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罩著你
楊杉出關之後，並沒有在西風城大肆的宣揚，只不過差人告訴幾個知交好友自己出關的事情。
他們也聚了幾次，聊聊西風城的趣事，觥籌交錯之間，楊杉在其中千杯不醉，最後喝倒了所有人。
楊杉站在酒桌前，將酒輕輕地順著喉嚨咽下，那酒竟如水般讓人無法醉倒，無法品嘗其中的滋味。
這些人中，蕭閻並沒有到場，彷彿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
楊杉記了賬，叫來外面等待的護院下屬，送各自的少爺回家，他自已一個人帶著一壺酒，向著楊家的方向走去。
月色如水，輕輕的照在地上，將整個大地照的通透。
西風城燈火琉璃，彷彿是一座不夜城，散發出一種濃重的煙火氣。
楊杉行走在大街上，與旁邊的人擦肩而過，熙熙攘攘，歡聲笑語，只一會他從酒樓中帶的一壇酒就喝完了。
他便散了發，靜靜的走著。這一個行走的美男子著實吸引他人的目光。
楊杉兩年間深居簡出，外人很少見他的模樣，再加上他樣貌太過昳麗，與兩年前大不相同，不少人都暗自低語：西風城何時來了一個這麼俊的公子？
就連路邊兩旁的閣樓之上，也有不少女子暗中觀察，羞紅了臉。
楊杉不在意，自顧自的走著，像是從天上來的謫仙。
「我這心態是不對的。」楊杉心中暗自警醒，又忍不住泄氣：「可他們實在是有些弱。」
楊杉抬頭目光環視左右，打量著每一個人，不管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都不夠自己一拳打的。
「若是在這裡，定然能當一個土皇帝，作威作福，誰也抵抗不了。」
「我便如神，掌控著他們的一切。」
他走走停停，不自覺的就走到橋沿，楊杉站在橋上，盯著水中的月亮怔怔出神。
「還須儘快離開西風城！前往更加強盛的地方。」
「閉關之時不顯，現在出關了真是覺得此地是溫柔鄉，是消磨人的地方。」
「有好友，有佳人，掌握權勢，要什麼不得？」
「可惜留在此地，長生不得，記憶之塔後面的層數更是難以開啟，不能窺探美麗風景，豈不哀哉？」
楊杉大笑，將手中的空酒罈舉起，與月對飲，竟覺得有幾分醉意，靈魂瞬間迷濛起來。
清風拂面，吹來絲絲涼意與遠方的煙火氣。
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甚是喧囂。
「可得長生否？」楊杉喃喃：「可得長生否。」
他沉默下來，怔怔無語，惹得橋上人注目，直到有人喚了一聲：「大哥？為何在這。」
楊杉尋聲看去，只見是一青年迎面走來。
青年身披黑袍，連兜帽也是剛剛從頭上摘下，露出一英俊的容貌，倒是比自己差了一些。
他風塵僕僕，身上還有沒有處理乾淨的污跡。
「二弟？」楊杉笑道：「你這神出鬼沒的，我差人請你幾次，你都不在，最近在忙什麼？」
蕭閻來到楊杉身邊並排站著，目光也看向河中的月亮：「出城了。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楊杉上下打量蕭閻，最後在蕭閻的手指上發現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戒指，他目光並沒有停留又瞥向他處。
「變了，變了。」楊杉嘖嘖稱奇：「兩年前的蕭閻可沒有現在的氣質。看來這兩年你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啊！」
「總是會變的。」蕭閻一笑，又說：「要不是哥哥以前時常鼓勵我，說不定我還沒有今日呢。」
「與我何干？」楊杉搖頭：「全憑自己。」
「自己走不出，誰也幫不了你。」
蕭閻笑笑，後退幾步，對著楊杉深深一拜，楊杉坦然受之。
隨後二人皆不說話，並肩而走，近乎心有靈犀般前往一酒肆。
這酒肆通宵達旦，並不關門，楊杉與蕭閻一直對飲到天亮，方才站起。
楊杉沒有醉，蕭閻也沒有醉，一夜對飲，二人皆是頭腦清晰。
「此處一別，弟弟我又要走了。」蕭閻笑著與楊杉告別。
楊杉一愣，問道：「弟弟往哪裡去？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回家看看？」
「不看了。」蕭閻搖搖頭，笑道：「我收到家中傳信，是特意回來看哥哥的。」
「你經常閉關，也難與見一面。你既然出關了，我自然要回來一趟。」
楊杉沒有問蕭閻在外幹什麼，蕭閻也沒有問楊杉這兩年閉的何關。
「我這有份東西……」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手中都拿著一本冊子，隨後詫異的看向對方。
「你……」
二人搖頭笑，將手中的東西互換放入懷中，隨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出門在外，定要小心，不然到時候還要我去收攤子。」楊杉指了指蕭閻身上的血跡：「還是回家一趟，換身乾淨衣服吧。」
蕭閻一怔，隨後點點頭：「好，聽哥哥的。」
「哥哥既然出關了，還需要儘快動身。」
蕭閻將手搭在楊杉的肩膀，笑道：「西風城太小，以後出去，我罩著你。」
蕭閻使勁，想要讓楊杉看看自己的實力，以免楊杉心中生出自滿之心，不思進取，不知這世界之大。
可他的勁力如同水入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起一點波瀾。
楊杉的肩膀一震，蕭閻直覺一股大力席捲而來，從自己的手臂進入自己全身，他蹬蹬後退幾步卸力才止住身形，讓旁人看的莫名其妙。
「好傢夥！」蕭閻收了自己震得發麻的手臂，驚嚇道：「倒是小瞧你了。」
楊杉洋洋自得，道：「看吧，我說我能給你收攤子。」
「大哥始終是大哥！」
他的靈魂隨著記憶之塔的開啟，遠遠超出常人，十分變態，由內而外自然反哺修鍊。
再加上關楚記憶的輔助，兩年間楊杉的修為已經是煉體四階巔峰，只差精華就能步入煉臟階段，進境速度十分的快。
而蕭閻才不過煉體三階。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蕭閻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腕：「我在外面等你，到時候咱們再分高下。」
「好。」楊杉應道。
二人又並肩而行，走到道路分叉口才分開，背道而馳。
「等到父母熟悉煉體境的功法后，我就啟程前往月離城，希望那裡不要讓人失望。」