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兩敗俱傷
「宋亮師叔，我說話算話，你要是能扛過這一招，我立刻認輸！」王鶴揚往前踏上一步，頭頂雷雲快速旋轉，內部閃著陣陣雷光。
「不出意料，他果然能施展出天雷七閃的第三式。」恆明運轉靈，雙目炯炯地注視著盤旋在王鶴揚頭頂的雷雲漩渦。
「這——，宋師弟肯定擋不住這一招的。」秦雪此時一臉憂色。
「聽說王鶴揚擁有四階仙根，任何術法由他施展出來，威力都會成倍地疊加。」
「什麼？四階仙根？眾位老祖也不過就是四階仙根啊！」
「轟雷七閃第三式，再加上四階仙根的加成，宋師叔要懸了！」
眾人看到王鶴揚頭頂那片極速旋轉的，越來越大的雷雲，都為宋亮捏了一把汗。
「沒什麼好擔心的，宋亮師叔是無敵的！」
「宋亮師叔，你的神功給大家亮一下吧！」
「宋亮師叔，雖然你的神功攻擊力可怕，但你只使用三層功力，應該不會傷了王鶴揚性命的，給大家展示一下吧！」
……
宋亮的追隨者，對宋亮的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程度。
此時的宋亮嚇得腿都軟了，任誰都看的出來，王鶴揚這是一記是大招啊！這要是被打中，還能有他的好？少說要在床上躺上一個月啊！
宋亮其實打心底里想要認輸了，可是場地周圍站著這麼多他的追隨者，一個個的都在為他搖旗吶喊，實在是沒台階可下啊！
「算了，拼一把！」宋亮咬咬牙跺跺腳，努力讓自己的雙腿不再發抖，再次運轉了掌心運雷術，依然是兩個藍色雷球出現在雙掌。
宋亮不斷地將靈力灌輸到兩個雷球中，雷球表面的閃電噼里啪啦地不斷跳躍，慢慢地出現了一絲紅光。
「是想運用紅色雷球嗎？宋師弟難道突破到歸元後期了？」秦雪看到宋亮掌心的藍色雷球慢慢泛起紅光，一臉驚訝地問道。
「還沒有！」一直運轉靈目的恆明此時說道，「我看宋師弟的靈力和仙根都是處在歸元中期的程度，剛剛他一瞬間用完了所有的靈力，想要硬生生催動出紅色雷球。」
「可紅色雷球至少也是歸元後期才能使用的，宋師弟這不是白白浪費靈力嘛！」
恆明皺皺眉，也看不懂此時宋亮的打算。
宋亮滿頭大汗，終於耗盡了最後的靈力，可藍色雷球依然沒有轉化成紅色雷球，那一絲絲的紅光也漸漸消散了。
「宋亮師叔，不要放水啊！」
「是啊，宋亮師叔，你明明可以使用紅色雷球的，剛剛我們都看到了！」
「你們不懂別瞎說，剛剛宋師叔已經打算使用紅色雷球了，不過所需的靈力應該超過了他的三層功力，所以宋師叔最後才放棄了。」
「都這種時候了，宋師叔還沒忘記要信守承諾嗎？」
「宋師叔，我牛三這輩子就服你，真是個爺們！」
「宋師叔是絕對的純爺們！」
此時此刻，連宋亮自己都聽不下去了，看來這批追隨者的確被他忽悠到骨子裡去了，不管他做出什麼舉動，出現什麼狀況，這批人總能自己編想出一大堆理由，構造出宋亮的光輝形象。
「他要出手了！」成木一直在觀察著王鶴揚，在他的感知中，王鶴揚此時頭頂雷雲聚積的靈力已經即將達到頂峰。
片刻后，比之前大上兩倍還多的雷雲不再繼續變大，內部雷閃的頻率卻越來越快。
「轟雷七閃第三式，金蜈索命！」王鶴揚大叫一聲，頭頂雷雲瞬間爆散，三道閃電，如三條巨大的金色蜈蚣，朝著宋亮激射而來。
宋亮見狀，故技重施，又是一個八卦步飛入高空，想要越過三道閃電，直接攻擊王鶴揚。王鶴揚只是眉心一挑，三道閃電立刻調轉而回，比剛才的第二式迅速了何止一倍。
宋亮左手一掌拍出，一顆藍色雷球飛出，與最前面那道閃電撞在一起，卻並沒有出現之前的爆炸場面，藍色雷球掙扎一番后慢慢消散了，而與之相撞的那道閃電雖然暗淡了不少，卻依然向著宋亮攻擊而來。
「刺啦」一聲，那道閃電擦著宋亮左肩飛出，撕開了宋亮的衣袖，也在宋亮肩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流如注。
宋亮悶哼一聲，左手緩緩垂下，顯然已經不能再用了，眼看另外兩道閃電先後激射而來，連忙又是一個八卦步閃身，落回地面。
天雷七閃，一式強於一式，並不是單純劈出閃電的數量增加，每一道閃電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強。
第二式，藍色雷球能和蛇形閃電威力相當，撞擊后相互爆開。可到了第三式，蜈蚣形閃電的威力已經明顯強了藍色雷球一籌，直接將雷球震散了。
王鶴揚手指一點，另外兩道閃電如影隨形，又朝著宋亮劈去。無奈之下，宋亮只能打出右手那一顆僅剩的藍色雷球用來自保。情形與剛才一樣，藍色雷球只是稍微阻擋了其中一道閃電的進攻，就徹底消散了。
「砰」的一聲，宋亮的右腿被威力那道閃電擊中，鮮血嘀嘀嗒嗒地流了一地。
「師叔，你還要繼續打下去嗎？你的兩顆雷球已經消散，靈力所剩無幾，左肩、右腿受傷，已經沒有機會了！」
「哎，確實沒有機會打你屁股了，你的修為不錯，我用三層功力只能和你打個平手。」宋亮此時居然還在死鴨子嘴硬。
「平手？」王鶴揚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都這樣了，還叫平手？
「既然師叔堅持，鶴洋也就全力出手了！」
王鶴揚右手一舉，最後一道閃電猛然飛入高空，伴隨著尖銳的破空之聲，越飛越高。片刻后，王鶴揚右手作勢劈下，飛入高空的蜈蚣形閃電迅速飛撲而下，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宋亮是絕對躲不過去了。
「師侄，小心腳下！」當閃電最後擊中宋亮的時候，宋亮突然吼了一嗓子。
「轟」的一聲巨響，宋亮被劈了個結結實實。
「師弟！」
「七師兄！」
「宋師叔！」
眾人一片驚呼，不像之前被藍色雷球相撞，抵消了大部分威力的前兩道閃電，王鶴揚最後這一道閃電的威力太大了，宋亮此時絕對受傷不輕。
當耀眼的強光散去，人們這才看清楚宋亮，全身的衣服都炸成了布條，白花花的屁股都露出了一大片，滿身都是血，雖然還不至於一擊斃命，可絕對是重傷，此時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宋亮師叔，這是又睡著了嗎？」
「啊？是睡著了嗎？嚇我一跳，還以為宋師叔被打敗了呢？」
「你們誰去把師叔叫醒，還沒打完呢，一會再睡吧！」
成木此時真是五體投地了，宋亮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他的追隨者們居然還在盲目崇拜他。
「沒——事——！」宋亮緩緩舉起右手，示意自己還醒著。
眾人都長吁了一口氣。
「宋師叔，你敗了！」王鶴揚看到宋亮醒了過來，語氣平淡地說道。
「師侄，不是讓你小心腳下嘛，怎麼不聽呢？」宋亮突然嘴唇上揚，結果牽動神經，疼的他倒吸冷氣。
「師叔，事到如今，你就不用再——，啊！我的腳！」王鶴揚話還沒說完，突然大叫一聲，一個踉蹌突然坐倒在地。
眾人都是一驚，只見一個小到只有黃豆大小的紅色雷球突然慢慢地從王鶴揚之前站立的地方飛起，回到了宋亮掌心。
「原來如此！」恆明微微一笑，「宋師弟，真有你的！」
「怎麼回事？」秦雪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還記得宋師弟最後一下用盡了所有靈力嗎？」
「記得啊，可不是失敗了嗎？連靈力都浪費了。」
「哈哈，宋師弟並沒有白白浪費靈力，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將藍色雷球提升為紅色雷球，以他的功力根本做不到。」
恆明笑笑，繼續說道:「師弟只是以藍色雷球作掩護，用盡所有靈力結成了一顆超小型的紅色雷球，藏在手心，師弟畢竟也快歸元後期了，這點程度還是能做到的。」
「可師弟什麼時候將紅色雷球放在王鶴揚腳下的。」
「就在宋師弟被最後一道閃電擊中的時候，利用爆炸的強光作掩護，將紅色雷球置於地底下。宋師弟正是利用這個契機，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包括王鶴揚在內。」
「原來如此，」說到這裡，秦雪也差不多知道怎麼回事了，「紅色雷球雖然很小，威力也不大，甚至遠不如成型的藍色雷球，可強在凝而不散，能在地底一直潛伏。」
「剛才宋師弟緩緩舉起右手，其實就是將紅色雷球引動到了王鶴揚的腳底。」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紅色雷球在宋亮控制下，穿地而出，將王鶴揚腳板底打穿了一個大洞。
「我說什麼了，師叔能輸嗎？現在王鶴揚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是啊，師叔要不是忙著提醒他小心腳底，也不會被他的閃電劈中。」
「就是就是，師叔仁慈，本不想傷他。可他呢，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眾追隨者你一言我一語繼續擠兌王鶴揚。
王鶴揚此時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偏偏自己在獲勝的一剎那，大意了，著了宋亮的道。這紅色雷球雖然比較凝實，能穿地而行，可自己若是稍加註意，一個彈指就能將其擊散。
宋亮剛才提醒自己小心腳底，大家都聽到了，他狠狠地劈下閃電重傷了宋亮，大家也都看到了。前後對比，搞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小人，心裡是有苦說不出。
此時，執法長老走了過來，道，「你們倆，誰能先站起來誰獲勝，若是都站不起來，就算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