好使呢,所以他卻是比喜糖更早的看到了那灰堆旁的骨頭,而喜糖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不過也不好說,那萬一人家就是跑到山上解解饞癆呢?」商震接著說道。
「怎麼說都有理,那你說咱們兩個怎麼辦?」喜糖便又問。
他卻是真沒有想到碰到一兩個作為漏網之魚的倭寇卻是比碰到那大隊的倭寇還麻煩呢!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是點火的瀛人你會躲在哪裡沖咱們放箭?」商震又問。
喜糖想了想答道:「那誰知道,也許在奔著村子去的半路上,也許是在咱們的左邊。
哎呀,人家藏在哪裡都有可能,只要能看到咱們咱們又看不到就行。」
「所以,那就搜吧,咱倆人接著繞,反正是不能出去。
我就在這兒繞,你再往下走點,咱們兩個先繞一圈再說!」商震說道。
喜糖自然要聽商震的,於是兩個人真就圍著那山頂的空地繞起圈來。
此情此景,如果說那個山頂上的灰堆是個圓的原點,那麼商震和喜糖所走的路線那就是兩個同心圓!
商震和喜糖走的自然是極慢,他們兩人各自是專挑樹葉稀疏的地方走,那是先看完周圍沒有異常了才挪步,完了吧還怕碰到樹葉弄出聲響來。
若說商震也就罷了。
商震在那大鐵帷山裡熬了三年,他又打座參禪的那性子早已是磨鍊出來了。
而喜糖本是一個跳脫活潑的性子,你讓他這麼枯燥的繞圈確實是實挺折磨人的。
但好在喜糖在胡地也好到了這東南沿海也罷,廝殺的場面經歷的也多了。
人生之事,唯有二字,「生死」而已,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情境哪就得採取不同的打法。
喜糖卻是知道,要想讓自己無比滋潤的活下去,那就是不能忍也得忍!
所以他耐著性子卻也是小心謹慎的繞。
他們兩個這樣繞圈當然快不了,而當他們兩個最終都快把各自的圓划全了就又要回到出發的那個點的時候,喜糖終是長吁了一口氣。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喜糖卻聽到下方傳來了「奪」的一聲!
那聲音真不大,可由於喜糖注意力集中他還真就聽到了!
喜糖愣了一下就跳了起來拿著自己的那把綉春刀就往下面跑。
「板凳,板凳,咋啦?沒事吧?」喜糖邊跑就邊低聲的問。
而當他鑽過了三棵樹時便看到商震卻是正拉弓引箭向前面挪著呢。
喜糖再往前看,就見前方一棵大樹的枝葉中已是露出一個人衣服一角來。
那那樹上的枝葉自然是繁茂無比的,他也只能看到衣服的一角。
「刷」的一下,喜糖在看到了那個瀛人時便躲到了樹后。
「喜糖你幹嘛呢?」這時商震就問。
「躲上面那個傢伙啊!」喜糖回答。
「躲啥?都被我射死了!可還剩一個,我咋沒有看到那個傢伙呢?」商震既象回答喜糖的問話又象在喃喃自語。
「死了?」喜糖有點不大相信,他持刀向前了。
隨著他越走遠近,那樹隙自然是越來越大,而到了那棵樹的近前,喜糖看到,可不是,那樹上的真的就有一個瀛人。
那個瀛人騎在了一根樹杈處身子正靠在了樹榦上,而且真的已經死了!
那個瀛人身上已經中了三箭了!
一箭貫穿了脖子把他釘在了樹上,另外兩支箭卻是全都扎在了胸口。
那三支箭都已經深深的沒入到了那瀛人的身體,卻只是把尾羽留在了外面。
那個傢伙已經被三支箭給釘在了樹上,那還不死?
自家板凳的箭啊!真是好箭啊!
喜糖正在感嘆著呢,可這時他身後的商震卻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不好!喜糖,快回村子!」
「咋了?」喜糖在後面追著問。
「被調虎離山了!」喜糖邊玩命的往前跑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