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被追殺(一)
「哎呀媽呀,不好咧!」武直喊道。
「你咋又開始媽呀了,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和武直跑在一起的虎頭就說。
「馬!騎馬的!騎兵!」武直並不因為虎頭說自己而生氣反而有些驚慌的喊道。
武直這麼一喊虎頭他們就也聽到身後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
之所以說是聽到,那是因為他們剛跑過一個小山丘,那山丘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可縱有山丘遮擋他們卻也能聽到那馬蹄聲就跟疾風暴雨一般,一時之間虎頭他們也慌了。
他們搶了范思武的一架馬車,馬車上拉的正是被射傷了腰的范思文。
那絕不是說他們把馬車搶來就完事的,他們離范思武的大部隊太近了!
剛剛已經有范思武的人回去報信兒了,然後剛剛和追兵拉開點距離的他們就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
人家范思武帶來了近千的人,那怎麼可能全是步兵,那總是有騎馬的。
那就算騎馬的不多,有那麼百十來個人的話,也絕對夠他們這些人喝上一壺的!
他們一共才幾個人?馬車上坐著的是黃月膽、武直、小馬駒、虎頭。
馬長樂不能算個兵,那只是個趕馬車的。
在武直他們幾個想來,他們這兩條腿肯定跑不過人家騎兵四條腿的,人家追上他們那還不就是片刻功夫的事兒?
並且,步兵再是神勇也絕打不過騎兵。
人家那騎兵衝撞起來就是不揮刀,人家大馬蹄子只要往上一踏,他們的小命也夠嗆!
既然驚慌,他們自然就要找主心骨。
此時他們幾個都在馬車上,而他們的主心骨無疑是商震和喜糖,作為主心骨的商震和喜糖自然是在斷後。
虎頭他們幾個人回頭就看跟在他們身後的商震和喜糖,眼見著那兩個人正交換眼色呢。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怎麼就沒有看到商震和喜糖的臉上有絲毫的畏懼和擔憂,反而,那兩個人倒是有些高興的樣子!
而這時他們就看到商震朝他們一揚手,那意思無疑是讓他們先跑,然後商震和喜糖便同時往那身旁山丘的雜樹中掩去!
「快跑吧,咱們這兩個頭兒瘋了!」小馬駒情不自禁地叨咕了一句。
他是小馬駒,可那小馬駒只是名字,並不代表他真是一匹馬。
而就算他真的是一匹馬也只是個小馬駒,他如何能跑過後面的那些高頭大馬?
「瞅你奶奶個丑!敢和我們喜糖搶媳婦,小心我騸了你!」而這時虎頭正在罵依舊躺在馬車上范思文。
可憐那范思文也只是一介書生。
他也只是有一個說啥也要把陸紅昭娶到手的執念罷了,他卻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此時他腰部受傷根本就動不了,馬車顛簸的很,好在他倒是有幾分骨氣,絕不肯呻吟出聲。
但終究也只是個書生,他一見虎頭露出了兇巴巴的表情,嚇的他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你們兩個小子有點正事兒,趕快給火銃填槍葯啊!」這時黃月膽氣道。
黃月膽這麼一說,虎頭和小馬駒才醒悟過來。
是啊,現在哪是他們和范思文較勁的時候?
他們現在可是坐上馬車了,雖然馬車顛簸可終歸是不是在地上跑,那多少也是能給自己的手中的鳥槍或者火銃填上火藥和鉛粒的吧!
黃月膽也忙把自己的弓箭抄了起來,接下來肯定又是一場惡鬥。
而就在黃月膽把弓拉開指向了那山丘的時候,就看到范思武的騎兵已經露面了。
可是就在范思武的騎兵露面的一剎那馬車上的人就見有兩個騎兵直接從馬上就摔了下去!
不用問,那是被商震和喜糖用箭或者石子射中了。
只是剛剛他們聽那馬蹄聲還跟疾風暴雨似的呢,這隻射中兩個騎兵怎麼成?
緊接著,那山丘旁便有更多的騎兵就又出現了。
黃月膽拉開了自己的弓也一箭射了出去,只是此時恰逢馬車一顛他這一箭便射丟了。
可是他射丟了不要緊,此時他就見那衝過來的騎兵卻是如同下餃子似的又有三四個人從馬上跌了下來。
那自然是躲到了山丘那裡的商震和喜糖用連珠射法射的!
一時之間人喊馬叫,剛剛衝過這個山丘的騎兵便亂了起來。
有三四個騎兵催馬就向黃月膽他們這架馬車追來,而更多的騎兵則是撥轉馬頭了,他們那是發現了商震和喜糖的位置。
到了這時,黃月膽他們如何還能管顧商震喜糖?
武直剛喊了一聲「快跑!」,可這時虎頭卻又說道,把馬車「停下來」!
馬長樂猶豫了一下,終是收攏了韁繩。
別看馬長樂和商震他們這夥人在一起的時間短,可現在他也品出來了,虎頭的資歷比武直的還要老,他得聽虎頭的!
果然,這時虎頭就說道:「跑不掉的,先填上槍葯再說!」
想在那顛簸的馬車上給鳥槍填火藥鉛粒哪有那麼容易?
手一哆嗦,那槍葯就倒槍管外頭去了!
虎頭自己都不知道,自打他跟著商震他們在一起打瀛人以來,他的膽量也比原來大了許多,並且處事那是絕對的當機立斷!
既然馬車跑不過人家的馬,那就戰!
他們這邊馬車一停後面四個騎兵催馬就追了上來。
而這事黃月膽一箭射出便射在了一匹馬的馬頭上。
雖然他未能把那馬射倒,可是那馬一聲嘶鳴便把那騎手從馬背上扔了下來!
可是對方的馬那還是很快的,就在黃月膽搭上第二支箭剛拉開弓時,剩下的那三匹馬就已靠近了馬車。
黃月膽一箭射出,可卻偏偏被沖在前面的那個騎兵用馬刀磕飛了。
隨後那名騎兵著馬挾著一股涼風可就到了!
馬上之人奔黃月膽一刀就劈了下來。
情急之下的黃月的也只能身子一歪從馬車上直接就滾了下去。
於是那一馬刀便劈在了馬車之上,發出了「咔」的一聲,然後那匹馬便沖了過去。
這個騎兵是衝過去,可是剩下的那兩個騎兵可就又到了。
馬上又有一人舉刀也向馬車上劈來。
而這時,坐在馬車上的武直便一挺苗刀直接將那把刀捅了出去!
那人騎馬也是騎的太快了,他並沒有注意到馬車上之人竟然還有使那長長的苗刀的。
要說他這一刀劈得也不算差,可到底是武直的刀長卻是先到了。
武直這一刀正捅在了他騎在馬上的左側大腿上!
如此一來,這個人的這一刀便劈偏了,他大叫了一聲縱馬也沖了過去。
而這時那第四個騎兵就也把手中刀揚起來了。
不過他刀也揚起來了,卻才發現馬車上有個半大小子已是把刀直接壓在了自家二少爺范思文的脖子上!
那半大小子卻是小馬駒。
小馬駒一見自己再給手銃填槍葯鉛粒已是不及了內,他當然直接就把范思文當人質了!
如此一來,這第四個騎兵的這一刀又如何能夠劈得下?
他是來救范思文的,可不是來間接殺范思文的!
可也就在這時,他就看到馬車上另外一個半大小子手中的鳥槍已經指向了他,然後「嗵」的就是一聲響!
秋第四個騎兵就聽到自己的坐騎一聲嘶鳴直接就躥了出去。
這一躥是如此之猛,猝不及防之下,他手中的馬刀都沒有握住就掉到了地上。
不過,萬幸的是,這第四個騎兵到底還是把韁繩扯住了,並沒有被馬顛到地上。
至此,這架馬車所遇到的危機才得以稍解。
要問虎頭填火藥鉛粒為何如此之快?
只因為虎頭也發現再添鉛粒已經來不及了。
他再添完了火藥之後,卻是直接把一個鉛彈塞到了槍里,關鍵時刻終是把鳥槍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