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撕司理理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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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對太子行了跪拜大禮,「參見太子殿下!」
「二哥,我們是兄弟,何必如此生分,快快請起!」
一個跪得濃重,一個扶得真摯,就差點沒有來一個充滿激情的擁抱了。
對於上演的一幕皇室兄弟情深,范閑撇撇嘴,一個個地,都是戲精。
「梅大人快快請起,太子當堂,哪有跪我的道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言語和禮儀沒有一點的疏漏,而且還處處透出幾分洒脫。
原著中,范閑就是這般被他耍得團團轉。
二皇子會出面,這是范閑意料之外的,但也在情理之中,原以為把他揍成了豬頭,應該心有懷恨,至少這時候應該不願見自己才是。
他的出現,神情還是如此坦然,倒讓范閑對他高看了幾分。
依樣學樣,二皇子也搬來凳子坐在了大堂左邊。
兩個當朝最有可能成為未來尊王的皇子相伴左右,位坐於最中央的梅老頭如坐針毯,心中難受得厲害,刻刻是煎熬。
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坐在凳子上,屁股也只敢落座半邊。
雖有二皇子從中斡旋,但還是免不了司理理的一番皮肉之苦。
雙手十指合攏,上夾條,這種刑法是對女性最為常用的。聽著那骨骼慢慢變相傳來的咯吱聲,看著手指頭變紅,直至斷裂,一點點體會著那種不斷刺入骨髓的鑽心疼痛,稍弱些的女子,往往只是在腦海中自己腦補一下,便立刻繳械投降,有什麼說什麼,有的,沒的,一股腦兒全給交代了。
看著那刑具,司理理直搖頭,看向范閑,范閑只是看著她,卻也沒有阻止行刑。
官吏忍住心中的不忍,不顧司理理那嬌艷失色的媚意,強行給司理理上了刑夾,一陣。
沒有想象中的尖叫,只是那眼淚珠淚汪汪地滾落下來。
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實則內心比誰都剛硬。
她固然怕死,但是不知為何,不願在那冷麵少年面前丟了骨氣,做那嬌弱女兒家尖叫的嬌柔姿態。
行刑過程中,那鑽心地疼痛,硬是讓她挺了過來,一聲不吭,只是側過頭直直地盯著那少年,眼淚嘩嘩掉著,我看尤憐。
眼淚珠順著臉頰滾下,滴落在黑衫綢緞季華服上,就算會留下淚痕,也是無法瞧見的,臉上的妝倒是花了不少。
以她的淑艷,本不用化妝的,但她還是化了。
她在看那少年,那少年卻在看太子殿下。
她看得清楚,少年眉心稍縱即逝的微微皺了一下,颯是好看。如此神態,自己也只是見過一次,小時候,他身邊跟著個胖嘟嘟的小女孩,老愛搶他手裡的糖葫蘆吃,那時候見過他皺眉。
范閑好像很寵那個胖娃,但司理理不怎麼喜歡她,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是依稀記得她的代號,好像叫作小愛。
琅琊閣內部,除非是在面見閣主或者公子的時候,其他時候都很少以真面目,就更別說是真名了。
「好了,再下去,可就真成嚴刑逼供了,朝廷律法森嚴,私闖公堂已然不該,我雖為太子,但也萬不可徇私枉法,既然證人的供詞沒有什麼問題,此事就此作罷。二哥,你以為如何?」
二皇子看了范閑一眼,然後對太子頷首,「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就依太子。」
范閑眼睛微眯了一下,也不去瞧台上的兩位戲精,蹲下身子將司理理扶了起來,又從懷裡取出葯骨凝脂膏給她敷上,彎腰下去咔嚓一聲撕破了她的內層裙擺一角,用作綁帶,給她手指暫時固定,綁了一下。
堂上的眾人都有點傻眼,不是因為傳言中的玉面小郎君對女人如此體貼柔情,愕然的是,你當堂撕了人家姑娘的裙擺,真的好嗎?
雖然裙擺有雙層,你亦只是撕下一角,無傷大雅,但總歸是不雅。
還有,你為何不撕自己的?
司理理心中也是如此疑問,但心中還是暖暖的,這人心狠手辣,殺人如同割草芥,但對自己人是真的不錯,平時也沒什麼架子。
不然那個紅衣瘦柴乾和那個小胖妞也不敢屢次三番搶他糖葫蘆。
細細看著他給自己包紮,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
給司理理包紮好,將她拉至身後,范閑這才抬頭看向堂上目瞪口呆地三人,微微拱手,「多謝兩位殿下秉公執禮。」
太子抬了一下手,站起身來,嚇得梅老頭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
「夜間毆打東宮編撰一事,或是有無辜,但是范閑,對於滕子京一事,你如何解釋?」
「滕子京是誰,與這事又有何干係?」二皇子走下堂來,與太子殿下對峙。
「看來二哥消息不是很靈通啊,琅琊閣今日已經告示天下,即將在京都西城外十五里的華陰山設立明閣,那明閣的掌權人,正是早已應該在澹州就死透了的滕子京,范閑曾經聲稱親手將其擊斃,如今此人突然復活,卻是成了琅琊閣之人。」
「可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敢欺上瞞下,鑒查院乃陛下爪牙,如此理論,這是欺君之罪!」
「那滕子京或早已暗中投靠了琅琊閣,范閑不過是受其蒙蔽。」
「有人曾看見,滕子京在兩天之前從范府出來,然後消失不見,再次現身之時,已然成了琅琊閣之人!」
二皇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瞪了一眼太子,摸摸頭髮,轉身一屁股坐在了審判堂下的階梯之上。
他是無招了。
按理說,這范閑應該不是如此大意之人才對,卻怎地會有這麼大的疏漏。
范閑與太子敵對,他做夢都會高興得醒來許多次,可若是范閑琅琊閣的身份暴露,自己如今不說已經中了那無解的生死符,就算上自己已經加入琅琊閣這一條,就逃不過一個死字。
心中雖然著急,但他更多的是想看看范閑要怎樣破局。
這場官司,從一開始二皇子就知道,太子必輸無疑。
之所以來了,只不過是想在向范閑表達善意之餘,看看琅琊閣的手段,也想看看太子敗述時的窘態。
「太子以為,當如何?」范閑避而不答,直視太子,開門見山,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